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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论平行世界的我究竟是干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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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菱沼(Hishunuma)即将成年的前一个月,世界给我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到恐怖的玩笑。
那时我还太过年轻,不知道我的搭档织田递给我的那一份咖喱饭,早已在暗中标注了价格。我自小是被港口Mafia收养的孤儿,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感知也过于迟钝,用太宰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反射弧比新干线还长”,所以我最后是沦落到做港口Mafia的底层成员,跟那个名字叫做织田作之助的男人搭档,终日以恰烂钱(讨债)和谩骂(帮出轨的协助人打掩护)为生。
织田这个家伙佛得一批,遇上前来捉奸的大吵大闹的女人一般都是神色放空两眼无神地任其大骂,没有一点曾经第一杀手的样子。也只有在对方无故把战火蔓延到我这边的时候,他的态度才会强硬一些。有熟悉的人曾经笑我:“看起来你也是被织田那家伙收养的孩子之一啊。”
而织田通常只会咬着烟,从鼻腔和牙齿的缝隙中回答一句低低的“啊”这种无意义的语气词。这个“啊”代表的是肯定还是否认还是不想作答,至今我也没有弄懂。但他对一切似乎都不怎么上心,又活得认真地要命,对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他老是这样对我说——在我成年的一个月前——他也是这样一边给我递上一份咖喱饭,一边再度唠叨我。但是在那段动作持续时间的其中一秒,他突然整个人猛然一怔,咖喱饭整盘倾倒,而他突然低头,神色罕见的有点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下一秒,他居然就放下了所有东西拔腿冲出门外,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头也不回,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句急促而含糊的“我回去看看孩子们”。
行吧,奶爸就是那么麻烦。于是我思索了一番,最后艰难地做下抉择:吃掉那份原本属于他的咖喱饭。
可能是那份辣得离谱的咖喱饭有点问题,也可能是世界突然间就飞速发展;总之,在我吃完一顿饭的时间后,外面,似乎,变天了。
以手段残暴血腥闻名港口Mafia的太宰先生突然在某个角落跳出来,笑眯眯地说找我有点事,让我跟他走一趟。因为跟织田很熟,所以偶尔也会跟太宰先生见上两面,所以我也没有常人那么怕他的名号,打算乖乖地跟他走了。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号突然响起,我对太宰先生说了声失礼后就先到一边去接起了电话。
这家伙在手机接通的那一瞬间就兜头来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中午好?”我对这把声音十分陌生,但还是迟疑地打了个招呼,“我现在处于午休时间。在后街这边的……”
“在那站着,不要乱走,我现在过来接你。”
“十分感谢。”我回答道,“但是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哪位?”
“……”对面语梗了好一会。隔着细微的电流声,我甚至能听到他抓自己的头发的暴躁拉扯声。“搞什么啊?你这家伙没存我电话号码吗?”
“实不相瞒,先生,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是拨错号了吗?这里是菱沼。”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他口吻有点强硬,然后放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来了一句:“原来这时候我居然还没认识这家伙吗。”
我有点迷惑:“是快递员吗?”
“……绝对不是!!”
“那好,”我说,“请问可以告知一下你的名字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
他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又似乎响着急速的飒飒风声让我听不清,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但听得最明确的,还是他的回答。
“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他说,“记住了。给我记一辈子。”
“中原中也吗,果然有点耳熟。”我思索了一会,这样回答道,“好的,我明白了。你是新来的对吧?我家的地址是……”
“都说了我不是快递员啊!!”
他的声音过大,让我不得不下意识把手机拿开了一些,但没想到有人突然伸出手来抽走了我的手机。
“嗨,原来是中也吗。”
太宰先生回头朝我眨了眨眼睛,弯下腰,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示意不要说话。
“对。是我噢,ko no Dazai da~”
“……”
“嘛嘛,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要在意。”太宰先生回着电话,垂下眼来看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个问题真是可爱啊。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
他的视线犹如实质,在我脸上一点一点移动,先是额头,眉骨,然后是鼻梁……最后停留在嘴唇上。似乎是听闻到了些什么好笑的,突然间轻笑了一声。
“你赢不过我的,中也。”他语气笃定。“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的人是我,即将要带走她的人也是我。我可以看得见那个未来……而且…”
他突然停住了话语,转而无声地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我捉住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太宰先生今天凑太近了,也可能是他的态度有点反常——反正,在这种我想象出来的森寒阴郁的语调里,我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
“——混蛋青花鱼,说大话的时间也未免太早了吧!!”
太宰先生猛然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有意外来客从天而降。伴随着仿佛彗星撞地球一样的冲击力,危险的预感迫使先前的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果不其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有个年轻的男人半跪在砸出的巨坑里。黑色的大衣还在半空中静静飘落。而他若无其事地伸手压了压帽檐,抬起漂亮的蓝眼来,朝我笑了笑。
在那一刻,我才记起来:跟太宰先生齐名并称“双黑”组合的重力使,名字似乎就是中原中也。
“稍微等我一下。”他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这样说:“等我解决完那个家伙,我就带你去总部那申请调职。”
“……?”
“少自说自话了蛞蝓,”太宰先生笑容不变,语气变得差劲起来了。“先不说她有没有答应你……首领那边也不可能同意。”
“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是吗?”
“没错。”中原干部一字一句,“这次,我绝对不会把她交给你。”
“那这就没办法了。”太宰笑着,又重复了一遍,“那这就没办法了,中也。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是哪一条世界线,你都是恋·爱·败·犬呢~”
“我他妈杀了你——!!”
在那一刻我真是觉得他们奇怪且不讲理——现在港口Mafia部下已经缺少到要让干部们亲自下海抢人了吗?暴怒的中原干部随手把披着的黑色外套兜头扔了给我,而太宰先生已经笑着给枪上膛朝高压电缆那边开了好几枪了。蓝紫色的电流噼里啪啦地响,在火焰和高温的作用下被引爆,扬起了一阵沙砾和尘埃。
幸好的是后街大中午并没有什么人——有也早就在第一声枪声响起时经验老练地离开了。于是我就抱着干部级大佬的披风蹲在空荡荡的街道那边思考人生:是不是因为我把中原干部认成是快递员,所以他才会如此暴怒。转而又想到:织田那么急忙地赶回家是因为他预想到了这个情况,其实他是在开溜吗?
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人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转过头,被一张超大size的脸吓了一大跳。这是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他长了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从面容上看不清岁数,只能从他那一身少年气来约莫估计出年纪不大。他此时盘腿坐在我隔壁,不知道坐了多久,正撑着下巴来看我。
“怎么?”他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接触到我的视线之后,居然口吻傲慢地这样说,“为什么盯着本侦探看了这么久?你能看出些什么吗,笨蛋菱沼。”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你很可爱。”
“………………”
他沉默的时间比我更久,突然给了我一头槌。
“笨蛋果然是笨蛋!”他移开了脸,“这种东西还需要观察得出吗?”
我继续回答:“你是个侦探。”
他别着脸:“……哼,还算过得去。”
我谦虚道:“谢谢夸奖。但这是你刚刚自己说的。”
他突然又不说话了。只是悠悠地再度转过头,眯着眼睛看我。半晌,居然叹了口气。他指着自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发现他很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于是我谨慎地回答:“……你失忆了?”
他露出一脸“你是不是在无理取闹”的表情,而后又给了我一头槌。我被他头铁的攻击方式硬核地说不出话,只能眼冒金星地捂着额头,被他牵着手带走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很喜欢说话,而且语速很快,他对我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世界线收束”这种奇怪的词,我一点都没有听清,唯一记得,就只有那句。
“我是江户川乱步。是世界第一名侦探。同时也是你的……”他顿了顿,泄气般地自暴自弃:“算了。以后再说。”
然后对我的态度再度转向为恨铁不成钢起来,仿佛像是我做错了些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我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位自称江户川乱步的侦探带着我在一片乒呤乓啷声中躲藏起来——太宰先生的下属似乎也赶了过来,黑蜥蜴众一开始还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直到后来有个浑身黑漆漆的少年大喊着“太宰先生——”加入了战场,打斗才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侦探哼着奇怪的调子拉着我一路躲躲藏藏,他似乎早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总可以躲过所有的人。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一种久违的紧张感萦绕着我,让我有点兴奋激动起来,于是也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毕竟比起那两个突然间就打起来的上司,这个年轻的男人显得格外的人畜无害。
激战声和爆炸声逐渐远离,江户川乱步叉着腰,得意地朝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他是在邀功。
“好厉害。”于是我由衷地赞叹,“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我今晚六点前就要回去了,不然织田那家伙会唠叨我一整晚的。”
“不噢。”他却微微抬起了头,睁开眼睛,一脸得意的傲慢和势在必得。“不会放你回去的。”
就在我思考他是诱拐犯的几率有多高的时候,一把滑稽且尖锐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猜猜我现在手里的是什么——?是刀吗?是枪吗?”
江户川乱步猛然回过头,却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个闷棍敲晕,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眼睛还在盯着我看,咬着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晕过去了。
那把故意捏起嗓子的、尖锐的声音还在肆无忌惮地以表演语调说话:“这就是——想要偷看答案的惩罚!”
我转过头来,与一个戴着白色礼帽,穿着一身滑稽小丑服饰的男人目光相触。他的右眼被扑克牌所遮挡,只露出一头灿烂金发下的左眼眼眸。他的眼睛是无机质的蓝色,寡淡得像是廉价的玻璃球,也像是暗沉涌动着的云翳。他扔下棒球棒,向左虚虚伸出手,屈起腿,且弯下了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日安,菱沼女士。”他勾起一个与他清秀外表十分违和的狰狞笑容,“您的专属小丑,到场了。请问,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狂欢呢?”
我被他这一套一套的奇怪举动整得有点懵,但是我仔细地想了想,有点恍然大悟意思地回答。
“如果你指的是那种狂欢的话,”我指了指身后那片后街,那边也很应景地立马响起了一声爆炸声。“那你应该是迟到了,Joker。”
他神色一怔,满脸的癫狂瞬间垮台,又露出了点属于他这副清俊相貌的少年气起来。
“不。”他居然弯起眉笑了笑,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他眼睛上有一道笔直的、自上而下的疤痕。很细微,并不明显,但十分瞩目。他说,“我来得似乎刚刚好。那么狂欢就免过了吧。免过了吧。下午茶时间也快到了,我的好小姐,想要来参加小丑的茶会吗?”
自然,无论是狂欢还是茶会,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能让我在六点前回家就好。于是我把除了头铁以外的战五渣侦探先生拉到角落边放好,把中原干部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又看了看,把他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到他怀里。
……这样看来,他好像死了一样欸。
但是问题不大。只是身后传来了一波嘈杂的脚步声,我转过头去看那位小丑,无意中看到了他似乎在他那花花绿绿的披风下面掏出了一只属于人的腿,然后尖笑着往上面挂上一排手榴弹,最后又塞回了披风下面。
“嘘嘘。”他像是偷偷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吐了吐舌头,继续笑嘻嘻地向我伸出手:“来吧小姐。朝着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自由——让我们启航吧。”
他口中的自由吸引了我。
于是在一片爆炸声和惨叫之中,我搭上了他的白色的手套。
他极其礼貌和绅士地打横抱起了我,轻盈地在低矮的楼层中跳跃着。那种仿佛脱离重力约束的腾空感确实能够令人上瘾,他一边癫狂地大笑着一边向我讲述他接受的指引,讲自己的鲜血曾飞溅上圣瓦西里大教室的圣子像,也讲西伯利亚二月的寒冰和冻死在街头的老鼠。但他讲得最多的还是一个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男人。
我觉得这个名字太长了,我私心不喜欢,于是只敷衍地嗯哦回答,然后在小丑的西服内侧翻出了一只黄色的尖叫鸡。
他礼貌地回答道: “工作需要。”
于是每当他笑的时候,我都会捏一下那只尖叫鸡,因为我总私疑他们的声音十分相似。
在问及为什么挑中我去茶会的时候,他的笑停滞了好几秒,最后是这样回答的:“因为你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客人,而我是你的小丑,我的好小姐。”
他罕见地沉默了一会,突然这样问:“我有个问题——虽然有点唐突——但对于我而言很重要。”他顿了顿,“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愿意,跟小丑一起流浪吗?”
而后他又自问自答说算了。
他最后没有把我送去他口中所谓的“茶会”,而是在一处偏僻的公园停了下来,把我放下,然后在自己的披风下面翻找些什么。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披风下面翻出了我的项链、手臂——他说了一声抱歉,拿错了——最后,他终于成功地翻出了一支皱巴巴的玫瑰。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他把那只玫瑰送给了我。
“今天的茶会临时取消了。”小丑的笑容突然变得苦涩和忧愁,“抱歉——并非我食言,但……你自由了,走吧,我的好小姐。”
我疑惑地与他对视,并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但他似乎也不打算把话说明白了。他说他要尽小丑的本质,给我变出最后一个魔术。他的唯一一个请求是:“笑一笑吧。”
于是他最后张开双臂,扯起了格子披风,一头窜进公园的矮小灌木中,居然像是带着怀表的兔子一样,全然消失不见了。我好奇地上前翻找,发现他真的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甚至还没有知道他的名字。除了我手里拿着的那枝花,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来过的证据。但我看着手里那枝卖相颇为凄惨的玫瑰,居然忍不住笑了笑。
于是我拿着那枝花在横滨街头游荡,在走过第三家711,公路上走过了三辆疾驰的救护车的时候,我遇到了两个穿着军装、身形高大的男人。
其中一位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露出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的银色头发和阖起的眼睛来。我很快就判断出了这是个盲人。他们军警的身份令我有些迟疑,想着要不要绕道,而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盲人居然朝我这边走过来,并且伸出了手,身形不稳地晃了一晃,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于是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没想到,下一秒,我左手手腕上就被扣上了明晃晃的手铐。而那个盲人军警现在站得稳如泰山,手里拿着手铐的另外一边,像是在辨别些什么一样,凑到我面前来嗅了嗅,最后露出一抹温顺柔和的笑容。
“看来,我比你先找到了呢,末广。”
隔壁另外一位军警抬起手来压了压帽子,我有些迷茫地看向他,对上了他那一双如同上好黑曜石般的黑色眼眸。他像是在注视些什么物件一样不带感情地看着我,随即微微抬起了手——然后,连接我跟那位盲人军警手铐链子应声而断。
我疑惑地举起重获自由的手腕看了看。
“条野,你这样不对。”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是欺骗,欺骗并非正义之举。”
然后他直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去,再低下头,垂着眼睛来继续看着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视线——是单纯的欣赏,像是在看一朵漂亮的花。
他看着我,沉声宣布:“是我先抓住你了。”
名为条野的盲人军警笑容停滞了三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回过头向隔壁的同伴拔刀,一边砍还一边喊着“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恨不得你立马去死啊末广铁肠”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是否当代的搭档都喜欢搞内讧,虽然我一直以来都嫌织田过于唠叨,但是起码我们也没有像太宰先生和中原干部、这两位名为条野和铁肠的军警一样实打实地打起来。
可能是水逆。我这样想着,正打算趁着他们在打架的时候开溜,却不想回头看到了满脸笑容的太宰先生和还是一脸怒容的中也干部。
“——喂!菱沼!”他们那边有人大喊,“你傻站在哪里干什么!快过来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大可能是因为画面过于有冲击感,我反而忍不住倒退了两步。然后突然后背撞上了一个人。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揉着后脑勺的侦探,和他身后站着的、一堆仿佛是熊孩子搬来的救兵一样的,侦探社社员。
“我说过了,你逃不掉的。”他露出一抹摄人的笑意,准确地喊出了我的名字:“菱沼。”
猎犬们也已经停止了打斗,狐疑而谨慎地把我拉到了他们身后。
这段气氛危险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被一句话所引爆。
“——她是属于港口Mafia/侦探社/国家的!”
于是还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世纪混战就已经开始了。在充斥满刀光剑影和爆炸枪声的战场中心,我不禁回想起了一切的开始——要是如果我接过了织田的那盘咖喱饭,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后我的搭档织田作之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精准地躲开了所有人的攻击,来到我身边后说,他今天找了我一天,我到底跑哪里去了,事情怎么搞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极其茫然,“可能是,由一份咖喱饭引发的平行世界的悲剧……吧。那问题来了,我在其他世界到底是干什么的?”
织田也沉默了一会,很佛地回复了一句不知道,最后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六点左右了。
“累了吗?要不要去吃饭?我带你回去吧。”
他像往常无数次那样问我。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这片乱七八糟的混战中,我趴在织田作之助的背上,跟他讲了今天一天的奇幻经历,然后打算回去吃咖喱——算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吃咖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