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史莱姆09号

5、第 5 章

　　“大叔前面下车，到这里就好了，记得带好随身物品。”

　　副驾驶座身穿西服的男子，一边滑动着手机屏幕浏览信息，一边叮嘱后面的同伴。

　　三男两女，全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因来这个街区看房子而汇聚到一起，由副驾驶的中介带领着，坐着房屋中介的面包车，利用周末宝贵的时间来郊区看新楼盘地段构筑自己的小家。

　　——季通例外。

　　季通只是过来凑个数的，他不是要买房子而是想租房子，只是被这个认识的中介拉过来凑个数，不过中介说郊区也有几个空房子在出租，他才过来了。

　　车停在新楼盘刚建好的停车位里，车里的人陆续下车。

　　“这里真的好偏啊，每天到市中心通勤坐公交要多久？”一群人中最高的女生四处打量了一下问。

　　“通勤地铁转公交一个小时之内肯定到了。”下车的西装中介回道：“这是计算上了等公交的时间，如果自己开车或者坐计程车半小时之内必达。这块楼盘两年前就被规划了，周边商场交通等配套设施很全的。”

　　“便利店倒是很多，商场没看见有啊。”另一个相貌漂亮身穿连衣裙的女孩撇撇嘴：“怪不得这么便宜，周边都是老楼，路灯都锈了。”

　　“好啦，来看一看吧，又不是非得要买，而且这圈老楼应该快拆迁了，不要闹了好不好。”

　　女孩的男朋友立刻安抚起来，同时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谁不想住在好地段新房子，但是工作不久的他真的没多少钱。

　　同行的人都不喜欢这个骄纵的女生，来的路上这个女孩抱怨一路了，只能听见她和她男友的斗嘴声。

　　这对欢喜冤家吵了一会儿后，男方回来对中介充满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心情有点不好，要不改天再来看吧。”

　　中介笑笑，做中介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这类客人估计以后不会再来这里看房子了，不过他也没把话说死：“没关系，需要送你们回去吗？估计我们还要看一会儿楼盘，不会用到车，先送你们回去吧。”

　　“不了不了，谢谢。”男人有些羞愧的摆摆手“我们在这附近逛逛，吃了中午饭再回去，不麻烦了。”

　　中介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点了点头带着剩下的季通三人往不远处的售楼中心走去。

　　一个小区中，售楼中心往往是最先建好也是最美观的建筑。

　　哪怕是郊区房子的总额，还是超出了那对留下来的情侣的预算。两人心不在焉的听着售楼小姐天花乱坠的描述着未来城际规划，胡乱的答应着。

　　中介见此不由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两对情侣都不会在这里买房了，不过还好今天还带人来看看租房情况，也不至于一笔收入都没有。

　　那对留下来的情侣很快就坐着中介公司的面包车回去了，中介返回来，对着季通笑了笑说：“您的预算大概是多少呢？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嗯，大概5万日元以内。1室1厅，客厅最好大一些就好。”季通结合着自己的存款情况，谨慎的回答。

　　“好的，这附近就有几套，虽然是在郊区，但是价格比较便宜，而且交通也很便利，上学的话，你是哪个高中的？”只剩下一个客户了，中介对他的态度立刻就热情了不少。

　　“目前录取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我报考的是雄英高中。”季通诚实的回答。

　　“雄英高中啊，英雄预备役。”稍显嘲讽的语气。

　　中介带他来的地方是一栋亟待拆迁的老楼，连电梯都没有，扶手也被暗红色的铁锈侵蚀殆尽，摸上去就蹭了一手。

　　说出嘲讽话语的青年就站在楼梯上，楼梯上的顶灯早就坏了，只有几缕细碎的阳光，顺着破损的楼道窗户照射进来。

　　那个青年就站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侧面，阴郁且暗沉，就像楼梯里人们走动时带起的浮灰。

　　那是一个病态且帅气的男人，大片大片的烧伤盘踞在他的脸上和脖颈上，正常的皮肤与烧伤界线上钉了数个银白色的铁钉，有一种朋克系的病态与美感。

　　房东女士显然和他很熟悉，笑眯眯的和那个青年打招呼：“早上好，荼毘，今天还是去酒吧打工吗？要是今天这个小哥租我的房子，你们可就住上下层了。”那个名叫荼毘的青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季通之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房东女士“我先去打工了，再见。”

　　那是是恶意的目光，很深的恶意。季通坦然与他对视。他小的时候比现在温和，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总是尽量的减少与他人冲突。不过通过新手任务，被亨利杜卡教导过的他觉得有时候你想退一步，对方往往会觉得你软弱可欺，还会更进一步，想要从你身上掠夺什么。与其自己退一步减少冲突，不如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出来。

　　荼毘没有再说什么，漠然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就好像一开始说出挑衅嘲讽的话的人不是他。

　　这个房子再好也不能住了，季通下定决心。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季通相信他在荼毗的眼中看到了深藏的恶意，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他唯一能猜测的，就是这个人曾经在火灾中没有及时被英雄救出来，从此对英雄相关职业抱着极深的成见。

　　家是休息的地方，季通是个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的人。他并不希望自己上下层住着一个对他怀有恶意的人，即使这个人实际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损失也是一样。

　　不过都已经到了门口，房子还是要装模作样的看一看的。季通跟在中介身后等着房东女士打开防盗门。

　　到最后，季通虽然很中意郊区的几个物美价廉的房子，但是一想到早上要提早起一个小时赶车去学校就觉得人生无望。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静冈市区内一个交通便利，距离雄英只有10来分钟路程的小区，这个小区还有两个静冈常驻英雄居住，安全很有保障，周边设施齐备，餐馆，卖场一应俱全。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它比郊区贵了足足1/3。静冈是个小城市，人口流动量很小，房子很难租出卖出。房东人很好答应帮他留七天，只等雄英的回复下来，双方就签合同。

　　回程路上季通婉拒了中介送他回民宿的好心，先去卖场采购了一圈，日本这边家禽内脏非常便宜，他花了200円就买了一盒鸭肠，鸭肝之类的鸭杂货。他又买了一小把香菜和粉丝，中午回去做老鸭粉丝汤。

　　蔬菜水果还是一如既往的贵，牛奶酸奶什么的倒是便宜的很，要是真的能被雄英录取的话，可以买个酸奶机自己做酸奶。

　　滴答——，手机又响了，季通掏出手机一看，是叔叔和悠悠在问他，考试考完了吗考的怎么样？

　　这是一个全中国的家长，在孩子考完试之后都会问的问题。考的怎么样？季通不由得回想起昨天傍晚。

　　身为跑酷up主的季通体能倒是很优秀，3千米的马拉松，他是第1个跑完的，自然就是他们组里第1个接受老师面试的学生。面试地点就在麦克老师的播音台里，不过麦克老师站在玻璃前叉着腰看着体育场内下一场比试，没有直接参加面试。

　　面试考官是两个人/鼠，一个是雄英高中非常有名的根津校长，另一个则是个胡子拉碴、头发披肩、脖子上围了一圈白布的邋遢男子。面试全程都是根津校长在问问题，那个男子则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满眼红血丝，一直眯着眼睛。

　　面试问题和他事先准备的不太一样，都是一些家常话的问题。比如：你为什么想考雄英高中？怎么跑这么远老上学，家里不会担心吗？详细描述一下你的个性

　　只有在问到最后一个个性相关的问题时，那个一直眯着眼睛的黑发男子，才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三个问题问完了，根津校长在他的简历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然后客气的对他说，好的谢谢你同学，可以回去等候通知了，7天之内会给你回复。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从体育场回了民宿，也不知道这算是考的好还是不好。

　　季通按亮手机屏回复。

　　【12:04 叔叔:小通醒来了吗？昨天考的怎么样？

　　12:04 呦呦:他肯定还没有醒，我听说雄英高中的入学考试是和机器人打架，哪次他过度运动之后，不会睡到太阳晒屁股？

　　12:05 叔叔:你以为小通是你吗？上补习班不要玩手机，好好听课。

　　12:05 我:已经考完了，实操考试倒是在六个人中第一。面试只问了一些家常的问题，笔试的题目有些偏怪，不太确定考的怎么样。

　　12:06叔叔:尽力就好。】

　　对，尽力就好，季通按灭了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