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懵懂的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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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苏红，郑丽）
在九九年以前的时候我们与外界的通讯，主要靠信件，有电话和电报，上学用不到。
贴两毛钱的邮票，五分钱的信封，就可以把你的思想寄到远处，更远的地方需要加贴邮票。
记得联系我们在美术培训班的老师，需要到学校门外找公用电话亭，街边上有像警察的值班岗亭那样大小的公用电话亭，一般是私人经营的，打一分钟五毛钱，国内长途贵，七、八毛，老板看电话显示屏上打了几分钟，按时间计费。
特别的贵。当时一碗炒面才三块五，而打个长途电话怎么也得几分钟，好几块钱就没了。
我在高二时认识的笔友一直靠书信联系。
在高一二时写的诗歌投到运城中学里的校园刊物，青苹果文学社，他们的社团文学报，双面八开大。
大部分是他们校内学生的作品，各种题材都有，我投过几篇诗歌，陆续有五、六篇发表。
有一天社长“雅雪”忽然给我来信，说她喜欢我的诗歌，和我交流一些关于写作的问题。
我自然非常兴奋，在班里没有什么人和我探讨过诗歌的问题，家里穷，学习又不好的我感觉自己还有点长处。
被别人欣赏的感觉很好，就像在你伤心的时候忽然有人来安慰，这安慰很受用。
我在高一学习不好，第一学期末因为考试成绩差被分到了普通班，一直很压抑，很郁闷。
分到普通班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非常的丢人，没有以泪洗面也差不多了，发誓要少说话，好好学习，改变自己。
都是因为我太贪玩了，高中的课程多，不像小学初中那样简单。
不努力就会渐渐落下。而我又偏离轨道，单恋了一个女孩一段时间，后来这个女孩转学走了。说起诗歌就不得不说到她，苏红。
那算是初恋。
想想我高一的时候审美还是很不错的，她苏红。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脚步轻颖。
脸庞精致小巧，皮肤皙白，小的杏仁眼，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线，只看见明显的下眼皮。
小脸像花儿一样好看，绑个小马尾辫，刘海是柔软的黄色，每个五官长得都精致，红润的小嘴唇在皙白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很甜，说话声音又细又温柔，穿一件米色的条纹夹克服，下身穿土黄色的条纹裤子，看起来很干净，柔和。
她在最左边靠窗的座位，中排。我的座位在遥远的中间最后排。
我们之间有一个中间人，郑丽，一个大姐大一样的人。郑丽圆圆的脸，短短的学生头，穿着深红色V领小西装。
小麦色的皮肤，很会说话，跟任何男生说话她都落落大方，她会直视对方的眼，叫出他的名字，然后振振有词的说事。
因此，我经常让她传话。
我那时候别提有多傻了，成天让郑丽传的一句话就是：“哎，你问问苏红喜欢我吗？”
其实根本不懂恋爱是什么，就知道问那。
而郑丽总是大姐风范一摆，说：“别管了，一会儿我就给你问。”
好像她是苏红的经纪人。
记得那是冬天，刚下过雪，校园里地上一片白茫茫，校园的面积很大。
高一和高二三年级不在一个区，中间隔一条宽大的马路，就是朝着大门的路，铺着砖块。
其他地方都是土地面，一下雨就很泥泞。高一的教室有六个，两个相连一排，分三排分布在马路西边。
全是一层的瓦房。大概那时候铝合金窗户还不多，学校里的窗户全是木头的。
都是两扇木窗，从中间向内开启，底下和上面分别有三块固定的玻璃。
底下三块涂着白色涂料，这样，坐在教室里上课，看不到外头的风景，不影响学习。
我从街上店里买了一个心形的挂坠，带荧光，链子是细细的铁的。
当时也不懂什么玉之类的东西，只是觉得好看。三块钱，那时一个礼拜五块的零花钱就够了，九二年。
我捡了一把雪，把项链藏在雪团里，见了苏红，红着脸说：“给你个东西。”
她问：“什么呀？”
我说：“你看看就知道了，在里面。”把雪团递给她。
她接过去，低头一点一点的扣开雪团……
那就是我向她表达的意思啊，后来郑丽跟我说：“你那个坠子破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破的，但是觉得像是我的心破了一样。
我真的很伤心，也没有问苏红。只是觉没戏了。下课没有心情玩，一下课就蔫的爬在桌子上，哪里也不去。
过了两天，我心情好点，突然有灵感写了一首诗：
五月的花季
不要掐
井边的嫣红
夹进书页
找一个晴朗的日子
晾晒潮湿已久的心情
让它风干在
五月的花季
意思是：井边的嫣红是水井边的花朵，比喻美好的女孩；井比喻爱情；如果摘了爱情着多花，可能会掉进爱情的井里看，弄湿身上；赶快找点开心的事情——“晾晒潮湿已久的心情”，“让它风干在五月的花季”——赶快调整好心态，在花一样的年纪。
劝别人不要早恋，否则会把自己弄得很伤心。这首诗投给《作文通讯》，后来发表了。我因此得到三十元的稿费。
投稿和等待发表的过程是漫长的，等到刚上了高二，分了文理科班，才收到杂志社寄来的杂志和汇款单。等了半年，这是以后的事。
先说高一，后来看见她被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据说是学新闻特长的叫出去，在一次下午上自习的时候。我们自习课经常没有老师。
大家坐在教室门外屋檐下的台阶上背书，大家都看见了，那个高年级的男生又送她回来，当然是大白天。
不知道她们确定关系没有，反正她愿意跟他走，又愿意被他送回来。
并排跨过那条分割高一和高年级的大马路。
我心里是嫉妒的，但是我的伤心已经平复了很久了，没有什么感觉了。
后来她换了发型，也换成和郑丽一样的学生头，比以前显成熟了一截。我对那种成熟有点厌恶，也许是由爱生恨吧。
我们在校园里碰见不说话，她总低着头。我们经历了从说话到不说话，然后又到开始打招呼。
过了很久的时间，心中的恨淡了，偶尔见面不说话太尴尬了，她会细声细语的打声招呼，叫我的名字：
“田宁”，我也尴尬的回个：“哦，你好。”便也没什么话可说。
但是我觉得自己仍然还喜欢她，奇怪，我没有忘记过她和高年级男生谈笑风生，但是觉得还是喜欢她。
只是再也没有初始的感觉，也许觉得彼此不是一路人。
高一没有上完，她转学了，不知道是何原因。因为很久没有见到她。
而见到了郑丽，我问：“怎么见不到她了？”郑丽惊讶摇着头的问我：“怎么你不知道，她转学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自从没和她说话以后。”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以似乎责怪我的语气说。
“自从那次以后我没有和她谈过话了，所以不知道。”我解释道。
后来假期，我打电话给她家，有个年龄大的奶奶接的，说：“她跟爸爸妈妈去大新疆了，他们在那边工作。”
之前知道她奶奶在街上开了个土产店，卖杂货。郑丽给我的电话号码。
从思想上来说，同龄的女孩比男孩要早熟一点，这是成年以后才发现的真理。
所以说男孩比女孩的思想成熟的晚一些，上过大学的都知道，女孩大都不喜欢同级的男同学，多半选择大一两级的师哥，或者大更多的都有。
而很多男生到了大二才去有机会选择大一的女生。
女生喜欢比自己成熟的，没办法，这是客观规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懵懂的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