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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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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隐退两年后,在阿曼和艾瑞克15岁这年,他和若卿决定开始浪迹天涯。
阿曼和艾瑞克在一所不错的学校上学,努力起来很努力,贪玩起来也让人头疼脑袋炸。
可能是遗传了迈克尔。
对于孩子,两人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会对孩子严格要求,但是不会苛刻,尽量让孩子发掘自己的喜好。
于是艾瑞克学习美术,而阿曼则学习舞蹈。
若卿很无语,她的天赋,她的基因可能失传了。
好在阿曼和艾瑞克不娇气,容易养,比较独立,至少若卿觉得,比迈克尔省心。
对于爹娘想要扔下他们自己去嗨的行为,兄妹俩表示:毫无感情波动,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期待。
毕竟爹妈不在,正好独立自主(放浪形骸)。
决定去哪里的时候,很随意。
书房里挂着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迈克尔随手扔了一坨橡皮泥,黏在哪里去哪里。
最后黏在了中国西南小小的一个地方。
迈克尔很高兴:“若,我们要去你的家乡哎,太棒了。”
若卿盯着地图反复看,好笑地看着他:“迈克尔,种地去不去?”
迈克尔摸着下巴,思忖半晌,煞有其事:“种不出来怎么办?会不会饿死?”
若卿笑:“那你去卖唱养活我。”
迈克尔蹦到她边上,亲亲密密地抱着她:“我不会让若饿肚子的。”
他嘿嘿笑起来:“嘿嘿嘿,要和若去种地,好开心,好开心。”
于是经过一系列的复杂冗长的流程,迈克尔终于和若卿踏入了中国西南这片土地。
他们选择了住在村里的一个孤寡老人家,奶奶姓赵,年纪已经上了七十,身子骨硬朗,无儿无女,老伴前两年刚去世。
借着要住的名义,用最快的速度将老人家里修整了一遍。
春天村里的人都很忙,赵奶奶家里也有一小片茶地,春茶发的时候,若卿和迈克尔就背着背篓和奶奶一起去采茶。
第一天采茶,迈克尔很兴奋,很激动,一大早爬起来忙前忙后,找背篓,找草帽,夹手夹脚帮着做早饭,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茶地。
吃过简单的早饭,戴上草帽,背上背篓,再来一双花袖套,迈克尔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对自己的装扮满意得不得了,围着若卿团团转:“好看吗,若?”
若卿笑眯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把迈克尔乐得见牙不见眼。
若卿凑到他耳边悄咪咪道:“不穿更好看。”
迈克尔瞪着她,耳朵一点一点红起来,然后四处瞄瞄,低下头,吧唧亲了她一口:“若~”
若卿帮他整了整帽子,笑:“傻乎乎的。”
三个人往茶地出发,路上遇到同村的人,见到迈克尔的装扮,笑:“麦壳(kuo),你还会采茶呀?”
迈克尔有点羞羞的:“不会可以学嘛。”
那人乐了:“那你学会了来帮我家采嘛,给你开工钱。”
迈克尔点头:“好呀。”
山路弯弯绕绕,穿过树林穿过河,林间有山风,路旁有茂盛的草丛,挂着饱满的露珠,剔透可爱。
若卿和奶奶在前面走,迈克尔跟在后面逗草。
用脚尖去碰草尖,把露珠摇下来,赶紧跳开,不让露珠落到鞋子上。
草终于挺直了腰身。
迈克尔玩得不亦乐乎。
若卿回头看他,无奈地笑:“迈,走快点啦,过一会儿天就热了。”
迈克尔立马放弃了逗草,追了上去,挽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向前走。
奶奶平日里打理茶地很用心,春茶发得很多,芽条肥硕,绿油油的,看上去格外喜人。
奶奶跟他们讲采茶的要点,迈克尔睁着一双大眼睛,特别认真地听。
然后开始采。
迈克尔小心翼翼地比着尺寸,翘着手指,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掐,好一会儿才掐了一小把。
他无意中一抬头,看见若的背篓底部已经盖了一层。
再看看自己,只有手里的一小把,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他呆住了,又觉得有点委屈,他这么慢嘛?
若卿注意到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笑起来:“怎么了,迈?”
他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茶:“若,我的速度太慢了。”
若卿抿唇一笑,奶奶也笑:“麦壳,你那个茶品质好,卖的价格高。”
茶叶是分很多种档次的,芽苞,一芽一叶,一芽二叶,迈克尔采的是一芽一叶,价格比较贵一些。
若卿笑:“你就慢慢采这个,你一斤顶我两斤呢。”
迈克尔咧嘴一笑:“好。”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太阳越来越辣。
迈克尔的汗擦了一次又一次,水喝了一瓶又一瓶,也不见他抱怨偷懒。
一丝不苟地采。
若卿看了他几次,也不说话,只是抿唇微微笑着,低头采自己的茶。
奶奶笑起来:“麦壳很踏实。”
若卿点头:“他做什么都很认真。”
到了正午,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奶奶招呼若卿和迈克尔吃午饭,顺便纳个凉歇一会儿。
午饭带的也很简单,白米饭,自家做的腊肉,一个凉拌的蔬菜,一个肉圆汤,一点腌菜。
地上铺着枝叶,三个人盘腿坐下,很随意的样子。
迈克尔特别开心:“哇,很像野餐。”
又悄悄凑到若卿耳边:“如果不干活儿就好了,我们一起去玩,这里风景真的太好了。”
若卿笑:“我看你刚刚干活很认真呢。”
迈克尔大眼睛眨呀眨:“呐,若,工作要认真,这是态度。但是,我也很想玩儿。”
若卿微笑:“等采完春茶,我们去野餐吧。”
迈克尔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吃完饭,天气还很热,两个人靠着树,吹着山风,不知不觉困意袭来,便慢慢睡了过去。
若卿在睡梦中习惯性去靠迈克尔,迈克尔惯性地伸出手臂,揽住了她。
有一阵恍惚时,他模模糊糊想,如果有她在身边,即使即刻死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
仿佛时间都停驻。
睡醒了,他看看时间,才半个小时,却觉得神清气爽,一片清明。
若卿也醒了,环着他的腰,依恋地在他怀里蹭蹭:“迈,我好爱你哦。”
迈克尔轻吻她的发顶:“我更爱你,若。”
她扑哧笑出声来:“我最爱你。”
他捏捏她的鼻尖:“我爱你最多。”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虽然幼稚,可是快乐。
笑了一会儿,起身背着背篓继续采茶。
采着采着,迈克尔发现了一条花花毛虫,红黑相间,他认真地研究了一下,伸出手试探,不会扎人,然后稳稳捏住了它。
他蹭到若边上,举起手:“若,你看。”
若卿一抬眼,看见一条软软的虫子在跟前扭啊扭,动啊动,顿时觉得头皮一片麻,头发似乎都要炸开。
她耳朵都支愣了起来:“迈,拿开它,快。”
大喊一声:“它真的好恶心啊啊啊啊。”
迈克尔很遗憾的样子:“啊,若,你不喜欢它啊。”
若卿跳开:“不不不,迈,我不喜欢。”
迈克尔忍笑,将毛虫放回原地,轻哼一声:“嗯哼,若是个胆小鬼。”
若卿不满地瞪他:“我会和你绝交的。”
迈克尔讨好地凑近她,软软地道:“不要嘛,若。”
若卿轻哼:“不要以为撒娇就管用。”
他咧开嘴:“亲亲管用。”
不由分说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
若卿投降:“好了好了,快去采茶。”
迈克尔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工作。
一直到傍晚才回家,吃过饭,洗过澡,清清爽爽,迈克尔趴在床上写歌,边写边哼,旋律很清爽。
若卿也趴在他边上,安安静静的样子,慵懒得像一只猫。
迈克尔的歌曲风格慢慢变得平和,他虽然没有再继续发专辑,但是创作一直没有停止。
迈克尔在90年代中期创作就有明显的力不从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能获取的灵感已经越来越少,他需要更多的沉淀,否则只会消耗他一直以来积累的人气。
所以他选择了激流勇退。
在这样的生活中,他觉得自己内心变得更加丰满,能接触到不同的音乐元素,他觉得自己的音乐灵感越来越多。
他转头看向若卿,若卿头枕在胳膊上,眼神宁静,与他对视,两人会心一笑。
在做出隐退选择时,他非常痛苦,状态也很糟糕,音乐于他而言,是生命,是信仰,是他存在的根本。
他失去了根,成了无根的浮萍,心中无所皈依,甚至有轻微的抑郁倾向。
于是若卿做出了暂停研究,陪他浪迹天涯的选择,她和他仔细分析之后,达成共识,认为他需要接触更多的音乐元素。
将实验室交给林盛和塔雅后,她和迈克尔飞到了中国,体验更多的生活。
她做出这个选择时,曾经有人说若卿似乎是为迈克尔而生,为迈克尔而活。
迈克尔听到这样的议论,闷闷不乐,他问若卿会不会觉得他是她的累赘——毕竟若卿在医药研究领域,是头部人物,她真的很有天赋,暂停一段时间对她而言,可能会错失很多机会。
若卿云淡风轻:“迈,最开始我不是为你而生,也不是为你而活,但是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陪你一起活。”
此时,迈克尔心中有爱的温暖在激荡,他轻声:“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