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你》山容

34、第 34 章

　　祁良昨晚说今天除夕休息一天，不用按着时间表早起写作业了。
　　可是困倦还是没有打败生物钟，林丛早上早早的就醒来了。
　　林丛洗漱完了，看见外公在院子里打太极，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
　　“聪聪，来，和外公一起打。”外公站在院子里喊。
　　“不了不了，我怕冷。”林丛趴在窗口直摆手。
　　“别打了，回来吃早饭了。”外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外公端起放在旁边的保温杯，从院子里走进来。
　　林丛也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早饭是外婆常做的小米粥和小笼包，林丛吃了早点，帮忙收拾了碗筷，就被外婆赶出了厨房。
　　“出去出去，你到外面玩去，不用在厨房待着。”
　　林丛笑了笑，接受了外婆的好意，坐在客厅里，无聊的看着电视。
　　没事干，林丛拿出手机打了会儿游戏，随机匹配的队友大概是个新手，操作总是磕磕绊绊的。林丛突然就想到了出去玩时和祁良一起打游戏。
　　那时候祁良也算是半个新手，但是操作很灵活，两个人配合的很好。
　　想了半天的祁良，林丛毫无疑问的输了。
　　林丛干脆退出了游戏，乖乖的看电视。
　　“聪聪，没事干，陪外公下会棋？”外公从柜子里拿出棋盘和棋子，对林丛说。
　　“好。”林丛连忙从外公手里接过棋盘，摆在桌子上。
　　爷孙两人兴致冲冲的下了一早上。
　　下午陪着外公看了会电视，又凑到厨房里洗了个菜。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包饺子。
　　林丛看着电视，有些恍惚，一年都过去了啊。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比起回忆过去，林丛更喜欢看看未来。
　　那些年的回忆总是充满着痛苦，每一次的回忆就是再一次的伤害。
　　林丛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等到再次发觉的时候，林丛发现，几乎所有的回忆都与祁良有关，快乐的，不快乐的，感动的，有些却泛着不知名的酸涩……
　　林丛突然想给祁良发个消息。
　　“在吗？”
　　祁良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家人正坐在沙发上说话。
　　老爷子坐在中间，显得有些威严。几家人坐在周围，时不时的搭几句话。
　　祁良默默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去了阳台。
　　“嗯。”
　　“干什么呢？”
　　“没什么，在陪长辈聊天。”祁良靠在门上，给林丛发消息。
　　“嗯嗯，我在包饺子。”林丛说完，拍了一张照片过来。
　　祁良看着白白胖胖立在案板上的饺子，扬了扬嘴角，“包的真好，手艺不错。”
　　林丛想到去年的自己，手艺还被林母嫌弃了。今年练习了好久才包出这么一个能看的。
　　林丛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包过来。
　　林丛：“我出门放烟花，你要不要看？”
　　祁良：“好。”
　　林丛跑到厨房洗了手，穿上外套，丢下一句“我出门放烟花了”，就跑出去了。
　　林母在后面喊：“小心点。”
　　“知道了！”
　　“好久没见到聪聪这么活泼了，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感觉聪聪老成了许多。”外婆一边包饺子，一边说。
　　“嗯，最近感觉开朗了不少。”林母点点头，“孩子受苦了，我也很少陪在他身边，感觉一下子就被逼着长大了。”
　　“慢慢的，他看开了，放下了就好了。”外公喝了口茶，声音里带着些宽慰。
　　林丛只是想和祁良多说一会儿话，找个话题，多聊几句。
　　林丛跑出了门，找了一家小卖部，家里没买烟花，他也没有放烟花的打算，只是他突然觉得，过年放烟花很有气氛，就发了那么一句话。
　　从小卖部出来，抱着一大堆烟花，林丛回了家，站在院子里。
　　祁良站在阳台上，窗户开了半扇通风透气，这会儿有些冷，祁良没在意，静静地等着林丛。
　　林丛找了个打火机，给祁良打了视频。
　　祁良接了视频，听见了林丛的声音。
　　“你在市区里肯定是禁止燃放的，我可以随便放着玩。”林丛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个圆锥形立在地上的小烟花。
　　烟花点亮了有些黑暗的院子，五光十色，闪烁着，跳跃着……
　　“好看吗？”林丛的转了摄像头，对着自己。
　　祁良笑笑，“很好看。”
　　林丛背对着烟花，举着手机。
　　绚烂的烟花在他的身后燃烧，他笑的眉眼弯弯。
　　窗外的灯光映照着漆黑的夜色，客厅里一家人不知几分真心的话语让他感到压抑，他望着手机屏幕里笑得开心的少年，突然觉得安心和温暖。
　　小小的烟花很快燃尽，林丛说：“这个时间好短啊，一下子就没了，不过没事，我买的多，让你一次看个够。”说完又点燃了一个。
　　“谢谢，很好看。”
　　一连放了五六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火药的味道。
　　林丛笑着问：“开心吗？”
　　祁良笑了笑，“开心。林丛，真的谢谢你。”
　　外公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聪聪！玩完了就快进了吧，外面冷！”
　　“知道了！”林丛提高声音回了一句。
　　“聪聪？”祁良温柔的笑着。
　　“……就是之前的小名，老人家喜欢叫。”林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嗯，知道了，快进屋吧，外面冷。”祁良说。
　　林丛点点头，“好，祁良，提前祝你新的一年快快乐乐！”
　　“你也一样！”祁良笑着。
　　“拜拜，我挂了。”
　　“好。”
　　祁良看着手机，希望新的一年，你一切都好，永远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林丛进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放个花这么开心啊？看看我儿子这嘴角都要扬到脑袋后面去了。”林母笑着说。
　　林丛不好意思的压了压自己的嘴角，“很久没玩了，挺开心的。”
　　“那就好，开心就好。”林母不再多说，继续包饺子了。
　　林丛洗了手坐到林母旁边，开开心心地包饺子。
　　过了一会儿，临近十二点，林丛的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林丛点开一看，有陈斌的，秦汉的，于浩的，还有很多班上的同学发来的新年祝福。
　　有的是群发的祝福，有的是自己写的。比如陈斌，一看就是自己写的，“新的一年越来越学霸！（珍惜你倒数五个数的寒假吧！）”
　　林丛回了一句“祝你新年快乐，越来越帅，迷倒校花！”
　　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尽管有一部分都是群发的祝福短信，但好歹自己也算是可以群发祝福的关系了，以前自己都是无人问津的“小可怜”。
　　林丛动着手指一个一个回消息，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电视上主持人在倒计时，林丛想了想，还是卡着点给祁良发了一句“新年快乐！”。
　　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祁良也踩着零点给他发了一句“新年快乐！”，林丛看着手机屏幕，傻傻得笑了笑。
　　刚到零点，门外响起了劈里啪啦得鞭炮声，林母打了个呵欠，回房睡了，两位老人不能熬夜早早就回房休息了。
　　林丛听着门外得鞭炮声，关了电视，去洗漱睡觉。
　　进了洗手间，洗手台上的镜子正好可以看见他得样子。半高领的米色毛衣，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一切都没什么不同，却又有些不同。
　　林丛看着自己，脸颊有些微微泛红，嘴角上扬。
　　他很开心。
　　随即，他有些发愣。自己是开心的，他很久没有注意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又变得活泼了？
　　好像不经意间，就有了很多围在身边的朋友，好像不经意间就会露出开心的微笑，好像学习更努力了，好像……
　　他以为自己就想设想的那样普通又平静的过完高中，不被人在意，也不在意别人。
　　明明是变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林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扬起嘴角笑了笑，不然就这样吧？感觉也挺好的。
　　林丛洗漱完毕，窝在被子里，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梦里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他的嘴角带着笑容。
　　祁良看着林丛的短信，短短四个字总感觉他能把手机看出个洞来。
　　祁良有些小失落，林丛只发了四个字就没动静了，也没有第二条消息了。他想发条消息给林丛，又怕时间太晚了，影响他休息，便忍了忍没有发。
　　看了半天，才终于关上手机睡觉了。
　　五天的日子一晃而过，林丛在祁良的带领下，终于在五天的时间里，匀速写完了寒假作业，体验了不用开学前一天疯狂补作业的感觉还不错。
　　有学霸带着飞果然不一样。
　　明天就要去学校补课了，祁良想了想，他马上就可以见到林丛了。他有些开心。
　　虽然每天都视频一起写作业，但是开学了就不用隔着小小的屏幕了，还是很令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