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幻昼》盛夏forever

5、第 5 章

　　时光像个偷偷摸摸的小偷，悄咪咪地游走在大街小巷，不声不响地卷走每个人的过去，把它们变成回忆。
　　天气已然炎热起来，虫鸣鸟叫，欢快不已。属于一年级的日子在学院杯颁发后结束，伊莱亚带着满意的成绩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家迎接暑假。
　　海蒂跟吉娜叽叽喳喳个不停，琼斯一直吃着东西。伊莱亚捧着脸望向窗外，面色平静，其实心里已经兴奋得不行。
　　太久了，每过一个学期才能回家。她太想念爸爸妈妈还有伊莲娜了，好在他们还有一暑假的时间可以相聚，不然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伊莱亚在站台上跟自己的室友们告别，又把分剩下的糖果一股脑地塞给莉莉跟斯内普，冲他们摆摆手跟随爸爸一块离开了。
　　回家的生活过得相当快活。妈妈每天变换着花样做好吃的，几乎要把伊莱亚喂成小胖猪。爸爸呢，不时交流一下魔法界的东西——尽管他很少能提供什么学习上的帮助。还有已经在读大学的伊莲娜，大家彼此分享着各自学校的见闻，偶尔再斗斗嘴——一家人围在一起，没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了。
　　八月的一天，伊莱亚的舅舅一家邀请他们过去做客。他们家在几年前搬到了萨里郡，那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离外婆家也很近。伊莱亚于是再次见到了马修·厄尔曼。要知道从小马修转学开始，伊莱亚应该有一年都没见过他了。
　　小马修看上去还是老样子，瘦瘦的脸，瘦瘦的身材，一看就没好好吃饭。不过长高了些，现在比伊莱亚还高了个头尖。他小时候可是一直比她矮的。
　　“走，出去玩、出去玩去！”小马修一见面就开始嚷嚷，拽着伊莱亚的衣服一路把她拖了出去。
　　伊莱亚早了解他的脾性，等到离开家一段距离就叉着腰问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带你去玩，去不去？”小马修从口袋里掏出不少钱在她面前晃了晃，“请你吃好吃的冰激凌哟！”
　　伊莱亚狐疑地盯着他，“我才不信你这么好心！热情过了头就是有鬼——说，你到底想干嘛？”
　　“是真的，我保证不骗你！”小马修一边央求一边催促，“快点儿，去吧去吧——”
　　“那好吧。好吧，到时候我要什么样的你都得给我买！”
　　“没问题！”小马修咧开嘴。
　　快到晌午的公园里热得不行，只有树荫下的躺椅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林子里的蝉鸣声聒噪极了。
　　伊莱亚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气哼哼地走在前面，“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利用我——你的亲妹妹去做这种事！”
　　“可别说的这么吓人。”小马修满不在乎地嘀咕，吃完了手上的最后几口冰激凌，“你看当时不是都玩的很开心吗？”
　　“那是你骗人！你打着我的名义去约人家女孩子——还送礼物！”伊莱亚转过身瞪他，“不害臊吗？”
　　“她家人不让她单独跟男孩子玩——那样我的礼物也送不出去了。哈，反正现在你是我的同伙了！”小马修嬉皮笑脸的，“不过说真的，她很漂亮是不是？”
　　伊莱亚没好气地回他：“漂亮也不关你事。”
　　“谁说的？”小马修脸红了，小声咕哝，“说不定就是你未来的嫂子呢……”
　　伊莱亚还是听见了，毫不客气地怼道，“不要脸。”
　　“你看那！”小马修突然伸手指向一边。
　　伊莱亚顺着望过去，天空蓝蓝的，什么也没有。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等她定睛去看又没了。
　　她回头却见小马修正张大嘴巴作势要咬她手上的冰激凌。
　　“你……”伊莱亚抬手指着他，气到手抖。啊——我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骗？从小就是这样，从小就是这样！
　　“我不要了！”伊莱亚咬碎了牙，把那个冰激凌不管不顾地塞给他，猛地背过身。“你太恶心了！我要回去告诉妈妈——你偷约女孩子，还偷买礼物！”
　　“你这个告状精！老奸猪！”
　　“你才是！”伊莱亚更生气了。
　　“好好好，我刚才逗你玩的——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有真的碰到……”小马修伸手拽拽她脑后勺的头发，“谁让你自己傻乎乎的相信了嘛——好了，我说对不起，总行了吧？”
　　伊莱亚没吱声。她还在恼恨自己总是看不透小马修的套路——比不上他那灵活的脑子。
　　“想要怎么样，你说……”
　　“那个雅典娜的画片，”伊莱亚谈起条件，“是我的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还要阿波罗的。”
　　“那也是我最喜欢的！”小马修嚷起来，“你早就觊觎了吧，就等今天呢是不是——”
　　伊莱亚乜他一眼，“别废话。行不行？”
　　“行！”小马修咬着牙答应，泄愤般把冰激凌塞进嘴里，“老奸猪！”
　　伊莱亚满不在乎地哼一声，“略略略！”
　　这边伊莱亚跟马修怼得开心，另一头斯内普的心情可就不算美妙了。
　　从一大清早开始就预示着今天会是无比糟糕的一天。
　　斯内普原本只想安心看一会儿书却被该死的醉鬼托比亚打搅——不过他可不是当初无力反抗的小孩子了，一个轻巧的石化咒就能将那个男人掀翻在地。他只是不想看到艾琳麻木的神情，不想看到令人厌恶的托比亚，不想再在那个没有阳光的屋子里待着。所以斯内普离开了蜘蛛尾巷，只能计划去找莉莉。
　　莉莉已经搬家了，新家在萨里郡，一个充满花香的地方。
　　他花了很久才到达那里，然而莉莉却并不在家。
　　彼时太阳耀眼极了，斯内普慢吞吞地往回走，靠在树荫下躲避毒辣的阳光。就在他经过一个公园时恰巧看见了伊莱亚——正跟她的麻瓜朋友神态亲密地玩闹。
　　伊莱亚饱满的面颊在阳光下仿佛白到发光，泛着俏生生的红晕，被两边的深色短发衬托得愈发生动粉嫩。她一直是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姑娘，他早知道。
　　早从她那健康饱满的脸庞、无忧无虑的乐观便知道她自小待在幸福窝里——跟莉莉一样。但，内里可跟莉莉一点都不一样。
　　莉莉是直率的。斯内普早看出来伊莱亚一贯的和善只是表皮，在霍格沃茨她一向好说话得很，与人为善的同时又跟所有人保持距离——她在敛着性子，从不坦诚。
　　而此刻，在公园与麻瓜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伊莱亚才仿佛真正地鲜活起来，露出原有的脾气。
　　可真令人感到嘲讽。斯内普卷起薄薄的嘴唇想道，呵，一个麻瓜——亦或许是，真正的朋友……
　　蝉鸣声阵阵敲打在八月的末尾，等到暑假结束的一天，伊莱亚忽而觉得连聒噪的知了叫好像都变得可爱了。
　　上学对学生来说一向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哪怕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伊莱亚这么想着，满是不舍的与家人分开，踏上返校的旅途。
　　二年级的开学典礼与一年级没什么不同，只是这次换伊莱亚看另一波人忐忑激动地来进行分院。她没有其他同学们彼此重逢的欣喜或相互分享八卦的爱好，就默默等候吃饭。
　　眼光不经意扫到隔壁长桌的斯内普，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跟边上的人说话。噢，不过他的脸色看上去还是有点苍白。
　　反观格兰芬多那桌，小狮子们已经热闹得像在开宴会——虽然这确实算。伊莱亚眼看着波特还在红着脸把一个礼盒硬往莉莉怀里送，布莱克跟着瞎起哄，卢平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笑，其他人都嚷嚷着在凑热闹。
　　不要脸。伊莱亚在心里尖刻的评价，立刻收回目光。
　　教授们还是老样子，只有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换了人。不过伊莱亚一向对老师没什么意见，像往常一样学习就好了。
　　倒是她期末的成绩被海蒂知道后大肆宣扬了一番，这下她可真成大家眼里赫奇帕奇的吉祥物了。
　　但是这没什么好烦恼的，就像一直甩不掉的书呆子称呼一样，伊莱亚也不放在心上，学习还是稳扎稳打的照旧。唯有一点明显的不同是——她敏锐的察觉到斯内普的态度变了。
　　每次说话都跟淬了毒似的，恨不能一句话把自己呛走。
　　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刺激，导致的结果是伊莱亚总忍不住跟他回呛，他倒像更开心一点似的，真搞不懂在发什么疯。
　　开学不到一星期，伊莱亚又习惯了繁忙的校园生活节奏。这天她背着书包急匆匆地往魔咒教室赶，路过回旋楼梯的转角一个格兰芬多差点撞了上来。
　　“噢，抱歉！我刚才不小心——”
　　那是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应该是高年级的学生。伊莱亚瞥他一眼，友好地微笑了下，“没关系，我刚才也没注意。再见！”
　　伊莱亚摆摆手继续往前跑，等到了教室才坐下来喘口气。要学的东西越来越深入，加上她给自己定的额外目标，使得时间变得很紧张。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伊莱亚吸口气，翻开了书。
　　周末的天气舒适极了，不像暑假那么炎热，带点秋天的凉爽，阳光却还那么明媚。伊莱亚跟斯内普一起从图书馆返回城堡，斯内普还是阴阳怪气的。
　　“你到底怎么了？”伊莱亚问道。
　　斯内普挑挑眉：“我假设你记得我们今天一直在图书馆自习。”
　　“不是说这个，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别装傻。”
　　“噢，也许这么形容有点不合适，但——谁会知道装满了芨芨草的巨怪脑子里一般想问什么呢？”
　　“你！好极了，”伊莱亚气笑了，学着他的语气，“噢，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伊莱亚嘴角扬起笑，得意地挑着眉毛看他。斯内普猛地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苍白的脸上泛起一股红晕。
　　“嗨，是你！”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
　　伊莱亚回头就见前两天撞见的格兰芬多跟两个男孩一起正在对面冲她打招呼。
　　“嗨。”伊莱亚眨眨眼，露出一个微笑。
　　“我是弗朗波·韦恩，三年级的魁地奇找球手。”韦恩大步走过来，笑得很灿烂，一排洁白的牙齿仿佛在闪着光，“你刚从图书馆回来？你很喜欢看书是不是？难怪这几天没碰见你，我平时都在魁地奇球场，你知道球员总是需要练习——对了，你是赫奇帕奇的二年级？一年级？”
　　伊莱亚对他的自来熟感到有点不适应，礼貌回应道，“伊莱亚·克拉克，二年级。这是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草草点了下头。
　　“哈！我猜你一定是个混血是不是？”韦恩以一副得意的样子对着斯内普说，“只有斯莱特林的混血才会愿意跟其他学院做朋友！”
　　伊莱亚感到一股冒犯，嘴角没有了笑容。
　　“真不愧是勇气可嘉的格兰芬多——”斯内普腔调油滑，“总能凭借自我想象得出前因后果——恐怕连没脑子的山怪也不得不称赞那贫瘠的想象力是吧？”
　　韦恩似乎完全没听懂斯内普在说什么，只是换成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面对伊莱亚叹息，“请原谅我当面这么说——但我想背后谈论的行为才叫人不耻。噢，所以我是完全出于好意的一种建议，一个忠告就是——赫奇帕奇跟斯莱特林是做不成朋友的。你们现在只是暂时的，真的，我还从没见过斯莱特林跟赫奇帕奇的组合——这简直新鲜极了！哦，要知道，毕竟你们还小……”
　　“不好意思，韦恩！我们得走了。”伊莱亚已经彻底不想听他嘟囔下去了，她肯定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有哪个正常人会对着刚见两面的同学瞎叨叨人家的朋友？
　　斯内普脸色阴沉，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不耐烦。
　　“啊！哦对，对，你们本来就是要回去的。”韦恩这才像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般再次冲伊莱亚露出闪亮的笑容——他的牙齿尤其白，一笑起来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伊莱亚，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很高兴能认识你，你真可爱。”
　　“……谢谢！”伊莱亚圆嘟嘟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最后能冒出这么一句。就像身上有只跳蚤蹦来蹦去似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她赶紧拉着斯内普的袍子快步走了。
　　等终于跨过城堡大门，伊莱亚才觉得神经稍微放松一点。眉头还是拧着，怎么想都觉得韦恩这个人怪怪的。好吧，简直怪极了！
　　斯内普余光瞥她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或许应该说上一句，放过你那可怜的大脑吧——让它在塞满言不由衷的夸奖里歇上一会儿？”
　　“你也觉得匪夷所思是不是？”伊莱亚没管住脸上有点发热。当着人面被一个男孩夸可爱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斯内普撇撇嘴，“看起来似乎只要是好话总能取得姑娘们的欢心——不管当事人真心与否。”
　　狗屁！伊莱亚瞪他，“我是在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回事？有人捂着你的嘴不让你夸了吗？难道平时我没夸过你吗——你就不能也夸夸我？”
　　“我为什么要夸你？我可不是三年级的格兰芬多、魁地奇找球手……”
　　“狗屁——”
　　啊，她竟然说出来了！
　　伊莱亚立刻噎了一下，然后掩饰性的哈哈大笑，“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斯内普望着她瞪圆的眼睛瞬间眯成月牙，唇角翘了翘，“我只是叙述事实。”
　　伊莱亚收着手指，没忍住还是拿书往斯内普肩膀上轻轻招呼了一下，“哈！你知道——这只是友好交流！”
　　“嗯，独属巨怪的交流方式。”斯内普状似同意的点头。
　　“那你也是巨怪！”伊莱亚不服气的哼哼，眼睛再次眯起来，“其实有个巨怪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衬托你的智慧无双是不是？”
　　“我可没说你是巨怪。”斯内普眼睛里带着笑意。
　　“我说着玩的，你还真信了啊？厚脸皮哦。”
　　斯内普突然笑出声来，伊莱亚望着他也跟着笑起来。
　　韦恩的话谁都没放在心上。伊莱亚也把这个人随之抛在脑后。然而没过两周，她就发现这不是件轻易能做到的事情——因为他不时就会在自己跟前闪现一把。
　　简直像个幽灵。伊莱亚腹诽，搞不懂他神经病一样的操作是想干什么，还话痨得厉害，逮着人就说个没完。
　　导致现在伊莱亚每回走在校园里都提心吊胆的，专找人少的地方，就怕他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
　　在伊莱亚还没想明白韦恩到底想干嘛的时候，海蒂已经在寝室里开始追问八卦了。
　　“听说格兰芬多的三年级找球手最近在追求你？”海蒂捧着脸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什么？”伊莱亚张大嘴巴，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我听错了吗，你刚刚在说什么——”
　　“你没听错——”海蒂翻了个白眼，“韦恩到底是不是在追求你？”
　　吉娜接过话，“他最近不是在找各种机会偶遇你吗？大家都说这次他把目标瞄准你了。”
　　“啊，那你喜欢他吗？”海蒂眨巴着眼睛问道。
　　伊莱亚终于感到日记写不下去了。她停下笔舔了舔嘴唇，有点懵，“我不明白，我完全没想到——”哈，他喜欢……是我眼瞎了吗？他那样叫喜欢？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滑稽透顶！
　　海蒂撅起嘴巴，“你也太呆了点，伊莱亚。他在追你你都看不出来吗？”
　　“这也正常，海蒂。毕竟那个人是韦恩。”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伊莱亚跟海蒂一起看向吉娜追问。
　　“弗朗波·韦恩可是个三年级的出名人物。格兰芬多，魁地奇找球手，长得高大帅气，人也颇受欢迎——”吉娜卖了个关子，“但这些都不是他出名的理由。最最重要的是，他在今年情人节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给三年级的每一个女孩都送了一模一样的情书表白！据说措辞极其恶心肉麻……而当后来被那些女孩揭穿围堵起来的时候，韦恩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自己要一视同仁！”
　　海蒂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梅林！这也行？”她说完跟吉娜一起对伊莱亚投去同情的目光。
　　伊莱亚屏着气忍住使劲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那是朵奇葩。
　　“谢谢你的提醒！”伊莱亚低头继续写日记了，“我会躲着他的。”
　　海蒂跟吉娜对视一眼，大笑起来。琼斯刚从盥洗室回来，茫然地看着她们。
　　接下来的日子，伊莱亚除了上课，连饭厅跟图书馆都不怎么去了。她猜这种奇葩的兴趣一般不会坚持太久，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但奇葩的想法，谁知道呢。
　　她几乎把时间都花在地下室的那个杂物间里，饿了就去厨房找点吃的，除此之外就在里面自习。地下室是个好地方，这里是斯莱特林跟赫奇帕奇的领地，其他两个学院没什么魔药课之类的意外基本不会踏足。
　　各科的课本被成摞堆在桌子边上，伊莱亚奋笔疾书了好一会儿，从书包掏出家里带来的牛肉干开始一边吃一边挥动魔杖对着纸片练习。
　　她向上翻着眼睛，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过滤追踪咒的基础原理，嘴上含糊不清地开口：“代我……”
　　“你在给自己的魔杖下达什么深奥的暗语？”斯内普推开门走进来。
　　“你吓我一跳——”伊莱亚夸张地捂住胸口，“下次进来前先敲敲门咱们对个暗号好吗？”
　　斯内普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我以为凭你的大脑能想到这里不会有别人过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情哪会都按常理出牌呢？”伊莱亚把牛肉干推到桌子中间，冲他招招手，“你今天可有口福了——这里有超好吃的牛肉干，快尝快尝！”
　　“谢谢。”斯内普抿了一下唇，动手捏了两粒放进嘴里。香喷喷的，肉质很好，口感也很好，不过味道稍微有点淡。
　　伊莱亚观察着他的表情，抿嘴笑了，“你怎么没去图书馆呀？”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又有什么事情阻挡你去图书馆的脚步了吗？我可不记得莉莉有哪里惹到你——”
　　“根本不关莉莉的事好吧，想说你自己有没有惹我就直说，别老拐弯抹角的。脑子差一点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斯内普终于直问了：“你究竟在躲什么？”
　　躲？我是那种需要躲的人吗？再说，读书人的事——能叫躲吗？
　　那叫策略！
　　伊莱亚在心里傲娇地翻个白眼，忍住用鼻孔瞪他的冲动，露出一口白牙，“我就喜欢在这学习行不行？”
　　“噢。”斯内普耷拉下眼皮，慢条斯理地回道，“看来拐弯抹角这个词应该送给你而不是我。或者，用欲盖弥彰形容更佳？”
　　“我觉得胡说八道更好一点。”伊莱亚一本正经的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傻乎乎的……呃，好吧，我其实就是不想见到韦恩。”
　　“那个格兰芬多的三年级找球手？”斯内普挑眉。
　　“你是就记住这个称号了吗？”
　　“不得不说，令人印象深刻。”斯内普轻蔑地撇嘴，喷出一口鼻息，“愚蠢的格兰芬多。”
　　“哇，你一下子把人家全学院都说上了，其他人岂不很惨——诶不对，那不是……”还有莉莉吗？伊莱亚拿眼斜觑着他，斯内普不说话了。
　　伊莱亚捂着嘴偷笑，“好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就算你告诉别人也没什么。莉莉是不同的。”斯内普低头写作业了。
　　你很硬气哦，小伙子。真说出去了你可别哭着回来找我算账——
　　伊莱亚挑起眉毛，“我才不会说出去呢。我的嘴一向很严实。”保密小能手说的就是我了。
　　“或许吧。”斯内普不在乎地点点头，“不写作业？”
　　“我都写完了。”伊莱亚露出一个带点得意的笑容，两眼开始放空。
　　“所以，你的打算就是待在这里发一晚呆？”
　　“我是在思索！”伊莱亚模棱两可的回答，在没把握能做到前没有具体解释。
　　斯内普咂咂嘴，头也不抬地说：“你真该庆幸自己这副样子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怎么啦？”伊莱亚摸摸脸，“有什么问题吗？”
　　“傻到家了。”斯内普一点也不客气的评价。
　　“牙尖嘴利！”伊莱亚冲他哼一声，“真怕哪天在外面不小心你的嘴就被别人撕烂了……”也就是我了，这么宽容的接纳你。她自恋的想道。
　　“原话奉还——还有，你可真会想。”斯内普撇着嘴。
　　伊莱亚露出颊边的一个小窝，深褐色的眼眸含笑望着他，“玩笑啦——我在干什么，以后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