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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训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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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思语在书院和袁思瀚一起用了午膳,又歇息了会,午后就和柳轩他们一起回了荣城,又在那住了六七天,她便准备启程回去了。
柳老太太自是十分舍不得,遂又准备了许多东西打算让袁思语带回去,袁思语看着越来越多的箱笼,好说歹说才推拒了一些,不过剩下的依旧很多,愣是要柳府这边多加了一辆马车才能装得下。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柳莺舍不得袁思语,就闹着要跟她一起睡,正好袁思语也挺喜欢她的,而且从小到大她也没这样跟姐妹一起睡过,就爽快的答应了。
床上,两姐妹头靠着头的躺在一块说着悄悄话。
“表姐,那天在书院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啊?他长得可真好看。”柳莺虽然只是在袁思语和那个男子骑马回来时匆匆见看到了一眼,但那一眼可真让她印象深刻。
“他呀,”袁思语笑了笑,“他叫薛文君,是当今五皇子殿下。”
“啊!”柳莺惊呼了下,“难怪那天我和晚姐姐一起从跑马场回去的时候她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你抢了她的皇子妃,原来是这样。”
袁思语也是一怔,看来三叔公确实非常宠柳晚这个孙女,连薛文君的真正身份都告诉了她。
“那表姐和那位殿下是一对吗?”柳莺又饶有兴致的问。
“不是。”但以后会是的,袁思语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句。
“啊?”柳莺失望的低呼了声,不过接着又兴奋的连说带比划的道:“但我觉得你们站在一起很般配的,比晚姐姐要般配得多!”
袁思语被柳莺的话逗得低低笑了几声,揉了下她的头,道:“咱们的小莺儿不也十三啦,告诉表姐有没有喜欢的男子啊?”
“表姐~”柳莺害羞的用被子将自己蒙住,从里头传出闷闷的说话声:“我还小啦!”
袁思语掩唇又笑了几声,倒是不再喝柳莺闹了,两人都盖好被子进入了梦乡。
袁思语本来就打算好了回程的时候先去普陀山一趟,所以隔日倒是不急着早早就出门,陪着柳老太太用过早膳才走的。
荣城到普陀山需要一个半时辰,但袁思语嫌弃带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就让拉着箱笼的两辆马车先回京城,自己则带着杜鹃和芍药还有几个护卫轻简上路。
马车里,芍药递了杯茶给正在看话本的袁思语,顺势说道:“姑娘,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到普陀山,话本看久了伤眼,您还是先歇会吧。”
“这几本话本翻来翻去的其实我也看腻了,”袁思语把话本扔下,接过茶抿了口,才继续道:“等回了京城,定要去书斋看看绿柳先生有没有出新的话本。”
芍药笑回:“按照那位绿柳先生的习惯,每年都喜欢在盛夏时候出新话本,现在都五月中了,姑娘很快就会有新书看了。”
“盛夏啊,还有好久呢!”袁思语放下茶杯,懒懒的趴到窗口看着外头的景色。
此时正值上午,还不是太阳热辣的时候,正好又有一阵风吹来,所以倒也凉爽,只不过这种好天气在她们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后突然变了,变得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袁思语皱着眉头看着越来越厚的乌云,沉吟了下对杜鹃说道:“恐怕是场大雨,让车夫快点赶路。”
“是。”杜鹃不敢迟疑,立马打开车门同车夫说了。
“那杜鹃姑娘让姑娘坐好了。”话落,车夫就马鞭一扬,骏马嘶鸣一声,哒哒哒的就快跑了起来。
果然如袁思语所言,一刻钟后,车顶就响起了滴滴哒哒的声音,一开始很少,但紧接着这种声音就越来越密,越来越密,不用看都知道外头已然是下起大雨来了。
“这天也真是的,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呢!”杜鹃和芍药一样都坐在袁思语身边,不高兴的抱怨着,因为她向来讨厌下雨。
“我倒是觉得这雨下得挺好的。”袁思语一笑,真是觉得老天都在帮她,这会儿下了雨她连留宿绿柳山庄的借口都不用想了,所以她能不笑吗?
“啊?为什么呀,姑娘?”杜鹃疑惑的问。
她们不是要去普陀山?可现在下雨了不就上不了山了,既然上不了山了,姑娘还那么高兴做什么?
袁思语依旧只是浅笑,并未回答杜鹃的问题,杜鹃只好去看芍药,芍药心中倒是有几分猜测,但也不敢妄议主子的事,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好在杜鹃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只觉得姑娘的心思越来越猜不透,就把注意力又转到别处去了。
马车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她们经过一个小村庄,护卫问要不要在这找户人家先休息,等雨过了再走,袁思语没立刻答应,而是让护卫问了村民从这到绿柳山庄还要多久,村民说很近了,袁思语便又让护卫问了路,一行人便直接往绿柳山庄赶。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们就到一个红墙琉璃瓦的大庄园前,袁思语下了马车亲自去叫门,很快门就“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蓝衣小太监尖着声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叫门做什么?”
袁思语道:“我是镇国公府的袁大姑娘,来此是想求见云安郡主,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蓝衣小太监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袁思语一番,抬高下巴道:“你说你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你就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
“我们骗你做什么,我们……”杜鹃脾气急,就要上去和小太监理论,不过被袁思语一把喝住了:“杜鹃退下。”
杜鹃撅着嘴瞪了小太监一眼这才不甘愿的退到袁思语身后,袁思语又对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便走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到了蓝衣小太监的怀里,笑道:“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看在这点东西的份上,帮我家姑娘通报一声。”
小太监掂了掂手中荷包的分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过立马又变为之前那倨傲的模样,翘着个兰花指道:“那我就姑且信你们一回,在这等着吧。”
说完,就转身进去当着她们的面“砰”的一声把门也一并关上了。
这一幕又把杜鹃气的直跳脚,她大声的道:“姑娘您看看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不过是区区一个看门,怎敢这样嚣张!”
她们家姑娘贵为镇国公府嫡女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行了!”袁思语板着脸看着杜鹃,训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不服气,但你再不服气也是要分场合的,咱们现在是出门在外,而且还是有求于人,你这样大喊大叫的,是想让里头的人都听见了,觉得你家小姐我没教养,连个下人都不会教,还是今天不想让我进这个门,就在外面淋着雨算了呢?”
杜鹃先是愣了下,接着就手足无措的想解释:“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没那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
可是她慌得很,话根本说不完整,毕竟一直以来姑娘待她和芍药都跟亲姐妹一样,平常就算稍有差错也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被说过,所以刚刚那一顿训真是把杜鹃给吓坏了。
杜鹃看着脸色还十分难看的袁思语,赶紧转过去向芍药求救,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芍药哪里忍心,而且就算杜鹃不向她求救她本来也打算求情的。
于是她先上去拍了拍杜鹃的手,才垂着头对袁思语道:“小姐,杜鹃的脾气您是最了解的,她只是好意,而且也是那个小太监太过分了,她才会这么气不过,所以您就别生她的气。”
说完,芍药又给杜鹃使了个眼色,杜鹃意会,便可怜巴巴凑过去:“姑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
“你呀!”袁思语没好气的戳了一下杜鹃的额头,缓和了语气:“我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你这急性子也必须得改改了,而且你们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庄?”
袁思语把声音压低:“里头住的可是当今太后!”
杜鹃和芍药顿时大惊,尤其是杜鹃目瞪口呆的,更加后悔自己刚才的大呼小叫了,她急急的说道:“那,那,我刚刚说的话不会被太后娘娘听到了?姑娘,是奴婢给您惹了麻烦了,如果太后娘娘要治罪她不会治咱们的罪吧?”
“这回知道怕了?”袁思语睨了杜鹃一眼,“行了,不会治你的罪的,一会儿进去之后你嘴巴闭紧点,少说话就是了。”
“嗯嗯嗯,”杜鹃一边猛点头,一边赶紧把自己的嘴巴捂住,瓮声瓮气的道:“奴婢一定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袁思语摇摇头,笑了下。其实她之所以会训斥杜鹃,就是想故意治一治、吓一吓杜鹃。
毕竟她所面对的敌人可是当今太子,杜鹃和芍药又是她的左膀右臂,她用得着她们的地方还有很多,芍药她是不担心,就是杜鹃老是毛毛躁躁,火急火燎的,且说话不分场合,恐怕以后会坏事,所以这才给了她一个教训,帮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