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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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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彻猛地弹开,退出去时似乎听到了骨头撞响的声音。
“你属牛的?力气这么大。”程泽倒吸一口凉气,捂着下巴看他。
陆彻摸了下鼻子:“嗯,属牛。”
程泽撩起衣服,上面已经染上一大片黄色汁液,他眉毛拧紧,表情看起来很烦躁。
“有能穿的衣服么,这一身黏得很,我洗个澡。”陆彻凑到水池边洗了把脸,看着程泽。
程泽抓着衣角看他,表情十分不爽。
陆彻眼神四处飘忽就是不看他,假装没看见,让你笑让你笑那么欢!活该!
程泽沉默一会,转身进屋了。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件白T,隔着几步手一抬冲陆彻丢过来。陆彻往前两步手疾眼快接住了,抱着衣服冲他眯眼笑笑转身进浴室。
浴室就在后院,设施还挺齐全,热水机喷头一应俱全,陆彻洗了个冷水澡冲去一身黏腻,顿时觉得浑身舒爽凉快。
推门而出眼前猝不及防晃过一片白皙的腰窝,程泽举着胳膊正往下套衣服,套一半让陆彻赶上了。
陆彻看着他咋舌:“你就这么在外面洗了?”
衣服套到底,程泽拍了下衣角,转身看他一眼:“有问题么?”
好像确实没问题,程泽一脸我经常的样子,搞得好像陆彻太过一惊一乍,陆彻眨眼:“你也不怕你妹醒来看见。”
“闹钟不叫她不会醒。”程泽甩了下头发慢悠悠道。
水渍飞散开,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和程泽身上的味道一样。
陆彻顺嘴问:“你们家沐浴露薄荷味的?”
程泽抓把头发搓两下淡淡嗯一声。
阳光斑驳落在他脸上,半干的头发被揉得有些凌乱,眼睛往下垂,两片唇抿紧,没表情时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陆彻收神,看了眼手机,提醒:“快上课了。”
“走吧。”程泽甩了下头发,将毛巾挂好。
进屋时程果已经醒了,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嘴巴嘟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陆彻觉得可爱,抬手就着她脸颊捏了把。
程果眼睛睁开一条缝,冲他翻个白眼默默走开了。
“眼睛睁开看路,快点洗漱,”程泽拍一下程果褶皱的衣领,转头看陆彻:“起床气可大,这时候我都不敢惹他,急了要咬人。”
程果已经转悠到后院,陆彻往里面看一眼笑道:“没觉得,这不挺可爱的么?”
“这个还没熟透,可能会有点涩。”程泽笑笑,拿着把水果刀站在门外开始削陆彻摘的那颗柿子。
陆彻倚在边上看:“没事,尝个味道。”
程泽刀工熟练,转几圈很快就削好,递给陆彻:“要洗么?”
“洗了不够原生态,这样挺好,”陆彻摇头,接过柿子凑到嘴边咬一大口:“嗯,甜。”
程泽唇边漾开一抹笑:“不削更原生态。”
陆彻啧了声:“你能不能别老扣我字眼。”
程泽笑笑不答反问:“不涩?”
陆彻低头又咬了口:“一点儿,不影响。”
程泽看他吃挺香,转身进屋了。
过了会陆彻吃完柿子程果和程泽一前一后出来了,程果扎着高马尾背个小书包,看见陆彻时还不爽似地瞪他一眼。
陆彻不知哪里又惹她了,心道冤枉。
程泽推着自行车过来:“跟你说了起床气大着呢。”
“我哪能知道后劲这么足呢,”陆彻觉得好笑,弯腰凑近程果:“彻哥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
程果眨眼,眉毛上扬一会又落下,拽着书包肩带仰头看程泽。
陆彻说:“看你哥干什么,想吃就吃。”
程果还是不说话,干巴巴地望着程泽。
“今天可以吃,”程泽抬手帮程果整理后领:“上车。”
陆彻冲程果眨了下眼踩上自行车,见程泽骑的是那辆旧自行车就问:“修好了?怎么不骑那辆新的?”
“那辆没后座。”等程果坐好程泽踩动脚踏往外开。
陆彻按两下铃铛跟上。
到教室上课铃还没响,陆彻分完冰淇淋将最后一个连带着袋子递给程泽。
程泽低头看一眼,然后摇头。
“彻哥,他不吃我吃,给我呗。”郑然舔一口冰淇淋,看见了冲陆彻伸手。
陆彻躲开郑然的手,竖着眉毛表情严肃地看着程泽:“给你的就拿着,这是礼貌懂不懂?”
程泽看他一眼,接过了。
嘿,还治不了你了?
见程泽乖乖接过,陆彻心情很好地扬眉。
结果转头一瞬间,程泽就将东西扔给了郑然。
陆彻瞪他:“你什么意思啊?”
程泽一脸坦荡:“你不是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总有如何处置的权利吧?”
陆彻让他气笑了:“你听听你这是人话么?”
程泽看着陆彻,语气稍微软下来,:“抱歉,我不太能吃甜的。”
陆彻脸色有所缓和,嗤道:“嘴真挑。”
“不吃就不吃呗,你非逼人干什么?”郑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啃冰淇淋,这时候慢悠悠插了句。
“闭嘴,吃你的。”陆彻赏他个爆栗。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周末放假,郑然和他爸妈回老家给外婆过六十大寿,赶今晚的车一放学人就急匆匆走了。
陆彻家里没人等什么时候回都不着急,坐在位子上转悠着笔看着人一个接一个往外冲,最后剩几个学习勤奋的还在埋头写作业。
纪明天拽着书包肩带从第一排前面慢悠悠晃到陆彻跟前站着。
陆彻眼皮一掀,勾着唇冲他吊儿郎当地笑了下:“等我?”
纪明天声音如蚊嗯了声。
“懂事,走吧,”陆彻将桌上的书本一股脑塞回桌里,起身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搭着他肩:“跟你说多少次了?说话大声点,能不能记住?”
“能!”纪明天跟他混久了,胆子比以前大不少,也不这么束手束脚了,这会响亮地应道。
陆彻笑了,勾着他脖子晃:“走,彻哥请你吃冰。”
*
陆老板和林主任都不在家,陆彻解决完晚饭就上楼了,洗完澡瘫在床上翻出手机打斗地主。
——彻哥,我到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旺财。
微信跳出两条郑然发来的消息,其中一张是一只大型柴犬趴在地上仰着脖子吐舌头看镜头的照片。
陆彻懒得理他,敷衍丢了张表情包过去。
顺手翻下朋友圈,一刷新最上面一条就是程泽的。这人难得发一次动态,最新一条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了。
就一张柿子树的照片,配文:该摘了。
时间在半个小时前。
陆彻一下想起中午砸在他头上的柿子,再一想想到淡淡薄荷味的拥抱,陆彻赶紧甩头晃掉杂七杂八的思绪。
他给程泽点了个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