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chapter 15 生病 ...
-
没过两日,林艺还真就拿下了那个她觉得长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里见过的明星,裴淼淼的代言。
裴淼淼工作室起初在微博上收到合作信息时,还以为是虚假消息,可明显是官方微博,不一会儿邮件就来了正式的邀约,裴淼淼也惊讶不已,听到经纪人说是国际大牌DWA时,质疑起来。
她是才火的新秀流量小生,席卷了大众的眼光不错,但是这种大牌看上她真是千载难逢,还是作为打开中国市场的第一代言人,裴淼淼受宠若惊了。
林艺收到满意的答复也开始安排上了行程。
马上就是四月底了,DWA是财务报表、数据报告等都要如数而来了,就算这个时候林艺再清闲也会变得忙起来。
服装秀的时间推迟了些,她的作品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推迟几天也给她了些空隙处理DWA,等她检查完,收完文件已经是夜晚了。
夜色阑珊,悄无生气地进入夏日的夜开始褪去春的蝉衣,蒙上一层星空。
林艺还是与往常一样随着性子。
回去之前她带了猫咪去宠物院洗了个澡,宠物医院里的医生姐姐很和蔼,给它免费检查了下,林艺又给这个小祖宗置购了些许东西。
回到家后,林艺摸着小猫咪又开始想罗朝日,和罗朝日也好几日没有联系。
她有点拿捏不清了。
情侣会接近两个星期不联系嘛?
她回忆起他们过去的时候,也是夏日里,在校园的角落,没有光的地方,他牵着她的手,尽管燥热也不放开。
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开始胡思乱想,想到罗朝日是不是在欧洲出什么意外了,想着想着抱着猫儿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日她在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去见裴淼淼。
约定地方是一个日式餐厅,林艺比裴淼淼先一步到,日式和风的装饰,轻音乐悠扬缓和,起承转折。
裴淼淼踏进餐厅的时候仍带着墨镜,经纪人和助理在身后跟着,服务员把她带进包间,三人脱袜进了去。
裴淼淼取下墨镜看到眼前的人儿,眸子里一亮。
唷,这不是我们罗大总裁的小情人儿吗?
裴淼淼眼睛尖,一眼就把林艺认出来了,林艺却只是觉得眼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裴淼淼脱了高跟鞋,人还是高挑,腿笔直又白净。
她在林艺面前坐下,笑嘻嘻的。
助理和经纪人跟着在她的身边也坐下了。
“林小姐?”林艺发的邮件上有写明称呼。
“裴小姐。”林艺点头。
“见外,叫我水水就好。”
水水是粉丝给裴淼淼取的名字,一小女孩儿不识字,叫她水水水水水水,之后她的粉丝都叫她水水了,她的粉丝名惊天地泣鬼神地叫:水军。
林艺笑了笑,“裴小……水水,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裴淼淼对林艺挑了挑眉,“哦?是吗?”
“嗯。”
裴淼淼一声“噗嗤”地笑了出来,我们罗大总裁的小情人儿可真是可爱。
“毅哥那儿,如故。”
裴淼淼一说,林艺起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望进了裴淼淼眼中星星点点奸情的味道,猛地记起来了,“你是当时那个……?”
“嗯。”
经纪人和助理没想到这次小祖宗竟还认识甲方,头一次看自家小祖宗和甲方聊得这么开,真是一点脾气没发,大牌没耍,甲方给的条件她也尽数爽快答应了,但确实是甲方的条件也是好的没法挑。
已经越好了时间、地点拍摄。
林艺趁着下午没事去了趟店里完备服装秀的最后资料。
看到大屏幕上有新出的一部电影,爱情悬疑喜剧的电影广告,就一个人买了张票端杯奶茶去看了,电影院座无虚席,大多都是些情侣,手挽着手。电影有一幕突然探出个头来,把林艺吓得不轻。
后遗症就是……
导致她晚上一个人在偌大的空房子里不敢洗澡。
一个人愣愣地盯着屏幕发呆。
这个时候她好想周满月那只猪啊……
以前她怕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时候,周满月还能陪着她,尽管周满月也怕,两个人在一起胆子也就大了些,总是嚷嚷着这个时候应该窝在男朋友的怀里。
现在好了,那只猪可以窝在老公怀里了。
那她的男朋友呢……
罗朝日。
她在床上蜷着睡不着,发了一条消息给罗朝日,罗朝日这几日像不在的人一样,消息也没回,电话也没打。
这个男朋友,真的不称职啊。
想着想着,林艺想生气了,没一会儿又气不过红了眼睛,又是怕,只好打电话去吵吵大洋彼岸的周满月。
同时间,罗朝日正参加连笑影后的杀青party。
在英国举办。
他去欧洲出差,连笑是将就他才在这个英国乡村的小别墅举办party,罗朝日前不久答应了连笑会去参加,他也就抽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信守诺言。
罗朝日来的时候,严连笑穿着白毛绒上衣,黑皮小短裙,丝绸毯子裹着白大腿在沙发上滑着平板,听经纪人说罗总了,赶快打了光脚丫子就跑了出去,丝绸毯子顺势落在了地上。
连笑见到罗朝日便跑了出去,刚走到他跟前摔了一跤,上衣的白色绒毛失重倏地立起又垂下。
罗朝日原本双手插裤袋里,看到这个样子,也不免伸出右手握住了连笑的手肘。
连笑站好后揉了揉手腕,罗朝日力气太大,也没掌握力度,把她手肘给捏疼了。
“谢谢了啊,朝日。”眼里尽是秋水送波。
“嗯。”罗朝日头也不会就进了别墅。
Party没来多少人,都是圈里几个,罗朝日没坐多久,沙发还没坐热,水也没喝一口就走了。
翌日,林艺去看了拍摄现场,又是聚餐,她请客之后付完账就自行离开了,下午在工作室呆了一下午,又是夜晚。
她回家的路上正想事想的入神,好巧不巧下了瓢泼大雨,林艺整个人都被淋湿了,回到家脱下一身衣服就去浴室泡在浴缸里。
她端了杯红酒,氤氲的雾气捎上了红酒的醇香,惹人醉。
不知不觉……
深海。
一片漆黑不见,海水的声音如雷贯耳,她呼吸不过来,喘气,急促,林艺内心有个声音挣扎着,救命,救命,胃里翻滚。
她拼命摇头,脑子里一阵轰隆,泪水和海水分不清,挣扎。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瞬间放大,林艺立马从浴缸里抬起头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惊魂未定,支离破碎的喘气,她连忙从浴缸内站起,白皙的腿踏出了已被红酒染色的滚烫的水,林艺双手摁住额头,头痛欲裂,混沌一片。
突然,不知哪儿处一声声响,灯光尽数熄灭。
林艺慌张不知所措,她尝试着再打开灯光,连续按了几下开关之后无果,便连忙从一旁顺手抽了一条毛巾出来裹在自己身上,冲出浴室,她浑身颤抖着,湿漉漉的头发大把滴着水,从她的颈脖流到后背打湿了浴巾,冰冷。
她像一只被刺瞎眼睛的鸟在囚笼里乱窜,找不到出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孤独将她侵蚀。
惊慌与失措使林艺的脑子断了弦,她踩着冰冷的地板差一点滑倒,膝盖撞上了白墙,可疼痛并没有让她停下,她现在只想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好好藏好。
她的脑里反复回放着一个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的片段,是一个散发的女鬼突然从棺材里面蹭起来。
那时还小,她被这个画面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此就再也忘不掉了。
林艺很怕黑,还怕闪电,她现在完全没有能力思考,只是躲在被窝里悄悄地哭,嗓子都呜咽咽地哭哑了。
终于。
太好,哭累了,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日上三竿,昨夜的事恍如隔世。
林艺只觉光照刺眼,眼皮厚重肿痛抬不起,才让一丝光线进入她就伸手挡住了光,她的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被褥,才慢慢放开。
头发没干就躺在枕头上,一夜之后压着的头发和枕头都是潮湿的,后脑冰凉,头重脚轻。
林艺感冒了。
她吸了吸鼻子。
尽力撑起了身子,被子滑落,她还没有着衣,林艺平静地吸气吐气,站起来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绸缎裙子套上,面料如水滑下又有形的拘束,随着她的脚步粼粼映着光。
还是光着脚丫子。
很久没有生病了,不知道药箱子放在哪儿,找了七八个柜子,最终垫脚在一个较高的柜子里拿到了药箱。
在林艺的记忆里,很少有父母亲人的存在,他们都太忙了,林艺生命中大半的时光均被孤独平摊,她本早已熟悉,对各自交往已淡然。
缺爱。
骨子里渴望爱的她如同潭底被禁锢的野兽,血液沸腾,热烈而虔诚。
她胡乱拿起锡纸包裹好的药片,一粒一粒从包装里扣下来,锡纸包装的质感摸着很舒服,几粒药握在手心一同放进嘴里,喝水,仰头,尽数吞入喉中。
艰难下咽之后,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却还硬生生感觉到有一粒药片黏在喉咙上,林艺又灌了几口白水,仍是在,就生咳,药片从喉咙飞出,她没有及时去清理在地上的药片,倒是先放下水在沙发上躺着。
也记不清以前到底是哪儿一个午后,竟和现在惊人的相似,这个情景像发生过一样,还是同样的午后,她也生着病,也是躺在沙发上面朝着沙发,背后凉意四起,却再怎么也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