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瑟夕

61、第 61 章

　　林素山被步步紧逼，山东后方也与直隶开火了。秦州与聂容远形成夹击。林素山苦战一个月终于缩回了山东老家，原本的地盘也被秦州占了大半。
　　聂容远这日终于同秦州见了面，两人两年多未见，彼此的默契却不减丝毫。汉克斯自然也跟着秦州来了，他倒是成熟了许多，站在秦州身后默默听着两人对话。聂容远见了甚是稀奇，“秦督军，汉克斯怎么跟往常不太一样了，莫不是有话要说吧”。
　　秦州也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念叨着去看他师父，这来都来了，怎么反倒问一句也没有了，他扭过头用眼神询问汉克斯是不是有什么事。
　　汉克斯被两人盯着大不自在，举手道，“你们说正事，一会儿师父忙完我再去找他”。
　　“这次别想了，你师父他没来”。
　　“我刚才都看见他了，就在校场上练靶子”。
　　话甫一出口，聂容远眯了眼睛，“你没认错？”。
　　“没有”。
　　聂容远瞧了一眼秦州，秦州挑眉示意他尽管去办自己的事。聂容远三步并作两步走，气势汹汹奔校场而去。
　　沈宁正站在一旁欢呼着，看着下面的人摔跤，刚挽起袖子想上去试试，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沈宁转身，笑容僵在嘴角，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聂容远转身又走出了人群。沈宁心下一沉，跟着聂容远钻出人群。
　　“延卿，哎，你等等我”。
　　聂容远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脚下还越走越快。沈宁在他后面追着他，走到门前聂容远摆足了督军架子，一脚迈进门槛一脚留在外面，回头睨着沈宁道，“我有事要同其他督军商量，你在门外候着吧”。
　　沈宁自知理亏，乖乖的留在门口罚站。聂容远进门其实也并没有要与秦州商量事情，汉克斯见他师父终于来了，不过聂容远脸色不太好，他走到门口跟他师父使眼色。沈宁摆了摆手往里面瞧了一眼。秦州知道这两人要闹别扭，起身拉着汉克斯告辞了。
　　聂容远起身转悠到门口，沈宁以为他叫自己进去，抬头看见他一句话没说，又背着手走回去了。
　　沈宁站在门口瞧着他的背影道，“延卿，这事是我不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聂容远真的生气，可面对这小祖宗想说狠话却下不去口，只能自己憋一肚子气话还没处发泄，听见沈宁这么说，转过身来把沈宁拽进屋里，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就不能收收你那倔脾气，说过多少次了，你不同意的事情与我好好商量，犯得着瞒着我跑战场上来吗？”。
　　“你提那条件让我怎么答应”。
　　聂容远被噎了一下，当初他要上战场，自己说给他安排个参谋或者副官的位置，让他在一旁慢慢看着学，没成想他便要走亲民路线，说用兵首先要学会当兵，上了几次战场他尽头越来越大，可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这不让去还偷跑过来了，不行必须要教训一下不然这倔脾气真改不了了，“那你站在跑过来是默认了我第一个条件了？”。
　　“不是”。
　　“那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我不”，沈宁梗着脖子，眉毛都要纠结在一起，“你只说会担心我，不让我去，可是你怎么就能去，督军就不危险了，就不让人提心吊胆了吗？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人，能挡子弹还是能抗刺刀，我当初在你姐姐面前发誓替你挡刀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番话说的忿忿不平，可聂容远心里的气莫名其妙就平息了，自己念着他，他也念着自己，谁也没有错，“我聂延卿不是让夫人挡刀子的人，你死我也死，你活我也活”。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该让我留下来”。
　　聂容远皱着眉头颔首，双手扶着沈宁的肩膀打量一番，“不过我一向说话算话，你既然都偷跑过来了，罚是免不了的，这一个多月你算算要补偿我多少次？”，说着一挑眉将沈宁拦腰抱起，掂了掂往卧室里走去，“走我替夫人好好算一下”。
　　沈宁知道他这会儿正有火难消，干脆就由着他撒气。聂容远毫不客气的教训了自家夫人一顿。
　　十天后林素山彻底兵败，他自己逃到北平找曹帆庇护，山东也落入严世禄的管辖范围之内。曹帆终于按耐不住动手了，严世禄去直隶祭祖，半路遇伏。至此严世禄和曹帆彻底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