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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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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边,窈窈之冥,天地人三人争端坐于平地,静心修炼。然而,这安静的修炼之所,却有一处突兀的地方……
或者说,人。
“人生如河,自有道;命运无情,叹千秋。”少女喃喃自语着,随手折了树枝,接着说:“说到底,诗号这种东西,真的有存在的必要么?”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看向正在修炼的三人,摇了摇头:“先天先天,三位先天之人却没一人注意到我……我可否跳入地下池塘,再让你们来救我。”
“跳吧跳吧,跳下去你若能停止叨叨,逍遥哥不拦你。”其中一有着紫眸微微睁眼,对上少女的红眸,接着说:“最好跳下去屏气个数十来天,不要再出现。”
“……”少女被他这句话略微噎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闻从高空之处传来一声:“时间到了,该回来了。”
少女听到这身,一个撑掌,翻身,落地,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我明白了,现在就快速回去。”
说罢,确定再没声音,少女松了口气,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板糖:“嗨,整天定时的呼唤,是真怕我看不出是假的一样。”
说罢,她开怀大笑:“还是这里好玩,有好歹有三个人修炼的时候会搭理我。”
“我看还是把她踢下山为好。”面带面具的人冒出一句,语气冷冽:“玉逍遥,你招惹来的祸害,你踢下去。”
“地冥先生,你此话当真?你若需要,我惋河立刻就走。回来的时候会给玉逍遥先生和人觉先生带上好吃好喝——”少女语落,眼就这么粘上了一直没发话的金色的人,粘来粘去,等不到平时的附和,最后就听那人叹气:“惋河姑娘,不是人觉不愿……只是,你看看你的身后,是何人?”
少女微微勾起嘴角,大笑两声,回头扑通跪下:“师尊,我错了,我现在就随你回纺织之所,实在不行我退隐!”
她说这,还连带磕了两个头。她面前的女人身着华丽,头上戴着高耸玉关,一串串珠如织布般落下。她没有理会惋河的道歉,反倒是对天地人三人微微点头。随后,她一个抬手,惋河浮空而起,蓝色的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浮在半空。
颇像女鬼。
玉逍遥在心里这么想着,惋河仿佛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回头想瞪他,然而没来得及,就被女人化光带走,徒留一声:“师尊你不能——”
到是清静了不少。
结果第二天早上,少女又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她头发被剪去了一大截,一个人倒挂在树上,神情飘渺,打了个哈欠,看着在等什么。见他们三人慢慢出来,她眼猛地睁大,一个挺腰,坐在了树干上,打了个哈欠,便在细细的树干上盘腿坐直,一副我很认真运气练功的模样,你们可以不用理我的样子。
但玉逍遥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上去问:“我说惋河,你的师尊终于看不惯你,把你头发给剪了?“
惋河听言一愣,一个问号就这么送给了玉逍遥,然后回答:“我看你是疯魔了,我师尊剪我头发干嘛?”
“那你头发谁剪的?”
“我自己。”
惋河有些迷惑:“我不能剪头发么?”
玉逍遥摇了摇头:“没,能,小姐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惋河一个白眼,觉得自己想剪头发是理所当然的脸,但语气里还有一点悦。玉逍遥也没想和她扯东西,准备回去,惋河突然伸出手,抓住玉逍遥的袖子,她皱着眉,和玉逍遥对视了那么一会,注视着他紫色的眸,认真的问:“我是不是把刘海剪叉了…………”
刚刚玉逍遥没仔细看,看着她歪歪扭扭的刘海猛的别开脑袋,小声说道:“就像蘑菇伞被吃了一样……”
“……好了,你去修炼罢……”少女松开手,做回树上,闭目,难得认真的修行了一次。
人觉终究是个老好人,见玉逍遥问完少女回来,小心问:“好友,你知道,惋河姑娘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么……?”
“没啥,她自己剪了。”
“这!长发可是女子应当珍惜之物,她是受气了还是——”
“别担心她了,她就是想剪就剪了。心情不好是因为她把刘海剪歪了。”玉逍遥解释着,摆了摆手,摆好坐姿。人觉看着那少女背影,本想再去看看情况,但是又想起玄尊将少女带来时的话语,遂摇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到了中午饭时间,少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当他们准备吃饭之时,从水中冒出一蓝发男子,长发披散,随着水波不断飘动。
玄黄三乘瞬间摆好架势,警惕着毫无声息的男子。男子咳嗽一声,将额前长发撇去,刚想发生声,玉逍遥与地冥已经到达他的眼前,而人觉也预备好术士术式,,。
地冥与玉逍遥同时出招,男子快速跳出浅湖,炒人觉的方向,朝人觉的方向落地:“别打是——”
话还没说完,人觉的的招式也袭来,金光闪的少年眯眼:“我是惋河!!!”
此话落下,三人纷纷脚下一滑,但是招式是停不住了。自称是惋河的少年湿袖一转,体内真元猛提,将招式堪堪当下挡下。
他咳嗽两声,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趁他们三人还没动手,快说道:“我是惋河,真的是惋河。我现在处在特殊的时期,你们不相信我我现在就滚,就是玉逍遥你师弟很快就会上门把你娶走你信么?”
“你说什么瞎话呢!奉天在哪你知道么!?”玉逍遥立刻红着脖子喊道:“也就你会说我被娶,再怎么样我堂堂天迹,也是我去娶奉天啊!”
一旁地冥扶了扶自己厚重的面具,透过面具的缝隙,望向了少年。少年红色挑眼,一道柳眉,蓝色长发如瀑布一般铺地,身上的素衣确实是今早惋河所穿,传。只是不知为何稍稍有些少年也瘦,衣服一定要说只是变短了,粘在少年他身上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落水平民。
加上他嘴角下的痣……
地冥低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回事,?你为何会化作男子?”
“是啊。”玉逍遥难得赞同地冥的话:“除非修炼到走火入魔,阴阳倒转——”
“停停停!挺好的一事,怎么到你嘴里仿佛我要伤天害理了!?”惋河听言赶忙打断:“玉逍遥是忘了我本来就是阴阳功体共有之人这件事么?”
“实话说,你没说过。”
“我绝对说过!”惋河咬牙切齿,刚为了阻挡人觉耗费了些功力,人觉见状立刻开启话题:“惋河友人,不如现在对不知情的非常君还有地冥友人解释一下为好,不然不知如何对你师尊交代。”
而你师尊又有着玄尊撑腰,更不知道如何对他交代。
惋河明白人觉的言下之意,抓耳挠腮一阵,摇头:“我是‘莫伊莱‘的继任者,而,‘莫伊莱’的继任者向来只能由女性继承,如果我成为了男性,以后便不必与成为‘莫伊莱’了——”
他吞吐着,又说:“‘莫伊莱’再怎么样也是神明之位,若继承了‘莫伊莱’,此生再也无法入俗,也无法随心所欲。罢了,罢了,在怎么解释都感觉很奇怪,你们就当我这几天男男女女会变个一周,一周过去后我是什么性别就一辈子是那个性别了。”
说罢他她又低头嘟囔:“最好是男性,最好是男性……”
抓耳挠腮一阵,想到了什么,拉开自己领子就想看。玉逍遥立刻伸手阻止,地冥终于嫌烦了,转头自己先行离去,嘴里还念叨着命运什么的,看着。
惋河被玉逍遥这么一拦,倒也没有要再看了,把他手拿开后说:“我总是要换——唉玉逍遥,你怎么就晕了!?”
走没几步的地冥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就看到非常君和惋河扛着昏迷的天迹走去天迹的房间。他盯着惋河背影看了一会,小声说了一句:“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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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虚伪。”
半夜,蓝发的少年在地冥的窗上坐着,撑着下巴看着外头一轮明月,对地冥接着问:“我若是虚伪,你又是什么?”
“……”地冥嫌他烦,一个翻身不再去听她说话,不一会听见地板支呀声,床榻往一旁偏了一下,他微微回头,就见少年坐在床边,撑着下巴,身上淡淡酒味。忍不住,地冥憋出一句:“半夜入男人房,不怕别人知道——”
“我现在是男的。”惋河有些无言乱语:“最好以后也是男的。”
他说这话,就侧身躺在地冥床角,缩成一团。
地冥是真的嫌他烦,一觉想把少年踹下去,就发现少年眼里红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着:“实在不行,你为了玉逍遥杀了我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眉挑起,地冥一个翻身,将少年压在床下,手卡在他的脖子,缓缓收紧。
少年平静地望着他,地冥这时候开口:“不应该是命运三女神么?”
“……”被掐着脖子的少年脸色逐渐变青,说不上是被问的还是因为脖子上的手。
“因为是三姐妹,所以继承的只能有女的,若你变成男的,便不需要继承了。”地冥分析的说道,缓缓地松开手:“为何你不愿继承。”
“我想要自由。”少年回答:“命运三女神的规则早就改变,本来就没有什么命运三女神,从头到尾只有命运的旁观者,莫伊莱。占着神之位,却不能改变命运,只能看着所有人走向该有的陌路,太无力了。所以我不想做。我自……”
“实话。”地冥不想听他扯什么自私论,直接打断。那语气听着就像他再多说一句,地冥就会把惋河踹出窈窈之冥。
于是惋河说了句什么,地冥又点头了什么,苦境在这时候下起了大雨,可终究影响不到窈窈之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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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惋河终究还是变回了女性。
她叹息了一口气,摆了摆袖子,对人觉说了句再见,就匆匆离开。
天迹醒来后先问她去哪儿了,其余两人皆回答不知道。
结果又过了那么几天,少女满身是伤的从天空坠落,看到他们三人,沉默一会,哈哈大笑。
“我成功了!我自由了!”
她狂声笑语,她不顾自己重伤,大袖一甩——
“我,惋河!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