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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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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有趣
翌日,房间内,也不知睡到何时的渺兮醒了,此刻的她躺在床上,身穿白色亵衣,长发披散着,一如刚醒时的慵懒,她眨了眨眼,准备起身,散落在肩头的长发跟随滑落到身后。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允许后一女子便推门而入,她端着一盘丰盛的早餐,对看着她的渺兮道:“姑娘,您醒了。”
渺兮见进入的是一名身穿灰白衣衫的女子,便道:“姑娘可是祁姑娘的弟子?”
那名女子回答道:“是了,姑娘唤我秋佳便可。师姐吩咐定要给姑娘准备早膳,只是不知姑娘喜好,便都准备了些。”
渺兮听后看着盘中丰盛的早膳,略带歉意道:“无妨,我都可以,麻烦姑娘准备了。”
秋佳听了她的话后恭敬道:“姑娘客气了,这是秋佳分内之事。”
渺兮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抬手拾了一块饼问询道:“祁姑娘现在何处?”
“师姐现在主殿内与掌门,师娘议事,二师姐,三师兄也在。”随即又道:“师姐交代,姑娘若是闲来无事,可随意逛逛,秋佳必为姑娘指路。”
“如此,便麻烦姑娘了。”渺兮感谢道。
此时,主殿内,似看到几人在商议什么,祁半夏与身旁身穿浅黄色衣衫的女子和蓝色衣衫的男子在下面站着,佘老与佘中冉在上面端坐着。
佘老轻咳了一声,便道:“说说,你们对此事的看法。”
身穿蓝衣的男子率先出声:“近日山下不断发生失窃之事,听闻乃是一名女飞贼所为,径寒以为,应首当下山去捉住那名女贼,为民除害,保民生之太平。”这名自称径寒的男子便是三师弟,诚然如祁半夏所言,仪表堂堂,乃一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佘老听后点头称赞道:“这女飞贼一事,是该得以解决,只是这是名女贼,径寒去自是不合适。那么,夏儿,闻羽,改派谁去才好?”
在一旁的佘中冉看向祁半夏,闻羽两人后,柔和道:“夏儿刚得一好友,如若这一走,那孩子不知该与谁说心里话,还是陪着她的好。闻羽,性格中和,又常去下山采买,熟悉地形,再合适不过了。”
祁半夏听到她的话后,微微一笑道:“娘亲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早便是这决定了罢。”
佘中冉笑意柔和。
黄衣女子闻羽抱拳行礼,诚恳道:“闻羽必不辜负掌门,师娘厚望,定将女贼亲手捉来。”
佘老,佘中冉听后俱都欣慰地点了点头。
散后,祁半夏与佘中冉在院中一并走着,似在说笑,此时乐径寒从后方赶了过来,叫住两人。
佘中冉看他行色匆匆,温声问道:“何事?”
乐径寒看着佘中冉,眸中神色微缓,状似无意道:“方才在殿中,弟子见您面容似有憔悴,神色中透着股疲惫,可是昨晚未休息好?”
佘中冉感觉到他言语中透着的关心,便道:“还不是为那女飞贼之事所忧,希望这事早日解决才好。”
乐径寒听到她的话后,便关心道:“师娘不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您看我,虽不是肤白貌美,但也懂得好生对待自己,对于晚间失眠弟子近日研制了一款药膏,对于憔悴的面容有很大改进,我用过后,您看是否效果甚好,正巧我带了一瓶,将这瓶赠与师娘,保师娘容颜似返老还童。”
佘中冉未料到他这般举动,似有怔愣,以他沉稳的性格,不知为何会说出如此随意之话,还是他近来为女贼之事担忧,欲放松一回?
乐径寒见佘中冉没甚反应,便看向祁半夏,道:“师姐也可用,到时你与师娘站在一处,定会叫人瞧成姐妹,再加上我,简直是一家人。”
祁半夏一直在看着乐径寒,见他又扯到自己身上,忍不住道:“乐师弟莫不是近日与安度相处甚久,也学了几分他,特此拿我与师娘寻开心。我也知今日大家忧心女贼之事,可玩笑不可太过,这瓶药膏,还是留着你与安度用罢。”随即又道:“师弟如此沉稳之人,安度怎地没学几分,反倒是你学了他。”
乐径寒:“……”
随后祁半夏便带着佘中冉离开了。
乐径寒看着佘中冉离开的背影,眸中神色复杂,完全不似方才那般,他没想到会被泼了冷水,他这一次可谓豁出了老脸,露出如此这般状态,却没得到佘中冉的回应,想是在她心里对自己减分了罢。果然,他就不该听安度的话,安度那混小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他怎么就会听他的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也罢,反正他还有时间,有朝一日,他定会得到师娘的心,只是,他该好好计划,断不可贸然行事。他想,当下最重要的是该好好和安度算账。
在此地站了许久后,他寂然地离开了。
祁半夏与佘中冉走到一处园子,佘中冉回想起方才的事,似向祁半夏求证道:“方才径寒那般,也是因与女子之事而起。也罢,让他放松一回,日后他定晓得分寸。”无奈地叹了口气。
祁半夏看向前方的路,认真道:“这安度想必是太闲,看来这十遍门规还是不够,得十倍,且日日抄。”
佘中冉听到女儿的话,微微笑了一下,她这女儿,总有叫人折服之法,且不着痕迹。
可她不知,她这女儿也会被人折服,且无话可说。
随后佘中冉便看到不远处的一方石桌处,渺兮坐于其中,悠闲地喝着一杯茶。
她看向祁半夏,温声道:“那不是兮儿那孩子么,走罢,过去与她说说话。”
祁半夏看见了不远处的渺兮,点了点头。
两人走近了渺兮,佘中冉柔声道:“兮儿。”
渺兮抬眸看向来人,随即起身恭敬道:“师娘。”
佘中冉注意到她的言行举止,越发觉得这女人乖巧可人,便拉过她的手,微笑道:“乖孩子,坐便好。”
于是三人坐了下来,渺兮给佘中冉,祁半夏各倒了一盏茶。
佘中冉接过茶盏,看向渺兮问询到:“兮儿啊,觉得派中如何,是否合心意?”
渺兮听到她的问话,便也看向她,诚恳道:“甚好,此地一片祥和宁静,透着温馨,派中待我之人也是极好。这便是家么?以前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却不想还可体会到。”
佘中冉听后动容道:“唉,这孩子,以前是受了多少苦啊。”随后温笑道:“不过,现下不同了,你有了我们,以后便不再是一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都可以做你的依靠。”
渺兮听后似又红了眼眶,满足地点了点头。
坐于她对面的祁半夏,深邃的墨眸望向渺兮,看到她纯澈的眸中,眼眶微红,似泛起淡淡的涟漪。她到底,还是有过往的,虽然她表面随意,内心深入却有不可揭的伤疤,如若将她结痂的伤疤撕开,她必然是无比苦痛的。她将随意的模样展现给自己,想必自己是值得她信任的。也罢,听她与自己说笑,可以让她暂时忘却她内心的苦痛,自己吃亏一些,也无不可。
随后她便看到渺兮转头看向了自己,眸中神色已恢复平常,她道:“方才用早膳时,听你的弟子秋佳说,你们都在议事,是发生了何事了么?”
看她已不再为过往伤心,祁半夏微微笑了一下,便将方才所发生之事俱都告知于渺兮。
渺兮听后先是气愤道:“怎会有如此女贼,简直是可恶,闻羽师姐若能将这惯常作恶的女贼擒住,想必是极好的。”随后略微笑道:“我虽未瞧见径寒师兄以往模样,但从方才所言,竟觉得径寒师兄如此有趣,不成想半夏身边俱都是如此有趣之人。”说罢后便笑开了。
祁半夏看到她笑开的模样,听到她方才称她为“半夏”,想是在她心中已然将自己当做交心好友了。是了,就是这模样,她笑起时的模样最是动人,她该多笑笑,往后她必然也会令她多笑笑。
想到这,她看向渺兮时,嘴角不自觉也跟着微微一笑。
随后她却道:“像安度那般看似不正经却带着股有趣之人,他到底是如何成为半夏你的弟子的?”
祁半夏:“……”
又来了,她又一次说得自己哑口无言。
她笑意凝住,面部微僵,略微垂眸,不再看笑着的渺兮。
此时坐在一旁的佘中冉却是道:“这说起来也是个有趣的故事罢,兮儿若想得知,可让夏儿细细道来。”
渺兮不假思索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祁半夏:“……”
此刻她想远离这个地方,不知怎地便讨论到此事了,她将乐径寒之事告知与她,是想她听后会觉得欢喜罢。诚然,她很欢喜,却不觉竟扯到自己身上了,娘亲还在一旁加火。这件事,是她十九余载来,觉得最没面子,最不像自己的做为,每每想到此事,都不觉会后悔。
罢了,既然她想听,那便告知与她,也无妨。也不知为何,她更想看到她欢喜的模样。顶多,在她心中,增了一件自己的事罢。
随后她便抬眸,认真看着渺兮,道:“那我便详细说来,但,莫要笑话我。”言语中透着一丝窘迫。
渺兮看着她,点了点头,身子略微往前一倾,右手托腮,睁大了眼,嘴角微弯,似准备好了听故事的模样。
祁半夏:“……”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后便开口。
此时,在下山的道路中,闻羽在前走着,身后一左一右跟了两名身穿黄白衣衫的男女。
且听见男子疑惑道:“既是女贼,为何派我一男子跟来?”
在前的闻羽听后淡淡道:“以防万一,若出了事,有一男子也好照拂。”
在后的女子听后看向身旁的男子,立马帮腔道:“笨,这都不懂。”
男子看着女子,深情地道:“懂你便好了。”
女子听后脸色泛红,似羞涩。
此时闻羽停下脚步,回过头,看那两人已然离自己有段距离,正含情脉脉注视着对方,无奈道:“真不知为何带着你俩。”
两人听到闻羽的声音后,便回了神,立马慌张地跟了过来。
闻羽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待到山下,便看到贴着女子画像的抓捕告示。
男子看着说:“这女贼竟如此好看。”
女子听后转头瞪了他一眼。
男子知晓自己说了什么,立马对女子道:“谁都不如你好看。”
闻羽看着画像开口道:“你俩,再如此,便回去罢。我一人来抓捕。”她不用回头,也猜得到身后两人此刻在做什么。
女子立马慌张道:“二师姐,三茹不敢了,三茹会认真对待,都怪百生。”垂在身侧的手似有似无地拍打男子衣摆:“也不知克制些。”
男子却无意间道:“对你,我不懂如何叫克制。”
闻羽:“……”
此刻,她希望她听不到两人打情骂俏的话语。
可下一瞬,她便听到有人在谈论女贼,说是女贼光天化日之下便明目张胆窃取一富贾钱财,那女贼似身穿紫色衣衫,速度奇快。
转眼她便看到一抹紫色在眼间掠过。
转身对两人正色道:“赵三茹,卓百生,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