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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白璟:两个人从不让人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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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给我停下做出城登记!”
“滚!!!”
白司雪一双蓝眼中血丝漫布,一把挣脱开寂城城门的守卫捏诀直接出了城。有些眦目怖人,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滑的下巴滑落。
已是入了诡雾妖林,白司雪手中却捏诀不停止,直直冲到深处。像是想逃开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最终还是像泄了力瘫靠在一棵树旁。
“你给我滚出去!”
灵气浓郁丰沛,却危机四伏的诡雾妖林被白司雪歇斯底里的吼声惊醒。枝头灵鸟飞腾,暗处潜藏的凶兽睁开猩红的兽瞳,打量着这不知天高地厚、修为低弱的人类修士,恈恈然有些蠢蠢欲动。
“哟?”一女声凭空而出,带着抚媚轻笑。随之便见白司雪身上渐渐冒出紫绒般的魔气,缠绕其身,纠结着银白的发丝,不多时竟化做一名与她长相无异的女子。不同的是,那女子身着的是墨紫色的衣袍,下摆滚着骷髅的花式。披散的墨发下是一双血红的眼瞳,带着无尽魅惑挑逗之意。
女子如葱的玉指勾着白司雪一缕发丝半悬在空中,微微俯身对上白司雪眼瞳,恍若在照一面怪异的镜子般,“怎么,多年不见小雪儿不想吾,反倒是想让吾走?”
白司雪厌恶的将女子的手一把拍开,随之又扯着她衣襟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把撒开她,低垂下头,用刘海遮住眉眼,让人看不出表情。终归是化作一声发颤的“滚”。
“怎的?”那人仿佛毫无所惧,反而勾着白司雪脖颈亲昵的蹭着她脸颊,感受到怀中躯体的颤抖,好心情眯起了眼,“嘛,嘛。多年不见……小雪儿居然还记得吾,让吾猜猜,汝现今这副躯体是‘召魂阵’呢?,还是夺舍呢?”
“闭嘴!”
白司雪把女子推开后知后觉意识到有这种可能,但立马否决——她清楚记得身为‘羿清辉’时的所有过往。而召魂阵需要极妒、极恶或极恨之人才能在死前得之成功,引恶灵入体为其报仇雪恨。而她这身体所处的羿家,别瞧外的朴实无华,内里确的的确确是世俗商贾第一,在世俗界富可敌国。更别提‘他’是嫡长子,世家宠溺,召魂阵的基本条件都满足不了。
而那夺舍更不可能,她清楚记得自己“上一世”死前她的身体灵魂俱为魔气所吞噬……
等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真是冷血无情白玉司呢?”女子挑着眉,唇角微勾,血瞳中是惑人的恶意,“弑师堕魔,现在还要弃之好友,啧啧啧。”而她那周身的魔气围绕着白司雪,本就不稳的心境瞬间触动,脑中只阵阵:
“丧家之犬!”
“灭师走狗!”
“人族败类!”
“叛徒!”
“滚出去!”
“去死!”
“师妹你……”
不、我…我不是啊……
“闭嘴!”白司雪用剑支起身子,冷喝着却克制不住被那脑中声音骚的泪水俱下面来。她用剑指着女子,“伽幽,若当初不是你!…”
脑中意识是青袅震惊坠下魇魔峡的面目,一时又是前世陌尘复杂难以言述的表情,紧绷的弦瞬间断裂了。
“若当初不是你,我怎会被世人误解堕入魔族之列!”
“怪吾?”伽幽扯着一抹诡异的笑一把不容抗拒的将白司雪下巴捏住,强硬的让她与自己对视,“哟,哟。那汝怎么不怪怪自己的软弱无能,才任由他人摆布害死了汝自己呢?”
随即便用力将白司雪丢到一旁,背过身子一双血瞳不改本性的露出嗜血与癫狂:“真好笑,才始元婴便顶着心魔去和大乘期魔修硬碰硬,不顾代价让吾入体将其斩杀,吾可真是看不懂。不过关系……”她狰笑着,半浮在空中,“汝可算是助吾成了大功,有上神界相助又如何?尔这双苦命鸳鸯的天命之人还不是被吾吞吃入腹、气运皆尽!哈哈哈!待吾开启封印之时,吾可不会将汝遗忘……”
“噗呲——”
兵刃捅入血肉的声音瞬间止住伽幽话语。伽幽冷脸侧头瞪着不知何时立起的白司雪。可白司雪却紧握着剑又往伽幽后心推进,直接将其捅了个对穿,眼中却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鲜血。
伽幽只再次将魔体散开,化作丝丝魔气挑衅般缠绕在白司雪手中剑上,声音变得低沉有如回响:“汝以为这样可以杀了吾?哈哈哈,可笑!若不是汝识海恶心的东西,吾可是还想再尝尝天定之人的血肉!哈哈哈,浪费的时间够多了,吾先走一步不陪汝玩了,哈哈哈……”
那团魔气正漂浮于空中缓缓散去,笃定了白司雪没有办法对付她挑衅的没有去寻寄体异常缓慢。白司雪微勾唇,嘴角溢出刺目的鲜血,手上与剑上泛起寒意的蓝光。她伸出空着的手从身侧储物袋中抽出一张火灵气附着的符篆,夹杂着一片星形的金叶。
她单手捏诀,目光却不离中大片未散尽的魔气,将符与金叶往空中一掷,口中吐露:
“束!”
符篆自燃烧尽,化作一团灰烬自行在空中结成阵法。那金叶牵引出的金丝由白司雪用指尖一划掺入阵法,瞬时金光大震。而那魔气触及阵法光芒像是忌惮什么散的更快,可阵法深处的金丝却缠绕住那魔气强硬的朝阵法里送,瞬间魔气便销成丝缕青烟。只闻伽幽怒吼咆哮:
“噬魔阵!汝居然带着赤金蔹!”
“啊——!!白司雪汝好、好的很!”
伽幽恶毒双眼从那魔气中睁出,忍痛在那阵法中胡乱冲撞。而阵法靠着白司雪仅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本就是强行维持,唇边血又溢出几许滴落在她那身白衣上晕染开几朵血花。
她咬牙还是不肯结束,反而加大了灵力输出。
伽幽见那金丝束的自己魔躯更多、更紧三分,心底不由的一咯噔,暗道不妙。眼在那魔气中寻找着阵法的薄弱,而口中却是强撑着出口,想再一次扰乱白司雪心智:“知道为什么陌尘当初还是把汝抛下,要那什么天下大义而放弃尔的感情吗?是因为汝是异类!入了魔的异类!连人都从头到尾都不是凭什么放弃天下,只为汝一人?或者说……妖?”
白司雪明显一顿,咬着下唇不多时便是血淋淋,手中有些发颤,还是全力朝着是噬魔阵中输出灵力。
表面虚像。
伽幽明显感觉到那金丝松懈,不由大喜更添油加醋:“男女之情,哪儿比得上天下大义?他要是真的在乎汝,怎么会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说两日后与汝商议活下去的办法,结果呢?不到被正道打到家门都没有来过,该说汝是天真呢,还是蠢呢?”
仅仅几句话就让白司雪心神俱震,气血逆流,中间口出便涌出一口鲜血。阵法失去支撑变得薄弱,随着伽幽一撞应声而破。
反噬让她又呕出一口鲜血,半跪的身子支撑不住,握着剑才没立刻倒下。
“汝怎敢!”伽幽赤目怒鼓看着自己元神周围所剩无几的魔气,暴躁不已,“哈,告诉汝也无妨。”她讥讽飘到白司雪面前,似恶语的真相,直直刺向白司雪心口深处。
“汝,以为他不曾来过?他来时,吾便强行醒来,让汝沉入吾幻境之内。”
“活、该、死、掉!”
白司雪失去意识时,脑中只有一句话。
他曾来过,没有……放弃过我。
。
白璟听到系统“叮”的一声,转手就丢开手里的陌易寒。抬头系统上的是不断弹出的英文语段。
“……”陌易寒默默朝后退了一步,拿出丹药服下瞄着白璟的系统。虽然在现代,陌易寒直到大学毕业英语科目也就中等偏下的样子,但勉勉强强读个英语文章不成问题。可现在在修真界待了十多年,早就把那些东西忘了大半。
但总得试试看不是?不死心的某人努力瞅着辨识着。
什么前世(Past life)啊,恶魔(devil)啊,还有真实(real)吧啦吧啦……嗯,陌易寒没看懂,脑子还是一懵一懵的。
内心复杂还没弄个透彻,白璟猛地转过头来瞪他一眼,所以陌易寒瞬间装作无辜状扭过头去。
“单项语音模式。”
「Yes.」
白璟冷冰冰盯着陌易寒,手一挥隐去系统界面。
“啊,那、那个……”陌易寒咳了一声,眼神略飘,“我也没看懂多少东西……”
“我知道。”白璟依旧是那副姿态,但眼一眯莫名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我还知道你是谁,大、漫、画、家。”
“……”不是吧不是吧。
冷冷笑了一声,白璟很像是嘲讽一样:“姓、名丝毫不改变的情况下,系统查出你身份很难吗?”
陌易寒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白璟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来那么一顿锤,后退了一步,有些结巴起来:“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让你……”
“无所谓。”
白璟这么道了一句让陌易寒摸不着头脑的话,下一秒飞速转移话题:“想必你也发现了这个世界和你画的有很多不同之处。”
无所谓你还打我?“……是。”他早就发现了,比如这个身体为什么在长忆宗,而不是长乐宗?长乐宗为什么在他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丝毫消息——但是长忆宗的一本藏书让他无意间见过一句一笔带过的话,‘长乐亡’。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个事情?明明这个身体才23啊,发生了什么。
主动去问别人,别人也东扯西扯给他扯到另外一边都不告诉他。
时间一长,这也做罢懒得深究。
白璟见他困惑的样子,只是一脸安然,毫无波动:“就是你漫画内时间‘完结’过后三百年。不属于你的笔下,属于另外一个未知作者,类为小说。而你所困扰之事,你常年待在这里,根本没有出去过别人轻轻松松阻塞你的消息,你能明白才怪了。”
“……”孤寡掌事大师兄委屈。
“长乐宗在‘魔物白玉司斩与残归崖’后,被修养好的宁柯教残党一举歼灭,其余参与伏魔大会的门派也受到不同程度来自宁柯教的报复。解决内部矛盾,未参与伏魔大会的长忆宗反倒是得了利,一举翻身成为修真界第一宗门,”白璟顿了一下,将系统页面打开,皱眉确认什么东西,又继续说,“你这具身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轮回身’。”
这么说来,就能合得上了。
“…话说谁把我消息封的那么透彻,都十多年……”
“问你掌门。”凝重别有深意抬眼盯着陌易寒,“现在……”白璟朝陌易寒走了一步,头上凝聚起一团白芒,在陌易寒眼前一晃而过。
“晕一会儿吧。”
系统光芒大振。白璟扯着失去意识的陌易寒衣襟眨眼间面前便是离阙峰。
系统上显示的分明是:
「The hero (one) is weak in soul and the heroine is seriously injured」
男主(其一)神魄渐消,女主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