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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滔天大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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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连倾说了那句话后,覃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一米八,六十八公斤的挺拔身影竟然虚弱的向后退了几步,几乎站不住脚步。。
皇甫连倾一脸惊愕,他不懂为什么覃风反应这么大,虽然他想到了把这件事告诉覃风这人一定会着急难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你——”
他想问问覃风真的这么在乎他吗?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了。
只听覃风几乎魔怔般的连连碎语,一张俊脸惨白的不成样子。
平时坚定不移的眼眸里充斥着满满的不知所措,眼里的逃避刺痛了皇甫连倾沉寂许久的心。
“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明明已经——”
“你明明什么?”
皇甫连倾向覃风方向走了几步,距离保持在一米以内,以防覃风发生意外跌倒。
“不,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对,一定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覃风突然振奋了一般,扑上来,双手紧紧抓住皇甫连倾垂吊着的双臂,力气大的让皇甫连倾感觉胳膊有种骨头断裂般的疼痛。
紧锁的眉头看着有些疯癫的覃风,尽量忍住不发火。
安抚道:“你先放开,有话慢慢说。”
覃风像是没有听到皇甫连倾的劝告,一意孤行。
手中的力道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几分。
皇甫连倾低头看着虽然紧紧抓着自己,但是那双骨骼分明的双手的颤动却也相当明显。
看到这样的覃风,皇甫连倾脸上的表情短时间内千变万化。
覃风紧张道:“明天,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人又要带我去哪?
不管皇甫连倾有没有答应,覃风平静下来的眼眸里透露着一股皇甫连倾看不懂的心疼,渐渐地松开一只手,转而抚上皇甫连倾光滑的侧脸。
轻声安抚,“没事,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皇甫连倾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人怎么一副好像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只是想着覃风的反常,皇甫连倾几乎忘了在自己脸上尽情“肆虐”的手。
皇甫连倾回忆了一下自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
离奇的穿越,覃风轻而易举的接受,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注,如今,听到自己渐渐消失的消息,反应如此剧烈。
太可疑了。
皇甫连倾内心告诉自己怀疑这个照顾了自己快半年的人很不对,可是,理智告诉他,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不是有句话叫“过度的巧合便是人为的刻意”吗。
覃风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皇甫连倾一路奔波。
中午时刻,两人来到了一座荒山脚下。
皇甫连倾抬起看去,一条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地小路看不见尽头,两侧的草木几乎凋零的差不多了,山的一侧是山崖,巨大的岩石拼接成奇形怪状的台阶,形成了一条“天路”。
皇甫连倾嘴角抽搐,额头的青筋奔起,不会是要爬上去吧!
虽然对于有内力的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看了看旁边凡人之躯的覃风,皇甫连倾愁的有点头疼。
“走吧!”
将车停在山下,覃风拿起简单的行李上山了。
“你确定要上去。”
“这是座荒山。”
覃风没有管皇甫连倾的劝告,继续前行。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满怀疑虑的皇甫连倾跟着覃风开始了漫长的攀登。
看着一旁大汗淋漓的人,皇甫连倾终是不忍,规劝道:“歇歇再走,也不急在这一时。”
覃风随意用衣袖擦了擦汗水,看了看距离山体不远的太阳,继续前行。
“不行,那人有个规矩,到达山地的时候一定要在还能碰触到阳光之时,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皇甫连倾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跟江湖规定一样。
这时,已是黄昏时刻,就连常年练剑体质相当好的皇甫连倾也有些累了。
突然——
“有声音。”皇甫连倾说道。
“终于到了。”覃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手按压在脑袋上,呼吸不畅让覃风难受的眉头皱的死紧,等呼吸慢慢平顺下来,借着皇甫连倾的手臂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扶住虚脱的覃风,皇甫连倾担忧的问道。
“还好,走吧!”
两人终于来到了山顶,皇甫连倾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有个道馆。
突然,紧闭的门扉应声而开,仿佛在迎接他们一样。
覃风抵抗着呼吸困难压迫感,凄惨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
说道:“前辈,我又来了。”
没想到里面几声咳嗽,苍老有劲的声音慢悠悠的传了出来。
“是你啊,我就说还能有什么人愿意来这种东西。”
“是啊,好久不见。”
里面的人转过头,先看了眼疲惫不堪的覃风。
故意嘲讽道:“小子,真是狼狈啊!”
“前辈说的是。”
随之将目光移动了覃风旁边冷着脸的皇甫连倾身上。
历尽沧桑的双眸颤了颤,低声叹气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皇甫连倾自打见到此人,便觉得诡异万分,如今听到这人讲话,更是确定,不自觉的警惕了几分。
“覃风,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对他说。”
覃风一急,紧张的看了看身边毫无动静的人,又一脸祈求的看着安虚道长。
“可是——”
“放心,我自有分寸。”
最终,覃风不甘不愿的迟疑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道馆大门瞬间紧闭,安虚道长站起身来,一身与这个时代不符的道袍,颤颤巍巍的身体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去。
语重心长道:“你不该来这里啊。”
皇甫连倾对于这个怪道士的否认不屑一顾。
高傲冷漠道:“那又如何,我已经来了。”
安虚道长捶向一旁的石桌,痛心疾首道:“你可知你的到来会招来多大的祸端?此等行径简直是罪孽深重啊!”
皇甫连倾不明白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里,他还没有指责什么呢,这人倒好,先怪起他来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免生了一股怒气。
嘲讽道:“呵——便是我招来的,那也是命运所致,更何况,我也是受害之人,何来有罪之说?这种欲加之罪,我可不敢恭维,哼——。”
安虚道长听到皇甫连倾的狡辩连连摇头。
“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啊。”
皇甫连倾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只是面对覃风时,不知为何柔和了许多,今日竟然被这陌生的臭道士一阵冤枉,心中膨胀的怒气喷涌而出。
“臭道士,我是看在覃风的面子上才不与你一般见识,不要得寸进尺。”
被骂臭道士,安虚没有生气,反而问道。
“怎么,这么说来你还在乎门外那个青年?”
皇甫连倾迟疑片刻,看向外面若隐若现的身影,吞吞吐吐道。
“……他……与我有恩。”
哎,小子,如果你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那人之手,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初心。
人都是自私的,门外那人更甚,只是他的能力让他的自私变得恐怖万分。
安虚一副了然之姿。
道:“既然他与你有恩,那你就更应该放过他,让他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而不是这样为了你不顾一切,犯下滔天大罪。”
皇甫连倾疑惑。
试探道:“我从未束缚过他,也从未要求他做过什么,何来这么一说。”
“哎——”
安虚向殿内走了几步,正殿的前方放着一个拳头大的琉璃珠,颜色竟然是鲜红色的,仿佛是被鲜血侵染过一般。
珠子的周围是奇奇怪怪的阵法,一道道旗帜插在周围,明明没有风,旗子却如同随风飘扬一般,诡异的运行着。
不过,如果仔细看,一共八面旗帜,构成如同八卦阵图。
按八卦各卦性质而配以方位,所列方位称后天图,即乾,西北;坎,北方;艮,东北;震,东方;巽,东南;离,南方;坤,西南;兑,西方。
如今位于乾、巽、坤方位的三面旗帜竟然衰竭了,只剩下了旗杆 。
看着如此情景,安虚一阵无奈。
看着毫不知情的皇甫连倾,不知如何说起 。
这人只知自己没有过错,可他不知,自己的生生世世都束缚的那人满身伤痕,只为与他相伴一生。
皇甫连倾越来越听不懂这道士的话中含义,自己和覃风到底有什么牵连呢?
安虚答应覃风不能透露太多,便就此打住。
嫌弃般的摆了摆手,近乎赶人道,“走吧走吧,也许一切都是天意,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皇甫连倾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大师,有件事还请不吝赐教。”
听到皇甫用敬语,安虚惊讶,故意挑了挑眉,一副老顽童样讽刺道。
“吆,这会成大师了,受不起啊。”
“……”
看着皇甫连倾一脸僵硬,憋着不发火的样子,安虚赶紧见好就收,可不能把这家伙惹急了。
“行了行了,说吧!”
“覃风……他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皇甫连倾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他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绝不是简单的意外。
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想知道,可是他也清楚,这件事去问覃风不会有任何收获。
如今看来,知情者还有这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