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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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得到泉奈失踪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他从南方的镇压地前往和千手一族起争执的地方，等他到了的时候只有满地的疮痍。
染血的土地因为火遁灼烧之后大面积的龟裂，极其难闻的味道在空中久飘不散。冒着烟火的的树干，到处都是尸体，血迹，残肢断骸，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战争的宇智波斑从来没有如此的心慌过。
因为这满地的尸体之中很有可能有他最小的弟弟。
泉奈。
你可不要有事啊……
此时是打扫战场的共休时间，很多情况下战争之中都没有办法在局部停火前将阵亡的族人尸体收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各方面的领导都达成了共识，双方都有专门收尸，交换尸体的小分队，按照族长们的要求先局部停火，再沟通交换事宜。
泉奈……
宇智波斑看着地面上一具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专门的工作人员在将尸体的双目毁去。
宇智波的写轮眼绝对不能沦落在外。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宇智波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过一具具的尸体。
泉奈如果不在这里，那他在哪里？
宇智波斑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今日来和千手一族的战斗是越来越密集，写轮眼的长时间使用就算是宇智波斑都没有办法抵抗。
轻微的眩晕感传来，让宇智波斑只能靠着一遍的枯树上。
眼前的一具具盖着白布尸体像是一个个会飘动的白色块。
写轮眼的副作用已经出现在了斑的身上，根据医生和古典的记载，宇智波斑当然知道是什么在等着自己。
失明。
对于宇智波来说是最致命的。
只是这点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泉奈，你在哪里？
宇智波斑深深的写了一口气，仔细的观察着附近的所有人，鼓噪的心脏已经被提到了心尖儿，他害怕每一个走过的人，害怕他们来告诉他，泉奈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地西北方，一条火龙咆哮着上升在空中迅速的消散，由于距离的关系，一些发生的太快根本不容易分别。
火龙术？
泉奈！？
宇智波斑愣了一下朝着火龙的方向冲去，在距离战场十公里之外的树林之中，宇智波斑看到了自己绝对不敢相信的一幕。
鹤安。
鹤安的身上依旧是穿着那件后背印着宇智波纹章的黑色女士和服，只不过和服已经变得破烂，衣服的下摆已经被利器隔开，瘦弱的身躯握着一把短刀和千手扉间硬生生的是扛下了数个来回。
他们似乎是已经相互牵扯了许久，千手扉间的身上已经是有掩饰不了的疲惫，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鹤安接近疯狂地攻击依旧是回应的游刃有余。
“族长大人！”
族人的呼唤让宇智波斑回神，在鹤安身后不远的小树林内，重伤的族人之中他看到了泉奈。
身体的反应要比宇智波斑的脑子快，他冲向了千手扉间，但就是因为族人呼喊着族长，鹤安有了一瞬间的分心，短刀的速度满了半分。
千手扉间抓住了这个，手间快速的结印。
“尼桑！”
泉奈在重伤之中猛地爆发出了一股力将鹤安护在了怀里，自己最无防备的后背硬生生的接下了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斩。
身体的交错，血液的飞溅。
鹤安的瞳孔微微扩张。
“泉奈！！”
宇智波斑站在了鹤安和泉奈的面前，身后跟随者的宇智波一族立刻将鹤安和泉奈接到了后线。
面对落单的千手扉间，宇智波斑如果说是鼎盛时期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特别是他伤害了自己的弟弟之后，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硬物和硬物的碰撞激发的细小火花，火遁和水遁交融蒸发产生的大量雾气。
千手扉间逃掉了。
宇智波斑迅速的回到了后方，在医疗忍者那边找到了泉奈和鹤安，鹤安身上除了破烂了一点似乎是没有受伤，他的身边并没有医疗忍者，他现在正在帮忙递交医疗器材。
泉奈上的很重。
回到家之后，鹤安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泉奈。
然而，宇智波斑在战场上也越来越不得力，被迫也只能在家里休养。
是夏日的某一天，泉奈和鹤安回到家的第二天下午。宇智波斑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杯早就喝净了的茶，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尼桑，身体没关系吧？”身后传来了鹤安的脚步声，他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宇智波斑靠着声音抬起眼看向了鹤安的方向。
“没关系的，阿鹤。”宇智波斑对着鹤安的方向扬起了一个微笑“只是医生的小题大做而已。”
宇智波斑感觉到鹤安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到了一杯热茶，还想说些什么轻松的话题来让鹤安放心点。
毕竟现在家里两个伤员，鹤安要照顾他们太辛苦了。
泉奈重伤，现在虽然有了些好转，但……依旧是最要紧的关头，医疗忍者每三个小时就回来一次，观察泉奈的状况。
“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尼桑。”鹤安轻声地说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希望尼桑你不要期满我。”
“正好，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要问鹤安，同样希望鹤安不要瞒着我。”宇智波斑低着头抚摸着茶杯的边缘轻声说道。
“好。”鹤安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只要尼桑先老实回答我，我也一定毫无保留的回答尼桑的问题。”
“你问吧。”宇智波斑看向了鹤安的方向，微笑着说道。
尽管他现在看什么都好像蒙上了一层无法驱散的白雾，但是他熟悉这个家里的一切，熟悉眼前人的一切。
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得出自己面前的鹤安是怎么样子，什么样的表情在和自己说话。
“尼桑，你的身上是不是……因为写轮眼的副作用已经导致快失明了？”鹤安低下头挽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嗯。”宇智波斑点了点头，虽然宇智波斑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既然鹤安会这么问，那么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了。
“……我的眼，尼桑，觉得怎么样？”鹤安还想说些什么，斑转过身抬手抚摸上了鹤安的脸颊。
“鹤安。”斑低声且认真的呼唤着鹤安的名字“我不会拿我弟弟的光明的，你是我最重要的光，我不会伤害你和泉奈的。”
宇智波一族，被诅咒的一族，这双眼拥有无尽的可能性，得到的力量越多，越频繁的使用，就会导致现在的这种情况。
“尼桑，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鹤安微垂着眼说道“我的眼却是不如你和泉奈，但至少也是拥有了写轮眼，未来的战斗还是需要你取代宇智波，失去了眼的话……宇智波一族，现在也没有一个可以比得过你的领导者，一旦群龙无首，我们只会被千手一族攻破。”
宇智波斑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鹤安的话。
“我，一直以来生活在尼桑你和泉奈的保护之下，我从来没有能为你们做到过什么。”鹤安抬起头看着那炙热的太阳不由得微微眯起眼“这个大概是我能为你和泉奈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原谅我，鹤安，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斑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尼桑，只有你能保护泉奈，而我，从来都是拖后腿的，像我这样的人不存在对于你们来说……”鹤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智波斑伸出了双手将鹤安抱在了怀里。
“不是的，鹤安。”宇智波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鹤安“鹤安你才不是一无是处，对于我和泉奈来说，我们之所以能在前方一往无前，都是因为你在后面。”
“不要这样，鹤安。”
“你和泉奈都是我最重要的宝物，是我的错。”
斑抱着鹤安，嘶哑着喉咙缓缓说道。
“如果我在强一点……如果，我……就能保护好你们两个了。”
“尼桑……”鹤安拽紧了斑后背的衣服“这个不怪你……”
就在鹤安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内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鹤安和斑连忙起身。
泉奈被安置在了一楼的客房内，这里也方便医疗忍者的出入。
日式的房间内，泉奈不知道怎么的摔倒在了门口，腹部的伤口撕裂而开。千手扉间的飞雷神斩将泉奈的脊椎至左腹部完全切开，胃部、脾脏收到了不可逆的伤害，这种伤口就算治疗了以后怕是也不能在重返战场了。
“泉奈！”斑和鹤安慌张将泉奈扶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鹤安这么说着匆匆的起身，医生就在隔壁，来回最多三分钟。
“尼桑，你能不能在回来之前，去一趟市场？我想吃尼桑做的金枪鱼寿司”泉奈在斑的怀里拽着他的衣服，因为剧烈的疼痛让泉奈的脸色苍白。
“可，在……现在？”鹤安在门口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泉奈，嘴唇抿了抿“我知道了，泉奈你等着我。”
宇智波的领地靠近内陆，海鲜之类的东西本身就是很难得的，想要买到得去比较远的地方。
虽然说是在宇智波商队的领地内，而且原本应该是早就熟悉了的路程这次对于鹤安来说却尤其的漫长。
鹤安扶着一棵树，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大片的红色渗透掌心滴落在了黄色的泥土上。
这个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鹤安看着自己的双手大片的红色，背靠着树干缓缓地坐下，抬起眼透过那树荫的婆娑可以看到那刺眼的阳光。
不管如何努力，世界的轨迹并不会改变。
他一直以来的逃避战争却将自己的最挚爱的家人推向了前线。
都是自身的软弱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鹤安根本没有和千手扉间对抗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对方只有千手扉间一人，自己想要带着幸存的族人逃走根本是天方夜谭。
那么，对自己是用幻术，就是鹤安最后的手段。
不知道是在哪边看到过，用幻术来欺骗自己，不管多重的伤口甚至是没有内脏都没关系，靠着幻术维持。
只要自己‘不死’对方就会吃不准鹤安的底线。
查克拉已经快耗尽了，别说是影分身了……已经到极限了。
但是现在泉奈还在等着他。
坚持下去。
已经改变了，历史。
鹤安靠着树大口的呼吸着，试图平缓自己的呼吸。
斑没有和柱间对上，他来救他们了，那么泉奈很有可能是回活下来的。
宇智波斑的失明也没关系，现在不还有他吗？
他的眼可以用的。
这样他和泉奈……
得快点。
但自己越是急躁，呼吸却愈发的困难。
像是在鼻腔里塞了两团厚重的棉花，越来越困难的呼吸让鹤安的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白色。
迷迷糊糊之中，鹤安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的轻纱华服的男子，男子肩膀上的金色饰品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在刺眼的阳光下鹤安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的手抚摸着鹤安的脸颊，听不清的言语像是那吹过树梢的风，似乎是在叹息，又似乎是在欣喜。
“很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个男子温和的嗓音。
“……”鹤安想要回答，但一张嘴大量的血沫就从唇角滑落。
“没关系，我会在这里了。”他将鹤安用在怀里，出乎意料的，身上的所有疼痛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再等我一会儿，我的身体现在还不能出来……”他抚摸着鹤安的脸颊，此时的鹤安在他的怀里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但男子也很清楚鹤安很清醒，他并没有睡着。
“你先去地狱那边等我吧……我的身体会很快过来的。”
猛地，鹤安像是被人推了一下，在醒来之后，鹤安似乎是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
掌心的血液还在流动，那就说明自己昏睡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不疼了。
鹤安有些诧异的四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没事太好了，还是快点买到鱼回去吧。
刺眼的红让鹤安身体有些僵硬，恐血带来的轻微不适让鹤安在原地再次僵住。
紧闭着双目的鹤安努力压下那不是的反应，在确定了自己差不多能走了之后，继续往前走着。
然而等到鹤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鹤安背着一条百来斤的金枪鱼往家里走，结果却在自家门口那白色的经幡说明了这家出了出了白事。
在客房内，鹤安看到了白松木的棺材以及坐在地上的宇智波斑，宇智波斑的眼已经是被血泪模糊了双眼。
“尼……桑？”鹤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泉奈呢？”
“我……夺走了泉奈的眼。”宇智波斑转过头看向鹤安，嘴角却扯起了一抹笑。
写轮眼在宇智波斑的眼里缓缓地转动着。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鹤安。
但是却是浑身破烂的鹤安，他的身上几乎是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裸露的伤口处白骨清晰可见，就连内脏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对不起，鹤安，我……”宇智波斑看着眼前的鹤安，鹤安背着一条体型庞大的金枪鱼也没有躲闪，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自己。
那副无神地样子让宇智波斑的心脏紧紧地揪着。
泉奈在临终之前，将他的写轮眼交给了自己。让斑带领着宇智波继续走下去，这个是泉奈临终的最后愿望。
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他已经没有资格在作为兄长了。
鹤安的战斗力已经被族内的人知晓了，只能说不愧是他们宇智波一族的人，这样不日以来也会再次上战场。
他没能保护好泉奈，也没能守住鹤安的纯白。
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鹤安只感觉自己的四周一片漆黑，耳朵也是嗡嗡嗡的作响，他麻木的走向了棺木。
还没合上的棺木内泉奈已经身穿着一声白衣，双手放在腹部，眼睛的位置遮着一块白布。
鹤安伸手抚摸上了棺木内人的脸颊，指尖碰触到的冰冷迅速的分散到鹤安的四肢百骸，冷的鹤安牙齿都在打颤。
鹤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
“我……泉奈，弟弟，我的……弟弟。”鹤安有些茫然的走向了斑“尼桑，泉奈，泉奈为什么要睡在这里……被子，被子呢？”
“抱歉，鹤安。”宇智波斑抱紧了鹤安“我没有保护好泉奈，泉奈已经……”
死这个字，斑怎么也说不出口，嘶哑着喉咙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睡吧，鹤安，睡吧……我在这里，哥哥在这里，你不用怕。”斑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鹤安，泪水混合着血落在鹤安的颈部。
“你已经到家了，哥哥在这里……”
斑的一双手抚摸着鹤安的脸颊，拇指擦不掉鹤安脸颊上的泪水，写轮眼缓缓地转动着，怀里的鹤安双瞳逐渐的失去了光泽。
斑哼唱着童年母亲经常哄他们两个孩子睡觉的调调，感受着怀里人逐渐放松的表情。
在梦里，父母和弟弟都在，睡吧。
鹤安。
哥哥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安心的，睡吧。
安心的和泉奈一起……
一起离开吧。
一起去往没有战争的彼岸。
不用担心哥哥，哥哥会照顾好这一切，照顾好宇智波。
完成你们两个的愿望……
宇智波斑已经得到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答案，鹤安是怎么跑到战场去的已经不重要了，鹤安是如何从千手扉间的手下活下来并不是因为鹤安能力有多强，就算是他和泉奈对鹤安毫无保留，没有实战经验的鹤安是不可能从千手扉间手下活下来的。
鹤安，用他最擅长的幻术麻痹了自己。
他……
“对不起，对不起……”斑在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抱着鹤安仍由自己的泪水落下。
“对不起……”
一遍遍的道歉着，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
次日，来帮忙丧葬的宇智波族人们发现，他们年轻的宇智波首领拥有了从来没见过的写轮眼，他正抱着一具已经高度腐烂了的尸体，坐在灵堂之中，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盯着棺木的方向哼唱着哄孩子的童谣。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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