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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赏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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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急报!”
“肃州急报!”
“瓜州急报!”
酒公公捧着几沓公文,快步进了大帐,十多年过去了,酒公公眼尾起了细纹,颧骨鼓起。这些年他随着皇帝出征在外,面皮也被晒黑许多,不过精神头却是比在宫中好很多。
酒公公恭敬地跪在燕衡面前,知道皇帝懒得看公文,他一句一句口述各地急报。
“凉州、肃州、瓜州城已攻破,收复玉门关为期不远。”酒公公念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先帝开始,大燕就在走下坡路。边城不断被突厥等蚕食,酒公公原想皇帝这一代能保住仅剩的南地就不错了,却不想皇帝竟然北伐。
用了几年休养生息,几年尚武养兵,待时机成熟,便花了不到五年的时日,收回了一座又一座沦陷的城池。
实乃旷世明君也。
不过……皇帝还和以前一样,性子古怪,性情反复无常,也不如外界百姓所言那样心系百姓……
果然,燕衡对这些急报不感兴趣,只是问:“朕白日斩杀的人头多,还是夜里斩杀的人头多?”
“陛下白日斩杀两百人,夜里斩杀两百零一人。”酒公公十分无奈,不明白皇帝和自己叫什么劲,非要白日的自己和夜里的自己比。
是不是这么多年没碰过女人,也没碰过男人,身体憋出毛病了,变态了……
燕衡想着那死女人比自己多杀一人,磨牙起来。
这不公平。他白日杀了多少人,她夜里找酒公公一问,知晓确切数字,她便照着这个多他一人,胜过他。
根本就是作弊!
要是日夜颠倒下,他必是会胜过她的!
明明前线大捷,燕衡却闷闷不乐。让酒公公退下后,他给燕儿留了纸条。
“燕儿,你这是作弊。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无耻了!”
燕衡这些年一直不知占据自己龙体的女人叫何名,便给她取了燕衡的姓氏,干脆就叫她燕儿了。
只可惜,燕儿没有回应。几日夜里照常出现,替他上阵披甲杀敌,凌晨回归却再不给燕衡留只言片语。
燕衡又不喜征战,这五年在宫外跑来跑去,把自己娇嫩的皮肤都晒黑了,没往日俊俏,早就心生不满。
外头日子这么清苦,要不是燕儿坚持,燕衡早就打道回宫享乐玩耍去了。
而且,他也是对燕儿无语,真不知晓这女人哪里养大的,怎么就那么爱打仗呢。
“你是不是貌丑体壮,幼时被欺凌过了,才这般没有女子柔情?!”
燕衡实在是对燕儿身世一无所知,十多年日日相处,就是畜生,也能养出感情了。
燕衡对她不知何时有了牵挂,奈何她少言寡语,燕衡只得成日想着如何激她多说几句话。
燕儿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燕衡气得让酒公公打听附近哪里有秦楼楚馆,酒公公以为皇帝总算憋不住,要找女人泄火,立马寻了一个美艳女姬塞进大帐。
燕衡拉美艳女姬上榻,百无聊赖地逗弄她。美艳女姬婉转吟哦,他却是越听越烦躁。
燕儿怎么还不出现,不是不喜他碰别的女人么?要是以前,早就跳出来弄晕他,再想各种法子折磨他。
等美艳女姬摸向他腰间,燕衡意兴阑珊,看女姬哪儿哪儿都倒胃口,直接踢下床榻,让人滚出去。
燕衡心里憋气,在纸上龙飞凤舞:“再不理朕,朕便拔营回朝,那什么沙州,就让它凉了吧。”
皇帝这次要挟总算正中柴敏弱点。
柴敏无奈,放了水,让燕衡嬴了一回,回道:“你都多大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燕衡怒:“朕哪里幼稚了,明明就是你这女人无理取闹!”
柴敏不想理他,但是马上就打到沙州了,她不想这混蛋从中作梗,坏了大事,也就顺着他,“好,我幼稚,我无理取闹。”
燕衡醒来看她就说了这么一句,不满更甚,“你就不会多说几句么,每夜就说一句,一个月就说三十句,你就不会憋死啊。”
要不是瞧燕衡这十年毛病越来越少,柴敏早就上手虐他了。
现在前线大捷,她心气也顺,便顺毛捋:“能与你这千古一帝说上一句,我便心满意足了,外面百姓想和你搭上话都不行呢。”
燕衡被捋的高兴,就让随行御厨做了红豆酥,摆在床榻前,留下纸条:“朕赏你的!”
这么多年,燕衡虽然见不着夜里的她,但是旁人能见着。他小心套旁人的话,自然知晓她喜食红豆酥。果然是女人,就爱吃甜的。
柴敏见他赏赐的红豆酥,低头一笑,将红豆酥碾碎成粉,细细咽下。
燕衡翌日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摸玉枕下,摸出一张纸条。
“多谢陛下赏赐。”
见她就留了这么一句,燕衡心情变差了。难道就不会多说点?!和她聊天,真的是要闷死了!
燕衡黑着脸下榻,酒公公伺候他梳洗后,摆出早膳。
燕衡见只有一碗白粥,怒了:“怎么就一碗粥,这是要饿死朕么。”他正考虑要不要拉御厨出去砍头,却听酒公公诧异道:“这是陛下您自己亲手做的,吩咐今早用这碗粥的。”
他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必是她做的。
他赏赐给她红豆酥,她便亲手下厨,做了一碗白粥。
虽然不过是一碗普通的白粥,燕衡还是尝出了玉琼仙露的味儿。
他心里啧啧出声,总算是有点女人味,会做粥讨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