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为后》碧云西

3、第3章

　　傅敏月被傅长月说的不知该如何接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傅长月，而后道：“姐姐才是真的典范。”
　　赫连池咳嗽一声，“你们姐妹俩都是燕城名媛，不分上下，就别在这里推来推去了。”
　　傅敏月立即恭维着，“殿下说的是。”

　　赫连池看着傅长月，注意到她身后的婢女拎着篮子，“长月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上香，近日来夜不能寐，所以打算去拜拜。”
　　“嗯，可以的。”

　　“那长月就不打扰殿下的雅兴，先行告退。”
　　赫连池点头，“好。”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傅长月身上，看的傅敏月好生妒忌。

　　出了傅府，阿秀跟上前，“小姐，为什么我们要撒谎啊？我们不是出去遛弯的吗？”
　　“刚才你没听傅敏月在殿下面前怎样乱说我吗？这戏既然开始了，我们就要好好演下去，等会儿我们就真的去拜菩萨。”

　　阿秀想着刚才傅敏月的脸色，偷笑一声，“小姐，自打您去祭拜夫人回来后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傅长月轻笑一声，阿秀是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如此大的变化，“你是喜欢从前温顺的我，还是现在有仇必报的我？”

　　“当然是喜欢现在的小姐，那样以后我们都不会被欺负。”
　　傅长月莞尔，“那就对了。”她指着布店，“我们进去看看。”
　　“好的，小姐。”

　　傅敏月带着赫连池在傅府转悠，路过傅长月所住的庭院前被里面的芳香吸引，他停下步伐朝里面看去，缤纷多彩的鲜花错落有致的开放，“谁种的？”

　　傅敏月立即说着：“我种的，胡乱种了一些，还望殿下海涵。”
　　赫连池看她一眼朝里面走去，傅敏月有些心虚跟着进去。

　　赫连池随手摘了一朵，放在鼻翼旁闻着，“没想到敏月小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这养花也养的这么好。”
　　傅敏月心虚一笑，生怕被揭穿。

　　“殿下喜欢便好。”
　　赫连池看着她，“如此多才多艺的美人，要是娶回家多好。”说这话时，赫连池脑海中浮现的面孔却是傅长月的。

　　傅敏月脸上露出娇羞之色，一片嫣红。

　　赫连池一走，傅敏月脸色一变，“去把傅长月院子里的花草全部给我挖掉。”
　　阿智嘴角一扬，“是，小姐。”

　　傅长月从外回来太阳已经在半山腰上，马上就要入土了。今儿，她出去玩的开心，前一世，她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没有好好出去看过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
　　今日出去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回房的路上，有下人来她，“大小姐，老夫人让您今晚去前院用膳。”

　　傅长月微微惊讶了一下，“祖母要来前院用膳？”
　　“是的。”
　　她困惑的看着已经走过的下人，她记得祖母大概七八年没有来前院用过膳了，怎么今日想起来前院用膳，好生奇怪。

　　她走回自己的院落，还没有走到，她听到身边的人“呀。”了一声，随即，阿秀大呼起来，“小姐，您种的花草。”
　　傅长月从院墙缝隙看去，她种的花······立即小跑进去，她辛辛苦苦栽种多年的花草全部被挖掉，枝丫被人折断。

　　傅长月随手捡起一支散落地上的花，还被人踩上了一脚，花都扁了，“可恶。”
　　“谁这么缺德？把小姐种的花都给破坏了。”阿秀心疼，这满院子里的花草可是她和小姐辛辛苦苦栽种多年，每日精心呵护着，现下居然被人给铲平了。

　　“除了她们娘俩，还能有谁？”傅长月转身出去。
　　“小姐，您要去哪儿？”阿秀追出去。
　　“讨说法。”

　　傅长月来到前院饭厅，老夫人许氏刚落座，姚芳珍和傅敏月伴随在两侧。
　　“祖母安康。”她向许氏请安。
　　许氏招呼着，“长月来了，坐吧。”

　　傅长月看了一眼姚芳珍和傅敏月，对着许氏道：“听闻祖母来前院用膳，长月很高兴，但今日也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祖母主持公道。”
　　“哦。”许氏看着她，“你说说看，什么事？”

　　“古人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有人不仅看不惯孙女，就连孙女种的花草也看不惯，无端被人铲除，祖母您说这事如何处置是好。”

　　闻言，站在傅敏月身后但阿智浑身一震，脑袋垂的低低的。反观傅敏月，压根不放在心上。

　　许氏大笑两声，“我深居后院多年，真没想到前院的生活如此热闹。我也是爱花之人，对践踏花草之人决不姑息。”
　　“有祖母这话，长月就放心了。”

　　姚芳珍开口，“长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动怒。你的院子基本不会有人去，花草被践踏应该也不可能。”
　　“姚姨娘，您说这话可要负责哦。现在是要下人去把我院子被铲除的花草搬到您眼前来才认可，是吗？”

　　姚芳珍脸色微变，但还是保持着仪态，“长月，我不是这个意思。花草被践踏了还可以再种，没必要兴师动众，还劳烦祖母。”
　　“按姨娘的说法，别人赏你耳光，你也不要记仇，是不是这样？”

　　顿时，姚芳珍气的要拍案，还是隐忍下来。

　　“姐姐，上午二殿下来还夸花美，怎会还有人敢碰你的花。”

　　“查查不就知道了。”傅长月看向姚姨娘，“爹爹不在家，这些年都是姨娘在掌管家中大小事务，这件事情还劳烦姨娘帮忙查查。长月希望祖母能主持公道。虽说花草只是供人欣赏的，但也是有生命的，这样被人摧残，不好好查查惩戒一番，还不知道往后府里还会生出多少事端。”

　　许氏笑着，没有立即回应傅长月说的话，反而是嘴里一直说着“有趣，真有趣。”许氏扭头看着伺候在她身边的人，“方嬷嬷，这前院的日子是比我们后院的热闹啊。”
　　“是的。”

　　许氏也发话了，姚芳珍不敢装作不知道，拿出一家主母的气势，“我现在就命人查。”
　　“等等。”

　　“傅长月，你还想怎样？”姚芳珍急了，沉不住气。
　　“在查之前，我想说清楚。要是查不出来，不管是谁立即赶出傅家。”

　　许氏点头，“好，就按长月说的处置。我们傅家祖祖辈辈光明磊落，从不做小人之事，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傅敏月听到许氏的话，捏着手帕的手攥紧了。阿智更是吓得全身哆嗦，傅敏月不停向她摇头，让她沉住气。

　　姚芳珍无奈，喊来人立即去查。

　　管家将今日路过傅长月庭院外的人全部喊来饭厅，挨个审问。不一会儿，好几个人招了，“老夫人，不是我要做的。不要赶我出去，是阿智姑娘说二小姐吩咐的。”

　　“对啊，老夫人，不是我们要做的。”
　　接连三人供出是阿智让他们做的，一一求饶。
　　阿智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立即跪下，头埋的低低的。

　　姚芳珍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傅敏月，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要算计傅长月也不能明着来被人抓住把柄啊。

　　刚才把话说的那么死，现在她都不知如何开口救她。

　　傅长月看着地上的三个人，而后看向傅敏月，“敏月，我们是亲姐妹，一直相亲相爱，如今你怎能作出这样的事情。祖母说，我们傅家祖祖辈辈光明磊落，从不做小人之事，你现在做的事情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傅长月抓住许氏说的话给傅敏月狠狠一击，无力反驳。
　　“我······”傅敏月立即跪地求饶，“祖母，我······敏月知错了，敏月见姐姐院子的花草漂亮，所以想挪到自己院子里，才命人挖出来的。”

　　“当真是挖出来的？就算是挖掉的，挖掉之后，践踏的满地都是，又作何说法？敏月，这些花草和你有仇怨吗？”傅长月趁胜追击。

　　傅敏月心生妒忌，心底根本不认错，但眼下的局面不得不表面服软，哭腔着求饶，“祖母，都怪敏月一时犯了糊涂。”
　　许氏拂开她，郑重其事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姐犯错也和下人同等。”

　　“祖母。”傅敏月泪流满面跪坐在地上。
　　“长月啊，敏月是你的妹妹，现在她也知道错了。看在祖母的份上，赶出家门就算了。”
　　傅长月浅浅一笑，“祖母说的是，这是傅家的家事，也是丑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傅敏月听到这话，手指紧紧抓着衣裳，傅长月今日给她的羞辱，她记住了。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不给惩罚怎能服众。祖母也说，天子犯法与庶民。”

　　许氏看着傅长月的机灵劲，要是从前她也这么聪明就好了，应该是一直都聪明，也能拿出现在的魄力就好，免受多少的磨难。

　　傅敏月求救姚芳珍，“娘。”
　　姚芳珍瞪着她。
　　傅敏月乖乖闭嘴。

　　姚芳珍立即软下来，轻声细语的说着：“长月，你妹妹也知道错了，我让她回去闭门思过，你看行不？”
　　“祖宗们不是定下了家规吗？祖母，这事我们就按家规处置，如何？”
　　“你是受害者，既然你也说了，那就按照家规处置。”

　　“祖母，不要啊。”傅敏月抓着许氏的手哀求着。
　　“我记得家规中写到，有意谋害他人杖责五十，敏月妹妹这是残害花草，就折半。连同参与的下人一起，一人二十五杖。”

　　姚芳珍和傅敏月同时震惊，二十五杖，打完估计没命了。
　　“老夫人，这二十五杖下去，敏月会没命的。”姚芳珍心疼女儿，她还指望着她嫁入权贵之家，改变庶女之名，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老夫人，求求您，开恩啊。”

　　傅敏月立即跪着爬过去，拉着傅长得手求着月，“姐姐，我真不是有意的。姐姐，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傅长月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地上哀求的人。让她放过她，那谁放过她。前一世，她被她活活害死，还抢了自己的未婚夫，这笔账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