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107、一团糨糊的光环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德丽萨琳教授用特别含混的声音说，“是的……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同学们默不作声地把茶杯还给德丽萨琳教授，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合上书包。就连爱丽丝也躲着瑞卡的眼睛。

　　“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德丽萨琳教授有气无力地说，“祝你们好运。哦，亲爱的——”她指着迪恩，“你下节课会迟到，所以要格外用功，把功课赶上来。”

　　瑞卡、爱丽丝和查理一言不发地顺着银色的梯子下来，走下旋转楼梯，赶去上波若教授的翻译咒学。尽管占卜课很早就下课了，但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寻找波若教授的教室，到那里时刚刚赶上点儿。

　　瑞卡在教室后面挑了一个座位，她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刺眼的聚光灯下，班上的其他同学不停地偷偷朝她张望，就好像她随时都会倒下来死掉。

　　波若教授在跟他们讲翻译变形魔咒的知识，瑞卡几乎没有听。波若教授在全班同学面前变成了一只花斑猫，眼睛周围还有眼镜的痕迹，瑞卡也没有心思去看。

　　“我说，你们今天这是怎么啦？”波若教授噗的一声把自己变回原样，望着大家说道，“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的变形第一次没有赢得同学们的掌声。”

　　大家又扭头看着瑞卡，谁也没有说话。这时查理举起了手。

　　“教授，我们刚才上了第一节占卜课，解读了茶叶，结果——”

　　“啊，明白了，”波若教授皱起眉头，说，“用不着再说了，里昂朗先生。告诉我，今年你们中间有谁会死？”

　　大家都吃惊地望着她。

　　“我。”最后瑞卡平静地说道。

　　“明白了，”波若教授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瑞卡，说，“那么你应该知道，达尔维拉，茉密尔·德丽萨琳自从到这个学校来之后，每年都预言一位学生会死。到现在为止，他们谁都没有死。她最喜欢用看死亡预兆的方式来迎接一个新的班级。要不是我从来不说同事的坏话——”波若教授突然停住，他们看见她的鼻孔变白了。

　　她平静一点后继续说：“占卜学是魔法分支里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不瞒你们说，我对它没有多少耐心。真正的先知少而又少，而德丽萨琳教授……”

　　她又停住了，接着用一种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在我看来，你的身体非常健康，达尔维拉小姐。所以，如果我没有免去你今天的家庭作业，请你原谅。我向你保证，万一你真的死了，就用不着交作业了。”

　　查理笑了起来。瑞卡也觉得轻松了一些。离开了德丽萨琳教授教室里朦朦胧胧的红光和熏得人睁不开眼的昏昏沉沉的香气，就很难被一堆茶叶吓住了。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放下心来。爱丽丝看上去仍然忧心忡忡，贾斯廷小声跟身边的艾伦说道：“可迪恩的杯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翻译咒学课结束后，他们随着人群，闹哄哄地去礼堂吃午饭。

　　“爱丽丝，高兴一点儿，”查理把一盘炖菜推到她的面前，“波若教授的话你都听见了。”

　　爱丽丝用勺子把炖菜舀进自己的盘子，拿起叉子，却没有吃。

　　“瑞卡，”她语气严肃地低声说，“你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一条大黑狼狗吧？”

　　“看见过，”瑞卡说，“我离开马奈尔家的那天夜里见过一条。”

　　爱丽丝的叉子咔哒一声掉了下来。

　　“说不定就是一条流浪狗。”查理平静地说。

　　爱丽丝望着查理，就好像查理疯了似的。

　　“查理，如果瑞卡看见过不祥，那就——那就糟糕了，”她说，“我的——我的叔叔伊比尔看见过一条，结果——结果他二十四小时之后就死了！”

　　“巧合。”查理满不在乎地说，给自己倒了一些南瓜汁。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爱丽丝开始冒火了，“大多数巫师见了不祥都会吓得魂不附体！”

　　“就是这么回事，”查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他们看见不祥，就被吓死了。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瑞卡现在还和我们在一起，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傻到那个份儿上，看见一个不祥就想，得，完了，这下子我小命完蛋了！”

　　爱丽丝朝查理不出声地说了句什么，查理打开书包，取出崭新的算术占卜课本，打开来支在果汁壶上。

　　“我觉得占卜课简直是一团糨糊，”他翻着课本说，“要我说，是在胡乱猜测。”

　　“那只杯子里的不祥可不是一团糨糊！”爱丽丝激动地说。

　　“你告诉瑞卡那是一只绵羊时，口气好像没有这么肯定。”查理冷淡地说。

　　“德丽萨琳教授说你没有合适的光环！你只是逞强惯了，不愿意在什么事情上不行！”

　　她触到查理的痛处了。查理啪地一下把算术占卜课本摔到桌上，他用劲过猛，肉末和胡萝卜末溅得到处都是。

　　“如果学好占卜课意味着我要假装在一堆茶叶里看见死亡预兆，那我说不定就不需要再学它了！跟我的算术占卜课比起来，那门功课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他一把抓起书包，气冲冲地走了。

　　爱丽丝皱起眉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在说些什么呀？”她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对瑞卡说，“他明明还没有上过算术占卜课呢。”

　　吃过午饭，瑞卡很高兴来到城堡外面。他们去上生平第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

　　雨已经停了，天空是一种清清爽爽的淡灰色，脚下的青草湿漉漉的，踩上去很有弹性。

　　爱丽丝和查理互相不说话了。瑞卡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顺着草坡而下，朝禁林边加略伯爵的小屋走去。当她看见前面那三个再熟悉不过的后脑勺时，才意识到他们必须跟幻之川的学生一起上这门课。

　　萨比亚正在兴致勃勃地对霍比和高布说话，逗得那两个人粗声傻笑。瑞卡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在谈论什么。

　　加略兴奋地站在小屋门口等着同学们。他穿着那件鼹鼠皮大衣，大猎狗乔治站在他的脚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发。

　　“来吧，来吧，抓紧点儿！”同学们走近时他喊道，“今天有一样好东西给你们看！这堂课精彩极了！人都到齐了吗？好，跟我来吧！”

　　瑞卡以为加略要把他们领进禁林，心里一阵恐慌。她在禁林里有过许多很不愉快的经历，都令她终生难忘。还好，加略绕着树林边缘往前走，五分钟后，他们发现来到了一个小围场的外面。

　　围场里什么也没有。

　　“大家都聚到这道栅栏周围！”他喊道，“对了——保证自己能看得见。好，首先你们需要打开课本——”

　　“怎么打开这东西？”是萨格里·萨比亚那冰冷的、懒洋洋的声音。

　　“呃？”加略说。

　　“我们怎么打开课本？”萨比亚又问了一遍。他拿出他那本用绳子绑着的《妖怪们的妖怪书》。

　　其他同学也把课本拿了出来。有的像瑞卡一样把书捆得结结实实，有的把书塞在又窄又紧的包里，或是用大夹子把它们夹了起来。

　　“你们——你们谁也没能打开课本？”加略问，看上去有点儿失望。

　　全班同学都摇了摇头。

　　“要这样抚摸它们一下。”加略说，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白不过的事情，“看……”

　　他拿过查理的课本，扯去上面捆着的魔法胶带。课本张嘴要咬，他便用粗大的食指顺着书脊往下一捋，课本颤抖了一下，摊开来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上。

　　“哦，我们大家多傻啊！”萨比亚讥笑道，“应该抚摸它们的呀！我们为什么就没有猜到呢！”

　　“我……我认为它们挺好玩的。”加略不安地对查理说。

　　“没错，好玩极了！”萨比亚说，“真是有趣，给我们的课本想要扯断我们的手！”

　　“闭嘴，萨比亚。”瑞卡轻声说。

　　加略看上去垂头丧气，她真希望加略的第一堂课上得成功。

　　“那好吧，”加略似乎乱了头绪，说道，“那么……那么你们都有了课本，现在……现在……现在需要的是神奇动物。是啊，我这就去把它们带来。等一等……”

　　加略撇下他们，走进禁林不见了。

　　“天哪，这学校算是完蛋了，”萨比亚大声说，“现在连那个笨蛋也来教课，我爸爸听说了准会发心脏病——”

　　“闭嘴，萨比亚。”瑞卡又说了一遍。

　　“小心点儿，达尔维拉，你后面有个摄魂怪——”

　　“哦哦哦哦哦哦！”几个女生指着围场对面尖叫起来。

　　十几只动物朝他们小跑过来，瑞卡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动物。

　　它们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脑袋却像是老鹰的。它们冷酷的利喙是钢铁的颜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是橘黄色的。它们前腿上的鹰爪有半英尺长，看上去令人生畏。每只怪兽的脖子上都围着一个粗粗的皮项圈，由一根长链子拴着。所有的链子都抓在加略那双有力的手里，他跟着这些怪兽慢慢走进围场。

　　“快走，那边！”他吼道，一边晃着链子，催促那些怪兽朝全班同学站的栅栏走来。加略走近，把怪兽们拴在栅栏上，同学们都稍稍往后退了退。

　　“鹰头马身有翼兽！”加略朝他们挥着手，开心地吼道，“多漂亮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