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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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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赫,我肚子饿了……”良久纤纤突然冒出一句。
林赫笑着拂去她脸上的雨水:“先跟我回家吧……这么大的雨,总得先换套衣服呀……”
“我想先吃东西……”纤纤可怜兮兮的说:“我没有钱了,先吃一顿能挺得久一点……”
林赫看她认真的样子就像一本正经要糖吃的小女孩,嘴角露出了好看的弧线:“好,先吃饱再说……”
夜雨中的肯德基发着暖暖的黄光,就像一个港湾。
林赫摸摸裤兜,庆幸的想,出来的时候那么匆忙,身上居然还有钱。
他们点了一大堆食物,冒着热气的橙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刚刚出炉的香芋派还烫手……身上的雨水的冷涩气息就这么被蒸腾成雾气,团团地圈住他们……
纤纤一坐下来就开始埋头猛吃,好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而林赫则一根一根地啃着薯条,好像有什么心事。
突然,林赫放下薯条,往前凑了凑,很认真地问:“纤纤,我追你行吗?”
纤纤头也不抬,直接说:“不行!”
林赫又问:“一点可能也没有吗?”
纤纤干脆地说:“一点可能也没有!”
林赫愣住了,两眼直直地看着她,呆在那里……
纤纤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汉堡,觉得林赫在看她,于是暂停大吃,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小声说:“那……我还能吃吗?”
林赫哭笑不得:“能……能……还要橙汁吗?”
纤纤接过他递来的橙汁,挑挑眉毛坏笑道:“后悔了吧,谁让你当初不争取呢……”
“真不给机会呀,不给出路的政策不是社会主义政策呀……”林赫赖道。
“不给……”纤纤冷笑着说:“抛弃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林赫看着她鲜艳的笑容和眼神中的苦涩,感到无比心疼。他知道纤纤又一次被别人放弃了,而他此刻却要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人留在纤纤身上的伤口,无能为力。
林赫伸出双臂,轻声说:“纤纤,我能抱抱你吗?”
纤纤看看他,放下手中的食物:“我身上可都是水,把你弄湿了可不怪我。”然后双手在他腰后相扣,脸埋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抱住他。
林赫抱紧她,他知道纤纤此刻在哭。他更希望她能安心的在他肩头哭,而不是继续强颜欢笑……
“纤纤,你渐渐忘了我,但是你不知道,遍体鳞伤的我,一天也没再爱过……”
雨水打在伞上,哗哗的响。
升腾的水汽弥漫着心酸的味道,陈默穿着单薄的衬衫,隐没在夜色里,看着玻璃窗内的温暖的拥抱……
这是纤纤第一次来林赫家。不像陈默家那样井井有条,被子没有叠,地上也有脏袜子。林赫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喜欢打扫房间,他们都叫我‘乱室佳人’,呵呵……”
但对此刻的纤纤来说,这就是童话中公主在森林中迷路时,出现的亮着灯光的木屋。
林赫笑着说:“王子是不会住木屋的……”
“小矮人会呀!”纤纤调皮的努努嘴。
“说不过你,快进去洗澡吧……”林赫推着她。
纤纤站在林赫家的浴室里,对着镜子轻轻解开衣襟。头顶的光线浓的像玉米汁,蒸腾的水汽驱走所有寒冷,一切都像梦境一样。
可是当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雪白的脖颈,丰满的胸脯上还留着陈默的吻痕,眼神里有一丝冰冷的光闪过,殷红的嘴唇轻启:“陈默,你喊停一切就结束了吗?你以为你是谁……”
换上干净的衣服,纤纤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说:“林赫,床铺好了吗?我是不睡地板的……”
“哈,你用我倒不含糊……”林赫假装生气。
“你不是要追我吗?”纤纤睁着无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刚刚才被你判过死刑……”
“这么容易就放弃啦!”纤纤嗔道:“你忘了鲁迅教育我们在爱情中要‘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呀。”
“毒蛇和怨鬼……”林赫点头重复着:“啊……还有小矮人……我的形象好差呀……王子是谁?陈默吗?”他说完就后悔了,是他太开心,是他语无伦次了……
纤纤脸上的有一闪而过的阴霾,但马上就恢复了甜蜜的笑容:“自卑啦……恩……也对,陈默的条件是比较好一点,我当时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从了他的……”
“我也不错嘛,政治面貌还少先队员呢!”林赫在床边坐下,愤愤不平的说。
“就你这点地位还想追我,我是共青团员!”纤纤贴在他身边坐下,擦头发的时候有水珠落在林赫颈间。
“其实我本来也是共青团员的,还是我们班第一批。”林赫居然还来劲了:“第一批呀,一个班就两个,很光荣的,我们班是我跟一个长的特雷人的女生。班主任还把我们叫到讲台上站着,表扬!可惜她一开口就说‘今天是两位同学大喜的日子’,我吓死了,任她怎么劝都不肯当这个团员了……从那以后也没再当上……”
“你活该……”纤纤笑的前仰后合。
林赫居然没有笑,静静的看着她,一直到她感到尴尬,止住笑:“看什么……”
“纤纤,你可能只是觉得好笑,但是这件事却告诉我一个道理,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没有机会了。所以当时不管多不愿意也要咬着牙做……”
“你小学生作文呀……”纤纤拍拍他的脸。
“我是想说,不管我的条件多雷人,你也要咬着牙接受了,否则以后想要都没有了……”林赫厚着脸皮说。
“我凭什么挑剔这些,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没有人要我……”纤纤眼中闪过真实的忧伤。
林赫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是看不到纤纤眼神中的暗色的……那复仇的鲜艳的火光……
夜雨继续洗刷漆黑的天,港湾的暖黄的光看不真切了,一切向着堕落的方向,下滑,下滑……
陈默觉得人生一刹那变成泡沫。
他不算什么,可是纤纤爱他,是纤纤看透他倔强的壳发现里面最柔软的他,是纤纤点亮他的世界,是纤纤让他看到这个世上有温暖的友情。而现在,他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假的,而他,只能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充满丑闻,虚伪,不伦之恋的世界……
他敲开了宋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