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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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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溪是真的吓了一跳。
刚刚她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结果当事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因为被吓到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没经过思考。
当她说完后,看着卫寒舟眼神的变化,也渐渐察觉出来自己问错话了,脸上顿时流露出来尴尬的神色。
她想躲的,只是,看着躲到她身后的三个小豆丁,心里突然多了一份责任。
柳棠溪摸了摸鼻子,看着卫寒舟的眼睛,脸上挤出来一丝讨好的笑容,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相公,你热不热?渴不渴?累不累?”
这话听起来一副熟稔的样子,就像是刚刚的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
卫寒舟眼皮微动,颇为冷淡地吐出来两个字:“不累。”
说完,又越过柳棠溪看到了躲在她身后的三个侄子侄女。
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游移了一番之后,卫寒舟心中更是诧异。
上次回来的时间短,他并没有注意到家中的变化。
如今看着躲在柳棠溪身后的侄子侄女,他突然发现,柳棠溪竟然跟家里人这般熟悉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之后,卫寒舟回屋去了。
卫扶摇看着卫寒舟的背影,小声嘟囔:“吓死我了,三叔好可怕。”
卫伯生赞同地点头。
只有卫舒兰伸出来食指点了点嘴唇,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三叔这次有没有给我买糖吃。”
说这话时,卫舒兰满眼地向往之色。
听到这话,卫扶摇立马没了抱怨,咽了咽口水,说:“三叔之前买的糖真好吃。”
卫伯生也凑到一起说了起来。
柳棠溪见小孩子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笑着跟他们一起说起来她吃过的糖果。
就在他们说话间,柳棠溪眼角余光瞥到卫寒舟从房间出来了,朝着堂屋走去。接着,过了一会儿,卫寒舟又出来了,眉头微微蹙着。
“三婶儿,你快说呀,真的有绿色的糖吗?是怎么做的,什么味道的?青草的味道吗?”卫舒兰天真地问道。
“是啊,蓝色的呢?是用染布的颜料染上的吗?”卫扶摇问。
“黑色的是不是糊了?”卫伯生进行合理猜想。
柳棠溪回过神来,捏了捏卫舒兰的小脸,笑着说:“当然不是。绿色的可以是各种味道,西瓜、苹果都有可能,蓝色的有蓝莓味儿,也可以是别的味道。黑色的是巧可——”
刚想说巧克力,柳棠溪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改了口,说:“黑色的也可以是各种味道,总之都是甜的。”
“怎么可能?我们吃的苹果里面是白色的啊~”卫扶摇提出来质疑。
“三婶儿,蓝莓又是什么?”卫伯生问。
“真的有蓝色的果子吗?”卫扶摇也是一脸好奇。
听他们这么一问,柳棠溪也开始怀疑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这里没有卖蓝莓的,还是这个时代没有。
“我觉得应该有吧,毕竟大历这么大,也可能没有,我……我随便猜的。”
“哦,这样啊,我也觉得有,既然有红色的,绿色的,为啥不能有蓝色呢?说不定还有紫色的呢。”卫扶摇道。
接着,他们就糖的颜色问题讨论起来。
柳棠溪倒是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的好奇心真的是太旺盛了。
看来,以后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还是少说。
就在这时,柳棠溪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抬眼望去,只见卫寒舟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柳棠溪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相公,你是想找爹吗?爹跟娘去大伯家了。”
听到自己爹竟然出去了,卫寒舟收回来探究的目光,微微蹙眉。
“爹的病已经大好了。”柳棠溪颇为体贴地为卫寒舟解疑。
这会儿她也明白过来了,卫寒舟之所以回来了,估计还是不放心卫老三的病。
果然,听到柳棠溪这么说,卫寒舟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随后,卫寒舟转身回了房间。很快,拿着两本书去了书房。
见卫寒舟如此刻苦,柳棠溪心中顿时肃然起敬。
听说卫家村到县城的话,走路得需要一个多时辰,坐骡车的话也得小半个时辰。如今天气这么热,路又不平坦,这一路回来估计舒坦不到哪里去。
可卫寒舟纵然满脸倦色,可却仍旧没休息,直接去学习了。
哎,她前世要是跟卫寒舟一样努力,什么学校考不上。
这时,小孩子已经从颜色说到了新鲜的果子。
“……不对,红色的还有樱桃。”伯生道。
“樱桃是啥?”卫舒兰一脸好奇地看向了卫伯生。
“是跟桃子一样的吗?那不是红色,分明是粉色。”卫扶摇据理力争。
卫伯生有些着急,用手比划着,道:“就是这么大小的,跟咱们吃的桃子不一样。”
“好吃吗?”卫舒兰咽了咽口水问。
卫伯生也咽了咽口水,说:“应该是好吃的吧,古人诗中写得挺好吃的。”
“三婶儿你吃过樱桃吗?”卫舒兰扯了扯柳棠溪的衣摆问道。
柳棠溪转过头看向了卫舒兰的眼睛,瞧着里面的期待之色,点了点头:“吃过。”
顿时,卫扶摇和卫伯生也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她。
“好吃吗?”卫扶摇问。
柳棠溪摸了摸卫扶摇的头发,说:“好吃。”
卫伯生小声说:“我也听别人说很好吃。”
卫舒兰小声说:“好想尝一尝啊。”
看着孩子们期待的样子,柳棠溪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酸涩,说:“别着急,等过两年你们就能吃到了。”
“真的吗?”卫舒兰一脸兴奋地问道。
她刚刚说想尝一尝,也就是说说罢了。虽然她还小,可在她的意识里,很多东西不是她想吃就能吃到的。
“为啥过两年就能吃到?”卫扶摇发出来疑问。
柳棠溪说:“因为过两年你们三叔就能考中状元了,到时候带你们到京城吃个够!”
卫寒舟刚刚翻开一页书,就听到了外面柳棠溪的话。
听她口中的肯定之意,卫寒舟微微一怔。
状元么……
他倒是没想过。
他只是喜欢读书,知道想要改变家里的命运,就必须读书考科举。
接下来他的目标是明年考中举人。
至于再长久的事情,却是还没想过。
没想到她倒是对他如此有信心。
卫寒舟嘴角微勾。
只是,想到那女子口中经常冒出来一些奇怪的话,卫寒舟轻晒,觉得自己真是热糊涂了,竟然把她的胡言乱语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