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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妖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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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晋把水漫漫送到了家门口,车刚停稳,水润发夫妻便紧张地从屋里冲了出来,看见宝贝女儿从车上下来重重地舒了口气。
“死丫头,怎么玩到这么晚呐?”毛翠花嗔怪地白了她一眼,突然脸色一变,“啊啊啊---漫漫,你的身上怎么都乱七八糟的,你这是,这是,孩子她爸—”
“怎么啦老婆?”
“漫漫她,她肯定是受欺负了!”毛翠花的目光一转,看到尉迟晋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姓尉迟的小畜生,居然敢吃我们家漫漫的豆腐!
“孩子他爸—去把靠在门背后的那根粗棍子给我拿出来!”
“呃……大晚上的要拿玩意干嘛?”
“打狼……还不快去!”
“妈,你别闹了。”水漫漫皱了皱眉头,此时,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跟她解释,叹了口气道:“我有点累,先进屋去了。”
“漫漫—哎,漫漫—”
水漫漫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后,深深了吸了口气,之前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又开始渐渐地释放出来,眼周又肿又痛,即使溢满了眼泪也无法缓减分毫。门外,还有陆陆续续的讲话声隐约地传进来。
她的母亲还在不折不挠地质问尉迟晋,而尉迟晋似乎在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什么,只是,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她捂住嘴,无声地啜泣,她的身体顺着门缓缓地往下滑,最后无助地蹲坐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日子,水漫漫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说胡话,嘴巴里长了溃疡,吃不下东西,只能喝点淡粥,修养了整整一个礼拜后,她才又重新回到学校。
而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妖怪是不应该会生病的。
她消瘦了好大的一圈,原本圆润的双颊凹陷了下去,原本就瘦削的下巴变得更尖了,虽然那双眸子依旧清灵透彻,但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愁绪。她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有时候又会望着无关紧要的东西怔怔发呆……
“呐,这个。”尉迟晋给水漫漫夹了一块鳕鱼,“喂,好好吃饭啊,又走神了。”
“啊……哦,谢谢……”水漫漫感激地笑笑。
“哇塞,尉迟居然也会体贴人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晓峰同学,所谓人往高处走,人家是学好了,你呢?”
“貌似苏同学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要你管!”
“那你怎么管我?”
陆晓峰和苏娆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
自从那天晚上尉迟晋从李家回来以后,他的处事方式改变了很多。没有像之前有事没事总喜欢摆出一副冷冰冰不可一世的模样,跟几个朋友的相处也融洽了许多。水漫漫生病在家的时候,他们几个也总时不时得过来探望一下,有好几次还被毛翠花留下来吃饭,所以现在相处起来就显得融洽了许多。
而白龙,关于他的报道,总说是因为太累所以病倒了,休养几天便可以复出云云。
“咦,漫漫,你表哥好像病了很久呢,怎么还没好么?你们两个可真是……”苏晓峰
“咳咳—吃你饭吧,那么八卦。”尉迟晋停下筷子,瞪了一眼陆晓峰,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啦?问问也不行?对不对啊漫漫。”
“喔……”水漫漫强颜欢笑,“我身体也不好,没去看过他呢。”她低下头,使劲地往自己口中扒了几口饭,强行把喉间泛起的酸涩统统给咽下肚去。水漫漫,要学会坚强,一定要坚强!
夕阳西沉
太阳光的余晖把灰白色的河堤都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堤两边各种了一排冬青树,虽然是秋天,但树叶却依旧是碧绿的,叶子的两旁有弯弯曲曲的线条,就像花边剪刀剪出来的花纹。
河面并不宽,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偶尔有调皮的小鱼儿从水中急速跃出又瞬间落下,在水面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风轻轻地吹着,带着秋天特有的甜美香气。水漫漫惬意地眯起眼睛,贪婪地吸了口气,又顺手从边上摘了一片细细的叶子,放在鼻尖细细地闻着。
“哈,怎么会想起来闻叶子?”尉迟晋笑着睨了她一眼,也摘了一片叶子,学她的模样放在鼻尖嗅了嗅。
“好闻呀,以前在冷山……”水漫漫下意识地打住了话题。
“冷山?”
“啊哈,电影冷山嘛,里面有个角色就喜欢闻叶子。”
“咹……有么?”
“当然有啦,早就说你看电影不认真了。”
尉迟晋又笑了起来,他发现跟这个丫头呆在一起走总让人觉得很快乐。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一天之中很少能见到她的笑容。该是为他吧?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你……想他了吧?”将憋了很久的话终于问出口后,又隐隐地有些后悔,害怕她想都不想地回答“是”。
“咹?”水漫漫的身躯猛地僵了僵,迅速从河面上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李子雄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他了呢?其实他是一个挺聪明的人,她妈妈藏得那么深,居然还会被他给识破了。”
“母子连心呢。”尉迟晋点点头,明白水漫漫现在并不想讨论白龙的事情,也就顺了她的意思往下说,“听说他要办转学……我最近打听到了我父亲的下落,他现在一个人生活在澳洲呢。过的好像并不好,所以,打算抽空过去看看他。”
“嗯,挺好。”
“要不要一起去?”
“啊?这个……就不要了吧。你们父子团圆呢。”水漫漫挠了挠后脑勺,从河堤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老娘在等我吃晚饭咯,我们回去吧。”
尉迟晋点点头,一纵身从河堤上跳了下来,又将手递给水漫漫,小心得将扶她下了河堤,他们并排地往车子走去,余晖下,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在身后,淡淡的,轮廓有些模糊……
吃了晚饭,洗了澡,水漫漫便将自己的关进了房间。她在学校的图书馆借了几本又厚又重的工具书,最近她失眠地厉害,听苏娆说看这些对睡眠有很大的帮助,于是她决定亲身体验一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水漫漫揉了揉发胀的眼眶,看了那么长时间的书,眼睛确实有些累,但大脑皮层显然还相当活跃,根本没有任何疲倦的迹象。
“唔,天呐!”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趴在书桌上休息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重新翻开了书本…….
“漫漫—快出来,快出来!”她的宝贝老妈在客厅大叫着她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兴奋。
“唔,在看书呢。”
“死丫头,快出来啦,你小白表哥又上电视了咧,现在正在采访他咧……”
“啊-”水漫漫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头脑中又那么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像是刚上了发条的玩具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吼吼地冲向客厅,就连原本套在脚上的拖鞋也不知道被她甩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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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吃点水果。”水润发端起水果盘,递到水漫漫跟前,双眼却依旧牢牢地盯着电视屏幕,嘟囔着说道:“咦,我说,这小白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傻了呢?你看哦,两眼无神,讲话没主心骨,就只会一个劲儿地傻笑。”
“你才傻呢?你妒忌没人家小白长得帅吧?在娱乐圈要混得好,就得该糊涂时就糊涂,笑一笑啥都过去了,这叫策略你懂不懂?”
“哎,我年轻的时候绝对比他帅,不然你能跟我?”
“我那是年少无知,一失足成千古恨,还好咱漫漫长得像我,不然……咦,我说女儿,你哭什么呀?”毛翠花被水漫漫泪流满面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蹦跶了起来,拿纸巾擦了擦手,用手背放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道:“没发烧啊,这是……”
“妈,我没事呢,见到表哥没事高兴呗。”水漫漫赶紧擦了擦眼角,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高兴了还哭,这孩子真是。”水润发忍俊不禁,把水果盘子放回茶几上,“嘿嘿”直笑,“就这点,倒还真是像你老妈了咧,她当年看到那个美国黑小伙,就是后来整形失败,鼻子都掉下来的那个……哈哈,想当年你老妈看到人家在电视上晃荡,就拿个手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敢情你也成粉丝了。”水润发越讲越乐,笑得双肩直抽抽。
“你知道我哭啥?”
“咹?”
“我就哭我嫁了个呆子,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毛翠花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于是,水润发笑得更欢了。水漫漫含着泪微笑地看着他们,心里不由得羡慕起这一对在一起平凡度过了几十年的夫妻。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清苦,劳碌,但总是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几十年如一日地爱着对方,试问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对曾经海誓山盟的情侣能够这样幸福在一起共同走完人生呢?她有些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哀哀地叹了口气,又将视线移到了电视屏幕上。
正在接受采访的白龙脸上带着含蓄的笑意。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他回答得很小心。每次都是等记者提问完了,他都要抿着嘴等十几秒前后,才会开始回答提问。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某些谈话节目中应邀而来的外国嘉宾,在主持人用国语向他提出问题后,一般他们要到同声翻译完了,才会回答问题。虽然说是同声翻译,但总归会有些时间差的。
难道……
水漫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是白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他么?是盈韵,肯定是盈韵!她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一般,无法呼吸地疼痛,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股咸涩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凌晨三点
尉迟晋被放在床头的手机从睡梦中吵醒。
“该死的,谁呀。”他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伸手摸索着拿起电话,都没看清楚来电号码,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
“喂,是尉迟么?我是水漫漫…… ”
“咹?”尉迟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呢,吵到你了。”
“啊?哦,没关系没关系,我刚才正做噩梦呢,被你叫醒了,真是太好了。”他清了清嗓子,爬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小口,好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来精神一点。抬头看到闹钟,心里暗暗疑惑水漫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吧,我一定帮忙。”
“我想……我想去见盈韵,就是跟我表哥一起拍戏的那个。”
“我听说过她,嗯,你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
“是吧……”
“好,我试着帮你安排,一有消息给你电话好么?”
“嗯!真的太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尉迟晋怔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吁了口气。
如果只是小事,以水漫漫的个性是不可能来找他帮忙的,尤为奇怪的是,她居然如此迫不及待,竟然连等到天亮的耐心都没有。该是天大的事了吧他苦?!笑着摇摇头,一仰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