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回家（入V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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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费骞带去派出所在医院的法医鉴定机构，处理完伤口后打了伤情报告，够上了轻伤二级程度，毕竟一个女人力量有限，划的那一道不太长。
费骞知道结果后还挺失望，被江晚照打了。
众人回了派出所，孕妇被关在有沙发的小房间里，江晚照和费骞也被分开处置。张鹰给汪清打了电话，警方试图联系孕妇的家人，后者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摸着肚子，半点不着急的样子。
汪清很快来了，她带着妆，抓着一个小手包，不像个劳动妇女，倒像个精致的少妇。
她进派出所扫了一圈，没看见江晚照，找了个民警问：“我是江晚照的母亲，她人呢？”
民警把她带到江晚照的房间。
江晚照知道她来了，却连头也懒得抬，闭着眼靠在长椅上，眼皮都不带颤的。
“你干了什么？”汪清冷冷地问，“还闹到警局来了。”
张鹰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没说的太详细，只说江晚照进了警局，让家长过来接人。张鹰一直注意着江晚照这边，见汪清进去了，也跟着进去，对汪清解释了一番，言辞比较委婉。汪清听到“基于对您的报复，有位孕妇在教室闹事，辱骂您和江晚照……”时，表情一僵。
“你干了什么？”江晚照睁开眼，原话奉回，“还闹到学校来了？”
汪清脸色十分难看，她深深地看了江晚照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去了，找到了关着孕妇的房间，推门进去，却愣在了原地：“……我不认识她。”
民警大致了解了情况，知道是孕妇的老公在她怀孕期间，和家里请来的保姆，也就是江晚照她妈勾搭上了，孕妇气不过，去江晚照学校闹事。虽然觉得江晚照无辜，但是民警们都对汪清没什么好印象，这时候听到她说的话，心里冷笑了一声，都觉得她在嘴硬，没人理她。
汪清见没人吭声，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对谁重复，也像是呢喃：“我真不认识这个女人……”
派出所没接到婚内出轨的报案，管的就只是张鹰说的校园闹事案，里面没牵扯上汪清，就跟她没关系，她来了只管接人就行，接的江晚照还是个小配角，只是因为在警察跟前闹事被抓了进来，最重要的还是费骞和孕妇在办公室闹的那一场。
费骞不肯联系家人，只说自己受了伤，要求合理的赔偿，不需要通知父母，他自己就可以请律师。他身上的伤都是实打实的，还有证据支持，而孕妇身上，只有被拖进办公室时候，手腕上的箍痕。
“我现在这个情况能立案吗？”费骞问。
民警点了点头。
“我爸妈不来。”费骞又问，“伤还在吗？”
“……”
“监控还在吗？”
“……”
“那立吧。”
民警出去了，没一会儿又进来：“你回去休息着吧，你班主任在门口等着送你回去呢，肇事者我们拘着，你有什么要求跟我们联系就行。”
费骞没急着走，问：“那个小姑娘呢？”
“门口蹲着呢。”
江晚照被保释出来，没跟汪清回去，一个人蹲在派出所门口等费骞，汪清在她跟前站了一会儿，没说话，自己走了。
费骞和张鹰出来，看见台阶上脑袋埋在膝盖里的江晚照，过去揉了揉她的头，轻声说：“走吧。”
“走什么走？”张鹰招手拦了辆出租，“都给我滚回家，各回各家，你妈不是来接你了吗怎么又走了……算了，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送费骞。我给你们放两天假，这两天不用来学校，你们两个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就没带过像你们这样的学生，连打架带骂人的，当着我的面还喊打喊杀……”
张鹰也是憋久了，一口气咕咕噜噜说了大串，把两人塞进出租车，问江晚照家里地址，后者说：“雅兰苑。”
“师傅，雅兰苑。”
到了小区门口，江晚照下了车，费骞随口报了个离得不远的小区，等张鹰离开之后，走回雅兰苑，到家楼下，捡到了一个蜷起来的江晚照。
费骞问她：“饿吗江老师。”天都擦黑了。
江晚照站起身，摇了摇头。
“那江老师困不困？”
江晚照还是摇头，她问：“你伤疼吗？”
费骞笑了笑：“不疼。”
江晚照伸手，在费骞完好的右胳膊上揪住一块肉，用力地拧了下去。
“嘶。”费骞：“……”
“疼吗？”
“……不疼。”
江晚照又拧了一下，这回用上了两只手，不把费骞拧青一块誓不罢休，拧完了又问：“疼吗？”
费骞再找不到正确答案怕是要挨第三下：“疼。”
结果江晚照还是拧了第三下，拧完了没好气地说：“我看你一点不疼。”
费骞：“……”拧拧拧，随便拧。
“你怎么想的？”江晚照情绪憋不住了，瞪着费骞，“你就让她拿刀划你？万一划深了呢？你背后那可是人脊椎啊不是鱼骨头！出了意外你就瘫痪了！退一万步讲，她力气不够，也就只能划一道浅的，那要是划你眼睛上了呢！”她大声吼，“你眼睛还要不要啦！”
费骞头回被她凶成这样，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这种感觉就像天天冲你摇尾巴，怎么凶都敢不走的小奶狗，有一天忽然冲你狂吠，还怎么都哄不好。
有点失措，又有些甜蜜。
“我错了，别生气了。”费骞这头桀骜不驯的野狼，收敛了浑身寒气，安抚那只愤怒暴走的奶狗，“下次换我砍别人。”
“我先砍死你信不信。”
“我错了，再不招事儿了。”
“你接着招，一身功夫不招事儿多可惜啊。”江晚照嘲讽完，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把她关办公室干什么？就为了让她揍你一顿？你麻烦她干什么，我就能满足你。”
费骞无奈道：“我不把她关起来，她万一撞你身上去怎么办？”
江晚照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孕妇发疯了要往她身上撞，她应该也只会退开，说不定还会扶她一把，也无关善不善良，她当时脑子都成浆糊了，就是会下意识地伸手。
然而她紧接着发散了一下思维，扶住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孕妇耍无赖倒在她的脚边，诬陷她推人，泼皮打滚也要讨个说法。
“所以你为了控制住她，不让她撒泼大喊也不让她借机讹人，就把她关起来了？”江晚照冷笑了一声，说，“顺便把自己也关了进去，还激怒她，想反讹她一把？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聪明死你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
“我告诉你啊。”江晚照指着他，“以后不管什么事儿，你先顾好自己，你再大胆一个试试。”她恶狠狠地说，“我比你更大胆。”
费骞挑眉：“你……好，知道了。”
“写保证书，还有检讨书。”
“嗯，马上就写。”
“这还差不多。”江晚照把手放下。
“……”
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那什么……”江晚照吞吞吐吐地，“你家书房好像有张床是吧？”
费骞挑眉：“我卧室也有张床。”
“……”
“走吧。”费骞什么也没问，牵起她的手就往小区门口走，江晚照愣了愣，下意识地问：“啊？去哪啊？”
“给你买套洗漱用品，买套衣服。”费骞说，“再买点吃的。”
“用不着你买，我有钱。”江晚照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脸一点点的红了起来，说话语速也变快了，倒豆子似的吐出来一长串，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加速的心跳，“你受了伤，江老师勉为其难地留下来照顾你两天。江老师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换药、会照顾伤患、会给小孩儿补课，还手握各大视频网站的会员……”
“江老师真棒。”费骞空着的手从兜里掏了个玩意儿塞进江晚照手里，说，“这是费同学的奖励。”
江晚照展开手，掌心躺着一串钥匙。
汪清从警局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张志鹏的公司，张志鹏紧张兮兮的，带着她进了休息室。
“咱们不是说好了，平时就在家见面吗？你怎么跑来我公司了？”张志鹏不满地问，“回头被别人撞见了怎么办？”
“我来找你有事。”汪清闲话不多说，直接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到一张图片，问他，“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图片上是她偷拍的那个孕妇。
张志鹏仔细地看了几眼，皱着眉想了想，没想出是谁：“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反正肯定不是我公司员工，这个女人怎么了？”
汪清收回手机，说：“她去我女儿学校，当着她全班同学的面，说我勾引她老公，是个妓女，说我女儿是个婊子养的。”
张志鹏明白了什么，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你……你女儿没事吧？”
汪清没回答问题，把张志鹏明白的一切挑明了说：“这是你老婆找的人，她顾忌形象，又想报复我，就请了个演员去我女儿学校闹事。我女儿不动手，就要承担名声全毁的后果，但如果动了手更好，她全毁的就是前途，你们赖也要赖上她！”她把手机一把拍在茶几山，屏幕碎开，溅出几粒小玻璃碴，她盛怒道，“无论她怎么做，你们就是要赖到她失去所有朋友！从此人生多了一个污点！好狠的人啊！你的老婆怎么这么恶毒？！”
张志鹏喜欢汪清乖巧贤惠的模样，给张志鹏当情人后，她几乎是百依百顺，懂事听话到如果让江晚照看见绝对认不出来的地步。这是她继意外在餐厅碰见张志鹏骂了他后第一次发大脾气，张志鹏一时之间竟被她的情妇给压制住了。
“汪清你别这样，这事儿我根本不知道，你别你们你们的……”
“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啊！”汪清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扯上下一代算什么！别忘了你老婆肚子里也怀着一个！小心别遭了报应！”
“汪清！”张志鹏也生气了，“你冷静点！”
汪清指着张志鹏，说：“我告诉你，她别想欺负我女儿！”
孕妇在警局一直等到深夜，她联系的人终于来了，那也是个怀着孕的女人，带着鸭舌帽，脸上画着淡妆，就算在孕期，皮肤也保养的很好，推门的时候小拇指不经意翘着，举手投足都和里面关着的孕妇完全不同。
孕妇看见这个女人，顿时从泼皮耍赖的悍妇变成束手束脚的普通女人，双手揪着弄脏了的衣角，有些局促地看着她：“王姐。”
王蓉其实比孕妇还小两个月，但气势上完全压过了对方，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卡，推到孕妇面前：“你老公的工作我已经解决了，这里面有两万现金，是我给你的补偿。”
“王姐。”孕妇有些着急，“不是说好五万的吗？您看我挺着个肚子，多不容易啊。”
王蓉不紧不慢地说，“咱们之前的约定是，你去闹事，被打了医药费我报销，另外再赔你十万疗养费，没被打，我就给你五万报酬。可是我听警方说了，你打了个学生，我现在帮你赔偿也要花一笔钱，还是说，你打算拿五万，然后自己赔钱？”
孕妇心想，我还不是帮你去撒泼么，赔个小屁孩能赔多少钱，想赖她三万？于是委婉地说：“您帮了我家安生那么大一个忙，这事儿就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来吧。”
王蓉也不打算计较那点钱，点了点头，直接往卡里转了三万：“那咱们现在两清了，我捞你出去，以后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好、好。”
王蓉家里关系网不小，和所长打了招呼，把所里本就觉得烫手的山芋给带走了。
派出所门口停着王蓉的车，两人坐上车，孕妇在后座，王蓉在副驾驶座。孕妇看见开车的也是个女人，年轻又漂亮，一双眼明媚动人，见她上车，冲她笑了笑，又多出几分亲和：“住哪儿啊？”
孕妇喜欢这个女人，报地址的时候很详细，还说了条不堵车的道。
王蓉拉下镜子补妆，擦着唇膏，问后座的孕妇：“你给我详细说说，当时在学校的情况吧。”
提到这个，孕妇半点细节没落下地全说了，尤其她在办公室里被费骞云淡风轻地骂着那段，恨不得让王蓉感受到自己的努力再给加点钱：“那个小畜生别看长得人模狗样，说话是真难听，就是个化粪池，张嘴就喷粪，我骂他他也没反应，臭不要脸的。”
王蓉对她怎么被攻击的不感兴趣，确认道：“你确定她班里同学都听到了吧？”
“肯定听到了，我喊的声音那么大，别说她班上，隔壁班、上下楼的班级都听到了。”
“那就好，我要让她女儿以后在三中待不下去。”
开车的女人见王蓉心情好，笑着说：“在三中待不下去没什么，她成绩不是挺好的吗？哪个学校都肯要她，真的要让她一蹶不振，就要等明年她快高考的时候，再闹一场，让她考不了试。”
王蓉一听，两手一拍，满意地说：“还是你办法多！曦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回家（入V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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