《总有人说他是我男朋友[快穿]》逾染

28、校园灵异②⑧

　　控制室里的柯姗把投屏打开了，打开的瞬间，她就放上了一段录像。

　　就是陆昭鹤拍到的游啸凡他们进女生宿舍的那一段。

　　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昏昏欲睡的人早就困意全无，外面的时间在流逝，这里的时间却仿佛静止了，每个人，包括老师在内，都专注但又一头雾水地看着那块投屏。

　　赵心悦和游啸凡都没来，不过喻呈把柯姗的手机放到礼堂后面了，拿椅子架着，开着和赵心悦的视频通话。

　　柯姗骗赵心悦自己会上台做经验分享，希望她能为了自己看一下。柯姗即使纪律不行，成绩还是很过得去，竞赛也得了不少奖，赵心悦不疑有他，也就没有关掉视频通话。

　　赵心悦一直在宿舍里，手机放在桌上，没等来柯姗，倒是先等来了陆昭鹤和喻呈。

　　听到他们两个的声音，她好奇地看过去，入眼便是投屏上的画面，看到那个身影的一霎那，赵心悦浑身都僵硬了。

　　游啸凡他们在学校里不出名，就算视频里能看到他们的脸，礼堂里也没多少学生认出来他们是谁。

　　屏幕的右上角有显示时间，是凌晨不到三点的时候，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那是三个男生，但是对这段内容还是有些不知所谓。

　　一时间，好像整个礼堂里的人都在等着陆昭鹤开口。

　　“这是一段女生宿舍楼门口的录像，四班的游啸凡和周以，还有十二班的丛戈，他们用钥匙打开了女生宿舍楼的大门进去了。”

　　陆昭鹤想给人留点反应的时间，没有继续往下说。

　　听到这句话，台下原本坐得好好的人果然开始变得乌泱泱一片，交头接耳，表情各异，大部分女生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这三个男生在凌晨的时间进了女生宿舍，虽然看不出到底是进去做什么，但依然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此时，人群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男同学的声音，嘹亮得直穿透整个礼堂——

　　“他们去女生宿舍干什么？变态啊？！”

　　这句话好像点燃了鞭炮的引线一般，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四班那一块，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游啸凡和周以是这种人？！我前两天还找他借过笔记，他看起来还挺像个人的，什么鬼？！”
　　“他们和十二班的人又是怎么勾搭上的？平时看他们挺认真学习的，我还真把他们当好学生了，这？？？”
　　“等等，他们怎么会有钥匙啊？偷的？！”
　　“我居然一直住在一个任人随意进出的宿舍里……我要吐了。”

　　一片连着一片，渐渐的，整个礼堂里原本只是压低声音的交头接耳开始变得叽叽喳喳了起来，间或可以听到里面有“这是谁啊”“好可怕”的声音。

　　人群一开始骚动起来，几个老师也有些无法控制这个场面，压住这头，那头又起，实在是手忙脚乱。

　　“是啊，他们去干什么呢？”陆昭鹤倒是乐得见到这个场面，“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你们都知道男女生宿舍之间的那道铁栅栏门，但是没人知道那道门其实早就没上锁了，锁头也是一碰就掉。”

　　陆昭鹤一句连着一句，说的东西有些骇人听闻，这下连老师也僵住了，都忘了还要管学生，他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班依然还是最吵闹的那一块，因为他们的班主任早就跟被冻住似的站着一动不动了，陆昭鹤字字诛心，让她如鲠在喉，那毕竟是她手下的学生，还是她一直认为又乖又听话的学生。

　　这一通操作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在看完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录像之后，才有两个老师往控制室里赶。

　　台上的教导处主任又想管陆昭鹤，又想下去帮班主任管那些吵吵嚷嚷的学生，结果两头都顾不上，一下也有些慌乱。

　　台下虽然乱成一团，但是目光都集中在陆昭鹤和他身后的那块投屏上，他们想听陆昭鹤继续往下说，比起无聊的说教和检讨，视觉冲击更容易激起人的情绪。

　　“你们也不用多猜他们进去女生宿舍做了什么，因为他们做的还不止这些。”

　　陆昭鹤的话音刚落，赶在那两个老师踏入控制室之前，台上的投屏一闪，又换了个页面，是柯姗今天上午发出去的那条微博。

　　投屏的尺寸很大，礼堂最后一排的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手机里看还没什么的照片一旦放在了上面，就让人触目惊心得厉害。

　　台下都屏息凝神，一行行字和一张张照片赤.裸裸地昭示着何谓校园暴力。

　　陆昭鹤一直没回头，像是怕看到里面那几张喻呈的照片似的，不过通过台下的反应，他也知道柯姗已经成功换上微博页面了。

　　然而才不过半分钟，大部分人都还没来得及看完所有内容，投屏就被那两个老师关掉了。

　　一片怨声载道过后，不知道是不是气氛驱动，台下一向号称守纪律的华琼学生顿时开始不满了，甚至大声地挑战着老师的决定。

　　“老师，为什么要把投屏关掉？！怕我们看到吗？”
　　“这些事是真的吗？为什么不敢让我们看？！不是才说了要遵纪守法吗？他们这是哪门子遵纪守法？”
　　“所以我们周围一直有这种人？我还一直跟别人吹我们学校风气好，现在就这？”
　　“这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华琼的学生。”

　　讨论之声有男有女，但是可能男生的嗓门大一些，男生的声音听得特别清楚，华琼以前没见过这场面，控制室里的老师也一下被这群情激愤给唬住了，怕会有学生直接冲进控制室里，没过几秒又把投屏重新打开了。

　　这下终于可以让人好好地把上面的内容看个完整。

　　教导处主任一看连老师都开始倒戈了，作势就要上来把陆昭鹤的话筒拿走。

　　陆昭鹤轻巧地调转了一个方向，把话筒换了个手，向后退了两步。

　　“老师，您这次不是为了强调学校的纪律吗？我这也是想帮您，视频里的人不仅破坏了纪律，这微博您也看到了，他们这可是严重得多。我也没见到他被您处罚，想必您应该是不知道，所以我也是想特意来告诉您这件事，还是说——您其实一直都知道？”

　　这最后一个问句，瞬间引得礼堂里的所有视线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教导处主任的身上，整个年级，近一千个学生，她骑虎难下，只能直勾勾地盯着陆昭鹤，看起来像是想发火，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点。

　　她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

　　录像里明明白白，礼堂里整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都看到了那三个人做了什么。

　　台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台下的声势也被压制，渐渐有重归平静的趋势。这时，最靠近台上的一班又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老师，既然您也不知道，那您就别抢他话筒了吧，让他说吧。”

　　陆昭鹤一听就知道是邹凯，明明两个人没有通过气，邹凯也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事，现在倒像个托似的，几乎是陆昭鹤需要什么他就说什么。

　　“对啊，老师，不是刚刚才强调了纪律吗？”
　　“陆学神这是在举报啊！让他说呗！”
　　“不是说了不管是谁都要守纪律吗？学生会会长半夜出个门都要昭告天下，校园暴力不让说吗？”

　　学生们的胆子都渐渐大了起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似乎从陆昭鹤开始说话的那一瞬间，他们的气势就没弱过。

　　教导处主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刚说纪律的是她，现在被人用这个理由怼回去的也是她。

　　陆昭鹤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游啸凡他们这档子事，教导处主任是知情的，而且应该也是包庇者之一。

　　他嗤了一声，不再看憋得一张脸铁青的教导处主任，转而扫视了台下一圈，游啸凡本来就没来，录像里的另外两个人也早就趁着混乱溜出去了。

　　台上的视野很好，台下的人在做什么都一目了然，可以看到已经有人打开手机在找这条微博了，甚至还有人在录像，不过这些都不是陆昭鹤要找的人。

　　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在这样的环境里，格格不入的人很快就能被发现，就像前面这一片的班级里的几个学生，他们的反应不太对，不似周围人的愤慨，反而攥紧了拳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陆昭鹤猜测他们可能就是那些曾经也遭受过校园暴力的人，只是他们看起来似乎还在做心理建设。

　　陆昭鹤当然愿意给他们时间，他没有揭别人伤疤的爱好，受害者本身就已经受害，他不想做二次伤害的事，只要他能做到，他就会极尽自己所能，在保护他们的前提下，为他们争取一份公道。

　　教导处主任看陆昭鹤一会儿没说话，踩着高跟鞋又要过来抢话筒，陆昭鹤正打算躲开，旁边的喻呈却直接把话筒拿了过去。

　　“老师，先不说他们到底去女生宿舍做什么，他们这……”喻呈侧过头，示意了一下投屏上的内容，“已经不仅仅是熄灯之后擅自出门那么简单了吧？我们出门约个会都被点名，他们打我的伤可还在我身上呢，他们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出门约会？

　　听到这几个字，台下的人纷纷抬起了头，群情激愤一瞬间有向聚众吃瓜发展的趋势。

　　这四个字明显也刺激到教导处主任了，她忍无可忍地指着喻呈的鼻子喊了一句：“你！”

　　喊完之后便没了下文，台下的人都莫名其妙，连一众老师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教导处主任突然这么激动是怎么了，这不是在做有助于整顿学校的事吗？

　　一班和六班的班主任一早就到了台边，却也没有上去帮忙。

　　教导处主任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有失身份，干脆直接掏出手机，开始给保卫处打电话。

　　话筒在手的喻呈很快就把自己搞偏的走向又拉了回来，他看着台下，缓缓说道：“其实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些照片，里面有几张是我的。”

　　微博里的内容没有实名，喻呈如此坦白，不仅六班的班主任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正在打电话的教导处主任也被噎了一下。

　　台下这回是真的重回了平静，连邹凯都有些语塞，他和喻呈同一个宿舍也好几天了，却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是经常被他们找几个人打一顿，肋骨上的伤你们也都看到照片了。另外几张照片是另一个同学的，就不说他的名字了。”

　　陆昭鹤给他的那两张纸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喻呈开始自由发挥。

　　“我相信不止我们两个人，在座的应该也有受害者吧，应该也有认得那几张脸，昼夜都在反复受折磨的人。说实话，你们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最清楚他们可能会做什么。不过你们也不用跟我一样直接走到台上来告诉大家你们遭遇了什么，这是你们的决定。”

　　喻呈一边说，陆昭鹤一边注意着台下的反应。

　　喻呈说这些话时，台下都沉寂了，没有交头接耳。

　　刚刚他看到的几个反应不太对的学生，现在也正看着喻呈，不过表情晦暗不明，看不透。

　　只要有反应就是好事，陆昭鹤知道，不论如何，这次没有白干。

　　喻呈也注意到了那几个学生，他的视线干脆放在了他们身上，像是在专门对着他们说的似的。

　　“可能大部分人会想，是不是只有我这么惨，是不是只有我偏偏被他们挑中，是不是只有我……所以你们怕被别人知道，怕被当成异类，怕被别人指着鼻子说，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才会被这样对待。又或者说，你们觉得忍忍就好了，忍忍就过去了，他们腻了就不会再来了。”

　　“也有少数几个人，会勇敢地告诉别人，举报那几个加害者，但是最后却发现加害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因此就偃旗息鼓，不想再挣扎。”

　　旁边的教导处主任已经挂了电话，估计保卫处不久后就会有人过来，喻呈学到了陆昭鹤岿然不动的精髓，语调也没有分毫加快。

　　“不管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人，还是尝试过抵抗的人，都是需要帮助的人。其实我会上来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们，无论如何你们都不是孤身一人，至少还有我不是？我跟你们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的可能性，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还不够，我只是来带个头，如果害怕的话，你们也可以来偷偷找我，我们一起，众人拾柴火焰高。”

　　喻呈顿了顿，台下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耸耸肩，“哦对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帮忙转发一下那条微博，我保真，伤口都还在，搜索华琼高中就能看到。”

　　喻呈已经说完了，礼堂里还是一片寂静。原本激动的学生，在听到真实的刨白之后，忽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校园暴力离他们很近，又离他们很远。
　　字和图片都是冰冷的，台上的人是有血有肉的。

　　如果说影像和字句给他们的是震撼，带来的是愤怒，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却让他们直面了年少的残忍，带来的是说不出的苦痛。

　　陆昭鹤也有些无话可说。

　　他给喻呈准备的其实是一段他文学加工过的霸凌遭遇，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只专注凸显游啸凡等人的丑恶为人，里面的主角不是喻呈，经历也跟喻呈的大相径庭。

　　他不想让喻呈的遭遇被放上来，更不想让喻呈去讲自己的遭遇。他一开始也只是怕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成功做到这件事，所以给喻呈也准备了一份，如果自己被阻拦，那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做这件事。

　　虽然这些遭遇都是原主的，但是痛和记忆是真实的，陆昭鹤没想到喻呈直接打感情牌，语句不多，听着依然觉得心里泛酸。

　　台下的老师听完这些内容，大部分都心情复杂，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这种大规模的校园暴力，未免有些过于惊悚，心中也多少开始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失责，特别是六班的班主任，表情看起来快哭了，哀切地看着喻呈，好像他遭了什么大罪。

　　喻呈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笑了笑。

　　教导处主任依然还是紧绷着一张脸，凉凉的目光落在喻呈和陆昭鹤的身上。

　　陆昭鹤现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个教导处主任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那个打星号的视频就是要给她过目。

　　虽然投屏没关，但是柯姗也早就被从控制室里赶出来了，二班的班主任也没训她，两个人反而并排站在二班附近，一起陷入了情绪里。

　　柯姗刚刚就一直边听着喻呈说话，边用余光瞟着礼堂最后的手机，她希望赵心悦有听进去。

　　陆昭鹤其实也没有话要说了，但是他还是没有下台，他在等。

　　不一定能等到，但是必须等。

　　好在没过多久，空档不过片刻，落针可闻的礼堂里就传来了一道又轻又稳的声音。

　　“另外那个人……其实是我。”

　　随着尾音的消失，众人又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男生，就站在柯姗的旁边，柯姗正握着他的手臂。

　　男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忽然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脸上有些露怯。

　　他就是微博内容的另一个主角，叫沈顾文，要不是因为柯姗和他同班，而且以前就有些联系，估计也没这么容易找到他。

　　沈顾文有些局促，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绞动着手指，好像浑身的勇气都在走出来的那一刻花光了，只敢低着头说话。

　　“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都写在上面了，我就是怕你们不相信才……总之，你们真的别怕，不是每个人都是敌人，找柯姗或者喻呈，他们真的能帮忙。”

　　沈顾文就说了这么两句，从头到尾都没抬起过头，不过礼堂里静得很，即使他的声音不大，也能让其他人听个七七八八。

　　柯姗见他不说话了，轻轻拍了他两下，又换沈顾文抓着她的手臂了。

　　“别看啦！”柯姗一嗓子喊得礼堂里的视线全部从沈顾文转移到了她身上，“总之你们都听到啦，如果有和他一样的人，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帮助你们的机会，当然，也拜托其他人可以一起帮帮忙。”

　　“帮帮帮！一定帮！好说好说，今晚就让全家一起转发！”

　　又是邹凯积极响应，好好一个严肃的气氛被他搞得有些诙谐，一班班主任隔着老远瞪了他一眼。

　　礼堂里的学生的注意力都在柯姗和沈顾文身上，没人再去管陆昭鹤和喻呈，陆昭鹤就打算拉着喻呈一起往台下走，但是教导处主任哪能让他们两个就这么容易地走了，马上就喝止住了他们。

　　这时，保卫处的人也出现在礼堂门口了，不论一班和六班的班主任怎么阻止，教导处主任依然指着陆昭鹤和喻呈，气势汹汹地就要让保安把他们两个押到她办公室去。

　　然而教导处主任的话才刚说完，学生们个个都跟被收买了似的，全都以陆昭鹤马首是瞻，跟护老大似的护起了他和喻呈。

　　“老师，他们也没说错什么，别带走他们了吧。”
　　“检讨也做过了，后面也是为了维护纪律法规，跟您说的是一样的呀。”
　　“他们这就算将功补过了，放过他们吧，老师。”

　　陆昭鹤知道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他和喻呈是必须要被教导处主任带走的，不然她气不过，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顺手抓几个学生下处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摇了摇头，对看着他的同学说了一句“没事”。

　　反正要做的都做完了，留不留都没差，教导处主任也不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不过出出气罢了。

　　最后他们两个都没挣扎一下，一脸无所谓地就跟着保安走了。

　　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在靠近学校大门口的行政楼里，保安把他们带到之后，就让他们在里面好好等着。

　　不知道礼堂那边还发生了什么，陆昭鹤和喻呈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空办公室里，闲散得跟在自己家里似的。

　　“你怎么不按照我给你的说？”陆昭鹤想起来算账了。

　　“你给我的那个是你编的？”喻呈坐在陆昭鹤旁边，两个人膝盖贴着膝盖。

　　“是啊，谁让你说你自己了？”

　　第一次听到陆昭鹤用这种不高兴的语气说话，喻呈有些意外，“我只是觉得用自己说比较有说服力，你气什么？”

　　“没有，”陆昭鹤的语气很僵，“你没必要说这些。”

　　“怎么了？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心疼了？”

　　陆昭鹤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隔着衬衫摸了摸他的肋骨，语气又软了一些，“以前为什么不说？早点涂药不就好了。”

　　“这点伤没什么，还涂药？”

　　见喻呈这么嘴硬，陆昭鹤简直想把自己放在他肋骨上的手用力按下去，让他知道疼，但是喻呈又抢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你别老把手放在这个位置。”

　　陆昭鹤刚想说这个位置怎么了就反应了过来——肋骨的位置也是胸口的位置……

　　“哦，抱歉……”陆昭鹤默默收回了手。

　　两个人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喻呈突然掏出手机开始看，似乎是收到了不少消息。

　　陆昭鹤猜可能是事情有了什么进展，主动问道：“怎么了？”

　　“柯姗说微博有警方的帐号转发了，她准备收集整理一下我们的信息去报警，”喻呈又摁了几下屏幕，“好像真的有人去联系她了。”

　　“你说的真的有用了？还是因为沈顾文？”

　　不知道是哪个人或者哪句话让人信任，从结果来看，礼堂这一趟还挺值。

　　“应该都有吧，你说如果是你，之前被人欺负，不敢告诉别人，求助无门，现在突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告诉你，他和你一样是受害者，而且他还找到了让那些人还债的办法，现在就差你一个了，你觉得你能忍住吗？”

　　换作是谁，确实都不会完全不受触动。

　　不过喻呈这个比法让陆昭鹤顿了顿，“如果是我？被人欺负？”

　　“哦，忘了，你不会被人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就在两人闲扯两句的功夫，外面的走廊传来了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半分钟过后，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教导处主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