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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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丝，你到伦敦了吧。”在家中想着在研究室内发现的少了一颗A药的相芸忍不住给贝尔摩德打了电话。
克丽丝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紧接着她说道：“已经到了，担心我了？”
“你发现那药少了一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克丽丝手中把玩着那颗药，看了一眼后紧攥在掌心中，“我有分寸，你不必为我担心。”这个担心并不是现在对她性命的担心，而是为她以后的忧虑。
不过身处组织内，想如她家小可爱的意那不可能，她的敌人早就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些。
小可爱继续保持着她尚有的天真吧，即使等到未来知道她这时候的想法不可能实现后，至少也能在这段时间活得开心。
“我相信克丽丝，我这儿也会继续努力。”
A药的核心是一把利刃，也许就是摧毁组织的其中一把。
相芸挂断电话后坐在床边俯瞰着窗外的风景，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研究相关的东西。
这时门铃响了，她过去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提着一堆菜的安室透。
“一脸呆愣，又在想研究了？”安室透看着她那种思绪神游的样子大概就猜出了她刚才在做什么。
“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要不要一起来做顿饭？”安室透提议道。
相芸眨了眨眼：“啊。”
“说起来......你最近没事情么？”她记得组织应该给了他任务，怎么总觉得他这么闲呢，悠哉悠哉的。
安室透无奈勾了勾脸颊：“再有事情也得吃饭。”
“你也真不嫌麻烦。”
很快，厨房内两人都穿戴了围裙，相芸手上拿着菜刀盯着砧板上的鸡腿，熟练把骨头剔除只留下了肉和皮。
“酱料准备好了，腌制一会儿来做照烧鸡排。”
相芸面无表情继续做起了无情的剔骨头工具人，她时不时偷瞄着安室透，瞧着他一脸笑意地做着食物。
“芸芸，你在看我？”
“没有，”相芸别过头去继续俯头盯着堆成小山的鸡骨头，“你自己有开伙的地方，没必要来我这里。”
安室透手上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微微垂眸：“一个人做蛮无聊的，何况......”他笑眯眯指着那些被剔得完美的鸡腿：“我的刀工没你好。”
她倏地瞪大了眼眸：“所以你就是为了让我剔骨头？”一时她的脑回路往奇怪的方向走去。
这就叫学以致用？？？不对，这是讽刺！就他的那一手好刀工，明明比她厉害却这么说，是在觉得她学艺不精么？对了，当初她上学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自己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惨状。
“我们只是分工一下，你的刀工好嘛，要不接下来你去休息，我来我来。”安室透之前随口找个理由顺便夸夸她的刀工，但是似乎她想的不大一样。
相芸死死盯着剩下的那些鸡腿，扫了扫他：“不用，我会好好剖了这些鸡腿。”
手上的动作更是利索，而且手法也变了，一个个鸡腿骨肉分离，并且整齐排列在案台上。
“好了，你忙吧。”鸡腿全部处理完后她就离开了厨房，然后就走到书房把自己的专业书籍拿出来看。
安室透：......这是怎么了？
仔细回忆了下，他恍然大悟，想起了她那时候刚学解剖课程时的菜鸟状况，又想起了别人夸过他的手艺好。
过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记忆他好像已经有一点儿模糊，他现在看着的也是现在的她，和以前比，很多事儿都不一样了。
做好了照烧鸡排饭后，他端着两份送到了书房，书房内有桌子也有两把椅子，他将椅子搬过去，两人面对面坐着。
“快尝尝。”
“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是半点儿都不会做饭，现在很多人都说我的手艺好。几年了，我们都会了更多的技能。”
相芸搁下了书：“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
刚刚看书的时候她想了很多，自然是知道他的话不是她刚刚瞎想的意思，思绪也不禁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然后她又想到了几次三番来她这里的安室透，又想到了已经死去的秀一，忽然想通了什么东西。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记着那个时候的我？说起来也挺幼稚的，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学着大人谈着网恋，把人当作攻略对象。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模样。
“其实我们真正认识又有多久？”
听着她的话，安室透心中有所触动，有些疑团似乎也清晰了些。
攻略？他梦中看到的她的在使用手机的样子，似乎就像是人在玩游戏一样。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他们一开始不也是像在玩一场游戏么？
时间久了，游戏再也不只是游戏。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不过是个傻姑娘罢了。
如果她知道这场游戏会让她到现在这样的处境，大概一开始就不会想玩吧。以为只是游戏去救本该死去的人，其代价已经显露，她自己察觉到了吗？
他伸出双手握住她纤长的手：“芸芸，我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不用忙着否定，能听我说么？”
他们俩有什么好藏着掖着，该沟通的就沟通，没什么不好。
忽然间，她一阵心慌，总觉得他要说的事非同小可。
“还是别说了。”
“听我说。”他攥着她的手掌，面色凝重。
刚要坐起的她又再次坐了下去，她点点头：“好，你说吧。”
“七月十三日，我在网上第一次看到你的账号，看着头像上笑容灿烂的你我就加了你，几天后你终于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请。”
说到这里，相芸眼神中多了疑惑：“七月十三？”她下载那个软件的时候是七月十五。
这两边的时间是同步的，可是着日期怎么会是......
骤然间她瞳孔紧缩，原本她并不知道这个软件，是那天忽然给她推了这个软件，她觉得很有趣才下载了下来。
或许根本不是她下载软件选中了降谷零，而是......降谷零先选中了她。
“......每天和你一起聊天我很开心，喜欢和你一起分享生活。前段日子我做了一些梦，我梦到了你，你在你自己的房间里盘弄着手机，嘴里说着一些话。我弄明白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我去问了景还有研二，才明白一些事。”
“什么事？”相芸颤抖着声音问出来。
安室透回道：“虽然我还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都是因为我们......研二二十二岁那年......那件事如果不是有意外发生，他就死了。还有景，二十五岁那年......”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你的确是在用你自己的运气来护着我们。”没有她，他们现在就躺在黄土之中。
相芸神情恍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回想着那时候自己在手机上给他们增加运势，还有自己受的那些伤。
她一时紧紧捂住脑袋：“这样，竟然是这样。”世界上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她主动借了自己的运气，所以他们本该经历的就在她身上重演一遍，再仔细想想，自己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他们。
解铃还须系铃人。
“芸芸！”安室透直接过去环住了她，一把将她抱住送到了床上休息。
她失了魂似的，任凭他怎么喊她都无动于衷，一双瞳孔漆黑见不着底。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的......原本她应该是可以过着最普通的生活，做着普通的人，不会遭遇这些。
可以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好好生活在一起，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爸爸、妈妈。”她猛然间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就同孩子一般，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她思绪陷入极度的混乱，看到了安室透就直接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声抽噎着：“我想回去，我想回家，我对不起我的爸爸妈妈。”
“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
“我见不到他们了，见不到了，”她紧紧抓着安室透胸口的衣服，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我能回去吧？”
“回去？不对，我回不去了，我死了，已经死了。”
“我没死，我没有死，我只是成了植物人。”
脑海中瞬间闪过灵堂的画面：“不对，我死了。”
空洞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都瘆得慌，她很快又哭又笑：“回不去那个世界了，回不去了，我已经成了一捧黄土。”
“芸芸，我在这里，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和我说好不好？”
安室透禁锢着她挣扎的身躯，生怕她到时候做什么傻事。
不断重复着的话语终于引起了相芸的注意，相芸自己发泄完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什么好瞒的，她现在什么都不怕。
“七月十五日，我得到了一个游戏软件......”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将事情原委尽数说了出来。
她阖了阖眼眸瞧着露出惊色的安室透，安室透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
假如当初他没有加她......
“对不起。”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相芸没有办法去怪他们，游戏是她选择玩的，人是她选择救的，造成她来到这个世界的车祸也是她自己选择救人。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或许如果没有这一切，她可能也会在那一年出车祸，然后真的死了，连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机会也没有，不是么？
“只是......”她无力用头抵着墙壁，“我觉得对不起我的爸爸和妈妈。”
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不会怪你的，和我聊聊他们吧。”安室透知道必须要纾解出她心底的郁气，否则她以后也不会好过。
相芸缓缓道出：“我的爸爸妈妈是最好的爸爸妈妈。”
“他们长什么样？”
“爸爸长得很帅，个子高大，让人特别有安全感，不过外人就觉得他看着有些凶。”
“说起来......我觉得我爸爸和琴酒有那么一点像，和秀一也有些像。”
“啊，和他们像？”安室透看着出落得水灵柔和的相芸有点儿想象不来。
“不是外貌，是爸爸年轻的时候也留长头发，还有外人觉得很凶的眼神。不过爸爸从来不凶我，我生病的时候他会无微不至照顾我。”
“当初别人还怀疑我妈妈是怎么看上凶巴巴的爸爸，我妈妈是个超级大美人，我觉得她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有风情。”
安室透捏着下巴想着：“和贝尔摩德比呢？”
“不一样，妈妈是黑头发东方美人，克丽丝是金发西方美女。”
“嗯——她们身材都特别好，一举一动有韵味。”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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