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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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此时的气氛并没比出租车上好上多少，因为还没等柯轩宇把自己准备去告小状的豪言壮志付诸实践，李局就不请自来了。
不仅来了，还正堵上他跟刑侦队的同事胡言乱语。
于是刑侦队以孟一禾为首的几个人再加上一个来串门的缉毒队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乖乖的被李局按在办公桌前听训。
李局坐在沈默平时坐的那张椅子上，面向着站了一地的刑侦队众人。
他环视了一圈，随即首先将目光锁定在了柯轩宇的身上，显然是找到了突破口，准备从这儿开刀。
随即，老领导两条浓眉微微一挑，一手扶着办公椅上从出厂到现在都没被人扶过几次的皮质扶手，缓慢的开了腔：“先不说别的，你先告诉告诉我，你一个缉毒队的，天天往刑侦队转悠个什么劲儿？”
“嗯，啊？李局你说的对！”柯轩宇正悄悄的往办公室门口瞟，骤然被点名还有点没太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打了个哈哈。
李局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只是没有点破，这时自然也仍饶有兴致的观赏着柯大缉毒队长的精彩表演。
胖子看着着急，抬起手肘撞了柯轩宇一下。
他出手没轻没重，这一胳膊正撞上柯轩宇的麻筋。柯轩宇手一哆嗦，差点把握在手里的手机扔到地上，一时之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于是这位缉毒队里说一不二的柯大队长这会儿猛然点亮了表演的技能树，三秒前还一片茫然的脸上突兀的挂上了笑容：“那什么，就，这不是他们班主任不在，我过来帮着瞅瞅，督促一下啥的么！”
“哦，督促一下啊。”李局看似了然的点了点头，但马上话锋一转，顺着柯轩宇的胡扯问道，“那他们‘班主任’呢？我这儿可没接到班主任请假的消息啊。”
“因公，因公外出！”胖子把话头接过来解释道，“我们‘班主任’出外勤去了！”
他被柯轩宇和李局一口一个的“班主任”给带跑了，也跟着在所有人诡异的目光中喊了起来。
李局今天可能的确是没什么大事，竟然也没上来就决定罚谁写个什么检查，反而慢慢悠悠的顺着他们的胡说八道打起了太极。
“那柯队啊，”老领导笑呵呵的眯眯着眼睛，眼角都堆出了好几道褶子，“依着常理，班主任督促工作，是不是还应该跟我似的趴趴后边窗户啥的啊？”
柯轩宇连连点头：“对对对，李局说的是，我这不是没有经验么，下回肯定谨遵领导教诲！”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沈默和方凡带着一身寒意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屋就和坐在最中间的李局打了个照面。
“哎哟，”李局一见他俩，顿时把柯轩宇下回来下回去的瞎扯抛在了一旁，感叹了一声，“班主任带着副班任一起回来了。”
沈默一瞟旁边挤眉弄眼的柯轩宇，就知道这帮嘴上没把门的肯定又在李局面前胡说八道跑了火车，正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圆，便听到身后还不在状况的方凡茫然的问了一句：“啊？啥班主任？谁家孩子上学？”
“唉，”李局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但我估计着应该是柯轩宇吧。”
老领导看着刚走进来的沈默，也不问别的，嘴上跟着屋内一众人耍着嘴皮子，眼睛却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家这位刑侦队队长好几圈。
“这是上哪去了？”李局笑眯眯的问。
萧余远站在胖子身后，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除了他俩自己，估计没谁比萧余远更清楚这二位出去干嘛了——问个消息得偷偷摸摸的打听，不仅如此还叮嘱他不能说因为啥，怎么看怎么不像办正事。
于是小芋圆同学悄悄蹭到了胖子壮硕的身躯之后，伸手扯了一下胖子，小声耳语道：“怎么办，队长会不会要写检查？”
说完这句话，小芋圆同学抬起头来一边窥视着李局的后脑勺，一边支棱着耳朵等着胖子回应，活像上课时候和同桌交头接耳生怕被任课老师忽然抓包的学生。
反观刚才一直对着柯轩宇紧张兮兮的胖子这个时候忽然变得老神在在起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余远的手臂：“放心，站我身后拿手机玩会儿消消乐吧，记得开静音。”
萧余远：“？”
消什么乐？乐什么？怎么每个字都是中文凑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胖子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偷偷侧过脸来挑眉努嘴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怪脸，压低声音对他说：“沈队，是李局的得意门生，师徒，沈队出马忽悠李局，一忽悠一个准。”
萧余远自然不可能听胖子的真去玩什么消消乐，他心里跟踹了只兔子似的，半信半疑的看了回去。
随即萧余远只见自家队长在听了李局的问话之后，半点没有上班摸鱼被抓包的紧张感，反而十分淡定的带着身后的方凡往李局的方向走了过去。
“前阵子新马街那个杀人案，我和方凡研究了一阵子，总觉得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这次过去调查回访了一下。”
老领导瞅着他俩乐，语气亲善极了：“哦……去回访了啊。”
然后就在其他人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李局话锋一转，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那怎么着？你们回个访还得出动正副两个队长啊？这阵势可是不小，没吓着人家吧。”
此话一出，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沈默和方凡，包括刚把小心脏搁回肚子里，现在又被迫提起来的萧余远。
“不会，之前案子的现场是方凡跟的，后续工作也一直是他在跟进，比我了解的多，也更熟悉些，我今天想起来这个事，就叫着他一起过去跑了一趟。”沈默道。
李局闻言点了点头，一边伸手理了理制服衣摆处的褶皱，一边道：“怎么出外勤，也不跟队里其他人说一声去哪了啊，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你队里这帮人给你报了失踪。”
沈默面不改色，开始学着柯轩宇胡说八道：“经验不足，下回一定改。”
老领导见状，对着自家卖乖卖得一张脸不红不白的下属发出了一声轻哼，开始例行作势欺负人：“还有，下回再找‘代班班任’最好找个我这样的，你现在找的这个，连‘自己班’都还管不过来呢。”
沈默听到这话，知道自家局长这是这回不打算再接着计较，开始为自己找台阶下了，于是也勾着唇角笑了一下，顺着老领导的话头应了两句，噎得站在一旁的柯轩宇直瞪眼。
等好不容易等这篇揭过去了，柯轩宇赶紧抓着空打岔，装得跟真心关心自家领导繁忙的工作似的：“局长今天不忙啊？怎么有空过来跟我们闲聊啊。”
李局自认吃的盐比这帮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这会儿自然不会听不出来柯轩宇话语中隐晦的不自在和“希望领导现在就放过他们打道回府”的宏伟心愿，他也的确就是过来溜达溜达串个门，于是便借机缓缓站了起来。
“没人想跟你闲聊，你串门还串出归属感来了，过两天是不是就要申请调到刑侦来了啊？”老领导毫不掩饰的白了柯轩宇一眼，随后施施然环顾了站在旁边的一众吃瓜群众，“就这两天啊，我在走廊里路过的时候，暗中观察了痕鉴的两个年轻人。”
暗中观察这词用的极好，沈默听到之后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梦回夜半时分与方凡的双人卧谈会。
“然后啊，”李局卖关子似的拉长了尾音，“就不小心听到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好像是说，有谁打算和你们约着打什么农药。”
“农药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李局咪咪着眼睛真诚发问，笑里藏刀。
沈默冷静作答：“不知道，回头我帮您问问。”
“哦，那也行。”老领导心里了解自家这个学生，知道他干不出来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正打算敲打一下就走，却忽然看见沈默跟站在旁边的柯轩宇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两人心有灵犀似的，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
“？”
“李局放心！一会儿就让沈默帮你问！敢打农药的都捋出来写检查给你看！我监督他！他绝对不敢护短！”柯轩宇笑嘻嘻的凑上前来，双手扶住老领导的肩膀，往办公室外面推去。
“就你嘴皮子利索！”李局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迈开脚步顺着柯轩宇没什么力道的姿势往外走去。
沈默回头看了一眼方凡，示意他留下处理处理传说中的“农药事件”之后，也跟在柯轩宇和李局身后往办公室外走去。
办公室的门在他们身后重重的关上，隔绝了室内众人的目光，而在这目光被隔绝开的一瞬，站在门外的三个人脸上的笑意便雪融似的淡了下去，走在最前面的李局回过身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吧，清静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