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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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绾绾睁着大眼看见来人，是无艳。望见她双眸猩红颓废，目光凄哀正凝着自己，绾绾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无艳眉眼惺忪，带着些许哀伤，双手撑住绾绾的两肩，整个人埋在她的颈间，留恋着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绾绾浑身怔住，闻见她身上的酒味，才知道她喝了酒，这会说出这些胡话，大约又是喝醉了。绾绾连忙伸手憾住她，喊了她声：“无艳……”
绾绾四下环顾，这里是承光门，是宫人进出内宫的通道，再有两刻钟天就要亮了，进出的宫人就会多起来，让人撞见不免又要生出事端。
“无艳，你喝醉了。”绾绾拖着她，就往夹道里走。
萧无艳反手拉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闭着眼睛嗫嚅道：“我没有罪，阿柔你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又叫她阿柔了，还说没有罪。绾绾挣不过她，无艳力气大得惊人，她总好奇，她到底是不是女儿家。
醉了的无艳有多爱乱出状况，没人比她清楚，为了不让她发酒疯，绾绾只好顺着她，竖着手指放在她唇边，轻嘘说：“好好好，我带着你，你别大声好不好？”
无艳抿嘴笑了笑说：“好。”
声音依旧大得吓人。
引得承光门上的守门侍卫瞥眼过来瞧了下，望见是萧将军，连忙呵腰跑过来，恭敬道：“将军怎得一大早就进宫了？”
萧无艳趴在赵绾绾肩上，闭着眼不说话，侍卫见状也都不说话，先前宫里就有人传出萧将军和一个小宫女走得近，原以为是以讹传讹，如今亲眼见着了，才知道原来真有这回事。
绾绾有些无奈，遂掏出皇后宫中的出宫令牌，说道：“我是长春宫的，皇后娘娘差我出宫办事。”
侍卫拿着令牌看了下，的确是皇后的令牌，再加上有萧无艳在一旁，没有过多盘问，就放行了。
赵绾绾带着萧无艳出了宫门，一番折腾下来，天边已然渐渐发亮，街道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不少铺子也开了门，东边吆喝西边叫卖，好不热闹。
绾绾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烟火气息了，宫里头人人都谨小慎微，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生怕惹出祸端，不像宫外这样，绾绾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太阳渐渐升起，灼热的光芒照在身上，无艳皱了皱眉头，抬手按了按眉心，头有些疼，铺天盖地的光照过来，这才清醒了些。
头下突然伸过来一张脸庞，小小巧巧地，带着讨伐的意味，问她：“头疼了？”
萧无艳唔了声，盯着眼底那张面容，神情有瞬间的恍惚，她没有说话，只愣愣盯着她，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比往日稍活泼，也放纵了些许。她说：“叫你以后再喝酒，你不会喝，就不要喝，你酒量向来这样，你自己不知道么？”
绾绾牵着她的袖子，拉到街边的馄饨铺子上，然后冲老板喊了声：“老板，来两碗馄饨。”
一大早，这是铺子上来的第一个客人，店家有力吆喝着：“好嘞！您请好！”
两人坐在街头的桌子上，馄饨很快端上来，绾绾先把这碗端到无艳面前，烫得她搓手指，一面说道：“这个只有外边才有，宫里做不出这样的，你尝尝，可好吃了。”
萧无艳盯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馄饨，蒸腾的热气铺面盖来，她眼眶有些微微氤氲水汽，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泛起酸楚来。
她忽然想起，有一回，阿柔也和她偷偷出宫，傍晚黄昏的时候，她们也在宫外的一家馄饨铺子吃了一碗馄饨，那味道，她似乎现在还记得。
无艳抬手捏着勺子，舀了一颗送进口中，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她甚至能想起来，阿柔当时的笑颜，和嬉笑的话语。
有些事情很久远，久远到连她也快忘记了，可只要一触及这味道，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味道，比她更记得怀柔的样子。
绾绾在长春宫外站了一夜，又心惊肉跳听了皇后的事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碗馄饨吃得恶狼一般，三下两下连汤都喝光了，她从碗里抬起头来，看见身旁的人郁郁寡欢，她愣了下，细声问她：“是不好吃么？”
萧无艳收回思绪，抬头看了眼绾绾，眸光里带着温柔，轻轻摇了摇头，扯嘴笑道：“没有，好吃。”
一碗馄饨下肚，整个身子暖和起来，缓解了胃里的不适。她忽然想起，问身旁的人，“你怎么出宫了？”
绾绾顿了下，皇后的事，事关重要不能外泄。她编了个理由谎她说：“皇后让我出宫采办药材。”
“药材？”无艳疑惑，“宫里什么药材没有，非要叫你出宫来采办？”
绾绾抿了下唇，想了想又说：“是调身子的药，娘娘不想让人知道，只让我出宫来买。”
皇后入主中宫多年，却一直无所出，众人都说是皇后当年在德前山庄伤了身子，所以才一直不孕，此事后宫尽知。当年帝后在德前山庄避暑，却突然传出刺客，皇后替皇帝挨了一刀，中间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是从那时候起，帝后的情感就不复从前了。
众人都以为皇后失宠是因为再也无法诞育皇嗣才如此，这些年来，国库里调养身体的珍贵药材也都先紧着长春宫来，所以这会皇后派人出宫采办药材，也说得过去。
宫里么，母凭子贵，皇嗣向来是要紧的事情。
萧无艳不再怀疑，只点点头哦了一声。
绾绾却犯了难，她难得出宫一趟，除了将令牌送进郕王府，她还想回乌衣巷去看看阮姨，入宫几个月了，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如今有这样大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可无艳跟着，这两件事情，似乎都棘手了。
迎着朝阳的光芒，绾绾抬头看着身旁的人，支吾了声：“将……将军，您有事可以先回宫的，宫门侍卫认得您……”
无艳看着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听见她的声音，遂转过头来看她，颇为通情地哦了一声说道：“无事，本将军怕你一人在宫外吃亏，就勉为其难抽个空陪同你一道儿。”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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