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禁＋FGO]被男友打飞上天后我爸成了魔神柱》河鹿鸣

2、第 2 章

　　别看我这样，我对朋友可是很好的，无论是后辈前辈还是同龄人中人气都相当高，和孤僻暴躁没人缘的男朋友完全不同。重伤休学的这段时间，来探望我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一直到休养地点从家中转移到了医院，热度才终于降低了——犹如看门恶犬般的男朋友君为此做出了极大贡献。

　　探望人群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我可爱的后辈御坂美琴，由于正在午睡没看到她的消息，我没来得及在她来之前把男友赶出去，就这么撞了个正着。

　　那场面……哈！回想起来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尽管对小美琴面色惨白的理由心知肚明，我却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在与她一同前来的最后之作身上流连了一圈：“诶，没想到美琴你还有个妹妹啊？真可爱呢。”
　　“是、是吗，这孩子叫最后之作，最近和我住在一起。”强颜欢笑的美琴濒临爆炸的边缘，又被最后之作给安抚了，只是僵硬地望向一方通行，“这位……是真奈的熟人？”
　　我心中狂笑不止，拿起男友刚削好的苹果啃了口：“是我的男朋友哦。”
　　美琴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故意捉弄她的我都快于心不忍了，转向同样假装若无其事的一方通行：
　　“好了，男朋友君，先出去吧，我要和美琴讨论一些女孩子的话题呢。”

　　女孩子的话题当然是不存在的，一方通行刚离开，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地超电磁炮就扑过来检查我的身体：
　　“这伤势！不会是那家伙……一方通行对你做的吧？”

　　我对外的理由是“腿摔断了”，但只要稍微有点战斗经验的人都能看出这是利器的贯穿伤，而且还是非常恶劣的，明明准确度能一击毙命，非要如同戏弄老鼠般、让人一点点失去行动能力的恶意折磨。

　　也许是令御坂美琴想到了贯穿御坂妹妹的钢筋了吗？看到她的面色从苍白转为阴沉，仿佛克制不住要出去大干一场，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再戏弄她，好声好气地解释了起来：
　　“其实是实验事故啦，搞出来的东西失控了，还是一方通行救了我。”

　　“是吗……”她似乎相信了这个解释，但面色没有好转，只是语气复杂道，“我说前辈，你也是时候不要对木原先生那么言听计从了，前辈没有任何超能力，老是做那种危险的实验真的很容易出事的。”

　　我忍着笑意，露出憧憬孺慕的神色：“可……那是我的爸爸呀。”

　　美琴忿忿地撇嘴：“前辈的眼睛也好，腿伤也好，哪一次不是那个男人的错。”
　　过于愤怒，以至于超电磁炮当时都没有对好友的父亲使用敬称。

　　没错，我在美琴面前的人设就是被父爱捆绑、压榨利用的天真研究员，所有事情都是父亲的错，想必就算我做的那些事暴露出来，美琴大概也会怒吼着“木原数多你究竟对前辈做了什么”一边像勇者大人一样将拳头打向魔王老爹，去拯救“误入歧途”的我吧。

　　等等。

　　说起来，现在的老爹，连背锅的作用都没有了啊。

　　想到这，原本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我嘴角垮了下去，不爽地瞪视着勉强可以称作“人形”的生物：
　　“搞什么，这不是完全变成一个废物了吗？花了这么大精力把你拼凑出来的意义何在啊？”

　　白与红交错的泥状生物仅凭本能蠕动着，偶尔会在粘稠身体的某处印出五官的样子，但只是一瞬而过，宛如幻觉。

　　“它”当然没法回答我的问题，发脾气也只是无能狂怒。我啧了一声，将程序设置每隔六个小时喂食一次后，关掉了这间密闭实验室的光源。

　　就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原本平静的红白泥块突然躁动起来，好似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撞向透明的罐口，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咦？

　　我有些惊讶地停下操控轮椅的动作，偏过头望向被竖直摆放的透明罐。

　　错开视线的短短几秒间，泥块就“长”出了一只硕大的、布满血丝的蓝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我好似被迷惑了一般，催动轮椅来到透明罐，将脸贴在冰凉的表面上，隔着薄薄的一层与“它”对视。

　　“你想要什么……光吗？”我语气柔和地询问道，随手按亮了手机屏幕，在它面前晃来晃去。

　　它的身体完全延展开来，好像是急不可耐地想要拥抱住光芒，那双蓝眸的蛊惑之力愈发浓郁，我放空了眼神，在它隐含期待之意的注视下，将手伸向了打开光源的遥控按钮……

　　“噗嗤。”
　　再也绷不住了，我笑得一抖一抖，顺便按下了增加防护厚度的按钮，
　　“搞什么啊，老爹那家伙，我记得本来不是蓝眼睛的啊。这又是混入了什么东西的杂种？”

　　没有等到期待的光，反而是桎梏更重了，“它”终于明白自己被戏弄了，愤怒激烈地扑打着内壁，无能狂怒的模样逗得我哈哈大笑，笑到最后还打起了嗝，只能一边打着嗝一边记录这次数据。

　　“理论上你应该还有木原数多的部分记忆才对，应该知道这种程度的蛊惑是动摇不了具有这只眼睛的我的吧。”
　　我像是和它交谈一般，漫不经心地说着，
　　“还记得吗老爹，我的右眼可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哦。那么粗暴的换眼手术搞得我一直怀疑自己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你情人和第三者的孩子呢。不过托你的福，我也卖了好一顿惨刷了好多好感度，所以大度的我已经决定不跟你计较啦～”
　　“……”
　　“喂，不要那么瞪着我啦，现在把你关在罐头里折磨只是出于我的个人趣味，绝不是打击报复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实际上，魔眼是我自己要求的生日礼物，但当时还挺单纯的我并不知道魔眼同样需要消耗魔力，而没有魔术回路的我持有魔眼只会被源源不断地消耗生命力。木原数多这个混账老爹也不告知我这个情报，等换上之后才笑容恶毒地宣布：“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想到替代魔术回路的办法，你就会被这只眼睛吞噬而死，给我好好努力啊，废物。”

　　我居然在这样的混账老爹手底下活下来了，还成了性格积极向上完全不扭曲的现充，真是感天动地！

　　心中这么唏嘘着，我一边把小封闭透明罐丢到大一号的封闭透明罐中，然后调整内壁透光率，让其内变成纯然的黑暗。

　　悠然地听着“它”的惨叫声，内心除了愉悦之外，还有一种怪异的讽刺感。

　　——本来是暗部的木原数多，竟然变成了害怕黑暗的生物啊。

　　-

　　这个基地是学园都市批给我的研究基地，也是学园都市唯一一所研究“魔术”的研究所，出于大家都懂的各种原因没有挂牌。本来我手底下还有六名研究员，但都在上次的实验事故中壮烈牺牲了，新人还没来得及选。

　　于是，为了迎接藤丸君，整理“房间”的任务就分摊到了我和燕青身上。

　　本来我也是在好好整理的，却不小心沉迷于新发现。把红白泥块各项数值测试了个遍，中途还抽空给它起了个名字“小蓝”，心满意足过后，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急急忙忙地把小蓝重新锁好，操控着轮椅来到外面，发现实验室内出奇得整洁，这些日子积攒下的杂乱脏污一扫而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事故发生前。而燕青仿佛百无聊赖般地躺在沙发上，捧着本书正在翻阅，看见我过来抬眸一笑：
　　“啊呀御主，你那边忙完了吗？我这边也结束了。”

　　我有些震惊：“难道说你的多才多艺里头还包括做家务吗？”

　　为了了解这位从者，对小说从来不感兴趣的我忍着困意看完了《水浒传》，倒是没在里面发现这个设定。
　　燕青坦然地耸了耸肩：“毕竟是家仆，在得到赏识前做点杂活也是正常的吧？不过，也不算多擅长，把破烂扔掉这种程度还是可以的。”
　　话虽如此，我本来还以为对我这个御主表露过敌意的燕青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类型，做好了出来后看到一片狼藉的准备，没想到出奇地听话呢。

　　真让人苦恼，这岂不是让我没有机会让他从不听话变成听话了吗？

　　把超出计划的些许烦闷压回心底，我移动到沙发边，看清了燕青手上捧着的书名，不由微微睁大眼睛。
　　“在垃圾堆里找到的。”燕青朝我挥了挥，“研究所里放着这种书，感觉有点突兀呢。”

　　我一把将书抽了回去，叹了口气：“好奇心过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正在燕青露出戏谑的神色时，我突然倾下身，指尖掠过他漆黑的发丝，若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脖颈上。

　　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可不是个舒服的动作。我看见燕青的翠色瞳眸微缩，身体也不自觉地表露出攻击欲。

　　可他没来得及做什么，我就已经把手缩了回来——顺便从他枕在脖子下面的抱枕底部掏出一本书。

　　“不过嘛，燕青是我的从者，研究员的从者，过剩的、甚至可以说是恶毒的好奇心，都可以被允许。”我用《水浒传》盖住他怔愣的表情，“来，交换。”

　　把另一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书放在膝头，我试图拿出曾经珍而重之的态度翻开它，但只感到索然无趣。

　　对我来说，研究员若是对自己的项目没有好奇心，那这个项目基本就是完蛋了，只有胜负欲而没有好奇心支撑的项目是彻头彻尾的废品。

　　而现在，我的胜负欲还在，甚至越发强烈，可那让我一度怦然心动的目标却完全丧失了吸引力。

　　我遗憾地摇摇头，驱动轮椅向基地外门而去，路过在门口等待处理的垃圾堆的时候，顺手把那本《吉尔伽美什史诗》扔了进去。

　　燕青在背后喊我：“要我帮忙推你下去吗，御主？”

　　“不用了。”要是半路被熟人逮住就不妙了——这么想着的我，等大门打开后看见了一道白色身影。

　　？

　　我赶忙退回到门后，在操控页面上确认了我亲手改造的基地隐藏功能还在运作，而且形态为飞艇的基地十秒前才从天空下降到医院楼顶。

　　所、所以为什么会被发现啊？！

　　望着朝我走来的一方通行，我忍不住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