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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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老太太”表情扭曲，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惊异。她黑瞳紧缩，透过吕应和季离之间的缝隙，朝台阶之上的叶南星看过来。
“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还会来找你的！”符纸燃烧起来，老太太的身影化为一缕青烟，融入黑雾中。
只差一步之遥，黑雾就要碰到吕应和季离，此时却骤然停了下来。
“还不快跑！”叶南星冲季离和梁达大喊。
二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拼命往上跑。梁达也如释重负，迅速退了回来。
三人堪堪跑上台阶之时，黑雾似乎重新清醒，再次加速，以更快的速度侵袭过来。
身后的玻璃大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扎着马尾的女生小柯在门内招手：“快，快进来。”
三个人前脚刚进大厅，后脚外面的黑雾便停止了前进，如同一副浓墨重彩的幕布一般，悬停在大门外两米的地方，静止不动了。
“这就停了？”光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伸手到外面晃了晃。
确定黑雾真的不再往前涌动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大厅灯光昏暗，但面积很大，甚至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回音，仿佛有人贴着耳边窃窃私语一般。
中央摆放着两张S形沙发，布料泛着灰，又似染了铁锈般，污渍斑斑。
从大厅往上看，上面还有四层楼，呈左中右环形，将大厅围成一个天井。
大厅左侧有旋转楼梯，通往各个楼层。仔细看，旋转楼梯有向下的台阶。看来，在大厅之下还有地下室。
旋转楼梯对面是一部电梯，电梯门紧闭，似乎也没有通电。
亲眼见证过“老太太”消失的那一幕，众人都沉默地发着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有出声。
叶南星将季离的包还给他，见他脸色惨白，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季离抱着包，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抖，他看向叶南星，道：“大灵哥，你在下面就看出来那老太太是鬼了，所以才不让我背她？”
叶南星摇头：“没有。我没那么神，只是以防万一。”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在看到老太太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中有人在奔跑，虽然只是模糊不清的背影，但佝偻干瘦的身形与老太太别无二致。
更重要的是，那背影奔跑的速度极快，完全不像老太太所表现的腿脚不便的样子。
她也想过是否会猜错，但系统的本地排行榜上，明确显示是十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除梁达、吕应和季离之外，其他六个人，她都有印象。
戴黑框眼镜的是张伟，一头披肩发的是黄大姐，穿着病号服的是老王，扎马尾的女生叫柯芊妍。
还有两个人，黄毛和光头，刚刚不遗余力地把他们关在门外，让人印象深得不能再深。
唯独那个老太太，好像是突然出现的。那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黑雾上，之后又忙着逃跑，根本来不及细想。
就连出身于三酉居，日常工作就是驱邪去祟、趋吉避凶的吕应，也没对老太太的身份产生丝毫怀疑。
或许，这小胖子也并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因为先前被她说中“血光之灾”的事，一直很不爽，光顾着跟她作对，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果不其然，叶南星刚一看过去，视线便被吕应捕捉到。
后者尽管还在发抖，依然不忘对她冷嘲热讽：“怎么着，看我着了道，你是不是更加得意了？”
“吕应！”梁达拿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吕应，道：“你能捡回这条命，多亏了人叶灵。你应该跟他说谢谢！”
他当时站在台阶上，虽未亲眼看见叶灵出手，但符令最终成了，只能是叶灵做的。
之前，吕应“血光之灾”的事，他本以为是叶灵运气好，凑巧说中了而已。
但现在想来，他实在大错特错。
这个叶灵，不仅准确算出吕应有血光之灾，而且早在他之前，就已经察觉到老太太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暗中出手，加强了他的符令功效！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
要知道，符令这种东西，其实是非常私人的。画符之人不同，施咒之人不同，效果都不一样。
而且，符令一旦被施出，效果就已经确定了。镇得住就是镇得住，镇不住的，短时间内也无法加强。
这就好像两个武力悬殊之人比武，比再多次，结果都是确定的。
要改变“比武”结果，除非来了另外一位“武林高手”，也就是符咒术非常厉害的人。此人不仅要能参透施咒之人的术法，而且还能依着施咒之人的方式，施加更高一层的术法。
这个难度可想而知。
刚刚他两次施出符令，甚至第二次还特意走近了一些，结果都一样，符令还未接近目标，便燃烧殆尽了。
这足以证明，以他的功力，根本镇不住那“老太太”。他施符再多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与“老太太”的“比武”，他输得透透的。
他之所以没有放弃，不过是在“尽人事，听天命”，就像西西弗斯一样，明知石头还是会滚下来，但他还是要继续推。
但最后一次，竟然成了。
符令不仅没有落地，没有提前燃烧，而且被注入了新的动力，后劲十足地改变方向，准确打中那东西额头。
站在外面能动的，只有他和叶灵。不是他，就只能是叶灵出手的。
这足以说明，叶灵不仅懂符术，而且能力远在他之上。
而这一点，除了他这个亲自施咒的人，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师兄你的符令起作用，把那东西赶跑的。”吕应不服气道：“再说了，师兄你可是在符术大会上拿过第一的。那小子一看就比你小，他能帮得了你？”
梁达正要说话，被叶南星打断：“他说得没错。确实是你救的人。”
叶南星拍了拍季离，道：“季离，快跟梁达师兄道谢！”
季离闻言，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朝梁达深深鞠了一躬：“谢梁师兄的救命之恩。”
梁达连忙扶起季离，他看了叶南星一眼，心里更乱了。
说话间，楼梯上忽然传来动静。
有人“嘘”了一声，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旋转楼梯间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人。
众人齐齐望过去，楼梯上光线昏暗，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脚步声响一会儿，又停一会儿。再响起的时候，就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
大厅内异常安静，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妈的到底是谁？别在那儿装神弄鬼，赶紧滚出来！”光头受不了了，大声骂了一句。
话音落下，旋转楼梯通下层的台阶上，慢慢探出两个脑袋，然后是身体。
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上来，男的高高瘦瘦的，穿一件格子衫，女的眼睛又黑又亮，留着学生头。
格子衫男生抬手，冲众人打了个招呼：“额……你们好啊！”
“好什么好？快说，你们谁啊？是人是鬼？”光头没好气道。
“额，我们也是实习生。我叫米苏，这是我女朋友邓静。我们是从楼下的侧门进来的。”
邓静点头：“对，黑雾来的时候，我们也害怕，看到楼下侧门开着，就进来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呢？”黄毛道：“如果你们真是实习生，刚刚走路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
“没有啊，我们真的没有。我们就是正常走路，不过楼下有的地方铺了地毯，走起路来没声音。不信，你们可以下去看。”
“看什么看，谁知道你把我们引下去有什么阴谋？”黄毛顿了顿，道：“大家看看本地排行榜，实习生人数是十个。现在有十二个人。我们一直都在这儿，就他俩刚从下面冒出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有问题了。”
经黄毛一提醒，大家果真都打开了系统面板。
现在系统显示的时间是19:52。
本地排行榜上，实习生人数还是十人。不过“初始寿命”变成了“剩余寿命”，每个人的剩余寿命都在实时变化。
叶南星的排名依然垫底：
【专业收尸：9分】
只剩9分钟了，叶南星叹了口气。
不过，在个人信息页面，叶南星发现，她的个人积分从0变成了“待结算”三个字。
也就是说，用积分兑换寿命，还是有希望的。
叶南星转头看了一下，每个人都在低头查看系统面板。
但因为系统面板仅自己可见，并不能看见其他人的，所以混在其中浑水摸鱼也不难。
“我记得他们。”一直沉默的老王突然说话了：“他们确实是实习生，跟我们一样，是广场上那部电梯送上来的，对吧？”
“对，我也记得。”柯芊妍也出声道：“他们是在我和张伟之后上来的。”
“呵，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多出来的两个人。到底是谁？赶紧站出来！”
黄毛的话音刚落，大厅内便响起了清晰的系统声音。
“恭喜所有实习生成功到达本馆。下面发布第二个实习任务。”
“本馆年久失修，荒废已久。因系统重启，现重新开放。午夜十二点，本馆将迎来重开后的第一批客人。”
“请在此之前，尽快熟悉馆内布局，熟读员工规章制度，并张贴好读者入馆须知，同时做好内务整理工作，争取以最干净整洁的环境，为读者提供最优质贴心的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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