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邀请/多虑/帮你送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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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还有多久？如果是现在的话，也许能赶得上，也能赶上新年之前的一大波促销。再不济还可以凑一波情人节。已经做好了长足打算的神野不怕熬，唯独怕自己不作为。
如果命运安排自己必须到这里来，他就努力早一步出去。他想念六本木的公寓，想念都市热闹的夜晚。
虽然杰罗对着电话□□了好几分钟给自己惹得一身燥热，可他还是非常靠谱地接收了表格便在当晚就开始处理。对于他的酒吧，一百份七天虽然有点为难，但那不归神野考虑。就算他去挨个朋友拜访也无所谓，谁让他那么耍自己跟清水。
下午五点过后，陆陆续续走出车间的人群只留背影给了神野，但他仍旧埋头在电脑前，大事小事都习惯性自己包揽的他一个环节都不愿意放过，在拿到那些调查报告之前，也只能不断推敲整个企划的可能性，调整到最大利益值的可能，还要规避掉各种风险。
而国内的大型糖果生产商不止“蜜”这一家，在年尾以及节日前的竞争激烈到头破血流，就连自己参与的时候也曾经熬着好久睡眠不足，之后都要找专业人士调理身体才能缓过来。
“叩叩！”
“请进。”
“那个……”
如果没什么事，一般员工不会来找自己，而是由两名分管自行解决。但神野在指定之后也说，如果有无法敲定的，涉及利益的或者是会造成损失的，一定要找自己。所以能来的除了两名分管，也就只有清水一个人了。这次仍旧是清水，他刚进门，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的男人就像一株植物一样不说话也不动了。
“……干什么？”
等了老半天也没声音，神野索性主动发问。
“没事。”
“没事的话下班了就回家吧。”
只不过撇了他一眼，随后神野便回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
“……”
“回家啊？不想下班吗？”
站了几分钟也不说话，也不走。想要忽视他，可是那么大的活人站在那，根本就无法忽视。越不想去想清水，却反而什么都看不进去。
“唉……”
在这里看来是什么都做不了了，神野将用的东西存好，打算回去做。收拾了一下东西，穿上暖和的羽绒外套，先一步踏出办公室，清水便跟了出来。
“就想跟我一起回家？”
神野这才看见，清水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他微蹙着眉，嘴角也抿得紧紧的，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如果这是自己的弟弟，也许神野甚至都舍不得责备他。
“也不是……”
小声说了一句，神野听得好笑。他如果不想跟自己一起回家，为什么还要等着自己呢？中午自己对他那么粗暴，他如今还愿意等着自己。到底为了什么神野不懂，他也不愿意过多考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边走着，看着有些光秃秃的书和灰败的路，建筑物，哪里都显露着萧瑟。他讨厌这个季节，虽然原本喜欢，但此刻自己孤身一人，寒冷总会给人一种会把人冻死在冬天的错觉。
但寒冷逃避不了，除了将暖气开大一点也没什么别的办法。神野草草买了份便当，看着清水自顾自买菜。
他今晚做些什么呢？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想来已经好久没吃到他亲手做的饭了，因为关照病人周末全都是自己在做饭，如今有道雪在，他也没办法再在清水家蹭晚饭了。可是自己此刻该是怎样的表情呢？是觉得可惜吗？还是可怜。
“清水。”
十分久违的，神野叫了他一声清水，而正在挑选蔬菜的清水身体却一滞，抬头的时候面容上有些挂不住。
“去我家么？”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神野站在便利店门口，不忌讳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收银员，等着他回答自己。
“我、我……！”
清水脸上的表情变化得十分有趣。最初有些尴尬，之后有些激动，转而却变得有些为难，再然后看起来反而开始难过。
他就像在强忍着什么，却还是退缩了。在结好账之后跑着离开了便利店，冷冰冰的北风里只剩下一个神野，以及他手里拎着的那份快速冷掉的便当。
好狼狈啊，自己像被抛弃的那个。神野忍不住悲戚地想，自己光鲜的半生，哪里有过这样的遭遇。可这都是事实，他亲眼看着清水转身离开，亲眼看着他头也不回。
“不行了，算了吧……”
扼杀自己的爱意吧，清水也好，自己也好，道雪也好。只要不再想，放开他，心里就会轻松不少。
胡乱吞了半份便当，餐盒也没有收拾掉，神野洗了澡哆嗦着拿棉被卷住自己。已经想好了不要再被这份可怜的情感束缚，索性打开笔记本整理自己白天的工作，借此短暂的忘记清水。
各大厂商都在奋力搞宣传，“蜜”也不会落下。他们每年的销售额增长都是业界前三，除了品牌本身的知名度，也包含更精准的产品市场定位，以及创意新颖的一系列活动和高效的宣传。在自己执掌企划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会出尽风头，让同行眼红。
而这次，不管是圣诞或者是新年，专门的企划课一定已经敲好了方案，自己再插手已经是不可能，现在努力做的也只能给自己上头的领导作为小型项目参考。
大宗市场的销售额即便他们如何争取，固定份额已经无法过多调整，所以作为连带的小型企划，神野将眼光投向了高端人士。虽然中岛的酒吧有大部分这种的，但同时也会有一部分普通白领。即便是想要盯紧高端，但一定也要给这群有可能触碰到高端人群的仰望者一个口子。
这样策划着，神野做了很多调查。一般如果涉及送礼，尤其是糖果几乎很少，而巧克力这一块，有钱人一般会选择比利时的手工巧克力，不仅价高，连外包装都设计得十分上档次，除了送礼，几乎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即便只是送礼，只要有人肯买，那就有市场。比普通糖果或者巧克力高上百倍的价格，除了巨大的利润在里面，也同时将品牌档次能拉高一块。
思虑来思虑去，怎么想都是一个好的想法。虽然也有其他厂商尝试过，可市场份额少得可怜，按照传统的营销手段去推广，基本没用。而且本身走高端路线成本费用就相当高，一旦滞销就十分麻烦，没实力的糖果商便完全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一直忙到接近十二点，身体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疲惫不堪的神野这时才感觉到这两年身体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状态了。但谁都会慢慢老去吧，身体从巅峰状态退下来，也不过两年，这都要怪自己不常运动。
“清、水、一、树……”
眼睛即便看着窗外，也什么都看不到。他嘴里叨咕着这个名字，心里一阵阵泛酸。虽然狠心让自己断了念想，可明明昨天还一起参加了聚会，甚至接吻。如果自己强硬一点，也许在车里就抱了清水了，他会告诉清水自己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甚至想带他一起离开这里。
已经决定迈进深渊了，可一转眼深渊就拒绝了自己。清水没有选择跟自己来，觉得冷的便就他一个人而已。
咬了咬牙齿，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今晚睡过去，也许明天会好一点。但自己不能再招惹清水一树这个男人了，让自己那么动情，怎么想都是麻烦。
以为再睡醒一觉便会轻松一些，往日都是这样过来的，可睁开眼便觉得头顶愁云密布。
“好冷……”
冬日如果不下雪，就会显得特别冷漠。到底是天气作祟还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不知道，神野感觉昨天跟今天明显是两个温度。但幸好，在母亲帮忙收拾东西之后，有顺便将厚重的围巾塞在里面，戴上它就不会感觉太难熬。
神野闻着围巾上熟悉的味道苦笑着，想了想也许只有母亲不会让自己失望吧。除了自己的父母，谁都不行了。
在自己不断叹着气的上班路上，十分巧合的是又遇见了清水。不像昨天那样上班差点迟到，而是跟自己一样早早出门，神野暗自惊讶着怎么这么巧，却都没看一眼，而是选择无视。去工厂的路就这一条，再怎么躲也会有遇到的可能的，不说话也就好了。
想着想着，神野甚至觉得感觉良好。但清水似乎并没有这么想，他还是照常跟自己打着招呼。
“早上好，神野先生。”
“早。”
本想不搭理，但如果完全不理他，也有点太过分。所以适当疏远就够了，神野这样认为。
“今天很冷诶。”
“……”
都快到办公室了，也没有回复这句闲聊，对方悻悻离开之后，神野终于承认了心境的不平和。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将取暖设备打开，房间还要一会才能暖和起来，但幸好衣服穿得多，却唯独脚上感觉冰冷。
刚才就已经很想接清水的那句话了，他确实冷，因为没有换鞋子。为什么还要穿着这样单薄的鞋呢？神野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自作自受”。厚的鞋子都在家里，以为只是上下班而已不会冷到让人双脚都发麻，但神野却忘了这里不是东京的高级办公楼，走十几分钟就能到的地方他也不想开车。但如果不开的话就会持续冻着，没人给自己送东西过来，等着邮寄的话还得几天。
但暖气已经热上来了，脚有了知觉之后便开始着手自己的工作。厂内现在一片轻松，显然圣诞的任务还没有下达下来，而他也只能趁着这个时候抓紧忙活自己的计划。
但当时针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神野又听见了准时的敲门声。
“请进。”
咔哒，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毫无疑问还是清水。
神野内心懊恼地叹着气，但脸上却完全没表现出来。他不想让清水看出有什么反常，自己就这样将他与别人一视同仁，或者是他跟其他员工一样看待自己就够了。
“午饭时间到了。”
好像只是个记得吃饭时间的小傻瓜，神野想要笑却还是憋住了。他板着脸，认真地盯着电脑，头没抬起来过一次。
“哦知道了谢谢。”
客套了一句之后也没有表达自己是否要去吃饭，清水等了一会之后才好奇的问了出来。
“不去吃饭吗？饿肚子会降低工作效率的。”
试图用这种话来刺激神野，但神野根本不以为意。
“保持一定的饥饿感会让人头脑清醒。你去吧，不用管我，饿了我自己会去。”
“那我帮你送过来，需要么？”
神野总有种错觉，清水最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但他确实也没出什么差错，也没有亏欠自己什么，干嘛这么说话呢……
想要搞清楚，所以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男人。他站在办公桌一米外的地方，双手互相搓捏着，似乎是因为冷，但脸上却腾地红了起来。
“清水，没事的话，请你出去好不好？我现在有点忙。”
自己一定也是不清醒的吧，不管怎么想都是，所以才会在跟清水对视的时候莫名奇妙就蹿出一股怒火，在看到他眼眶湿润了起来之后心里像被剜开一样一阵阵泛着痛，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出去时，忍不住想要抓住他的手紧紧抱住他。
可神野的自尊心告诉自己，清水一树是属于那个叫藤原道雪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邀请/多虑/帮你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