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朝朝如一日》没有急事

21、二十一

　　“王键的创生，需要十万魂魄以及半径1灵里的重灵地，重灵地也就是目前的空座町。”
　　浦原喜助听过四枫院夜一的消息，沉思片刻才说：“蓝染的目的好理解，可朝仓玉枝呢？”
　　四枫院夜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去过朝仓玉枝在尸魂界最后出现的地点，那里成了一片灵子中空地带，寸草不生，和记载中王键创生后的场景有一定的相似度。”
　　“她也想去到天上。”浦原喜助低声自语，随即恍然大悟，将朝仓玉绪取回的文件在桌面铺开，“我从前一直没在意过四枫院家一些老人的话，她们说朝仓家的出身极贵，且历史久远，能够追溯至尸魂界创立。我大胆猜测，朝仓家的先祖也许是来自王族，而且是见证过尸魂界创立的王族。”
　　“只是光从朝仓家的家史来看，她其实并不需要采用蓝染的计划。”浦原喜助又将身边那褐红色封面的书摊开，这是朝仓玉绪从废宅中取出的家史，厚重陈旧的封面被烧出了一圈焦黑的边，内容已经算不上完整，“朝仓家的秘术既能够操控灵子，也能够剥夺他人灵子为己所用，对于朝仓玉枝这样的实力而言，利用重灵地打造王键反而是最次的方式。书中曾记载，将朝仓家的秘术演化到极致时，可用单一灵体为载体，将其制作成王键。这一操作不但不需要大量灵力，甚至能够极限缩减至四人。”
　　“演化到极致？”
　　“这一点我并没有彻底理解，书中只说关键就在伴随朝仓家诞生的两把刀上。而记载解释的后半段……被烧毁了，我想这里面，应该有能够解答我疑惑的东西。说实话，我觉得一切都很奇怪，从王族到朝仓家，如果真与我猜测的一致，那么当年朝仓玉枝没理由和蓝染合作。光凭她自己就能够在百年前制作出王键，何必等到现在。再者，她当年杀了玉绪，为什么又多此一举复活玉绪。我总认为，这后面的内容就是答案，也能够让我们清楚玉绪在这一战里会扮演什么角色。”
　　四枫院夜一突然问他，“喜助，你是不是一直怀疑玉绪？”
　　“我从未怀疑过她对黑崎君的心。”浦原喜助抬起头，答非所问，“她绝对不会同意蒸发整座空座町来制作王键这个方案，也不会是蓝染那边的人，可是…...关于朝仓玉枝，她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四枫院夜一吃惊地看着浦原喜助，“她不是这种人。”
　　“她想告诉我们的已经全部在这，”他指着桌面的一切，又将书页翻至后半部分，看着那些被彻底毁掉的纸页，“没了的，就是没了。”
　　“可是……”
　　“我需要你去找一趟朽木队长。”浦原喜助想的事极多，面色有些难看。
　　“白哉？”
　　“因为，除了我们，他最了解她的过去。另外，把这本书也带上，我记得他们那会儿经常互相交换家里的旧书，说不定这一本在她无意之中就给出去过，问一问他那有没有相关的消息。”
　　四枫院夜一揉了揉额头，“说到玉绪，她最近在哪？好些天没见她了。”
　　二人的话题中心，朝仓玉绪本人，此刻正在假面军团的基地。
　　自从平子真子带过路之后，朝仓玉绪每日的行程里也就自然而然的多加了一个落脚点。不能够告诉外人，但是并不妨碍她自己定期探望。有昭田钵玄的结界对她而言形同虚设，即便假面军团几个成员并不欢迎她，也无法阻止她在这来去自如。
　　“我说……那张脸，是不是很像那个女人。”朝仓玉绪每日定点出现，坐在石头边的爱川罗武看着她欣喜地扑进黑崎一护怀里，心情复杂地问身边的凤桥楼十郎，“你见过她的。”
　　“啊……”提到朝仓玉枝，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差劲，凤桥楼十郎摸着下巴仔细回想，“是真的像，她们是姐妹吧，像也不奇怪啊。”
　　“可是……”爱川罗武指着正在低声交谈的情侣二人，朝仓玉绪拽着黑崎一护的衣袖，将自己靠在他身边，旁若无人地相处让刚才还在和黑崎一护过招的猿柿日世里捂着脸不忍直视，“看着那张脸露出这种表情，然后联系到爱情什么的……不会觉得很诡异吗？那种女魔头露出这种深情的模样。”
　　“别说了，罗武。”没等凤桥楼十郎开口，坐另一边的矢桐丸莉莎捂着嘴，“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我今晚的晚餐都得交代在这。”
　　“我倒是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凤桥楼十郎默默地放下手里的便当，“不过，这种神奇的代入感还是……”让他胃口全无。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猿柿日世里受够了朝仓玉绪和黑崎一护两人，提着刀就往场内走，“快点，一护，继续训练。”
　　朝仓玉绪闻声看了她一眼，随后握住黑崎一护的手，问他：“一护，你会觉得累吗？”
　　“啊？”沉浸在紧锣密鼓的训练之中，偶尔还能和女朋友见面的黑崎一护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只是摸了摸头发，“还好吧，其实过得还挺充实的。”见她仰头只是看着自己笑，黑崎一护不解，“怎么了吗？”
　　“没有，”她摇头，捏了捏他的手，“我只是一直在想，比起能够保护世界的一护，我只想和普通高中生一护平静的在一起。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等这些事结束，”黑崎一护被她的目光浸得心软，回握她的手，否定她的疑问，“我们还会是和以前一样，我向你保证。”
　　她的目光突然在他脸上停住，停了好一会儿，才见她笑起来。没等黑崎一护说别的，她就将手臂穿过他的腰间，将自己埋进他怀里，这一动作吓得走到一半的猿柿日世里哆嗦着收回脚步，牙酸地撇开目光。
　　她埋首在他怀中，瓮声瓮气地说：“请一定要加油，一护。”
　　黑崎一护伸手回抱，吻了吻她的发顶，郑重其事地说：“我会的。”
　　猿柿日世里过去那么多年里从未养成过善解人意这一特质，这一次终于无师自通。等他们分开，她才出手拎着黑崎一护的领子就往交战场地走，“啰里八嗦的。”虽说语气还是活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朝仓玉绪平静地和黑崎一护挥手，平子真子跟着往她身边凑，“真是甜蜜啊，二小姐，难怪会因为他发那么大火。”
　　“原来你以为我当时只是发火而已？”她笑容不减，他们看上去正气氛融洽，“如果一护真的出事，我可是打算杀了你们。”
　　“怎么，有把握杀了我们所有人？”平子真子在她背后弯腰，呼吸缓慢地落在她的脸侧，去看她平稳的神色，就连睫毛都没有颤动，“如果把我们当作普通死神来看，会吃大亏的，二小姐。”
　　“把握不好说，”她睨了他一眼，笑容残忍，“七成还是有的，剩下三成大约就是我们同归于尽。”
　　两个人视线有短暂的交错，倒也没有太强烈的敌意。
　　就在这时，有昭田钵玄突然站了起来，“有人突破了我的结界。”
　　余下几人不由自主地去看朝仓玉绪。
　　朝仓玉绪摊开手，觉得荒谬，“我就在这呢。”
　　“除了你。”几人杀意顿显。
　　“真觉得姐姐会这么平和的进入你们的地盘？”他们的这种大胆猜测自然是站不住脚，其实也不需要朝仓玉绪否认，就连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也认为自己的想法过于荒唐。
　　可是，确确实实有人通过某种手段进入了这里。
　　于是多双眼睛同时盯向训练场的入口，而那位未知的闯入者正沿着楼梯缓缓走下。
　　朝仓玉绪最先反应过来，“织姬？”
　　犹豫着下楼的井上织姬正东张西望，听到朝仓玉绪的声音时神色一顿，视线渐渐聚焦在人群之中最熟悉的身影上，“玉……绪？”她的表情从愣怔转向疑惑，又飞快地将所有情绪都藏在笑容后面。
　　她是来找黑崎一护的，护廷十三番队总队长有话让她带给黑崎一护。
　　两人交谈时她并没有去凑热闹，于是假面军团的人就开始往她这凑热闹。
　　“你们是什么关系？”矢桐丸莉莎凑过来。
　　朝仓玉绪倚着石壁，“一护的同班同学。”
　　“哦～”矢桐丸莉莎扬高了声音，“奇怪的介绍方式，难道不是情敌？”
　　“还真是可怕的想象能力，和你的实力截然相反。”朝仓玉绪面无表情的吐槽她。
　　“井上织姬。”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平子真子低着头语气忧愁地开口。
　　六车拳西诧异地去看他，“什么……真子你认识？”
　　“那可是……我的初恋情人。”平子真子闭上眼睛一脸沉痛。
　　“毫无疑问的谎言。”朝仓玉绪点头，等井上织姬和黑崎一护商讨完离开，她朝几位敷衍地挥手，起身离开，“走了。”没两下，就赶上了井上织姬的脚步。
　　开口叫住她，“织姬。”
　　转过身的井上织姬看见朝仓玉绪，面带不解，“玉绪？”
　　往井上织姬身边一站，她随口说：“一块回家吧。”
　　“可是……那个……黑崎君，你不等他吗？”井上织姬有些纠结。
　　“没什么好等的，这家伙要是结束了自己会出来。”
　　没等两人走出太远，四枫院夜一突然拦下去路。
　　“既然这样，我就自己走了。”朝仓玉绪对四枫院夜一突然要带走井上织姬一事并不感兴趣，甚至连追问的意思也没有，干脆利落地告别。
　　“喂，玉绪。”四枫院夜一直觉她的态度不对劲。
　　“怎么了？”朝仓玉绪闻言看向她。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四枫院夜一不好直言，却对她抱以微弱的期待，期待她能够像以前一样告诉自己她不好。
　　“心事？”朝仓玉绪眸光一闪，假意认真地想了想，“男朋友没时间和我约会了算不算？”
　　四枫院夜一突然就明白了浦原喜助所说的话。最后一点期待成了奢望，她苦笑了一声，“算了。”
　　“那我走了。”朝仓玉绪望了她一眼，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背过去，脸色才转眼间垮了下去。
　　在顶空一派光明之下，她的神色如铅云覆盖，山雨欲来。她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天幕熔金，突然希望时间能够再多一些。
　　再多一些，好让她一口气厌倦。
　　时间眨眼而过，随着蓝染的预计行动时间接近，众人在有限的时间里紧锣密鼓地开始集训修炼。朝仓玉绪脱离了黑崎一护的生活后愈发不爱过问这些事，几乎和他们走在了毫无交集的平行线上，就连浦原喜助也几乎要被她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误导。
　　正是这时，赶赴尸魂界的四枫院夜一回到了现世，同时也带来了好消息。
　　“都在这了。”她取出一叠发黄的纸页，“没料到他真的有。”
　　“她竟然会把这东西借给他。”浦原喜助的指尖在干燥陈旧的纸片上抚摸着，“真是超出意料的信任，让人有些嫉妒。”
　　“你可快得了，她把书借出去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四枫院夜一踹了他一脚，踢翻他假惺惺的不满。
　　浦原喜助见好就收，“现在时间紧迫，赶紧翻译出来。”
　　这边文书工作来得预料外，那边破面突袭也来得猝不及防。浦原商店底下训练场的阿散井恋次和茶渡泰虎两人察觉到十刃的攻击时争先恐后地想要冲出去参加战斗，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对视一眼，出手拦下他们。
　　因为修炼过度而消耗了太多灵力的阿散井恋次和茶渡泰虎看着抽出斩魄刀的浦原喜助，惊诧不已，“啊……那个……浦原先生？”
　　浦原喜助安抚下两人，神色凝重，“这一次……由我出马。”他又拜托二人，“可以的话去楼上帮夜一，我们这边同样有很重要的事情。”
　　远在另一端的尸魂界也同样有了动静。
　　因为早些时间被浦原喜助以战斗力不足而建议退出战场而感到信心大减的井上织姬在朽木露琪亚的鼓励之下，二人一同赶往尸魂界进行修炼，在得知警报之后也先后踏上了赶往现世的道路。
　　在两位随行死神的陪同之下，井上织姬步入断界。狭窄昏暗的断界通道内极静，只听到三人颇有规律的脚步回音，背后的光在寸寸收拢，眼前的道路却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断地在给自己打气的井上织姬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这段让她感到不安的路程上移开，她并不是十分胆小的女生，可是此刻的心跳却像是被摔在脚底下碎得七零八落一样乱。
　　好一番自我鼓励也没能按捺住鼓鼓跳动的神经，猛然间发觉漫无边际的黑暗正在蚕噬她的平静，脚步被打乱，后背皮肤细细密密一层麻，如同万千蚊蚁在皮肤上攀爬，紧跟着便听到那令人发寒的声音从无望的黑里走了出来。
　　“果然来了。”不知为什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井上织姬停下奔跑的脚步猛地转向身后，面对已知的敌人要比未知的恐惧要容易得多，额间滑落冷汗，她的恐惧不再滋生。相反，声音起来，她的心已经安定，即使是面对着实力悬殊的破面。
　　“只有两个啊，”伴随着裂开的通道而出，傲慢冷漠的腔调蛮横地将她带回最初的战场，哪怕过去多月，她依旧看见的是毫无悬念的败局。乌尔奇奥拉不慌不忙地走出黑腔，声音带着不通人情的冷淡，“真是令人失望的尸魂界。”他不常有明显的表情，目光里却能带着浅显易懂的蔑视，“明明最危险的就是在移动的情况下。”
　　察觉情况不对劲的随行死神立刻拔刀拦在了井上织姬的身前，并嘱咐她立刻离开，“织姬大人，还请立刻往前跑。”
　　“跑？”乌尔奇奥拉甚至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只是和你们交手实在是令人扫兴，不过麻烦的逆流被固定住，也是件好事。”他望着眼前三人，如同看待尸体，“没有必要跑，把事情搞得拖拖拉拉的不是我的个性，自然，我也不喜欢有人让我的工作变得麻烦。”他的目光绕过眼前的两位死神，灵压直扑向井上织姬，“我有话要和你说。”
　　“等……等等！”井上织姬靠着已经提升的警惕性成功预估到他的动作，却下意识的想要依靠声音阻止对方的行动。
　　自然，她不能够靠一句话就阻止乌尔奇奥拉的动作，生性傲慢的他并不认为对面三人具备让他拔刀的资格，于是以手为刃。
　　在即将腰斩对方的那一刻，凭空横来一把斩魄刀将其拦下，只听到仿若金石交接，铿锵一声，躁动的灵压席卷而来，将他逼退。
　　声音紧随而来，“我说啊，光靠喊是没办法让人听话的，织姬，”天照流光溢彩的刀刃贴在面前，她的瞳孔在灿金色的刀光折射之下光华流转，如火光乍起，将她的目光燃了个透彻，话对着身后的井上织姬，“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把对方打到听话为止。”
　　“是你……”乌尔奇奥拉的目光正慢吞吞地打量着她，敌意不由自主退了三分。
　　“玉绪！”朝仓玉绪出现得突然，井上织姬心头一喜，蒙头乱撞的心情顿时找到了方向，就连面对乌尔奇奥拉这样的劲敌也多了几分底气。只是转头一想，又因为她的话而有些自责，因为自己的犹豫，那两位死神就离死差一步，“抱歉，果然我还是……”
　　“真是，自责也要看时机啊，你这家伙。”朝仓玉绪翻了个白眼，视线转向乌尔奇奥拉，“找人家小女生聊天多没意思，”偏着头架住了他的手，不准他退，也不给进的余地，“正好我也有话想和你说，那边的死神，”听到她的声音，原本还呆立着的两位随行死神立刻回过神，“不想被扣工资的话就给我带着她跑，头也不回的跑，敢回头看一眼，我就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听见了吗？”
　　身后迟迟没有回音，她怒喝一声，“听见了吗！”
　　随着她暴起的命令，裹着灵压奔来的声音终于击醒两位死神，他们下意识回答，“是！”并且同时架起还在挣扎的井上织姬头也不回的往现世跑，直到井上织姬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她才回过头看向乌尔奇奥拉，对方似乎并没有要追的意思。
　　她挑眉问道，“不追吗？”天照爆发的光猛然将整条埋入漆黑之中的断界填满得如同白昼，而紧随其后的是锋利疾驰的灵压，正如狂风肆虐，不由分说地奔向他。
　　两人又过手一招，他依旧没有持刀，平静地应下一声，“是，你出现在这，代表我的任务已经失败。”
　　“哦？”刀尖随着手腕在身前走了道弧，她的刀划不开对方的皮肤，对方的攻击也无法近她的身，她也不急，微微眯着眼睛，“我喜欢聪明的家伙，哪怕是破面也一样。”
　　乌尔奇奥拉划开身后的黑腔，“承蒙喜爱，不过我的任务，带走你也是一样的。请吧，”伸手示意她，“朝仓大人正在虚夜宫等您。”

　　正在和十刃交手的浦原喜助被一道反膜拦得摸不着头脑，牙密突然切了一声，“任务结束了吗？”
　　不知为何，这一句话让他产生了个极其不安的预感，也仿佛为了应证他的预感，四枫院夜一的声音匆匆赶来，“喜助！喜助！玉绪出事了！”
　　被牙密一语提醒，他只是木讷地点头，“啊……”
　　“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四枫院夜一见他这反应，只得怒吼，“朝仓玉枝创造王键不需要重灵地，只需要一个人，一个能成为王键载体的人！你听见了吗？！”
　　“你是说……”
　　“朝仓玉绪就是王键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