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吸引》浅墨璃殇

6、第 6 章

　　出了烤肉店，纪程知道俞沈意不爱说话，跟楚任兴三个人走在一起。

　　包间是早就定好的，江予衍在前台登记，把原本订的小包间换成了中包。

　　“去买吃的？”江予衍在KTV超市门口停下。

　　俞沈意看了眼走远的三个人，点头。

　　江予衍：“想吃什么？”

　　俞沈意语气很淡：“我不用。”

　　江予衍没说话，随手在货架上扫了一车零食。他有KTV的会员卡，直接刷卡：“再拿点饮料跟啤酒，加一杯冰的奶茶。”

　　他转头确认：“你喜欢喝奶茶，对吧？”

　　纪程说过他的喜好，俞沈意没想到江予衍还记着。

　　“嗯。”

　　“算了，这里的味道一般。”江予衍收了卡，招过服务员递了张纸币过去：“你去外面买两杯奶茶回来，剩下的当跑腿费。”

　　KTV外边就有好几家奶茶店，不乏网红奶茶店。

　　俞沈意听到他吩咐服务员，眉头微皱：“不用这么麻烦。”

　　江予衍勾起唇：“我也想喝了。”

　　“你要什么口味？”

　　俞沈意：“……燕麦米仁，谢谢。”

　　江予衍转头交代：“两杯燕麦米仁，一杯少糖，他的甜一点。”

　　服务员应声，拿了钱买奶茶去了。

　　结完账，买的零食饮料太多，分了两个服务员推车跟在两人身后送过去。

　　推开包间的门，纪程跟楚任兴吼得正欢。何向怀见到那一车零食，忙扑过来：“衍哥，买这么多好吃的。”

　　江予衍往旁边一躲，指向沙发：“去那边。”

　　何向怀被嫌弃惯了，也不恼，到两个服务员那边挑吃的去了。

　　一首歌完，看到满桌的零食饮料，刚吃完饭的Alpha感觉又饿了。

　　纪程挺不好意思，本来只是想跟俞沈意的同学搞好关系，唱个歌，现在不仅蹭了顿饭，还被请了零食：“你们唱完歌不回家吧？晚饭我请客啊。”

　　原本他就打算请俞沈意吃饭。

　　楚任兴无所谓，他跟何向怀在家无聊才出来吃饭，就是不知道江予衍有没有时间。

　　江予衍道：“我都可以。”

　　俞沈意：……

　　他只是打算出来吃个午饭，但那么走了也不好，俞沈意只能点头同意。

　　三个人都是麦霸，何向怀没抢到麦，拿了副牌凑过来：“俞哥，衍哥，一起玩游戏啊。”

　　江予衍漫不经心道：“玩什么？”

　　“斗地主？斗牛？”

　　“斗牛，”江予衍问俞沈意：“怎么样？”

　　俞沈意没有扫兴：“行。”

　　何向怀发牌，玩了三局，输了三局，哭丧着脸跑去抢麦。

　　纪程爽快地换了人：“我来我来，我牌技贼溜。”

　　发牌，输了。再来，又输了。

　　纪程：“……今天什么运气？”

　　俞沈意赢了牌，示意他接受惩罚，纪程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手气不太好，下把该轮到我了吧。”

　　结果还是输了。

　　楚任兴靠过来：“怎么样？”

　　纪程喝完酒：“输了三把。”

　　何向怀：“邪了门了，我也输了三把，是不是发牌的都输？”

　　纪程觉得有道理：“我们换个人发牌。”

　　楚任兴一看两个人都输了，歌也不唱了，拖了椅子坐下：“我也来一把。说好，我不发牌。”

　　这两个人发牌都输了，他不当第三个。

　　江予衍拿起牌：“我来。”

　　包间内灯光不明不暗，江予衍手大，纸牌在他手里轻巧转动，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俞沈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他手上。

　　楚任兴：“操，这什么牌。”

　　俞沈意回神看牌。

　　江予衍发牌，但他牌面最大。

　　何向怀嚷嚷着“这不科学”。

　　楚任兴最小，他喝了酒：“我就不信邪了，再来。”

　　然后也输了三把。

　　楚任兴一扔牌：“不玩了不玩了，衍哥跟俞哥这手气也太好了吧。”

　　江予衍：“酒喝了。”

　　楚任兴一梗，酒是赖不掉了。喝完肚子胀得不行：“不行，我得去个厕所。”

　　何向怀笑他：“这么点就不行了，是不是肾不好？”

　　别的可以不行，肾不可以！楚任兴走到半路还回头反驳：“我肾好着呢，你要不要试试？”

　　何向怀：“滚！”

　　楚任兴出了包厢。

　　何向怀也觉得这手气太诡异了，问纪程：“还来吗？”

　　正巧这时服务员送了奶茶过来，江予衍接过来，把多糖的那杯给了俞沈意。

　　何向怀扬声问：“你们什么时候买的奶茶，才两杯吗？果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衍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抑扬顿挫，跟唱戏一样。

　　俞沈意嘴角微抽。

　　江予衍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回道：“没爱过。”

　　纪程突然提议：“喝酒没意思，不然我们换点玩玩？”

　　何向怀：“怎么说？”

　　“比大小，真心话大冒险。”

　　何向怀“嘁”了一声：“我当什么。”

　　他抓了牌开始洗牌：“来啊，总不能每次都他们两赢。”

　　纪程：……

　　俞沈意拿起奶茶插入吸管喝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常喝的那家。

　　纪程瞥了眼，也发现了：“衍哥你怎么知道沈意哥喜欢喝这家的奶茶？”

　　江予衍微讶：“随便买的。”

　　纪程打了个响指：“说明你们有缘。”

　　每人一张牌，最小的要听牌面最大的问一个问题，或者答应一个要求。

　　俞沈意牌面最小。

　　江予衍最大。

　　何向怀：“这回终于轮到俞哥最小了。”

　　江予衍问道：“对我的看法。”

　　俞沈意张口，就听江予衍补充道：“只能说真话。”

　　纪程点头：“对，不然没意思。”

　　俞沈意：“……换一个。”

　　江予衍玩笑道：“看来俞沈意同学对我看法不太好说。”

　　他道：“那就罚你把这个吃了。”

　　江予衍往俞沈意怀里扔了盒卤味。

　　何向怀不满：“这算大冒险？”

　　江予衍随意道：“我说算就算。”

　　何向怀觉得也对：“你最大你说了算。”

　　江予衍看着俞沈意：“来，吃吧。”

　　俞沈意：“……我慢慢吃。”

　　江予衍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楚任兴从外面回来，见没人唱歌有些奇怪：“还在玩啊？”

　　何向怀道：“换了，比大小真心话大冒险。”

　　楚任兴问了一句：“谁输了？”

　　何向怀：“俞哥。”

　　楚任兴撸了把胳膊：“那我也来！”

　　说到底几个人也才刚认识，输了也只是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玩了几把楚任兴觉得没意思，又拉纪程唱歌去了。

　　何向怀在这两个人身边待不住，过去抱了角落里的支架麦跟着唱。

　　一时鬼哭狼嚎。

　　三个人唱歌不难听，但再好听的声音，嚎似的比谁声音大，都不会好听到那里去。

　　江予衍把俞沈意的战败品推到他面前：“你的。”

　　俞沈意无言，拆开包装慢慢吃起来。

　　歌声太大，江予衍只好凑近了跟他说话：“我说，俞沈意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俞沈意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信息素。

　　他皱眉，避开，表情冷淡：“没。”

　　江予衍没听见，又挨近了些：“什么？”

　　俞沈意眼底的不悦更明显了些：“没有。”

　　江予衍嗤笑一声：“你说的话，自己都不信。”

　　俞沈意沉默。

　　他对江予衍没有意见，但也确实不喜欢他。

　　“把你身上的信息素收一收。”

　　江予衍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错愕：“我用了阻隔剂。”

　　顿了顿，江予衍眼神探究：“你闻得到？”

　　俞沈意没回，奇怪地问：“你用了阻隔剂？”

　　“所以……”江予衍沉吟片刻：“你是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这话委实暧-昧，即使他们同为Alpha，讨论是否喜欢对方信息素这个话题，也不太妥当。

　　江予衍的信息素很淡，但带给其他Alpha的压制惊人，很多闻过他信息素的Alpha都表示当时只想能离多远离多远。

　　俞沈意是迫于他的信息素，才总跟他保持距离？

　　用了阻隔剂都能闻到，不是他的嗅觉异于常人，就是俞沈意体质别于他人。

　　还有一种情况，高匹配度的Omega在短距离内同样能闻到与自己匹配度高的Alpha的信息素。

　　俞沈意是Omega？

　　怎么可能。

　　两人同时沉默。

　　一曲毕，楚任兴拿着话筒问道：“衍哥，要不要来一首？”

　　纪程兴味：“衍哥也唱歌？”

　　楚任兴：“唱，衍哥唱歌可好听了，就是不常唱。”

　　江予衍平时即使是笑也带着疏离，但这次不知是不是因为俞沈意的关系，显得温和许多。

　　玩得兴起，纪程也没想太多，凑趣道：“衍哥来一首吧，跟沈意哥一起，沈意哥唱歌也好听。”

　　这回轮到楚任兴好奇了：“俞哥也会唱歌？”

　　纪程：“会！特别好听！小学他还上台代表班级表演过。”

　　楚任兴鼓掌高呼：“来来来，我给你们点个情歌对唱！”

　　都是Alpha，唱个情歌怎么了？！他伪声都唱过！不带虚的！

　　纪程跟着凑过去，一起在点歌台上选歌。

　　俞沈意手里被塞了个话筒，点的歌两人都会唱，直接被顶了上去。

　　前奏响起，江予衍接过话筒含笑看向俞沈意。

　　眼神平淡，暗含挑衅。

　　俞沈意深吸口气。

　　唱就唱吧。

　　第一段男声，犹豫的刹那，江予衍先接上了。

　　其他三人鼓掌欢呼，自带演唱会背景。

　　男声女声无所谓，俞沈意也不会真用女声常。

　　他自然而然接上下一段。

　　俞沈意说话的声音冷淡，唱歌时却不一样。

　　这是一首恋爱情歌，曲音甜美。俞沈意的声音没有原唱甜蜜，略带冷淡的嗓音却演绎出别样的温软。

　　三人凑趣的欢呼声逐渐淡去，最后只余两个人的歌声在包间回荡。

　　江予衍唱歌时嗓音低了几个调，隐隐带上几分情深，俞沈意放柔了声音，竟也听出了些许甜意。

　　尾声在合唱中淡去，江予衍看着俞沈意，嘴角微翘。

　　俞沈意垂眸，放下话筒。

　　评分跳出一个98.88的高分，何向怀回神：“好听！”

　　楚任兴也鼓起掌来：“好听好听。”

　　纪程：“我该把它录下来。”

　　楚任兴：“这还不简单，让衍哥、俞哥再唱一遍。”

　　几人同时看向江予衍和俞沈意，江予衍放下话筒：“不唱。”

　　意料之中的回答。

　　楚任兴赶紧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朋友圈。

　　——猜猜这是衍哥跟谁唱的？

　　下一首歌唱完，楚任兴再拿起手机，下面多了十几条回复。

　　——情歌？！

　　——男神还会唱歌？

　　——是谁！想听！男神唱歌一定好听！

　　——我也想跟男神一起唱歌。

　　——？？？

　　楚任兴微信加了不少Omega，大多是江予衍的迷弟迷妹。他卖了个关子，一个消息都没回，乐滋滋地继续下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