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26、第二十四章

　　“爹！”明日从仁和处借来玉玺便直奔欧阳飞鹰的房间。“吟儿？”一进门却见吟儿正逗着欧阳飞鹰玩。
　　“吟儿给国师请安。”吟儿款款地向明日敛衽请安。
　　“你回来了。”
　　“我是国师的侍女，自然应该回来。”吟儿不急不缓，却微微加重了口气，“难道，国师是希望我不要回来，免得影响你吗？”
　　明日也听出了吟儿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恼他，想来也是当初自己的话说重了些，“回来就好。”
　　吟儿这才无话。
　　“爹，您还记得这么？”明日掏出玉玺问欧阳飞鹰，他已经料到这次春雪必然成灾，但是国库空虚，根本无法应对，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玉玺所藏的宝藏，而这个秘密现在只有欧阳飞鹰知道。
　　“好漂亮喔，我要玩！”欧阳飞鹰抢过玉玺，上瞧下看，反复抚弄着。
　　“爹，您还记得这里面的秘密么？”明日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前来一试。
　　“秘密？”欧阳飞鹰似懂非懂，仍然把玩着玉玺，然后又顺手将玉玺拿到水上照了照，“哎，有字！”欧阳飞鹰兴奋地喊道，果然，一缕晨光恰好照在玉玺的虎纽上，经过折射，又穿过玉玺映在水里，照出许些字来。
　　“皇日藏天，天启宝鉴，忠义乾坤，地广山高。”明日将字抄在纸上却不解其意，凝眉苦思，反复吟诵。
　　司马长风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大疑，等明日离开后便问吟儿：“这就是玉玺中的秘密？”
　　“不错。不过，你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吟儿看看司马长风的脸色，又含笑道，“你应该问，欧阳明日怎么会知道玉玺的秘密。”
　　司马长风不言，他的确是想知道明日是如何得知的，玉玺的秘密现在只有欧阳飞鹰一人知道，那么，要想知道这个秘密，除非欧阳飞鹰真的没疯。
　　“你猜的没错，欧阳飞鹰的确没疯。”吟儿似能看穿长风的心思。
　　“我不信。”长风保持着最后的一点理智。
　　“信不信，由你。”吟儿“嘻嘻”一笑，她知道司马长风不过是嘴上逞强，他若是心中没有怀疑，根本不需要问。
　　我到底该相信谁？司马长风自问，他又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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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所料的确不差。第二日，果然天降大雪。朝寒暮雪，驱驰凄淡，眩晃山川，日照耀眼。风如龙蛇扫来，已断又续；雪如狮虎牙，欲吞欲攫，真正是风添雪冷，雪趁风威。雪似纷纷柳絮狂飘，片片鹅毛乱舞。斗空搅阵，不分南北西东；遮地漫天，变尽青黄赤紫。而四方城内更是哀鸿遍野。
　　眼看着雪已成灾，明日忙去见仁和，商量动用宝藏之事，却得知皇甫城主已带领所有官员在城内扫雪。
　　“城主。”明日急匆匆赶到。
　　“大哥，你来得正好！”仁和见明日走来便高兴道。
　　“仁和，你怎么让百官来扫雪呢？”明日将仁和拉到一边。
　　“雪深冰滑，百姓多有不便。”
　　“可文武百官各有其职，怎么能只做这些事呢？”明日劝道，“更何况你是城主……”
　　“所以更当为表率。”仁和反驳道，“爱民应做到实处。”
　　“城主！你不该为这些琐事羁绊。”明日严肃道。
　　“国师！”仁和也厉声道——两人相对沉默，众人也都望向这边。
　　“明日哥哥，一起扫雪吧。”小豆芽拉着明日的衣袖说——明日不应。
　　仁和冷冷地说：“国师若是怕脏了手，请回。”
　　“臣，告退。”明日也冷冷道，便转身离去。
　　“老人家，您怎么了？”又是一人摔倒，上官燕忙扶起了摔倒的人——明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赛华佗。”上官燕叫住了明日。明日停了脚步，在一旁扫雪的司马长风也密切地注视着两人的行为。
　　仁和也跑了过来，看了看摔倒的老人，便对明日道：“治病救人总不会脏了你的手吧？”
　　明日并不回头，只从容道：“难道你忘了我赛华佗行医有三不救：不死不救，为恶好色者不救，看不顺眼者不救。”
　　“你……”仁和气急。
　　明日也不理睬，又欲走——他向来做事只问自己愿不愿意，高不高兴，应不应该，更何况他的时间不多了。
　　“赛华佗。”上官燕又叫住明日，“你就不能治一下吗？”
　　明日又停了下来，半侧过头：“她只是骨折，去医馆便可。”明日突然感到一阵腹痛——药力又发作了，他眉头紧蹙，脸色微白，不禁冷汗涔涔。
　　“赛华佗，你怎么了？”上官燕离明日最近，也看得最清，虽然明日强忍着，但还是稍露破绽，上官燕上前扶住明日。
　　“我没事。”明日当即甩开上官燕的搀扶，径自走了。上官燕极为尴尬地缩回手，正巧，司马长风也看着她，上官燕不悦，扶起摔倒的老人便去了医馆。
　　“啪！”一个雪球正打在明日背上——小豆芽双手叉腰，气愤地在中间，想待明日回头后理论一番——明日却略一停顿，便头也不回地回了皇宫。
　　众人自然生气，而宇文宰相与一些臣子却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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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依旧不止，天地间一派银装素裹。明日坐在窗前，望着纷飞的雪花，思虑万千。
　　“明日。”玉竹夫人走了进来。
　　“娘。”
　　“明日，你在为仁和的事生气？”玉竹夫人搭着明日的肩头，“仁和这孩子就是一副倔脾气，其实他……”
　　“娘。”明日微笑道，“我明白，我怎么会怪仁和呢。他也是为百姓着想，只是有些事……”
　　“所以你要多帮他。”
　　“只怕我时间不多了。”明日随口道。
　　“什么？”
　　“啊，没什么。”明日急忙掩饰，“我只怕现在国库空虚，难以应付，可是这玉玺……”
　　“你还是破解不了？”
　　明日摇头。
　　“那玉玺一直在你这儿，仁和用什么啊？”玉竹夫人想让明日放轻松点，故意说笑道。
　　“娘，您忘了，处理政事用的是皇帝行玺，当年司马将军同时造了两个玉玺……”明日突然住了口，若有所思，“两个玉玺，难道……”明日又吟诵了一遍玉玺中的文字，突然笑逐言开：“我知道了。”
　　玉竹夫人也笑了起来：“那就好，快去照找仁和商量吧。”
　　“启禀国师，文武百官已在勤政殿，城主让您去商量国事。”正在这时，一侍卫前来禀报。
　　“来得正是时候。”明日笑着点头，便随着侍卫来到勤政殿。
　　“国师到——”
　　仁和见明日前来，展颜一笑对众臣道：“如今雪已成灾，各处情况紧急，灾民成群、房屋倒塌、物资不足、民心不稳，我城已是存亡关头。”仁和说着，又对明日道：“国师，可有好办法？”
　　“城主。”明日恭敬道，“臣以为户部应谨防有商人乘机大肆渔利，并开仓放粮，应付饥民；兵部严守各边防重地，同时时刻注意灾民的动向；工部加强各工程的修缮，并建造临时住所，以安置灾民；吏部核查每一官员，万不能允许有官员在灾中中饱私囊；礼部祈天祷福，以安民心；刑部配合其他各部，有违法者严惩不贷。其余官员或接受调度或各司其职，不得懈怠。”
　　“国师所言极是。”仁和赞道，“各位爱卿，速依国师所言行事！”
　　“遵旨——”所有大臣皆依分派退下，各行其事。
　　“大哥，刚才我……”仁和走下御桌，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着明日。
　　“仁和，不用说了。”明日阻断了仁和的话，“当务之急是解决钱粮问题。”
　　“大哥可有办法？”
　　“我已经破解了玉玺中的宝藏之迷，我想，如今不妨动用一下宝藏。”
　　“好啊，不知这秘密……”
　　“仁和，你来看。”明日将玉玺中的秘密一一说于仁和。
　　原来皇帝御用的玉玺并不止一个，当年司马逸将军便精简为皇帝行玺和天子行玺两个玉玺。相传天子行玺里藏有宝藏，因此成为众人争夺的目标，下落不明，后来，便只用皇帝行玺作为城主日常所用。事实上，真正的宝藏钥匙是天子行玺，只是，要知道这一点，必须先解开皇帝行玺中的秘密，如此百转千回，也是为了一旦有人阴谋夺得其中之一的玉玺，也不能取得宝藏，而只有城主才可能拥有两个玉玺，也就才能动用宝藏。
　　“原来如此。”仁和也明白了，“那派谁去好呢？”
　　明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还是司马长风吧。”
　　“好。我想……”仁和停了停，试探着说，“不如让岳父也一起去。”
　　“可是爹他……”明日感觉到一阵心寒，也许，真的不该是父亲在阴错阳差间破了秘密。
　　“岳父说不定能帮上忙。”
　　明日点点头，无言地走了出去，在跨出门槛的一瞬：“爹，他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