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事件簿》道之月然

7、骚乱

　　走出教会，心里的第一反应：得到永生，那只是凡人的梦想，梦想终归是梦想，绝对不可能成为现实，任何事都有代价，神不会平白无故恩赐于凡人。如果连痛苦都要逃避，就算这些人获得永生，也一样的是痛苦。人类很脆弱。

　　“把你的项链拿来！”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围成一圈，而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14岁的小女孩，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少年，在那双眼睛中隐藏的是愤怒，手死死的拽着脖子上的项链。几个少年被她瞪得不自在，骂道：“原来是个哑巴啊，不会说话，快点拿来，信不信我揍你。”女孩还是维持着姿势不动，突然其中一个少年一脚踹在她身上，小小的身躯倒在地上，脸上显露痛苦的神色，她的手依然抓着项链。

　　虽说我不喜欢管闲事，可是，我一拳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右腿踢向另一个，三下两下，他们全倒在地上，捂着痛处。我对他们吼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但是如果被小凤知道我见死不救，我会被说教吧。我将小女孩扶起，想要察看她的伤势。她却躲开我的手，我笑道：“小妹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她没有回答，她不会真的是哑巴吧。我耐着性子，“那里痛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她使劲摇了摇头，低头看向脖子上的项链，黑色的皮绳中间挂着一枚戒指。最近的小混混真是，连小女孩都打劫。无奈的想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送她回家。她突然向旁边的一棵树走去，坐在树下，就保持着那个姿势。难道是在等人？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于是我也坐在她旁边。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站了起来，向前面一个身影跑去，我快睡着了，抬起头，是她？她看到我也十分惊讶，“看不出来你年纪那么轻，就有那么大的孩子了呀。”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开个玩笑，不用那么认真呀，是你家的孩子麻烦你看紧点，放她一个人在这多危险，前面可是有几个流氓盯上她了。”她对着小女孩柔声道：“有没有受伤？”那个小女孩开心的笑着摇了摇头。“她把那戒指可是当宝贝，就是为了保护那戒指，要不是遇上我，可真不晓得后果怎么样。”小女孩摸了摸戒指，又对她笑了。她对我冷冷的道：“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带着小女孩离开了。有这么对恩人讲话的吗，而且这前后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吧。

　　接连几天，有人被怪物袭击，而且有谣言传出，被袭击的人也变成了怪物。一时间人心惶惶，虽然媒体对消息封锁甚严，但是光靠那些站不住脚的“谎言”是无法安抚人心的。最后演变成，大家都不敢出门的地步，到了晚上，街道上便无一人，而学校也作出了决定，停课一星期。不过奇怪的是，就算在如此危险的时期，新真理教依然有许多信徒前往，他们坚信教主会保佑他们，让他们免受邪恶的伤害。刘叶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她说她有了线索，说林月最后是出现在新真理教，她想去调查，希望我陪同。小凤再三的对我下令，不让我出门，怕有危险。小凤的危机意识还真强。害我只能偷溜出来。

　　再次见到刘叶，她的情绪较前一阵子冷静了许多，脸上有的是平静和坚定。我和她一同来到教会，由于有名片，我们进去了，而巧的是今天可以见到所谓的教主。我和刘叶坐在当中的几排，等待教主的驾临。张忌伟来到众人面前，这次他穿上了教服，但是和普通的教服还是有区别，在衣袖的边缘嵌着紫色的线条。他一脸凝重，说道：“各位，今天又到了特别的治疗时间，教主大人对于各位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他的力量有限，有许多的人需要接受帮助，于是教主大人按照轻重缓急，选出了3位。”突然身边的人都站了起来，神色十分的欣喜，他们一致的念道：“信真理教，得永生，信真理教，得永生。”而我和刘叶也站了起来，前方，2位身着红色教服的人搀扶着一个被黑色斗篷覆盖的人来到前方，张忌伟虔诚的跪在他的面前，一时间，大家也跪了下去。真理教教主手一挥，随着张忌伟起身，众人也起来了。我看见刘叶的拳头紧握着，她一声不响的直盯着那个教主，是愤怒吗？众人传出一片惊呼声，纷纷叫着这是神迹，本来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突然能站起来，并且行走了，那个教主大人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腿上，出现了一阵柔和的白光。我也看呆了，本来以为那是唬人的噱头，根本不可能凭空治疗他人，只是他们骗人的把戏。我看见刘叶要冲上去，立刻抓住了她，把她拖出教会。她哭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揭穿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况且按照刚才的情况，你贸然冲上去，只会引起那些信徒的愤怒。”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双手间，抽泣道：“我去问过月工作的夜总会，月在失踪的前几天曾来过这里，然后她就再也没走出来过了。”

　　无数的信徒跪在那里，他们露出痴迷的目光望向坐在宝座上的教主，他们口中述说着想要获得教主的恩赐。他们愿意牺牲一切，包括自己。黑影在周围攒动着，饥饿的野兽发出叫声。看着眼前的美餐，野兽们再也按耐不住了，只听一声令下，它们开始了进食。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呼救声形成了美妙的乐章，在这美丽的月光下演绎着。而那个人在一旁弹着钢琴，他十分陶醉于这样的声音，全然不顾周围。地狱的歌声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