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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二少主后背有一颗五角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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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晃眼,一阵吵闹的脚步声之后,整座大牢,忽然安静了下来,凌天瑶扶着她的小师兄,感觉到他脉搏微弱,呼吸轻浅,整个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了重心,她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扶着他,要想闯出去,毫无胜算。
只见夭流煞一声令下“杀无赦”,黑衣人便蠢蠢欲动,慢慢的靠近。见势,凌天瑶扔起日月辰,伸开手掌,掌心对准日月辰,剑下落,掌心,划出一道重重的口子,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流,凌天瑶轻轻的扯开腰间的口袋,掌心的鲜血,滴入口袋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鲜血,可以喂养口袋中的宠物,似乎,只要喝到她的一口鲜血,黄黄便会精力充沛,满血复活。
黑衣人一拥而上,黄黄突然从口袋跳出,慢慢的变大,凌天瑶将天潇放下,黄黄快速的接住,天潇横横的挂在它的后背上。
凌天瑶挥舞着日月辰,黑衣人无法靠近她身,她把黄黄与她的小师兄挡在身后,他们的脚步,向外面挪,黑衣人的攻击,愈发的猛烈,只见日月辰剑光横扫,物体落下的声音,与黑衣人倒地的声音。
但是,黑衣人,一波又一波,凌天瑶终究会筋疲力尽。
而眼前,又找不到出口在何处,如果是这般纠缠下去,等到她精疲力尽,夭流煞一举出击,必将她一举拿下。
他们往后退,似乎,退到了一个死亡角落,四周,铜墙铁壁,没有任何出口,然而黑衣人,又换了一波,他们,精神焕发,而凌天瑶却感到了疲惫。
他们靠在死亡角落,黑衣人猛然攻击,凌天瑶无法大展身手,纠缠许久,才将他们逼退,而此时,她已精疲力尽,手握日月辰,与黄黄并排而立。
她的脸上,已经染满了鲜血,但那不是她的血,而是别人溅起的血,她的浅蓝色衣裙,染上了血红色的光斑,格外的刺眼。
被她逼退的黑衣人,再不敢猛然进攻,而是围成一个圈,蠢蠢欲试。
这时,不远处的夭流煞,蓄意着力量,一只手向前伸,做出掐喉的姿势,腾地而起,直逼凌天瑶。
夭流煞腾地而起,四周刮起一阵妖风,凌天瑶的白发,被风吹起,向身后延伸,她眯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挡在黄黄的身前。
握住日月辰的手,使劲的捏了捏,她虽然未受伤,但之前,已耗尽了她大多数的力量,此刻迎战这个女魔头,胜算,几乎为零。
就在夭流煞快要靠近凌天瑶时,不知从何处,想起了一阵箫声,凌天瑶隐隐的笑道,轻唤:师父。
心想,救兵终于到了。
霎那,夭流煞捂住头,被箫声弹飞出去。萧声停止,隔空响起一阵声音,冰冷而充满威胁性:放肆,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未看其人先听其声,他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最后,暗格留下的,便只有那久久回响的箫声。
夭流煞瞪大双眼,震耳欲聋的声音,使她的听觉,暂时失去了听力,她一脸惊悚,不可思议,抽动着嘴角,久久,才说出一句话:九尾狐王!
沙漠中央,那一处简陋的竹屋,在月色之下,显得格外的孤独,轻缓而过的风,带起粒粒尘埃,回旋。
简陋的竹屋内,亮起的黄色火烛,像一只落伍的萤火虫,独自漂流。
门前那棵高大的榕树,枯黄的落叶在夜风里,像长了翅膀的孤雁,独自翱翔。挂在上面的秋千,摇摇晃晃,孤独的只与影子作伴。
趁着月光,凌天瑶把药罐置放于石桌上,火炉里的火,慢慢吞吞,四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仔细一闻,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白月光下,身着一身紫袍的少女,手握蒲扇,手放慢速度,扇子对准火炉的风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风声,格外的小,盖不过火炉里烧旺盛火苗声。
紫衣少女抬头望着夜空,繁星点点,今夜,深邃的夜空,格外的明朗。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像丢了魂那般。
她缓缓的低下头,转过去,忘了一眼屋内。回头,深呼吸一口气,抿抿嘴唇,放下蒲扇,伸手去揭药罐的盖子,刹时,被烫得呲牙咧嘴,快速的伸手捏住耳垂,之后,便从石桌上,拿起一块帕子,盖在药罐子上,用左手轻轻的扇着药罐里冒出的热气,闻着,便盖上盖子,盛了满满一碗。
屋内,重伤的天潇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一条深深的鞭痕印,血淋淋的,似乎,只要动一动嘴角,嘴角的肌肉便会拉动神经,疼痛,遍布全身。
他干咳了两声,坐在他床沿的凌天喂了他两口水,感觉喉咙润了很多,抿了抿嘴唇,轻松的唤道:师父!
他的表情,充满了自责,继续说道:对不起!辜负了您的叮嘱,我不仅没有保护好小师妹,反而让她陷入险境。说完,又干咳了两声,表情似是很痛苦,眼中含泪。
凌天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碗。
许久,天潇接着说:师父……说话吞吞吐吐。凌天看了他一眼,佛过衣袖,示意他说,这才又慢吞吞的开口:小师妹……这样,值得吗?
凌天的表情僵住,他站起身,缓慢的说道:世上很多事,有些可违,有些,不可违!世间很多人,可救,但世间,有些人,注定了,要用命去换!
天潇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师父的决定,哪怕是这天与地,均不可逆转。
片刻之后,天潇胆怯的说道:师父,小师妹……有权知道她的命运。屋内,陷入一片寂静里,仿佛,连空气都被凝固。
似乎,每一次,只有谈及这个话题,所有的人,都会瞬间闭嘴,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问题,是一个禁忌,然而,又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雷区,久而久之,这个话题,便不再被提及。
感觉到像风一样的消失,却又无处不在。
此刻,屋外,吹过一阵一阵的热风,从树上稀稀拉拉的铃铛,在一阵又一阵的风中,叮铃铃,叮铃铃……
落叶纷飞,细沙狂卷着地面,站在门外的凌天瑶,双手捧住药碗,一股热气往上窜。她的白发,在月光下,在风中,纷飞。她的紫袍,顺着风,轻轻的拍打在竹屋上。
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屋内缓缓的传来一阵声音,是凌天那不冷不热的语气:这世上,没有谁该死,天儿亦是如此。
可是……
天潇还未说出口,凌天便抬起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凌天继续说道:倘若有一天,上天不公,非要剥夺她的善良,我想,那也是我的错,她的命,该由我终结。
话音落,站在屋外的人,身体微微的动了动。
过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慢慢的走进去,边走边说:烫,烫,烫……然后,把药碗放在桌子上,抬起双手,捏住耳垂,笑嘻嘻的,看了凌天一眼,没有说话,眼中,有一层淡淡的薄雾。
方才的话,还在凌天瑶的耳边絮绕,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开口,该质问,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或者说,她想亲耳听到,某一个人的解释。
她坐在床沿边上,将药碗捧在手心,轻轻的吹气,之后,舀起一小勺,又轻轻的吹了一下,送到半倚靠在床上的天潇嘴边,天潇喝完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的说道:对了,师父…….
话还未说完,凌天瑶恶狠狠的瞪着他,皱着眉,没好气的说道:你能好好喝药吗?凌天瑶稍稍的歪着头。
这时,转过身的凌天,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背在身后的手,不停的转着大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全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凌天瑶继续吹着碗里的药,天潇斜着目光,瞟了一眼站着一动不动的凌天,似乎全身,都被一股寒冷之意包裹,回过神,颤颤巍巍的伸起受伤的双手,欲想去端药碗,手抬至半空。凌天瑶便紧皱着眉,见势,天潇的手,缓缓的放下。
在这生硬的氛围里,天潇终于把那碗药喝完,偷偷的长叹一口气!
凌天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半分没有动过。
为缓解气氛,天潇开口说:对了,大胥国,公子府内……说到公子府,天潇停下声音,看了一眼坐在床沿的凌天瑶。她的脸色,保持着刚才的不冷不热,但是,听到“公子府”三字,她的手不经意的僵了僵,瞬间,便恢复正常,且缓缓的低下头。或许,年少的喜欢,更多,是一种执念,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裹挟着不安的心,拉动微妙的神经,将那份浅浅的想念,无限制的放大。
天潇舔了舔嘴唇,看着凌天瑶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温柔得像一潭清泉横淌过心间,他想伸起受伤的手,抚摸她微微皱的眉头宇,谁承想,她先开口,语气有些冰冷,但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好坏,她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公子府内的人,谁值得我的小师兄怀疑。说完,站起身,刚才冷冷的表情,此刻,有些许的缓和,紧接着又说道:在那暗格之中,谁又最值得怀疑!
凌天瑶的话,凌天与天潇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的观察能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看来,这丫头,真的长大了。
曾听你们师父说起,北梁国公主,后背,有一颗耀眼的五角星。凌天的语气淡漠,目光有些消散。
天潇接过话:不错,暗格的二少主,桑姬蕴后背处有一道伤疤,我曾问过她,她说:那是小时候练剑留下的,但她的记忆里,未曾记得自己的后背受过伤。
如此说来,公子府内的公子王妃有很大的嫌疑。凌天瑶认真思考起来,手托着下巴,频频的点头。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