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16、第十五章 蜜月，依旧上海

　　今早阴天，让我感觉没有阳光的照射，心里非常的惬意。总觉得自己和悯雅如同吸血鬼一般的爱情，是那么的见不得阳光，哪怕一丝光线，都会伤害我们。
　　走出医院，我拉着文敏的手漫步在上海的大道上。我们是来度蜜月的，但是是因为悯雅而选择来上海度蜜月的。今天看到悯雅后，已经渐渐后悔了自己的婚姻。此刻倘若我是个单身，那我定然在悯雅身边照顾她，让她不再受到一点委屈。
　　“心疼了？”文敏开始试探我那已经深藏起来的情绪，而我从容地回答她：“我只是作为朋友去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和心疼没关系吧，即使有,也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伤心而已。”文敏没说，继续跟着我往前走去。
　　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浩晨，既然看也看过了，以后就不要再去见她了。”文敏的话，让我想起了那天婚宴上，秦总喝高后和我说的一句话：“女人没嫁给你之前，她什么都依你。等嫁给你了，你得什么都依她了。”现在看来，秦总是个神，他说的话开始体现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不想和文敏多说话，觉得说这些东西没什么意思，反正即使有意思，也是文敏觉得有意思。
　　文敏见我不再说话，只管走路，便马上停了下来。我被她一停而止步，转过头看着她问：“怎么了？”文敏用一种嘲讽地语气说我：“我看你的心在她那里了吧！”
　　刚刚来度蜜月才第一天，我就和文敏在上海的大街上吵了起来。“文敏，你要是再这样，我立马回去了。”我不想和她计较，而且她这个人现在越来越变得不可理喻了。
　　“我怎么了？我只是想让我的老公不被狐狸精勾引而已，我有错吗？”文敏说的话句句在理，悯雅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都比我这个类似农妇的老婆要强得多。
　　我不想理她，挣脱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穿过了几条大街后，我才记得文敏，马上朝后一看，已经没有了文敏那件深紫颜色的衣服背影。
　　我连忙拨打手机，才发现她的包包在我手上，拨打她的电话声音就从包里出来。我开始四下乱串寻找我的妻子。
　　毕竟是大都市，连续寻找了好几个街头巷尾都找不到文敏。要是以前在我们村子里，你不用找，用力嗓门一喊，对方马上就出来见你了。
　　“文敏，文敏！”如同小时候在村里喊隔壁的建军一般，东张西望，我扯着嗓门喊着，但是依旧没有踪影。
　　刚刚和文敏吵完，立马又不见了踪影，这让我对蜜月更加恼羞成怒了。发疯似地跑遍了整个刚才和文敏走过来的路找寻，却总是有类似衣服，却不是文敏。

　　我想现在唯一的方法也就知道有医院等文敏了，除了在悯雅的病房是我和她的唯一接头点。除此之外，除非她心里面还记着我的电话。但她根本没记性，别说我的，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要打别人一个后才知道是什么号码？。
　　拦车直奔医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文敏那熟悉的嗓音。我靠边一站，从微微露出的门缝中偷看了里面的一切。
　　佳佳坐得很远，看着她们说话。而文敏则正在床边和悯雅谈话，“不说假的吧！我就想和你说，我和浩晨已经结婚了。希望你找个爱你的男朋友，也结婚，大家做个朋友。”文敏的话说得真的很轻松，可惜已经伤了我和悯雅。
　　“文嫂，我想你真的误会我和浩晨了。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他来看我压根就不知道，所以你是不是有点误会我和浩晨啊。”悯雅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依旧在帮我解释。
　　文敏顿了会，然后又说：“如果真的是普通朋友，那是再好不过了。”悯雅感觉文敏不放心，马上就说：“我出院了，就换号码，以后永远不会再见浩晨了。”她说完，我靠在门口墙上的身子不由一阵酸痛，总感觉悯雅说这些话，是那么的真实。
　　“悯雅，凭什么你向她保证你不见浩晨，你和浩晨又没什么。”佳佳在旁边在打抱不平了，我又急了起来。这两个如同在我一生中唯一划过的两道流星一般的女人，居然此刻在和我刚刚结婚的妻子较劲。
　　“佳佳，别说了。文嫂毕竟是浩晨的妻子，我们只是朋友。为了他们能幸福，我们不见浩晨又如何。只要浩晨一辈子开心，我们做朋友的应该会开心啊。”悯雅说完，就咳嗽了起来，支撑着的身体渐渐缩了下去。
　　悯雅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在门外悄悄地哭了起来。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选择悯雅做自己的妻子，甚至连给她战胜病魔的信心都没有。
　　佳佳忙过去，扶着悯雅躺下对文敏：“文嫂，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悯雅吃不消了。”文敏点点头，起身告辞。
　　我忙边擦掉眼泪，边跑到走廊另外一段再慢悠悠地走过来。一见文敏开门出来，就说：“文敏，你真的在这里啊。”
　　“我能去哪？只有在这里等你了。”我对着病房看了看，文敏马上阻止我前进的脚步说：“别去了，悯雅在休息。”我假装才知道她休息一般，点了点头。

　　出来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文敏说是人太多了，挤散了，后来叫我，都没听到。“我没听到你叫我啊。”我确实没听到文敏叫我的名字。以她嗓门，比我那会喊建军时，要响得多了。
　　“我喊了，你走得快，可能没听到吧。”文敏说完，又接上来说：“后来我挤出人群是，你早已经不见了。”她说完，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离开我，去找悯雅谈事的。于是我就问：“你和悯雅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进去的时候她在休息，所以我就出来了。”文敏撒谎居然如此神态自如，让我着实震撼。
　　被失散一折腾，此刻已经到了中午12点多了。文敏说肚子饿了，忙和她一起找了一家KFC随便点了几个吃吃算是中饭了。
　　我借故上洗手间，给佳佳打了个电话问：“她还好吧。”佳佳立即对我说：“浩晨，你还是回去吧！你老婆来过了，我真怕悯雅被你老婆活活气死啊！你知道吗？刚才她说……”我忙阻止她说：“行了，行了。刚才我在门口都听到说些什么了。”
　　“那你回去吧，悯雅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佳佳又劝了我一次，我只好无奈地说：“你帮我照顾她，我就不来了。”
　　佳佳对我说：“行，你走吧。”看得出，佳佳已经非常反感文敏这种独自前往悯雅病房，明明知道她生着重病，还要语言相激的行为。
　　“恩，我明白了，我能早走就早走。悯雅回来了，叫她和我电话联系。”我刚要去按挂断键，佳佳居然对我说：“刚才悯雅说了，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我从坐在马桶盖上的人转成了靠在水槽上的姿态，长长的吁了口气后说：“佳佳，悯雅真的这么说吗？”佳佳没回答我，把电话递给了悯雅：“浩晨吗？我想和你分手了。”悯雅的话虽然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之中吐露出来，但是对我来说，犹如一把利箭直插心脏。
　　“悯雅，……”我还想说几句话，电话挂了。我再打进去的时候，已经佳佳和悯雅的手机都已经开启了来电秘书。
　　走到大厅，文敏已经提包等我了，站在门口向我挥手。“怎么这么久啊？”文敏的问话让我原本烦躁的心情让我更加火起，居然对文敏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自从我这句话出口后，文敏不再说话了。一路上，只是陪着我在路边晃荡着，在大家都无法欣赏美景之下，我和文敏先去开了个房间。

　　文敏已经彻底被我搞得要抓狂了，但是也是她自己找的。看她呆坐着，目空一切般地望着窗外。可外面除了房子，剩下的只有蓝天白云。
　　“我出去趟，见个同学。”我也不管文敏什么反应，甩门便走。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除了这个复杂的情况了，反正就做自己想做的去吧。
　　拦车再次前往悯雅的医院时，推开病房佳佳和悯雅已经走了。看着人去房空的病房，我又摸出手机打了佳佳的电话，告知关机。悯雅的，也关机。此刻我再也找不到方式去寻找悯雅了。
　　从医院里出来，我一路都是悯雅会不会在转院的时候又加重了。或者更多的是不是她更加严重了，去了别的医院。或者……
　　文敏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浩晨，你真的喜欢她，我放手让你和她去生活。”
　　我没回，继续想前走，一直走。

　　听到门口的音乐，就知道这是一家比较不错的酒吧。我一步跨了进去，选择在吧台边喝酒，消愁。冰块浮动在威士忌上，犹如我的寻找悯雅的信心一般，慢慢地在不断融化，直到消逝，失望。
　　“帅哥，干嘛一个人喝酒。”我一扫吧台所有的座位，除了我，这个满头大汗刚刚跳好迪士高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再叫别人了。
　　她坐到我旁边的吧椅上后说：“不介意我坐这里吧。”我冷笑一声回答：“你已经做了，还在乎我的介意吗？”喝下最后一口酒又对她说：“其实我很介意。”
　　居然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对着侍应生大喊：“给他再来一杯。”然后对我一眨眼睛说：“我请。”这会她离我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才看得稍微清楚些。虽然比不上悯雅的那种气质加外貌的美丽并存，但她一脸的浓妆也让我此刻觉得不是不美丽了。
　　“美女，不用这么客气。”有句话，递根烟好说话。她这会也算是陌生人之间交流的第一步行为吧。我的语气也因为她的请酒，而变得稍微缓和了点。
　　“给我来瓶啤酒。”她又向近在眼前的侍应生大喊，喊完就对我说：“就想和你说会话，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喝酒都这么快。”我大笑起来，这人喝酒，就一定有心事。
　　我喝着她请我的那杯酒，淡然地说：“心事，每个人都有心事，或多或少而已。”说完把杯子放下，起身欲离开酒吧。
　　“等等。”她叫住我，“你是不是失恋了？”她这么一问，让我想想也对，我失去了和苏悯雅的恋爱。虽然不长，可时间也也不短了。
　　我朝门外走，向她摆手道：“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什么会失恋！”她追上来对我说：“带你去个好地方喝酒去吗？”
　　“哪？”我开口一问，她就拉着我的手朝外奔，后面跟出来一个男人大喊：“小雨，你去哪啊？”看那男人摇晃得厉害，不会是磕药的吧。
　　见她转脸对他说：“要你管啊，你去管你的如如吧。”看这架势，似乎是古惑女来了，我忙挣脱开对她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去了。”此刻我想起了最后一个地方还可以找到悯雅，那就是宾馆，佳佳住的锦沧文华大酒店。就因为小雨的一拉，我邪恶地想到了那些令每个男人都会幻想的宾馆，房间。
　　“你搞什么啊，垃圾男人！”跳上出租，小雨还在对我破口大骂，朝后窗看去刚才那个摇晃的男人已经搂抱住她，她也不再骂我了，因为他们已经在接吻了。还好自己没有跟着她一起去，不然自己还真的又成了失恋发泄品了。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司机问我：“去哪？”我看着上海的夜景，满怀希望地对他说：“锦沧文华大酒店。”

　　等我跳下车后，快步赶到了佳佳的房间。狂按门铃后，听到佳佳喊着说来了来来，我刚才悬着的心才稳稳地着地，等待着马上能见到悯雅，拥抱住她，再也不放手了。
　　“浩晨，你怎么来……”我不等佳佳说完，就一把撩开她冲进房间往床上一看，没人。又跑到洗手间再一看，也没人。甚至连窗帘我都不放过，但是都没有悯雅的身影。
　　“她去哪了？”我盯着佳佳问，她笑盈盈地对我说：“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原来这么舍不得悯雅，那你去医院吧。”
　　我抓住佳佳那衣服的领子怒斥：“你还骗我。”佳佳往我手上一把打开，倒退几步说：“杜浩晨，你别以为和我上过一次床，就耀武扬威的了。我没骗你就是没骗你，我从来没骗过你。”说完佳佳就坐在床上哭了起来。我觉得自己有点激动了，马上坐到她身边温柔地说：“对不起，佳佳。我这不急着找悯雅吗？”
　　佳佳只是哭，丝毫不管我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心越来越急的感受。我打算离开，不想再为这个可以找到悯雅的机会而浪费时间了。
　　我打开门的一刹那，佳佳从后面抱住我说：“浩晨，别走。我带你去见悯雅。”我转过头帮佳佳拭去泪水，感激地说：“谢谢你。”
　　“你对我好点就行了。”佳佳说话很柔软，开始整理包包，准备和我一起去找悯雅了。我心底里的阴云消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