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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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的另外一头，是赵凯垂头丧气地哀嚎。
今天冯天逸组了个桌球局，有赵延凯，也有江璟元。
如果说女人的聚会绕不开聊八卦，那男人的话题就必定绕不开女人。
或许是赵延凯叹气声太大，引发了在一边观战的冯天逸的好奇心：“怎么了？”
赵延凯倒也直接大大方方说：“就那个温思伶，上次在你组的局认识的那个，我给她发了好多次信息，约她出去没一次成功的。”
冯天逸应了一声：“她是纪璇的发小。”
江璟元此时正在与赵延凯对战。
不过此时其实赵延凯已经大势已去，再打几竿，江璟元就将大获全胜。
他右手握着杆，身子往前倾，准备发球。
听到温思伶的名字，他动作稍顿。
赵延凯叹了口气，也没催江璟元，明显还在想别的事：“要不你帮我问问纪璇，她闺蜜喜欢什么？还有确定是单身吧？”
江璟元闻言，轻轻一推，彩色球入袋。
冯天逸回忆了一下：“纪璇说她之前在国外，现在刚刚回国，肯定是单身啊。“
他咳嗽一声，捶赵延凯：“再说你小子，还没确定是不是单身就追了啊。”
赵延凯撇嘴：“管他呢。”
冯天逸揶揄道：“兄弟，你还真是见色眼开。”
江璟元换了个角度，把最后一个半色球打入袋中。
赵延凯见江璟元快赢了，也无心恋战：“好兄弟，我就指望你帮我了，要是还实在不行也只能算了。”
冯天逸被他逗笑了：“好吧，你要是真喜欢，我帮你问问纪璇她喜欢什么。”
一声清脆的撞球声响起。
江璟元把黑八撞进袋子里。
他赢了。
江璟元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笑：“愿赌服输。”
赵延凯抱着拳：“江哥厉害，我打不过，打不过。”
江璟元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杆子，他此时眯着眼，薄唇抿着，没什么表情。
“你确实打不过。”
赵延凯也不反驳：“行，行，你厉害。”
他只当他说的是桌球。
就在他准备退出战斗让冯天逸和江璟元继续下一场时，江璟元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不要再继续追了。”
赵延凯听到这句话，他张着嘴，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冯天逸也将目光移到江璟元身上。
江璟元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笑在嘴角转瞬即逝：“她对你没意思，看不出来吗。”
*
赵延凯后来又坚持了两周。
他约过几次温思伶单独见面，去看电影或者去吃饭，温思伶都回绝了。
赵延凯知难而退，不再给温思伶发信息。
虽然放弃的速度略快，不过这也不足为奇。
成年男女，都只想谈速食恋爱，追不到就换目标，鲜有人有心去追求一个不会回头看自己的人。
于是温思伶微信聊天主界面的男人又少了一个。
温思伶少女时期是个网瘾少女，尤其出国之后，国外高中课业轻松，闲暇时间一大把。
她那时候又很多时间混贴吧论坛，认识了许多网友。
甚至还差点陷入网恋。
毕业之后，她似乎再也没有和别人在社交软件上彻夜聊天的经历。
温思伶空窗期太久，这之中不乏追求她的男人，可是她与他们连聊天的欲望都没有。
面对她不感兴趣的男人，她连动动手指打字的欲望也没有。
话不投机半句多。
唯独江璟元是例外。
不止是面对面聊天，温思伶甚至觉得他发信息的方式也很蛊。
他的信息多数很简短，可是他的行文风格却总让她觉得舒服。
也许是因为没有搞怪的表情包和油腻的土味情话。
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对她散发撩拨的讯息。
温思伶凝神看着自己的微信聊天界面。
她把赵延凯那一行聊天记录往左划，按了删除键。
就在同时，她收到一条新信息。
「囡囡，我刚回都南，这周末陪老爸吃个饭。想你了！』
温思伶扶额。
如果不是她备注了温成瑞，如果不是他那句话里有“老爸”两个字。
这种语气她会直接把对方拉黑的程度。
一想到温成瑞大抵用这种聊天风格接触了许多女人，温思伶心情很微妙。
她还是勉强回复他一个“好哒”的可爱表情包。
*
转眼到周六。
温成瑞定的餐厅就在某家五星级酒店，是一家都南本帮菜馆。
温思伶只涂了个口红和睫毛膏就去了。
服务生推开包厢大门，里面坐的却不止温成瑞一人。
他边上坐了一个容貌美艳的女人。
女人长卷发大波浪，看起来至多三十五岁，鼻梁高挺，看起来是做过医美，白皙的脖子上带了一条梵克雅宝的五花项链。
温思伶在开门的那几秒，透过缝隙看见的是女人拍了拍温成瑞的肩膀，笑得风情万种和他撒娇的场面。
听见敲门声，温成瑞知道女儿到了，激动地站起身来。
“我女儿来了。”
其实温思伶刚回国时他们就吃过一次饭，中间温成瑞去外地出差，这次见面只是隔了几周而已。
温成瑞有点表演性人格，尤其是在他的小女朋友们面前。
温思伶见怪不怪。
温成瑞边上的女人也跟着站起来，笑意盈盈看向她。
温成瑞简单介绍：“这是邹曼，你叫她邹阿姨……不对，还是叫邹姐姐吧。”
“讨厌，我哪有那么老啊。”邹曼对着温成瑞嗔怪道。
与她的艳丽外表不同，邹曼有一把低沉的烟嗓：“成瑞，你也不告诉我思伶长得这么好看，弄得我现在好自卑呀。”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家宝贝女儿遗传谁的长相。”温成瑞自卖自夸了一把。
温成瑞年轻时确实是个长相讨喜的帅哥，放到今天就是小说里那些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设定。
他现在体态保持得还不错，看起来至多四十出头，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邹曼顺着他的话笑呵呵恭维：“是啊，你不是发给我好多年轻时候的照片吗，我都保存下来了。”
……
温思伶看着俩人腻歪，一边默默坐下。
温成瑞让温思伶点菜，于是她点了几个温成瑞爱吃的菜。
席间三个人都在聊各自的旅行见闻，有说有笑。
吃完饭，温成瑞自告奋勇带她们去逛商城。
温成瑞到底是男人，逛了两家手表店之后，就开始失去耐心。
他直接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温思伶：“双双，我去找个地方坐会儿，你们看上什么直接买就行，万一他们不让你刷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温思伶接过卡，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回国之后只逛过家具店，确实还没有好好逛过街。
邹曼笑了笑，挽着她的手：“好了，那我们俩人去逛逛。”
两人正在一楼，就决定从一楼开始往上逛。
一楼全是精品店，经典品牌在这里应有尽有。
路过某个橘色H品牌的门店，邹曼问她：“要不要进去逛逛？”
温思伶察觉到邹曼双眼发光：“好。”
他们今天遇见的柜姐十分热情。这个品牌的柜姐常常在社交网络上被人批评看人下菜碟，温思伶之前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体验。
当然，热情也不代表她会对你有求必应，尤其是你在本地没有相关消费记录的情况下，想拿包是做梦。
温思伶深谙其中的套路，在柜姐问她想要看些什么的时候，只是笑着说道：“我想看看鞋和餐具。”
邹曼进店后就跟在她身后。
等到温思伶挑了一双鞋，柜姐去后面拿她的尺码的空气，邹曼好奇地压低声音问：“你买过她们家的包吗？”
温思伶点头：“在国外买过几个吧，只是在都南没有消费记录。”
她在大学时有一段时间失心疯，疯狂购物，那时隔三差五地就要去买几样东西拎回家，从丝巾买到餐具，再到首饰。
反正她每次去都会抱好几个橘色纸箱子满载而归。
不少东西最后变成废物，至今还堆在她国外那间公寓的仓库里。
邹曼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还是你命好，男人对女儿终究是不一样的。”
温思伶看了她一眼，颇为惊讶于她的直接。
邹曼接着说：“其实我今天，就是蹭蹭你的光，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问你爸要超过五位数的礼物，他送过我最贵的礼物，就是我脖子上这条项链。”
温思伶耸肩，轻轻说：“这跟我无关。”
温成瑞在她记事以来交往过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温思伶见怪不怪。
他爱游戏人生，她作为女儿也无权干涉。
不过邹曼这个女人倒是挺坦诚。
和她之前见过的许多莺莺燕燕都不一样。
“我知道，你一直很懂事，你爸一直和我夸你的，说你是他的骄傲，从小都不需要管的，就考上了名牌大学。”邹曼看着温思伶，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其实你挺幸运的，起点那么高。不像我们这些人，总要靠别人施舍。”
温思伶看着邹曼。
她确实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温思伶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一个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你喜欢我爸什么？”
温成瑞交往的女人一直都是三十岁出头。只是因为他年龄上去了，交往对象和他的年龄差就越拉越大。
她也从叫人阿姨再到姐姐。
邹曼思考几秒，笑着说：“你爸对我而言，其实是很有魅力的，这个年纪的男人，长相没走样，还事业有成，这样的男人不多的。”
温思伶看她一眼：“你想和他结婚？”
邹曼乐悠悠地笑了，她摇头：“你爸这样的男人是不会结婚的，他有财产有子女，怎么会想再结婚找个人自己家产呢？”
她说的确实也没错。
温成瑞不止一次地表示过他这辈子不会再婚，因为没有必要。
邹曼又说：“再说了，我也没打算结婚，我这个年龄对婚姻已经不向往了，不过我学历不高，找不到好工作，只能靠这张脸吃饭了。”
她倒是人间清醒。
温思伶陷入了沉默。
邹曼猜测道：“是不是你爸之前的女朋友都没和你说过这些？”
温思伶看她一眼，默认。
邹曼笑眯眯的说道：“那是她们笨，总想着越线，以为人家有钱男人是傻子吗？大家开心处几年，好聚好散，有些事何必追究地那么清楚呢？”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直截了当的语言告诉她，她和温成瑞的关系只是各取所需。
温思伶迟缓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这样啊。”
邹曼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你还年轻，还在向往爱情的年纪，爱情发生的时候很美好，可是大多爱情都很短暂，书上那些什么天长地久都是假的。”
“哪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呢？安身立命才是正道。”
“最不该相信的就是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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