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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泡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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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十点一刻,四太听到传来的好消息后,立马爬起床,把压箱底的几根人参和虫草燕窝都翻了出来,临走前,犹觉不够,还另外加了一本产权证。
这是她早年在上海买的一条街,现在每年租金在两亿左右,拿来犒劳廖可正好。
从太平山开到浅水湾并不远,修金早早地出来等候,亲自帮忙打开车门,“小可刚才还和我说,明天要去看您。”
“我过来就好,她怀孕了东奔西走不方便。”四太进屋,打量了一下房子布局,“看起来不够大气。”
“自然是不能和太太那套相比较。”
四太面露得意,她的那栋房子,是她最受宠时,罗仲理斥资6.38亿置办下来的。
按现在的价格来算,已经成了无价之宝。
想到来意,四太把接下来几天的菜单拿在手中看了看,叮嘱她:“要想羊水充足,燕窝不能断的。”
“明天我就让人去大马订一批过来。”
“炒的菜太油腻,煮的又倒胃口,你近些天让老潘开蒸,少食多餐。”
修金点头,“和当年太太您怀孕时一样。”
“对,那时候就是你在照顾我。”四太忆起往事,热络地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翡翠玉镯褪到了她的手腕上,“这次可可就要多劳烦你费心了。”
“太太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修金想推,四太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走上楼,书房的门开着,罗启文正在翻着文件。
四太笑问:“你爸爸刚才有没有给你们奖赏?”
罗启文失望地摇头,“只是向可可打听了一下三房的近况,估计要等孩子出生我才能接手核心资产。”
“别急,我们手中已经有了两张王牌。”四太丝毫不慌,退后看着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可可睡了?”
“应该。”罗启文说完,又怕她起疑,补充说:“我最近怕压到宝宝,在楼下睡。”
四太放轻步子,把门打开,廖可戴着耳机,正在对着电脑查资料,关于离婚后的财产分配。
她记得,婚前,罗启文曾拟定过一份合同,大约内容是就算他们离婚,她也得不到半分好处。
以前是罗启文忌惮她,可眼下,她也要提前长个心眼了,罗仲理已经九十多岁,一旦逝世,按罗启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她和他必然会有争锋相对的那天。
“可可。”
廖可僵住,心跳如鼓,迟迟不敢回头。
四太声音不大高兴,将她的耳机取下来,“这些电子产品辐射太大,少碰为妙。”
廖可迅速把页面全部关闭,“听妈妈的,这阵子我存心养好胎。”
四太轻“嗯”一声,俯下身,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两下,“我的宝贝儿媳妇,你今天立了大功!”
“妈妈太见外了,不管是不是爸爸的意思,我和启文也到了要孩子的时候。”
“确实,启文今年四十三,再等两年都成了老头子。”四太存心打趣,廖可却不能接这话茬,她把头发束起来扎好,淡声说:“启文正值年轻力壮,事业、经济都已稳健,平日也教会了我很多,在我眼里,不管他的年龄是多少,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四太听了好不感动,“你这话和我当年如出一撤,别看你爸爸年纪已经九十多,可他能为我遮风挡雨,给我一个家,这就够了。”
婆媳是差不多的出身,嫁入罗家,命运转变,走到今天着实不易,相视一笑,只盼来日更好。
四太将产权证拿出来,“明天会有律师联系你,签个字,这条街以后都是你的。”
廖可并不接,“妈妈给启琳吧,我不懂这些。”
“凡事可以学,要想当好贤内助,就得了解男人们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在关键时刻提提意见会让他舒心不少。”四太是过来人,“你看婚后偷腥的那些男的,哪个不是家里待着个黄脸婆,与社会脱节后,两人没有共同话题,自然就貌神离合了。”
廖可无法反驳这一事实,但罗启文是有心也无力了。
“我会向启文好好学习打理资产,妈妈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
“你也别忙到太晚。”
“我明白的。”
二人贴脸分别,等门关上,廖可埋首,看着小腹,她叹了口气。
这场场庞氏骗局的雪球已经越滚越大,不知何时会引发雪崩。
* * *
地球另一端,坐标摩洛哥。
车队离开撒哈拉沙漠,一路向菲斯行进,怎料天公不作美,在中途下起了雨。
导游将十八名游人带到下榻酒店安置好,把出行计划改到了次日。
霍诗轩看过天气预报,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有雨,她略懂几句阿拉伯语,不想在房间里面虚度光阴,菲斯作为摩洛哥最古老的皇城,有太多值得探索的地方,她已迫不及待,披着雨衣,拿起相机就悄悄溜了出去。
进入菲斯古城,红黑皮肤络腮胡的商人正赶着驴运送皮具,她蹲下身,沿街拍摄,到了天色转暗,也不觉得尽兴。
拿出钱包买一只卷饼和咖啡,再回首,才意识到不对。
介绍上说了,这座古城里面有九千七百条羊肠小巷,所以,她现在究竟是在哪条巷子里?
拿出手机,望着导航,可能是道路太过密集,这里面也没有明确的指示。
适时,巷口处突然窜出来三名小孩,眼疾手快把她的背包和手机夺走,霍诗轩先是呆怔,反应过来立马开口制止,拨开人潮追了上去,跑了两条街,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印染工厂。
从里面走出来三名不良青年,手持刀斧,吹着口哨走近,一副除了劫财还不忘劫色的模样。
霍诗轩转身,拼尽全力向后跑,逃亡中途好死不死撞到了一个人,让她一时之间就陷入了绝望境地。
屏住呼吸,她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来人,下一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对方的胳膊,悻悻地问:“是不是中国同胞?”
“什么事?”
“我的护照、签证和身份证、手机,都被他们抢了!”霍诗轩说着指向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她神色紧张,“刚才还明明在的,你看见了,对吗?”
“这群人是蛀虫。”旁边的阿拉伯人走上前,用流利的中文向她介绍,“碰到这种情况,一是去大使馆,让政府出面追回,但这样耗时较长,会影响你的旅游行程;二是给他们两万美元当赎金,今天就可以在下榻酒店收到你的东西。”
“我给赎金!”
他不大赞成:“这样他们以后还会继续作案。”
“报案会传到家里,以后都会失去自由,和钱相比,我更加想要自由。”霍诗轩嘀咕完,朝那名同胞友好地招了招手,“都是炎黄子孙,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
对方眼无波澜,透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感。
霍诗轩当即解开表带,塞到他手心,“这是抵押物!”
那名阿拉伯人是识货的,提醒他:“念真,这块表市场价在七十万左右,她应该不是骗子。”
霍诗轩强调,“我们祖上就没出过骗子,我爷爷是香港的霍……算了,反正,我们家不差钱的!”
柏念真手插口袋,他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