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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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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的跳动,让莫小离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刹那间,她觉得透明的身体里酝酿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事情还不是太糟,莫小离用力挣脱着无形的吸力,透明的身体里似乎有银光闪过,猛然挣脱后的强烈冲力,让她差点冲出了楼顶。
她捂住胸口,心有余悸的看着如同深渊巨口的楼底。
半响才缓过来,松懈般地跪坐在地上,右手抚上胸口心跳的位置,轻轻的喘息。突然,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靠近那具血泊中的尸体,然后事情会有个了结。
莫小离摇晃着站起身,水晶的般眼眸中,慢慢涌现着莫名的兴奋。
她觉得事情还不是太糟,她现在就可以将其改善,她有信心,因为她现在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她迈动着步伐,脚步轻得像踩在云朵上,看着自己的脚踩在半尺的空中如覆平地,真是不可思议。
她蹲在半空看着眼下的尸体,血似乎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血渍的跟所有受伤的动物一样。
她此刻的视力变得出奇的好,清晰可见那瞳孔跟裂开的水晶球一样,红色的血丝像是流苏缠绕着眼珠。因为失血过多的皮肤,透露着病态般的苍白。而伤口似乎因为过度用力割开,导致白色的皮肉翻卷着,鲜血在白皙的手腕一滴一滴宛如流逝的沙漏。
从最初的惊讶相比较,此刻的莫小离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比如说,这个身体似乎还没有死透,比如说,她看着伤口一点都察觉不到疼痛,就连当时自己拿刀割向动脉的疼痛的记忆也没有,就好像一切跟毫无关系。
此刻她的这个状态似乎脱离身体以客观的形式面对着,此刻她没有恐惧,只是想着该如何处理,把尸体藏起来,或者修补好?
需要怎样包扎呢?她皱着眉头思索。
只是一念间,纷纷的想法像似被惊动白鹤飞散,不能拒绝的接受,一股强烈的吸力迫使莫小离的手,像被牵引般的伸出。
强烈的吸附力形成一个小型的龙卷风气流,让莫小离惊恐的想转身离开,可是被钉在了半空不得动弹。
如果闭上眼睛,她就永远不用看到那一幕。躺在地上的身体被指尖的那股力量吸起,漂浮在其腰的半空中。
所有鲜红的血液被那股力量吸起涌动冲向了透明的手指中,像一个黑洞毁灭性的吸收着,贪婪不知满足的摧毁着莫小离最后的希望。
最后,只剩下干瘪的尸体在失去那股力量后掉落在地上。
事情被弄坏了,本来不是这样发展的,莫小离瞪大着瞳孔看着萤光流转的手指,脑海一阵抽搐。
“啊······”身体像似燃烧起来了,莫小离绝望的望了眼遥远的一方,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
莫小离是在自己最喜爱人的床上醒过来的,不过她似乎撞破了什么,尽管对方看不到她,她还是懦弱的飞快逃走了,都没有一句质问。
从那个房间里逃跑后,她就一直徘徊在这陌生的城市,她不再想那段逝去的爱情,只想去自己的葬礼,她想看一看谁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谁的泪水是真正的悲痛。
她还想为自己挑一首歌,这首歌会一直在她的葬礼上循环播放着,替她述说那些她不敢开口的言语。
但是她的脚只是不停歇的向前方迈动着,失魂落魄的在人群中游荡,即使她是悬空行走也没有人为此而惊讶。
她的头发从那晚之后长达脚跟,它们温顺的披在身后,似乎害怕那个眼神黯淡的人突然神经般的找自己麻烦。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机械不停的运转着,无论失去谁,都不曾有半点停息。
天空有些阴暗,寒流在不久前袭击过这个城市,形形色色的人绷紧着身子将外套的拉链拉到了下颚。偶尔有风吹拂而过,让单薄的人忍不住缩着身子。
而琉璃般的瞳孔中的世界是安静的,人们像木偶一般麻木的行走着,色彩鲜明的机械的车宛如爬行昆虫鸣叫,人们忙碌的脚步停留在公交车站焦虑的翘首,他们的表情如一淹没在人流中,人来人往如车流穿梭在马路中。
“迷路的羔羊,你是不知道回家的路了吗?”
突然的声音让莫小离停下脚步,茫然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她说话,因为所有人都看不见她,她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幽灵。
而男人笑着拦在莫小离的身前,独特而充满的磁性,仿佛宠溺情人般的语气,带着丝丝蛊惑的问道:“需要我带你回家么?”
一身黑袍让他如融身与黑暗中,脸上的银色的面具如星辰般耀眼,更为吸引人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冰冷又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魔力,只是一眼,就令人深陷其中。
也让莫小离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能看见自己。
她有些惴惴不安,因为男人给她浓浓的危机感,让她有种被毒蛇盯住般的胆战心惊。她转身想跑,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莫小离顿时如被蟒蛇缠住般不能动弹,她惊慌失措的尖叫道:“你要做什么?”她都不曾想过,成了鬼还能被人抓住。
男人似乎轻笑一声,反问:“你跑什么?”
莫小离咬着唇不做声,她怕一开口就会说出心声,她害怕这个男人,被抓的手臂像蛇咬了一口的抽疼,“你放开我,”莫小离挣扎着说。
男人闻言松开手,轻轻的笑了,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丝许揶揄,道:“要我捆着你,还是你跟我走?”
莫小离忍住恐惧,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男人表情隐藏在面具之下,声音低沉如大提琴般悦耳,“虽然这个问题很白痴,但我还是回答你,很简单,因为你打不过我。”
嗯,这个莫小离认同,一只兔子是不会想跟老虎搏斗的,更何况男人给她的感觉比老虎可怕多了。
她飘忽透明的身子跟在男人身后,穿过慢慢长夜,看着晶莹的露珠凝聚在青草间,跨过水流,冰凉的水亲吻她的脚尖。
在黎明来临时,男人的停住了脚步,莫小离目光从男人坚挺的背影移开,那是他们的目的地么,一座满是树林的山?
他们如蜻蜓点水般跃过树尖,简直像武打片一样,莫小离好像找到了做鬼的乐趣。
他们走进了一座白色的别墅,金属大门里是精心打理好的花园,里面种满了白色的蔷薇花,莫小离伸手摘了一朵,为还能闻花香而偷偷地窃喜着。
面具男瞥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长,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
走过白玉砌成般的楼梯,男人推开了一扇门,幽暗空旷的房子里并没有灯光,只有晨阳的光晖从窗帘的缝隙钻出,透过落地窗的镜面倾泻,将洁白的地面洒下斑斓的色彩似星辰点点。
“我把你的药引,带来了。”
莫小离听到男人宛若情人亲昵的声音,说着世界上最冷漠残酷的言语。
她呆呆的看着男人的侧脸,像似刀锋般勾勒出冰冷又刺骨的寒意。
雪白的蔷薇花落在了光洁的地面上,花瓣像破碎的心脏,碎了一地。
闻言,一个男人从窗边漫步而来,一身白衣飘飘仙气缭绕,步伐从容而雅致,眉眼如画的俊美容颜,有着与世隔绝不同世人的淡泊宁静。
而他嘴角勾着动人心魄的笑容,让这副宁静的面容荡起涟漪,他的声音清脆又透着一丝邪意,他道:“是么,谢谢你了,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