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三十一章 ...
-
“肉铺不卖羊肉给我们了。”徐父又重复一句。
这次听得真切,难道又是曾莺,目光转向苏玉,眼中带着询问?
苏玉回想起昨天在曾府的一切;提前将所有手头交代的事办完就带着苏武到曾府求见;示意苏武在门房处打听关于那天监视之人的信息,而自己到正堂中见曾莺,许是知道今日所去的意图,兴致并不很高,抵死不承认后,自己无法只能留话;她既然已经选择在用王氏面馆打擂台,效果如此之后,必然不会再有动作。
“不是她,动作不会那么快。”
“那就是关风了,真是阴魂不散,也只有他有能力控制所有的肉铺。”徐安安思索一番后,坚定的说道。
“这可怎么办?”
“不能就这样让他得逞。”
“安安能换浇头吗?”苏玉提议道,现在买不到羊肉,明日肯定影响正常开店。
徐安安不想就此妥协,何况就算今天换了浇头,若是明天他不让人卖菜给自己难道要一退再退?扬州城是潘府的不是关家,想到明天要去送如意饼,不如到时候找潘承允;这点小要求再办不到,就枉费他原书中男主的身份。
伸手轻抚徐父生气的身子,温声道:“爹你放宽心,这还不姓关,明天我就去衙门。”
苏玉见她第一反应是衙门,又想起早先去徐家时碰到的蓝衣男子,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跟潘家扯上关系;眼神中多出几分打量。
“安安,不如我们就把铺子关了吧,咱们回村里买上几亩上等水田。”徐父一听她要去衙门,心里顿时打起退堂鼓,又想到最近一个多月来的担惊受怕,更觉得此法甚好。
“不行,爹我这手艺你是知道的,回去可就埋没。若是咱在这待不下去,我们就去京城。”
“太远了,我可去不了。”徐父只当是玩笑话,拒绝着。
苏玉听完倒是起了心思,在这自己无能无力,去京城可就不一样,“我多年离家,十一月左右正巧要赶回去,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京城。”
苏武听完这话,心里一颤,一则主子要带人回去,二则家主再三交代不准今年回,这可怎么办?
“原来你是京城人士。”徐父有些惊讶。
徐安安脑中叮一声,之前未有时间限制处,多出了倒计时,现在是八月底,倒计时是六十天;也就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刚好与苏玉的话对上。
自己的事还是一团糟,抹杀的危险又至,心有些慌乱;随后几人又聊了几句,将苏玉送走。
徐安安回到院子内,钻进厨房,往灶内不断添火;看着升腾的火焰,陷入思绪中。
潘承允的话明显是不会出手整治关家,因为自己的介入,他母亲并没有死,两人的仇也不深,若是仗着身份就算不认这恩情,自己也无他法,难道真的要跟关风和解?
再三思索之后,徐安安只能认清楚现实,若是一直针对下去,关家在此有钱有势,恐怕最后受伤的只能自己;明日去送如意的饼的时候还是就此和解罢了。
关风一事如今并没有苏玉的动向重要,与性命相比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若有一朝自己得势,不用亲自动手,关家自会下场凄惨;还是先想法子钱权取其一在手。
复而从灶前站起,往外走去,厨房门前的瓦罐就是此生的依托,辣椒苗已经窜高,枝丫间开起白色的小花,等到再有一周第一茬应该就能吃了,苏玉既然打算回京城,此物从京城开始,传遍整个国家,想必一年都不到,京都是必须要跟着去的。
大致理清楚未来的打算,徐安安洗漱一番就回屋休息,床板依旧咯人的很,一旁的大箱子里衣物只是三两件,明日关风解决后,最近赚了不少银子,添置些也不错。
带着希翼进入梦乡......
隔着院子,苏玉在书房内勉强已经可以不用扶东西走路,腿上力气大了许多,让苏武递过来个拐杖,小步挪着竟然走到了院子内,抬头看着半月,俊朗的脸上多出几分神采。
“主子您想必再有十来天腿就能完全好了。”苏武有些激动,五年前到此,如今算是达成所愿;不白辜负这么久背井离乡。
苏玉并不做声,想到今天在四季食肆内的无能为力,还有之前挂画时的悸动,有点明白自己的心;只是未来险阻,真的要将一个无关之人拉入吗?
能护她周全吗?连区区肉铺都不能为她做上一二?
苏武不知苏玉心中所感念,一味的沉浸在欢喜中,复而想到自己的使命,又有些惆怅,院内二人随着秋风,静默无言。
萧声渐起,这次有着几分低沉的呢喃,还有着略微的惆怅......
吹奏者的心乱了。
徐安安细致把每一块如意饼放在早先准备的瓷盘中,又取了熬制好的蜂蜜柚子茶放在食盒中,梳理身上的衣物,到巷口租了辆马车朝潘府方向行去;最早做任务奖励的一锭金子安稳的放在衣袖中。
半个时辰后在潘府巷口停下,徐安安从马车上下来,吩咐车夫在此等着,一个时辰自己就回来。
提着食盒,扫了扫胸前并不存在的灰尘,到门房处求见潘承允,说是来送如意饼的,门房的小厮倒是并未低看,麻利的前去禀告;塞过去的铜板自然是少不得。
很快侍书就出现在门口,领着徐安安往内走去。
“幸好你来的早,不然我家公子就要出访客会友了。”侍书边走边说,对于这女子心里憷得很,不过是小商户,还敢跟关风对上,与公子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徐安安带着笑轻柔的回答:“那倒是巧了。”
“可不是嘛,公子还有三个月就要上京赶考,最近老有人上门求见。”
“嗯。”
“我们家公子可是最年轻的举人老爷,明年是要拿状元,你若是多巴结一二,你那小小的食肆肯定常春。”侍书见她今日颇为温和,就像打开话匣子一样,关于潘承允的一切从口中而出。
就这小小的一段路,徐安安都快知道潘承允小时候穿开裆裤是什么样了,在院内书房前站定,略有深意瞟两眼侍书。
书中只字未提这小厮,估计十有八九被仍在了扬州城,嘴上话多还不把门,带着一起恐怕要出事,刚刚还在畅想明年,徐安安不忍心打击他。
从书房外走进去,徐安安低眉垂首,既然明白现实,该低头认怂的时候绝不含糊,想着今日一别,未来再难有交集时;对屋内的一切便没兴趣,粗略扫上一眼,只暗叹,好一个贵公子;博古架上摆满各式瓷器玉器,红木松香的书架,案桌,内里香炉里袅袅升起提神醒脑的香片......
潘承允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之人,没有昨日的锋芒,看起来柔顺许多,“徐姑娘今日到访是有何事?”
“我想通了,我要与关风和解。”徐安安不想绕圈子,直接把此行目的说出。
“.......”
“怎么?不妥吗?”徐安安见他并未开口,心往下沉了沉,难道.....
“并无,只是我见你...昨日态度坚定,有些好奇今天?”话断断续续的传来,潘承允心中实在好奇的紧,第一次衙门里到后来的两次见面,了然她性子不是吃亏的主,怎么就突然认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
话音落下,潘承允心中对面前女子好感倍生,能压制住本性,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是个聪明人。
上下又扫了眼,粗布麻衣中,俏脸张扬又自信,毫无怯懦,本就清秀的样貌,平添几分动人之色。若是将她收入房中,遇事相商,指不定另有一番所为,颇为意动。
当即不再摆谱,起身从壶中倒了杯茶,伸手奉上,“你先坐着歇会,我这就叫人把关风叫来,咱们当面说清楚。”
徐安安不接,只是在旁侧提醒道:“让他带着我大伯写的契书。”
“好。”茶盏在空中停下,随手搁置在桌上;潘承允也不气恼,既然起了心思,对待女子总要多几分忍让,反而心中更被勾起。
门口的下人领命离去后,屋内剩下两人带着个丫鬟。
一路提着食盒的手臂有点疲累,徐安安将食盒放在桌上,毫不客气的坐在松木圆凳上,也不看对面的人,低头盯着手指;白皙的玉颈露出一节。
潘承允还想找些话题,只是对面的人油盐不进,也就歇了心思。
关风被告知带着契书进了潘府,心里有点忐忑,昨天不是在四季食肆内已经解决?难道出什么岔子了?还是说那小娘子勾搭上潘承允?真没看出来,人不可貌相啊。
心里的越发觉得猜测是真,不然他怎么会管这事?看来徐家的宅子是弄不到手了,白惹一身腥,若真被收到潘府,就不再是自己能插手的地方,真好命。
果不其然,进门就看到桌前坐着的两人;
关风谄媚的上前递过去契书,“潘少爷这就是契书。”
潘承允收到手中一抖,三两眼扫过,递给徐安安;“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