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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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
“我现在没打算要孩子，不需要这个。”闻小楠手里拿着工作人员给的一瓶叶酸翻来覆去看着，还有那本封面一个宝妈抱着个娃的《新婚新育知识读本》，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只想把这两样退回去。
“每个人都有。”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接过下一个人递来的单子。
闻小楠：“……”
“楠楠，楠楠。”把体检表领到手的夏烁赶过来时，正往人群里挤，就看到她手夹着书，食指和拇指间还夹着瓶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赶紧掉头跟出去。
“别叫我楠楠，跟你没那么熟。”闻小楠从他身边擦过时，白他一眼，顺便从他手里扯过那张体检表。
她在大厅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去之前，拢了一下短裙，又把头发珉在耳后，从包里翻出一根银灰色拉丝外壳的按动水笔，一项一项填着。
飞快地填好后，闻小楠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把披散的卷发随意拢起，束成马尾后直接起身去做体检，看都没看身边还在一笔一画填着表的夏烁。
更没理会夏烁叫她名字，要自己等他。
万事俱备，只等叫号领证盖戳。
原本结婚应该是一件很值得纪念，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情，但对于闻小楠来讲，没什么太大感觉，就像是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一样。
“楠楠……”夏烁坐在她身边刚想继续说话，就被她丢过来的眼神，和一句“说了跟你不熟别这么叫”给怼了回去。
“有事说事，没事总叫我名字干嘛？”闻小楠看了一眼被她压在手和手机之间的排号票，又看了眼墙上显示屏上的号码，视线又拉回了手机上。
“一会结束，你要去干嘛？”夏烁看着手里拿着的户口本，又看着周围来来往往脸上挂着幸福笑容的一对对，总是难掩激动的心情。
正在忙着处理事情的闻小楠抬头瞄了眼结婚登记旁边的离婚登记，又低头：“回公司，下午有事。”
“今天好歹是我们登记的日子，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是吧？”夏烁搬着椅子往她身边凑，满脸堆笑。
他都已经计划好了，一会结束，正好赶上午饭，先带她去吃个海鲜大餐，然后去看个电影，晚上再来个烛光晚餐，接着陪她逛逛街，最后把人送回家，再发个朋友圈，简直完美。
但总归计划赶不上变化。
领证之后，两人到房间里拍了照，形式化的跟读誓言后，闻小楠都没等到把拍的照片洗出来，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下午有个大客户来店里，闻小楠人必须在。
等到照片拿出来，夏烁看着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离开。
甚至还有挺着大肚子一看就是小三上位，跟她秃顶老男人在门口合影留念，笑容都能挤出蜜的。
就他，孤零零老哥一人。
夏烁看着手里的照片——闻小楠笑容是甜的，但跟他的距离感也是真的。
“哎。”夏烁深深叹了口气，把薄薄只有寥寥几张照片的登记相册，收进俗气的印红喜字的纸袋子里，找到自己的车，坐了进去。
果然，计划就是用来泡汤的。
初秋的天气格外晴朗，微风吹在身上，既没有春天那般凛冽，又不似夏天那般闷热。
但吹在脸上，夏烁怎么都感不到秋风的惬意，只觉得分外凄凉。
“喂，哥们儿，你走不走？”一个年轻男子从车窗探出脖子扯嗓子问他。
“走。”夏烁回头看了眼在等他车位的宝马，气叹得更深了。
【一个月后】
“妈，你想吃点什么，我买回来。”闻小楠耳机塞在耳内，正在清理手上的机油。
“楠楠，你不用买，妈给你做。”赵丹雅正在清理虾线，手机开着外放放在一旁，声音离得有点远。
“那家里缺什么？我买回去。”闻小楠抽了几张纸巾，吸干手上的水分，朝办公室走去。
“你先回来吃饭，然后一起去超市逛逛。”赵丹雅把虾线挑净，在流水下一个个冲着。
“妈你说话声太远了，听不清，我换套衣服就回去，先挂了。”闻小楠就听见哗哗流个不停的水声，她妈说什么基本没听清，干脆挂断电话，又编辑条信息过去，就去换衣服准备回家。
“楠姐，回家啦？”刘鑫鑫看到闻小楠踩着高跟鞋从前台走过，熟练地把手机屏幕按灭，丢在一边站起身笑脸相迎。
对于这些小动作，闻小楠一向心知肚明，但只要不影响工作，她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不只是开车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等到她走出大门，刘鑫鑫看到从前台走过的万宁宁，向前微微探身，谨慎地问：“宁哥，你说楠姐这话什么意思？不会看到我玩手机了吧？”
“你说呢？”万宁宁用手里的笔点了两下前台台面，没再说话。
上车后，闻小楠把放在驾驶位的运动鞋换上，发动车子正准备离开，车窗就被人敲响。
她坐在里面翻了个白眼，撇着嘴把车窗摇下：“干什么？”
“一个月没见了，找你吃个饭。”夏烁在这等她好一会了。
主要是，她一直说忙，没时间，不见他，而他这个老公简直形同虚设，还不如别人的男朋友地位高。
“没空，我现在要回家。”闻小楠朝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让开，而后就把车窗升起，按了两下喇叭。
夏烁拿她没招，只能迅速跳进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一辆车身上有两条醒目黑条的黄色科迈罗ss 1LE和一辆敞篷亮紫色法拉利拉法并排停在人行道前，等着那长达60多秒的红灯。
过马路的行人都忍不住往这边多看几眼。
“小楠，证都领了，你对我怎么意见还那么大？”夏烁头伸出车床扯着脖子说。
他想不通，明明当初是她说要结婚的，如今婚也结了，她却依然跟单身贵族一样，仿佛他这个受法律保护的老公形同虚设。
“我对你没意见啊，我就随口一说，你就信了，怪我？”闻小楠已经给他面子了，不然不会在他朝着自己车疯狂摆手，让她降下车窗的时候，把车窗降下来。
夏烁：“……”
“马上比赛了，你不是应该去多练练车？”闻小楠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红绿灯，心里一直跟着读秒，9，8，7……2，她松了刹车，准备窜出去。
绿灯亮起，闻小楠看准时机，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冲了出去。
夏烁那声“诶”和其他车都被她甩在了身后。
谁说结婚就要一直腻在一起的，处对象都没这么腻歪的。
“妈，做什么呢，这么香。”闻小楠在门口换了拖鞋，使劲嗅了几下，凑到餐桌前，看着桌面的几道硬菜，“哎呀呀，妈，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油焖大虾。”
“废话，我还能不了解你？赶快洗手，吃饭了。”赵丹雅将最后一道清蒸鳜鱼端上餐桌。
她把系在腰间的围裙解下来，挂在一旁，拿出带兔耳朵的碗盛了一碗底的饭放在对面，自己盛了满满一碗。
闻小楠洗好手，在赵丹雅对面坐下，把手机扣着放在桌面，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准备开吃。
她刚把油焖大虾送进嘴里，筷子都没从嘴里拿出去，手机就“汪汪汪”的开始叫。
“能不能把你这铃声换了？每次吓得我一激灵！”赵丹雅皱着眉，轻抚胸口，用筷子指着她的手机。
“我怕听不到。”闻小楠平时工作的时候，噪音太大，不搞点特殊的铃声，根本听不见，就这有时候还会漏掉电话。
“嘶。”赵丹雅撇嘴表示不满。
“换，这就换。”闻小楠拿起手机，看见来电页面上“讨债的”三个字后，按了两下电源键挂断，顺手把手机调了静音。
“怎么不接？”赵丹雅边吃边问。
“骚扰电话。”闻小楠咽掉嘴里的虾肉，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异常夸张地说，“嗯！太好吃了。妈，你这手艺，全天下没有第二个。”
“少拍马屁，赶紧吃，吃完出去溜达。”赵丹雅白了她一眼，但脸上的笑就没收起来过。
这顿饭就没吃消停，电话一直嗡嗡响过不停。
一直处在闻小楠挂断，对方就打，挂断就打的状态。
“现在这骚扰电话这么执着？晚上都不休息？”赵丹雅在她电话第N次响起的时候，起身准备把她手机拿起来看看。
“诶，妈妈妈，你手上都是油。”闻小楠用手臂挡了她一下，把手机压在手肘下，没让赵丹雅拿过去。
“有情况。”赵丹雅坐回去，她对自己的女儿非常了解，只要手机不让碰了，就是有问题，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没有，没有，吃饭，吃完出去溜达。”闻小楠忍了一会手机在手肘下不停的震动按摩，终于等到它消停。
吃过饭，闻小楠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姑娘，你看这个好看吗”赵丹雅在穿衣镜前一套套换衣服，总觉得哪套都不满意。
“可以了，妈，碗都洗完了，你还没挑好，就这套，别换了。”闻小楠指着她左手拿着的那套黑色运动服，把右手那套花裙子挂回了衣柜。
“不行，我不能穿得跟你差不多，搞得跟姐妹似的。”赵丹雅最后从衣柜里掏出一条牛仔裤，上面搭一件薄款卫衣。
闻小楠：“……本来就年轻，穿这个也不过分啊。”而且感觉跟刚才那套没什么区别。
到了停车场，闻小楠正准备上车，就被赵丹雅拦住：“姑娘，你这车太招摇了，开我的吧。”
闻小楠看了眼停在旁边的那辆黑色的奥迪A8L，这就不招摇了？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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