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谁知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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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十分同步地望向窗外，暧昧的水汽并没有瞬间消散，甚至带着些许欲求不满的意味绕在竹木的周身，尴尬和欲望冲撞着，几乎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茉白的脸慢慢红起来，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能说出什么。
就在司机都觉得别扭的同时，竹木总算开了口：“我说了喜欢你了……对吧？”
茉白仍看着窗外，没敢回头，怕竹木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嗯，我有听到……”
两个人又都沉默下来，司机咽了口口水，再次感到有些尴尬。
车内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
茉白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害臊。竹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着茉白尴尬，她也跟着有些不自在。
出租车很快到了小区门口，竹木和茉白接连下了车，竹木拿起手机转了钱才往小区走，茉白跟上去，竹木伸手一捞，把她又揽进怀里。
茉白的脸还泛着红，连忙低头不让她看。
“刚才没说完，我说喜欢你，你什么感觉？”竹木搂着茉白，声音低沉好听，两人没有停下脚步，朝41号走着。
茉白差点踩到自己的脚：“没……没什么……感觉啊！不是就只是表达一下好感……要有什么感觉？”
竹木张了张嘴，最后干巴巴的挤了一句：“这样吗。”
两人在41号前站住脚，竹木拿出钥匙打开门，熟悉的黑暗闯出门外，包裹住竹木的全身。
竹木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自言自语般喃喃：“我回来了。”
茉白抬眼看了看她，竹木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慢慢的荡开，转眼间又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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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叫了麻辣烫当夜宵，竹木换上睡衣吃着鸭血的时候，茉白才终于感觉到眼前这个是自己的同校同学，而不是哪个豪门大少。
竹木的耳钉还没摘。明明黑色的造型凌厉的耳钉，在餐厅的灯下却显得竹木莫名的懒散。
茉白嘴里嚼着炸鸡排，竹木看了看茉白嘴角的油渍，轻笑出声，茉白刚咽下嘴里的东西，竹木便抽了两张纸巾去擦她的嘴，茉白不由得一顿。
“怎么了吗……沾到嘴边了吗？”茉白不敢动，僵在原地。
竹木隔着两张薄薄的纸巾感受着柔软，指腹划过茉白的嘴角，声音也低下来：“别动……确实沾到了。”
两人定了几秒，竹木揉了手里的纸巾，低头又吃起来。茉白看了看手里的鸡排，然后转向竹木：“你也沾到了。”
竹木还没反应过来，茉白便挨了上来。竹木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椅背，身体向后仰着，而茉白则向前凑，半个身子都要趴在竹木身上。
在茉白的手隔着纸巾碰到竹木嘴唇的一瞬间，竹木有一种脊椎过电了的感觉，一阵酥麻顺着神经发散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去……睡觉吧……”
“……好。”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很快便去睡觉了。
然后两个人在没有沈臣打扰的情况下度过了一个月安稳的二人世界，期间竹木拆了绷带，请示了沈君兰，茉白征得父母同意搬进了41号，与此同时，学霸们孔雀开屏纷纷炫技的期中考很快要到了。
竹木当然是学霸中当仁不让的彩虹blingbling花孔雀。
“竹大学霸，这次考试你复习得怎样？”杨旭转头看着竹木，被竹木拿一张糖纸丢了回去：“就期中考，有什么可复习的？”
杨旭讪讪道：“对哦，你是学霸来着。”
“跟学不学霸的有什么关系吗？期中考不就是小考试而已，考得好不好很要紧吗？”竹木又拆开一颗糖往嘴里塞，随后便是老吴气急败坏的声音：“杨旭！要期中考了你不知道吗？！还跟竹木聊天！竹木什么成绩你不知道啊？！她倒是都会了，你都会了吗？！”
杨旭这才转回身子。
考得好不好确实不要紧，反正竹木也不会考不好。
竹木含着糖朝老吴笑了笑，老吴又瞪了她一眼：“还有你！都会了也别祸害同学，脚给我放下去！”
竹木无辜地眨了眨眼，这才终于把抬在课桌上无比嚣张的腿乖乖放回了地上。
茉白跟竹木不一样，茉白是不太想开屏但是被迫开屏还非常与众不同的白孔雀。
万诚隔着一组给茉白丢了个纸团，对她做着口型：“茉白，这题怎么写？”
“万诚！现在是化学课！你就不能等下课再去问你那个数学题吗？！你现在不问它会氧化吗？！”化学老师看着万诚，气不打一处来。
茉白接住了纸团，展开来看了一眼，有些无语。
万诚居然在陈年老化学卷上写数学草稿。
“老师，那是化学卷子。”万诚笑眯眯地看着台上的老师，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
老师气冲冲下了台，从茉白手里夺过了刚展开的陈年老试卷：“你的意思是，你想问茉白初三的题目吗？”
万诚歪了歪头：“不可以吗老师？”
老师一时语塞，把卷子揉成一团给万诚丢了回去，上台接着讲课了。
茉白看着桌面上的草稿纸，搓了搓手。
草稿纸的一角整齐的罗列着竹木的名字，在教室的护眼灯下有些扎眼。
……换张草稿纸吧。
茉白想着，揉了面前的草稿纸，正想丢进抽屉，又重新展平开来，把写着竹木名字的一角撕了下来，随手夹进了手边的笔记本里。
竹木嘴里吃着糖，看向四班的窗户，勉强能看见茉白的脑袋，茉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一下窗外，两人一下对上了目光。
竹木朝她笑了笑，眼角微翘。茉白一愣，立刻低下了头不再看窗外了。
竹木看她这反应，有些想笑。
别是这么久了还害臊吧？
竹木盯着她不肯移开眼，坚信只要等的够久就能等到她抬头，然而茉白真的一节课没看窗外，竹木只能下课去四班找她。
“你上课还躲我视线干嘛？还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竹木和茉白面对面站在四班门口，引来许多人侧目，“我都抱着你睡觉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茉白的脸一下泛了红，连忙伸手捂竹木的嘴：“你等等！别胡说！这么多人呢！”
竹木抬手拨开茉白的手：“我有说错吗？”
确实是“抱着睡觉”了。
“……没……没有……”茉白别开头。
“那你躲我干嘛？”竹木笑着看她，语气里带着些许玩味。
“我没躲着你……”茉白攥着衣角，不敢抬头。竹木弯下腰凑近了脸，放轻了声音：“那你看着我啊。”
茉白抬起头，正对上竹木的脸，猛地说不出话来：“我……”
“竹木！你化学作业借……”杨旭刚走出三班大门，一抬眼就看见竹木和茉白的动作，原本高扬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我……打扰了。”
竹木直起身子，有些不耐地看向杨旭，茉白趁机溜回了座位，竹木走回班级里，对着杨旭的椅子就是一脚：“你会不会看时机？真是一点都不懂事。你爸爸的美好时光啊，美人就这么被你吓跑了。”
杨旭有些心虚：“爸爸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正办正事呢。”
竹木从抽屉里刨出一张化学卷子丢在桌上：“你就不能自己拿吗，爸爸日理万机，这么多美女还需要我拯救，你借个作业就给我喊回来了，我们学校的美女们怎么办？”
杨旭拿过卷子：“你还好意思说呢，大学霸，你真的是不给我校可怜的单身男同学一条生路。”
竹木坐回椅子上，活动了一下脖子，笑道：“那怎么会是我的错？我一直都觉得我自己超级正确。”
周围偶尔能听见几个女生在讨论竹木，说竹木好帅的不绝于耳，窗外甚至会有别的年段慕名前来参观竹木这个五A级景区的人，这么多年下来杨旭都习惯了。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应该就是说这个情况了。
竹木自己一点都无所谓，有的时候还会给女孩们投去一个微笑。
女孩们就会非常激动的“啊啊啊啊竹木朝我笑了”，堪比追星现场。
竹木直到进考场的前一秒还被人堵着握了一遍手，有为了沾沾学霸的气息来的，有想握她手来的，茉白是因为跟她考场座位前后桌，被竹木骚扰的。
茉白朝竹木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段一感觉怎么样？第一考场一号？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坐段一吧？”
竹木握着茉白的手没有放开：“我感觉超棒。来抢吗？这个位置？我反正不是第一次坐段一，但是你是第一次坐第二吧？之前一直不是第三就是第一吧。”
茉白微微抬起下巴：“反正这个位置下次月考就是我的了。”
“A1班1号？”
“这个号数也会是我的。”
“话别说太满。”
两个学霸互相放狠话，导致周边的人虽然同为第一考场但却有点不敢靠近了。
第一考场的都是年段里的佼佼者，要说起来并没有很弱的。
但是竹木和茉白这两个人，一直是前三的钉子户，尤其上次月考，一个第一，一个第二，第三名的蔡铭轩跟茉白居然有四分的差距，可想而知这两个人有多变态。
这导致每次考试的时候大家主要讨论的都是竹木和茉白这次谁比谁考的高，当然在竹木和茉白认识之前，这种讨论就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了。
竹木整场考试都超级放松，数学写完甚至还睡了十几分钟的觉。
茉白则检查了一下考卷，然后在考卷上默写下一场考试的知识点。
两人都不是考试时应有的紧绷的状态，仿佛手上正在写的是一张普通的周末练习。
甚至直到收卷时，竹木都还在睡觉。
“赶紧起床了！收卷了！”茉白用笔轻戳竹木的后背，竹木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早上好……”竹木把答题卡递给收卷的同学，然后转身趴在茉白的桌上,“茉白老师有自信坐到这个位置吗？”
茉白敲了敲桌上的卷子：“敢不敢对答案？”
竹木勾起了嘴角：“不敢。”
“就这？”
“就这。”
两个人没有和别人一样起身去拿东西复习，而是面对面沉默地等下一场考试开始。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对视着，然而气氛远不像对手间的剑拔弩张，反而有点过于平和了。
接下来的考试，二人没有再交流过，直到考试结束要回家的时候竹木才和茉白说话。
“怎么样，段一？”茉白看着竹木，歪了歪头。
竹木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次作文不好写啊。”
茉白回头看了一眼刘桃桃和胡理，她们俩正互相搂着，互相安慰着彼此：“我可能都写不到五十三分。”
竹木顺着茉白的目光看了一眼，嘴角扬了起来：“没事，期中考而已。别担心，下次肯定可以。”
茉白扭开头：“可是下次就不一样了……”
“还没考完呢，万一我也没考好呢？”竹木安慰道。
“那不行，”茉白有些别扭地开口，“你必须考好。”
“我考好了你怎么第一啊？”竹木回头看着茉白，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重了。
茉白又朝胡理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坚定道：“我不第一也没关系……你必须要考好。”
竹木一愣，想起了自己考卷上故意改错的填空，有些想笑。
我实在是小看她了。她哪里需要我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来安慰呢？
“那太可惜了，我这次填空题都有错，可能真的考不好了。”竹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开来塞进嘴里。
茉白脚步一顿：“你不会故意改错题吧？！”
竹木含着糖，脚步丝毫不停，只模棱两可地说：“谁知道呢。”
“所以你才不敢跟我对答案？”茉白加快脚步跟上。
竹木依然淡淡道：“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