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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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姐姐，对不起。”龙葵回神轻声道。
她对江家是有愧的，如今云梦势头强劲，薛洋离开的事免不了会被外人拿来当做攻击江家的借口，可她终究还是选择放人。
江厌离没有责怪她，将她搂进怀里道:“小葵，别怪阿羡，他不是有意的。”
江澄不过寥寥几语，江厌离也能想到那时场景，龙葵面对魏无羡的指责怎会无动于衷，阿爹同她讲过龙葵身手了得，连温若寒都没能伤她半分，现今这般狼狈也只有魏无羡能办到。
龙葵低喃道:“不怪哥哥，都是龙葵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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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龙葵解开薛洋身上傀儡咒和被封的灵脉，将手中长剑递给他，正是被上缴的降灾。
傀儡咒在解开的瞬间，身体被束缚的感觉随之消失，薛洋眼中狠戾一滞，迷茫重复道:“走？”
薛洋年纪不过十五，长得却比龙葵高半个头，伸手揉揉他毛绒绒的脑袋:“阿洋，龙葵是没体会过断指之痛，可你也同样理解不了烈火焚身之苦。”
薛洋想到幼时被火燎到的感受，的确不好受，那跟放了他有关系吗？
龙葵道:“是这世道不公，令你幼年受尽苦难，无人对你施于援手，如今你心性已定，龙葵不想强人所难，那无异于将你当作玩偶，但再留你在云梦，也迟早会出事。”
“那怎么不杀了我？”薛洋理解不了她的想法，这么纠结做什么，他就从来不会想太多，杀就杀呗。
龙葵眸中划过无奈，道:“龙葵是不喜你随意杀戮，但比起那些不相干的人，阿洋更重要，今后多保重，莫要再叫人欺负了。”
许是这一年来被压制本性狠了，一朝得到解放，唯恐她反悔，少年似脱缰之马欢脱离去，不曾道别，也未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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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葵将今日之事一并告知于她。
江厌离轻叹:“也难为你了。”
龙葵道:“阿离姐姐，龙葵会护着哥哥和大家，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我知道。”江厌离听到室内琴音渐止，道:“小葵，你先回房休息吧，今日也够你累的。”
龙葵犹豫道:“可是哥哥他。。”
江厌离温柔道:“我会和阿羡谈的，不用担心，回去睡一觉，明日带你和阿羡去采莲蓬可好？”
龙葵心知魏无羡正恼她，不好再待在这里，将长生托付江厌离转交魏无羡才神色恹恹离开，蓝忘机也带着琴出来。
江厌离向他道谢才进房。
蓝忘机望着紧闭房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与红葵所言令他心绪杂乱，半饷悄然离去。
“师姐，我已经没事了。”魏无羡面对江厌离总是笑盈盈的。
江厌离坐在他对面，点头道:“没事就好，还是多亏蓝二公子。”
魏无羡道:“不早了，师姐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还要找江叔叔谈点事情。”
“不急。”江厌离知道他找江枫眠所为何事，直道:“我已经让阿澄去告知阿爹了，阿羡，我是想和你谈谈小葵的事。”
魏无羡笑容微敛，不满道:“她有什么好聊的，要不是她放了薛洋，哪会有那么多麻烦，师姐，你是不知道那个薛洋有多残忍，小小年纪，手段了得，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他。更过分的是龙葵竟然对蓝湛出手。。。。”
“阿羡。”江厌离止住他的话，温和道:“自从回了莲花坞，你日日于蓝二公子同处，我也没来得及和你解释小葵来历，想必你也不曾询问过她，对吗？”
魏无羡禁声，算是默认。
江厌离无奈摇头，话语轻柔给他娓娓道来。
“怎么可能。。”魏无羡都快怀疑自个的耳朵，什么以身祭剑，什么轮回转世，这也太扯了:“虽然我从小就由衷的觉得自己是一个旷世奇才，但也不会异想天开自己是仙人转世，师姐，你不会是哪听来的话本子，来忽悠我的吧。”
那些个上古事迹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准是哪个喜好写话本的人留下的，被后人当真了呢。
这事的确太过离奇，但江厌离是信龙葵所言非虚的，难得肃容道:“阿羡，不许胡言。”
就像史记记载中某某战役死伤惨重，没有亲身经历过，怎能明白那些沉重，魏无羡也是一样，听江厌离讲着那些过往，他无法共情，亦理解不了。
“好好好。。”魏无羡讨饶，师姐素来性格温软，真动起怒来比虞夫人还令他头疼，在他心里龙葵是恩人，是义妹，但怎能比得过江家在他心中位置:“师姐，就算龙葵说的都是真的，那转世之后的人还是她所认定的人吗？前尘往事既过，何苦纠缠不放？对于龙葵或是她哥哥真的是好的吗？”
江厌离也愁的很，这理她怎会不知，偏偏龙葵不愿看破，能怎么办，道:“这事唯有她自己放下执念，不过日后你万不可再用长生伤害小葵。”
且不论魏无羡相信与否，但长生对龙葵而言是意义不同的，魏无羡用什么武器不好，偏偏是长生，简直诛心了。
金丹都没了，想来是不会再使用这把剑，魏无羡为了让江厌离安心，顺从接过长生收进乾坤袋。
“另外薛公子的事。”江厌离正色道:“谁都可以责怪小葵放他离开，唯你不行。”
“为什么？”魏无羡满脑子浆糊，怎么都成他的错了。
江厌离问道:“若有一日师姐和蓝二公子起冲突，你会帮谁？”
魏无羡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师姐了。”
江厌离再问:“那换成蓝二公子和小葵呢？”
魏无羡卡壳，避开江厌离探究的视线。
其实也不必他开口，从他下意识行为就能知晓答案，江厌离知道不该怪魏无羡，毕竟人心本就是偏的，可心底为龙葵不值的情绪怎么也抑制不住，声音已然带着哭腔道:“小葵亦是如此，她至始至终最在意的只有你，你素来随性，师姐就算不问也知你甚少陪伴她，而薛公子与她朝夕相处这么久，怎会没有情分在。”
“师姐。”魏无羡讷讷不敢言。
“在他人眼中薛公子是邪魔外道，该处置而后快，可是羡羡，对于小葵而言他是朋友，是当做玩伴的，她怎会忍心看着他死。”江厌离忍不住哽咽道:“当她明白薛公子的所为会令你为难，除了让他离开还能怎样，日后若再相见，她是不会留情。我知你是担心我们会受伤害，可你却从未考虑过小葵的感受。”
魏无羡哑口无言，江厌离的话直击他心口，相处这么久，他不曾听过龙葵抱怨什么，有的也只有想陪伴哥哥的话，乱葬岗他要悟诡道，都是红葵在忙前忙后，才不至于步步艰辛，射日之征她知自己失去金丹，不经意便会受伤，会寸步不离护他周全。
也许是在看到红葵不同于龙葵的性格后，魏无羡从最初的感激渐渐变的防备，他怕龙葵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以致于出事后对龙葵没有半分宽容。
江厌离拉着他的手抽噎道:“羡羡，这次回来你变了很多，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又怎么能瞒得住我，师姐不逼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可小葵那么在乎你，你别伤她的心。”
魏无羡倾身抱住她单薄身躯，眼中有愧疚有苦涩，他道:“师姐，羡羡知道错了，一会儿我就去找小葵，给她道歉好不好？”
“这倒不用。”江厌离拭去泪水，平复下情绪才道:“你往后多带着她就好，真要道什么歉，小葵反而会内疚。”
“都听师姐的。”魏无羡连声应道，语气萌萌哒。
次日清早，魏无羡敲响房门，龙葵见是他，眸中闪闪发光，只不敢先开口，怕他还未消气。
魏无羡笑的很甜，把藏在身后的东西递到她面前，是个竹编的斗笠，做工精巧，很是细致，道:“小葵，带上这个就不怕嗮了，哥哥带你去采莲蓬，现在正是吃莲子的时候。”
龙葵怔怔望着他，魏无羡见此直接给她带上，牵着她就走:“师姐还在等着我们呢，快走快走。”
脚步踉跄跟着他走，经过石子路，跑过精致走廊，黑色衣袍随风翻飞，阳光照在他身上似镀上一层金色，如梦似幻，龙葵唇角逐渐扬起弧度，掌心微微收紧:“哥哥。”
声音微弱，细不可闻，眼前人却回头爽朗道:“可是未曾坐过小船，害怕了，妹妹莫怕，有哥哥在，会好好保护你的。”
“嗯!”龙葵笑出声，清脆应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