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起案件》悔读南华

7、地狱里的人

　　下午，病房外下起了多年未见的狂风暴雨，雨点疯狂的打在薄如蝉翼的玻璃上，风卷起街道上的落叶，在旋转两圈之后重重的拍在窗上，仿佛随时要冲破玻璃打进来一样。
　　病房内，穆清躺在病床上，背靠着枕头，闭目沉思着什么。病房外，我和队长拿着几分钟前刚刚询问出来的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依旧沉思着。
　　“孙启，男，四十二岁，未婚。根据我们的资料库对比显示，于三年前因车祸去世，户口已经注销。”队长慢慢的说完。拿起烟 ，刚想点着，忽然看见了楼道内张贴着的禁烟标语，无奈的把烟放回烟盒。
　　“这人，嘴真是硬，刚才穆清怎么问都不说实话，现在就咱们手上的这些资料，根本没法往下查。”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使我高度运转后的大脑平静下来。
　　这时，三哥从电梯内走了出来，看见我们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行了行了，暂时想不出好办法就先歇会，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到轻巧，局长已经亲自下命令了，要求两个月内必须破案，就现在手里拿到的资料，两年也没法理出头绪来。”队长也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说到。
　　我抬起头，说到：“回局里吧，还有好多事等咱们做呢。”
　　一路无言，我们开车回到了警局，除穆清以外，所有人挤在会议室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办法。局长抽完了一根烟，对大家说到：“同志们，我知道现在案件是困难时期，但是咱们必须要挺过去，如果案子破不了，咱们的怎么向全市的百姓交代难道到时候让人家说咱们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吗”
　　“报告局长，我上午去了孙铭慈的家，他案发时正在外地，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这条线，不用往下查了。”苏茵说到。
　　“那乔振情人的尸检报告呢”
　　“已经出来了，死亡原因是由于尖锐物体贯穿胸口所致，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孙队说到。
　　“抓到的那个人呢”局长皱了皱眉，说到。
　　“据资料库显示，孙启已于三年前因车祸去世，抓到的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但是当时并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于孙美姿身上伤口相符合的凶器，并且他嘴很硬，一直不说实话。”孙队喝了口水，默默地说到。
　　“那也得往下查，既然抓到了人，那就顺藤摸瓜往上找。”
　　苏茵这时说到：“由于这个“孙启”三年前已经注销户口，他的所有消费记录全部查不到。现在我们只能一点点的寻找可用线索，但是他一直不交代，咱们也只能慢慢想办法。”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各位共同努力了，公安部上下所有部门随时听从特案组调遣，所有可用人手都预备着，特案组要是有困难直接给局里打个电话，我们鼎力相助。”局长站起来，慢慢的说到，眼神内充满了坚持。
　　我们见状，全体起立，喊到：“是!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时间，我与孙队，三哥一直对孙美姿的尸体进行检查与解剖，苏茵带和刑侦支队所有队员大力排查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类似弩，弓箭等与孙美姿身上伤口相类似是武器，试图搜寻出一些可用线索。
　　下午五点多，孙队已经在解剖台上忙碌着，乔振妻子及儿子的尸体已经送到了我们的解剖室，队长要在明天之前寻找出包括孙美姿，乔振在内的四具尸体的相似之处。
　　我和三哥坐在车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按照苏茵发来的信息，我们开向一家售卖野外生存用具的店，十来分钟的时间，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我们停在了贝斯野外生存用具店的门口。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锁在玻璃展示柜里的复合弩，店长看我们进来，热情的走过来，冲我们说到：“二位警官，您这是要买点什么别看我们店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吆，您看这把弩啊这个我们可不卖，嘿嘿，谁都知道卖这个犯法，这个啊，我们就是摆着招揽招揽顾客，说来也真是奇怪，前两天啊，我们这个店还让人偷了，第二天我们来一看，嘿，门被撬了，什么都没丢，您说这不奇了怪了。”
　　我们看向这个店长，一个一米七几能说会到的瘦小伙子，一套一套的生意经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这时三哥突然拉住他，说：“你说前两天店被盗了监控录像我们得看一下。”
　　“哎吆吆，警官您先撒开，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您这一拽，监控啊，三天自动覆盖，我们一看没丢什么东西，也就没报警，您来的不是时候，昨儿晚上十二点这个监控就自动删了，别说是您，我也没法看啊。”
　　三哥嫌他嘴贫，无奈的撒开手，掏出“孙启”的照片，从店长说到：“这个人你认识吗”
　　“吆，这不老孙吗，他以前在我这里干过，俩月差不多，后来我看他不爱说话，干不了这行，就给他辞了。”
　　“那他平常都是什么生活状态”
　　“他啊平常下了班就走，早上上班准时过来，三天两头就请假，不过到也奇怪，你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资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有时候我忘了取钱去，他连问都不问。”店长挠了挠头，说到。
　　我从这一堆废话里好容易调出了几个有用的词语，看向三哥，他若有所思的一个个的筛选柜台的商品，有扭回头来，对店长说：“有没有一种，射出去就能消失的箭不留痕迹的那种”
　　店长又挠了挠头，说到：“或许有吧，我知道用冰做出来的箭或许可以，射出去就化成水儿了，以前我在农村的时候去河里打鸭子爱自己冻两个，这玩意打着了拿出来过一会箭就化了，不用费力拔。”
　　三哥听完，摇了摇头，我知道现场并没有发现水的痕迹，不过这个店长给出的设想倒是很有可能。我们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后，便驱车回到了警局。
　　夜里十一点，雨依旧很大，孙启的病房，窗户被人打开，雨夹杂着落叶肆无忌惮的打进来，病床前，穆清冷冷的掐着孙启的脖子。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孙启充满恐惧的双眼。孙启急促着呼吸着，试图甩开穆清的手。这时，穆清说到。
　　“真名。”
　　“柳.....柳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