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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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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瓶子能使你穿过紫色火焰返回？”
查理指指最右边的一个圆溜溜的瓶子。
“你喝那一瓶。”瑞卡说，“你先别插嘴，听我说——你回去找到爱丽丝——从棋盘室的墙边角落里找到那张老旧的大飞毯，我刚刚看到它就在那些倒着的黑棋子后面。它会载着你们穿越拉环门，从狄克身边通过——直接去雀鹰棚屋，派爱丽丝的咕咕去给伊浮列敦教授送信，我们需要他来援救。我也许可以暂时牵制住斯尔卡特，但我决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瑞卡——如果那个古老家族或是那个禁林里的兜帽黑影和他在一起怎么办？”
“嗯——我上前在禁林里侥幸逃脱过一次，对吗？”瑞卡苦笑了一声，“我说不定还能再次逢凶化吉的。”
查理的嘴唇颤抖着，他突然冲向瑞卡，伸出双臂搂住了她。
“查理！”
“瑞卡——你知道吗，你是个了不起的巫师。”
“我不如你出色。”瑞卡非常难为情地说，查理立即松开了她。
“我？”查理说，“不过是死读书，再靠一点儿小聪明而已！除此之外，一个伟大的巫师还需要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呢——友谊和勇气——哦，瑞卡——可要小心啊！”
“你先喝，”瑞卡说，“你能肯定是这两个瓶子吗，不会弄错吧？”
“绝对不会。”查理说。
他从右边那个圆瓶子里喝了一大口，浑身打了个寒战。
“不是毒药吧？”瑞卡担心地问。
“不是——但是像冰一样，寒冷刺骨。”
“快点儿，走吧，过一会儿它就失效了。”
“祝你好运——千万小心——”
“快走！”
查理转过身，径直穿过了紫色火焰。
瑞卡深深吸了口气，抓起那只最小的瓶子。她转过身面对着黑色的火苗。
“我来了。”她说完，一口喝光了小瓶子里的液体。
它确实像冰一样，一下子渗透到她的全身。她放下瓶子，向前走去。
瑞卡鼓起勇气，看见黑色的火苗舔着她的身体，但是她却毫无感觉——刹那间，她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黑色的火焰——接着，她就顺利地来到另一边，进入了最后一个房间。
可那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不是斯尔卡特，甚至也不是禁林里的那个兜帽黑影。
是维乐娃。
“你！”瑞卡惊愕得喘不过气来。
维乐娃笑了。
“是我，”她冷静地说，“我刚才还在想，我会不会在这儿遇见你，达尔维拉。”
“可是我以为——斯尔卡特——”
“斯尔卡特？”维乐娃大笑起来。这笑声也不是她平常那种慌张尖厉的颤音，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笑。
“是啊，斯尔卡特看上去确实不像个好人，是吗？他像一只巨型大蝙蝠一样到处乱飞，这对我们倒是很有帮助。有他在那里放着，谁还会怀疑可怜的，慌乱的被人威胁的维乐娃教授呢？”
瑞卡无法相信这一切。
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说起来真是可笑……他费尽周折想要打探我阻止我，其实他犯不着费这番心思。有伊浮列敦在场，我什么也做不成的。他确实把自己弄得很不受人欢迎……不过，这一切都是浪费时间，不管怎么说，我今晚一定要把名册拿到手。”
维乐娃啪地打了个响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凭空蹿过来几条绳索，把瑞卡捆了个结结实实。
“万圣节前夕，你和你愚蠢的伙伴在学校里到处乱转，我当时就知道，你看见我去查看魔法名册的机关了。”
“是你放那个巨怪进来的？”
“当然是这样。我对付巨怪有一套特别的办法——你肯定已经看见了，我是怎么教训那边房间里的那个家伙的吧？倒霉的是，当大家都匆匆忙忙到处寻找巨怪时，早已对我起了疑心的斯尔卡特直接赶到四楼，试图阻拦我和我的帮手——遗憾的是，不仅我的巨怪没有把他打死，甚至斯尔卡特的手臂也没有被魔咒弄断。”
“我看见你和斯尔卡特在阿兹莱兹小镇里——”
“哦没错，”维乐娃懒洋洋地说着，“他那时候已经盯上我了，想要知道我究竟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他一直在怀疑我。他想吓唬我——其实他哪里吓得住我，有整个黑魔法势力中最纯正的古老家族做我的靠山呢……啧啧，不过真是可惜了呢，斯尔卡特其实真得长得不错……我本来可以转化他的。”
瑞卡拼命想挣脱束缚她的那些绳索，却被越缠越紧。
“可是斯尔卡特总是显得那么恨我。”
“哦，他哪里是恨你，”维乐娃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也正常，以你的年龄和经历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几天前我听见你在教室里哭——我以为斯尔卡特在威胁你……”
维乐娃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恐惧的震颤。
“有的时候，”她的声音突然变轻了，“我觉得很难遵从我主人的指令——他是个英俊的，伟大的巫师，而我的力量是这样薄弱——”
“难道你是说，当时他和你一起在教室里？”瑞卡吃惊地问。
“不论我走到哪儿，他都会跟我在一起的，”维乐娃平静地说，“我是在环游世界的时候遇到他的。我当时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姑娘，对善恶是非有着一套荒唐的想法。是他指出了我的错误。世界上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权力和地位，还有那些无法获取权势的无能之辈……从那以后，我就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劳，不过我也有许多次令他失望过。他对我一直非常严厉。”维乐娃突然颤抖了一下，“他从不轻易原谅我的错误。当我没能把魔法名册从魔法部偷出来时，他非常不高兴。他惩罚了我……并决定从此更加密切地监视我……”
瑞卡试着悄悄向门边移动，可是，缠住她脚脖子的绳索实在太紧了。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维乐娃没有理睬她，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突然间，维乐娃扭曲的面孔近乎贪婪地盯着瑞卡。
“你知道你是谁吗？”
“你什么意思…”
瑞卡依旧倒在地上，她感到一丝与维乐娃的冷笑无关的寒意涌上全身。
“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令我为你感到耻辱。我多次劝主人，可他总是告诉我们还太早，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我实在是无法看着这样的你。”
维乐娃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卷泛黄的旧羊皮纸来。
现在她那张邪恶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多么感人啊…”她用嘶哑的声音说，“我一向都很敬佩勇气……是的，你们几个幼稚而无知的初级巫师半夜闯到这里来阻止我们……我不得不说，很勇敢…但是你怎么能和肮脏的他们称兄道弟混为一谈呢？这份名册，哈哈，本来就属于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错呢？也是可惜，上次我们在魔法部尝试修改过，可是效果并不那么成功……上面有太多的秘密了，主人是对的，我今天一定要摧毁它。”
紫色的火苗像蛇的信子般嘶嘶地叫着，瑞卡尖叫起来：维乐娃手里的黄色羊皮纸立刻燃了起来——顿时，瑞卡感到钻心地痛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成两半了。
“住手！”
黑衣斗篷的高大男人在门边站立着。
一道灼热的红光从他的魔戒中发射出来，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击中了吃惊的维乐娃。她瞬间四肢僵硬，嘴巴半张，砰地一声砸到地面上。
可是维乐娃出于本能，在落地前猛地伸出手抓向地上瑞卡的脸——
“啊！啊！啊——！”
突然间，她感到两只耳朵像是被什么拽着一样，一下子使她无力的身体远离了维乐娃近在咫尺的手臂。
瑞卡感到一阵温热，她似乎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接着她就沉入了一片黑暗，又像是一个坚实又安全的臂弯中。
向下坠落……坠落……坠落……
男人捏紧瑞卡的手腕，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幻之川院长大人右臂紧紧揽住她, 弯下腰，左手伸去她膝盖下。望着怀中少女白得像薄纸片一样的脸庞，斯尔卡特心里登时怒火中烧。
手里不觉地更加了些许力道，少女晶莹白皙的皮肤上被勒出青红的手印。
阿森特奇的校医院里。
光洁宁静的白色天地, 地板亮得可以反射出人影，在长而深的房间里, 只有最里面的一间隔间正在使用。
瑞卡觉得一个金色的铃铛东西在她头顶上闪烁着。
她想把它抓住，但胳膊沉得抬不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铃铛，而是一副眼镜。多么奇怪。
她又使劲眨了眨眼睛，面前渐渐浮现出阿瓦兰·伊浮列敦那张笑眯眯的脸。
“下午好，瑞卡。”伊浮列敦说。
瑞卡先是呆呆地盯着他，然后突然想起来了：“教授！魔法名册！是维乐娃！她摧毁了魔法名册！教授，快——”
“不要激动，亲爱的孩子，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有点过时了，”伊浮列敦说，“维乐娃并没来得及摧毁魔法名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