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7 叩拜恩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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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茶水很快漱光了，本来胃里就没有东西，能吐的也都吐光了，但恶心的滋味一点没少，鼻涕口水糊得一身都是。二十多年来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不知道得罪那个神灵了，让我穿过来受这份罪。
“给我再打一壶水。”我对司马玮的侍卫说。
没人张我！
李有木将金屑酒的配方写好交给司马玮的侍卫。侍卫恭敬地递给司马玮，司马玮看了一眼冷冷地说：“如果金屑酒功效不足，就没机会吃活蛆了！”。随后带着侍卫队离开了。
我还趴在门廊上干呕，吃两个馒头的看守时不时地瞟我一眼，神色虽然得意，却也跟着呕了几下。
李有木过来扶我进屋，帮我把脸擦干净，把外衣脱了。然后把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我还在干呕，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呕了许久，呕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腿脚都发软了，终于停下来了。
“雪儿，连累你受苦了！”李有木非常不忍地说。
“先生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回答到。
“难得你小小年纪如此深明大义。”
“你给司马玮的配方是真的？”我问。
“是真的，他会找人试药的，假的骗不过去。” 李有木点头回答到，然后又摇头叹气说：“如今他已经得到配方，我已是无用之人。”
“无用之人什么意思，司马玮会杀你？那你还给他！”我心里不禁感叹李有木明知司马玮为人阴狠，竟为了我置自己性命于不顾。
“雪儿，听我说，”李有木神情严肃地说：“在司马玮证实配方真伪以前，我们还没事。你才五岁，我看他并不想杀你。若是他将对我不利，你要设法自保。受得委屈一时，方可遇见转机。”
“配制金屑酒需要多上时间？”我问。
“如果药材齐全，五个时辰即可，但其中几味草药很不易得，一切就看造化了。”
听李有木说完，我方才松了口气，看来找药材也得耽误些时日，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先生，先别说生死什么的。看来他们验证配方还得需要两日，等明日司马玮带兵离开别院，就剩外面几个守卫，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李有木惊异地看着我，片刻后问：“雪儿，我探查你似乎有奇异内息。可否告知于我。”
我思索了一下，认为李有木绝对是可信之人于是将魔煞心经的事情给他说了。李有木惊异之于，欣喜之色掩不住浮上眉梢，不住地说“天意啊！”
转而他笑笑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思，竟然吃得下两只活蛆而不怒！”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一说活蛆我就呕。
李有木接着说：“你虽有奇异内力，但毕竟浅薄，无法对抗外面一只精锐守卫队。”
这我也知道，要不早跑了，外面这些人个个都是经验值超高的练家子。
“明日司马玮必定出兵，”李有木接着说：“看今日形势司马玮与贾氏已联合起事了，明日即是大定之日。这里的兵力一定会减少，只要脱离门外这些守卫就有机会逃出去。”
“好，明日我们见机行事！”我附和到。
“雪儿，你听好了！”李有木突然转过来，递了一样东西在我手上说：“洛阳城内我有一隐秘住处，王伯可带你前去。屋内有一药房，药房内药箱架子上有一味标注为‘花红’的药材格子。里面有一暗格，这是暗格钥匙。打开暗格可见密室，这间密室是我研制毒药的地方。我师叔吴普所著《吴普本草》，师叔樊阿所著《筋络粗解》都在里面。我就将这些连同密室一起交给你了。雪儿聪慧过人，定会研制出化去体内毒物之法。”
我惊诧地看着李有木问：“难道你不走？”
“明日我引开守卫，你趁机离开。一个小孩子他们不会注意的。”李有木平静地说。
“不行，一起走。”我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懂得尊重生命。决不允许为了自己逃命而牺牲他人性命。再说了，我对李有木为人、才学非常的敬仰。怎能抛下这样一位淳朴善良的好大夫自己逃命去呢！
“雪儿，别争了。我留下不见得就会怎样。你能出去总比两个人都出不去得好，就这样定了。”李有木神色淡定地说，神情容不得我再说什么。
我心里暗暗在想，决不能丢下你在这里等死。看明天我一个一个把这些守卫收拾掉。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心里开始计划怎样个个击破地收拾守卫，好带李有木一起离开。
夜真难熬，胃里还在反臭，外面的守卫轮番站岗一刻也没有松懈！
也不知道是几更天，远远的有公鸡打鸣的声音。突然一队人马冲进院子，带头的是司马玮的贴身侍卫。不是吧，这么快就要灭口了！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
“尊驾何事扰人休息！”李有木问。
“楚王请先生去前厅一趟，有事请教。”侍卫头说。
李有木知道是非去不可，说到：“劳军爷带路！”，便出门往外走。
那个侍卫头头似乎看出李有木故意抛下我，于是说到：“带上她。”，两个小兵便过来将我围住。我这个人质又被要挟了。
我们被带到一处荒凉小院，我心里想着不是要在这里被处决吧！整想着，侍卫老大扭动了回廊扶手石狮子的头，地上石板陷落了一块，石阶出现在我们面前。
走下来，里面很宽敞，隐隐闻到药味，难道这里是司马玮的炼丹房。走到一处石厅我们停下来，一个三十来岁，面貌俊朗，气质不俗，青丝长须的男子从内堂走出来。
“令程据！”我听李有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都凉了。
“有木老弟，我们很久没见了！” 令程据说。
“没想到，见面的时候，我已是你的阶下囚。”李有木苦笑到。
“有木老弟，我想问问，你师叔的《吴普本草》可在你手里？” 令程据问到。
“《吴普本草》传给秦师兄了。”李有木回答到。
“你秦师兄已经去世，听说他将《吴普本草》传给你了。你我都是研习医道，同为治病救人，本是应该互相学习的，你就借于我看看又何妨。” 令程据笑着说。
“素来令兄都只医治权贵之躯，何来医道之根本。何况我当真不知《吴普本草》下落。”李有木答道。
令程据见李有木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于是对身后的随从说：“把我新配的美酒拿出来。”
一小生从内堂端了一只银酒壶，一只银酒杯出来。令程据倒了一杯端在手上闻了闻说：“果然无色无味，真是美酒啊！”
“金屑酒！”李有木不禁脱口而出，“你配出来了！”
“皇宫御药房里什么没有，你怕我配不出来吗？” 令程据说完冷笑了几声。笑声比哭还难听。
令程据冷笑完对侍卫说：“把这丫给我带过来！”
说得是我吗？我寒啊，要给我喝金屑酒，没搞错吧！刚吃了活蛆又喝毒酒，我哇哇哭喊起来，尽量挣扎，如果实在不行，在逼我喝下之前只有反抗了。就算打不赢所有的人，也要拼一拼。
令程据把毒酒摆在桌子上，对李有木说：“你只有两个选择，把《吴普本草》交给我，或者让这个小丫头喝你自己研究出来的美酒。”
李有木慢慢走到桌子前面，看着无色无味的金屑酒说：“还有第三个选择！”。说完，举起酒杯在众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一饮而尽。
“先生！”，我傻了，挣脱拉着我的侍卫冲过去夺下酒杯，可惜杯里的酒已经被李有木喝干净了。“赶紧吐出来，赶紧吐啊，先生！”
“没用的，”李有木抚着我的头说：“吐出来也没有解药，而且腹内空虚，毒发会比通常快一倍。”
“你……你……”，令程据见到李有木自己喝了毒酒，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有木慢慢倒下，轻声对我说：“雪儿，如果我真有你这样一个徒儿多好！”
“师傅，你就是我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咣咣在石头地板上给李有木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血迹流到了我的眼睛里。眼前的一切都变成血红色的了。
“雪儿，乖。不哭！”李有木微笑着对我说：“我这一生救了不少人，也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你能出去，记住我说的话。传医不传毒！传医不传毒……”
李有木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听不见了，他静静地躺着，嘴角挂着微笑。令程据带着他的人马愤怒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地下密室里守着恩师的躯体逐渐变得冰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7 叩拜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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