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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同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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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同床
随后她便向床榻走去,坐于床沿,垂眸看着那株草。
化为原形的渺兮看到祁半夏一直在看着她,便开口道:“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祁半夏听到了她的话语,略一思索便开口问询道:“我在想着,是否需要给你备些泥土?”
渺兮听后无意笑道:“你真当我是株草了么?本姑娘可是一株八百多年的仙草,若用泥土,岂不是很失面子?”
祁半夏:“……”
好罢,仙草。
随后她不再说些什么,便上了床。
她将仙草放于身前,垂眸看着,似想到了什么,便将仙草带入怀中。
片刻,嫩绿的叶子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
祁半夏见此,略微思索,笑道:“哟,你这株草颜色还会变,果然是仙草,不简单。”
渺兮带了一丝窘迫道:“你作何将我放入你怀中,不能好好睡么?”
祁半夏见她害羞的模样,便继续调笑道:“我若不如此,夜里熟睡翻身时,将你压到了可好?”
她见这株草没说什么,反倒叶子更红了几分,便觉得甚是好笑。
这么久了,终于将了她一回。
于是她又将这株草往里带了带,仍旧微笑看着她。
一阵后,渺兮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问询道:“今日见你将发带置于桌上,便自己收了起来,我送了你花,你可否将发带赠与我?”
祁半夏:“……”
她笑意微凝,脸上像是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怎地又提到发带之事了。
唉,都怪自己,偏生今日洗什么发带。
她想,什么时候可以再将她一回。
她只是说:“你想要,便留着,现下睡罢。”
随后她便闭上了眼。
夜深人静,她抱着这株草,很快便睡了过去。
只是,她不曾想,怀里抱着一株如此可爱的草,是会上瘾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祁半夏便醒了,她朦胧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怔,随后便睁大了眼。
不知何时,本是一株草的渺兮已然变回了真身,只是祁半夏抱她抱得紧,两人几乎面贴着面,下一瞬可能便要亲上去了。
渺兮依旧在熟睡,只是不知是否在做什么美梦,嘴一张一合的,又撅了一下,这一举动使得她的唇轻碰了下祁半夏的薄唇。祁半夏回过神来,被这一举动惊到,立时便松开了渺兮,从床上惊坐起来,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
她坐在榻上,看着熟睡的渺兮,不知为何,脸越来越热。
渺兮看似熟睡却又不安分,手似是不小心轻拍到祁半夏的手背,似乎是觉得手感极好,手指便轻轻摩挲着,脸上似乎露出颇为享受的表情。
此举令祁半夏迅速回神,她想也不想,便慌张地跃过渺兮,下了榻,转眼便出了房间。
渺兮依旧在熟睡,似乎毫不知情。
祁半夏走至一处,见已远离,便放慢了脚步,她怔愣地想着方才所发生之事。
今日一早醒来,她便看到渺兮的睡颜,不曾想,她睡着时的模样竟也如此好看,让人忍不住注目欣赏。方才接触到她的薄唇,虽只是一瞬,却也足以令人回味,她的唇软软的,薄薄的,和自己的薄唇甫一接触,竟觉得分外契合,像是长久都如此一般。当她摸到她的手时,竟有种酥麻的感觉,当她的手在她手上流连,她又感觉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滑如凝脂,手感极是好,她甚至想,她想让她的那双手游走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她想尝尝那滋味。
她一边想,一边走,像是失了魂般。
不远处的安度走向她,看到如此模样的祁半夏,略微思索,玩笑道:“师姐这般模样,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祁半夏并未听到安度在说些什么,她只是听见了声音,便回过神来,想到方才所想,她一惊,她都想了些什么,她怎会有如此想法,她怎会对一女子有想法,这还是她么,她不该的。
但是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薄红。
随后她并未理安度,径自快步离开了。
安度见自己调笑师姐,并未得到任何惩罚,反而先离开了,自言道:“难道师姐真的有心上人了?”
往后的几天,祁半夏并未主动去找渺兮,渺兮似乎也没见到过祁半夏。反而,闻羽日日到后山给管禾送饭,相处下去,她发现了管禾不一样的一面,她也是有赤诚之心的。
一日,后山,管禾随意坐于洞中饮酒,她看到一模糊身影,便微微一笑。待到走近,才发现今日前来送饭的是卓百生。
她脸上笑意消失,盯着卓百生,不满道:“怎么是你,闻羽呢?”
卓百生将饭盒放置于石桌上,坦诚道:“今日二师姐的家人前来,他们在议事殿相聚,想必是要说上一会话的。”
管禾一听是闻羽的家人,便随意笑道:“家人么?想必我也该见见。”
说罢便御起轻功飞了出去。
卓百生见管禾离开,便无措道:“哎,你去哪儿?”
焦急走向门口查看,但无影无踪。
殿中,闻羽与两名男子坐在一侧,看相熟程度,坐于她身旁的男子便是她父亲,另一人,想必是他父亲的好友。
她父亲看起来慈眉善目,平易近人,想必也是位好相处的人罢。
他们三人与坐于台上的佘老,佘中冉相谈甚欢,一片祥和笑意。
不多时,管禾便飞了进来,落于之中,她看向那一侧的三人。
此时殿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俱都看向了她。
她也不在意,径直走向闻羽,垂眸道:“你父亲来了,怎地不叫我见见?”
闻羽:“……”
她想不出,她以什么理由见她父亲。
闻羽的父亲见到出现的女子,便问询道:“这位是?”
听到父亲的问话,她便转头看向父亲。
此时殿内依旧鸦雀无声,谁都不知该如何介绍此女子。
只见佘老与佘中冉眼神交流,商议解决此事的办法。
管禾转而看向闻羽的父亲,客气笑道:“想必这位便是闻羽的父亲罢,今日一见,果真如闻羽所说这般,颇有风范。”
她父亲见管禾提到自己,友好笑道:“正是老夫,不过请问姑娘是?……”
坐于他一旁的友人略一思索,皱眉道:“我想起来了,她便是告示上要抓捕的女飞贼管禾!”
父亲听到他的话后,想到路上的确看到过告示。
确定她身份后,又是一阵安静。
谁都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才不会将事情变得更糟。
只是管禾状似无关道:“怎么了,怎地都不说话?”
见状闻羽的父亲便率先开口问道:“姑娘既是飞贼,又为何会在此?”
管禾听后随意笑道:“佘掌门留我做客,我也不好驳了他面子不是?”
闻羽:“……”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知道,这么说,会有问题么?
闻羽的父亲听后便和友人一同看向台上的佘老,似是要讨一个说法。
佘老见状一怔,转头看向佘中冉,发现佘中冉也在看他。
随后他便回过头,眼神闪躲,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此时友人转过头,看向管禾,恨恨道:“还与她费什么话,直接杀了她便是,也算为民除害!”随即便起身向管禾出招。
管禾看到他欲打来,不屑一笑,便上前与他过招。
两人如行云流水一般过了几十招,只是友人似乎感觉她在有意牵着他一般,他可近她身,但就是伤不到她。
他看到她露出玩味的笑意,便认定自己的想法,于是越发愤恨,出手也越暴戾。
闻羽见如此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上前制止。
只见似乎是三人在过招,但闻羽时不时的制止无果又似只有两人。
管禾需顾看到闻羽,但一个没注意漏接一招,往后退了一步,友人见此机会,便出掌向前,闻羽见管禾防备不及,便迅速上前为她挡下一掌。
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闻羽身上,吐了一口血。
管禾见状迅速接着后退几步的闻羽,怕闻羽只撑不住便立时扶着她坐在了地上。
在其余人看到闻羽吐血时,便都围了过来,查看闻羽的伤势。
那友人也不曾想会打伤闻羽,一时怔愣。
管禾见闻羽虚弱的模样,很是心疼道:“闻羽。”
闻羽却是无力看向她。
管禾立时转头瞪着那友人,眼中冷冷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随即便看到她一抹紫色身影从前方掠过,越过那友人,停了下来。
只见哪有人一惊,脖颈似有一道血红,随即便到了下去,血流不止。
管禾用暗器解决了他。
随后便又看到那抹紫色身影从围着的众人穿过,带走了昏迷的闻羽,只留下一抹紫色身影消失于门口。
太快了,这一切众人还未细想,只看到友人倒地,闻羽不见,都是那抹紫色身影所为,而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当众人回过神来时,便想需得尽快找到受伤的闻羽,于是众人匆忙出门,向各处找去。
所处于后院之中,还不知殿中所发生之事。
渺兮经过祁半夏院前,见门敞着,便走了进去。
甫一进去,她便见到正坐于屋中的祁半夏,见她手执一本书。说起来,她也有几日未见到她了。
于是她便走近了祁半夏,坐于她的左侧。
祁半夏见来人是渺兮,眼神似有闪躲,她又见渺兮颇为单纯地看着她,便问询道:“怎地来了?”
渺兮见她问话,便似无聊道:“几日未见你,想与你说说话。”
祁半夏见她轻快的模样,便觉得自己颇为龌龊。
是了,那只是她自己的感觉,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为何心虚地躲着她,是她将她带回,一直照顾她,现下又不理她,这算什么,看她都不在意,自己又为何整日提心吊胆,想东想西。更何况,她是株草,是仙神,她又为何会为一个凡人停留,还是同她一般的女子。她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又何以要做这世间的尘土。
这么想着,她便不再觉得有什么,于是放下了书,转头看着眼前的渺兮,微微一笑,道:“那便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