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莫特

49、计画

　　第四十九章计画

　　「你说什麽？」凌伊瞪大着眼睛看着沉天仁。
　　「没有错，只是还没上任，但小道消息确实如此。」沉天仁平静的看着书，一点都没受到情绪的波澜。
　　「所以薛亚媛的儿子是……薛兆？」凌伊不安的左看右看，他早该猜到这连结。薛兆不回家的原因他是不知道，且若他猜测陆老爷的私生子，一定猜着学校内姓陆的人。谁知道这私生子竟然冠母姓。
　　「是的，你不需感到意外，知晓这事的人没几个。」沉天仁说。
　　「包括你吗？」凌伊问。
　　沉天仁愣了愣，眼神有些涣散，他想了半晌瞟了凌伊一眼，「对。」
　　凌伊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他想起蓝少星因为少了薛兆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似的，整天提不起劲，就连洪宥原去烦蓝少星，蓝少星也是无精打采的，忍不住说：「薛兆也够狠心的，明知道蓝少星多黏他，这下竟不告而别……」
　　「怎知道呢，我跟薛兆不熟。」沉天仁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边。
　　后来凌伊跟沉天仁寒暄几句后，发现他跟沉天仁的思想挺在同一频道上的。不会像跟蓝少呈说话，会气到脑充血。

　　虽然沉天仁话不多，但不会像薛兆一样说个两句话就把人抓去地下室。沉天仁的特点是话少却能明确道出重点，也不会说话处处带刺。
　　跟沉天仁漫无目的的聊天，这人学识渊博，随口就能说出一个故事。更重要的是沉天仁还开了金嗓，献唱一两曲。
　　洪宥原说过沉天仁歌声是最动听的，平常没机会欣赏，这天沉天仁心情好，连续唱了两首歌，《新不了情》和《月亮代表我的心》，男声的嗓音唱这两首曲子，沉天仁拿捏得好，磁性而平稳的嗓音，别有一番风味。
　　听着沉天仁唱歌，凌伊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半靠在沉天仁的肩膀上，对方没有推开他，他更是肆无忌惮地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沉天仁身上。
　　沉天仁瞧了凌伊轻颤的睫毛，他放下书本，心中不知想着什麽，最后他也阖上了眼，跟凌伊一起在这温暖的午后睡个好觉。

　　※※※

　　难得的，凌伊做了个好梦。
　　他梦见蓝少呈匆匆忙忙跑来找他，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搭上他从没搭过的飞机。
　　一路上蓝少呈没放开过他，暖暖的，就像沐浴在沉天仁的歌声裡。
　　后来他们降落在伦敦，蓝少呈始终没开过他的手，带着他遨游在伦敦这繁荣的城市裡。好几幕只在图片或影片上看过的地方，蓝少呈一一带他游遍。
　　他们搭着游船在泰晤士河上优游。买了票到伦敦铁桥上走透明的步道。最后在太阳西下时坐上了伦敦眼，看着美丽的维多利亚堤岸和周围复古和文明并存的都城，金色的阳光照着蓝少呈俊俏的脸庞，照着他诱人的唇。
　　水嫩的唇贴上凌伊的额头、鼻樑，沿着鼻子到他的唇。蓝少呈深情地看着他，凌伊的脸滚烫的能煮颗蛋了。
　　“因为我爱你。”梦境裡的蓝少呈说。
　　一瞬间凌伊勾起了些不好的回忆，想起他好不容易脱离锦华的魔掌后逃到蓝少呈那，结果蓝少呈说了些没头没尾的话。
　　就是这句让他心烦意乱！
　　勐然睁眼。

　　「天啊，凌伊我找你找好久，你竟然在这跟天仁私奔！」韩兴宇狮子吼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凌伊抽离了沉静在美好梦境中的情绪，抬头看看前方的韩兴宇，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头髮，嘴角还涎着口水，一看就是睁眼说瞎话。
　　沉天仁被韩兴宇这麽一闹，早就醒了，他离开凌伊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都说过了我不喜欢看书时被打扰。」
　　「你明明在睡觉，还跟凌伊靠这麽近！」韩兴宇气呼呼的冲过来硬是要挤到两人之间。
　　凌伊才懒得移动位子，他踢了韩兴宇一脚，说：「你少折腾人了，你又在哪裡睡觉啊？」
　　「宿舍啊废话。」韩兴宇老实的回答，后他面色铁青，他这不被凌伊套话了吗？他赶紧澄清：「我是找你找累了才贪睡个半小时，唉为了你，我找得满头大汗，你却在这谈情说爱。」韩兴宇难受的抓着胳膊。
　　「你找我干嘛？」凌伊笑了声，看韩兴宇怪裡怪气的。
　　「想说找你讨论出逃……咳！」韩兴宇感受到沉天仁的视线，意识到他说熘嘴了，连忙改口：「讨论今天晚餐吃什麽！」
　　「出逃计画吗？好啊，我现在有空，我们去你那木屋吧。」凌伊眼睛一亮，兴奋的说。

　　「唉？不是，不是这意思啊。」韩兴宇挥挥手，想撇清。
　　「不然你又是什麽意思？」凌伊不解，他看着沉天仁，说：「你若顾虑沉天仁，那不必吧，他不是也知道这计画？」
　　凌伊还记得他上次跟沉天仁在树下聊天，沉天仁跟他坦白他是陆家的人后。那天沉天仁把韩兴宇抓去武学社，用武力逼迫韩兴宇乖乖就范，成为出逃计画的一员。
　　「别，别让我再想起那丢脸的那次。」对于比武输给沉天仁这种看似文弱书生的好学生，韩兴宇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是不介意在这边再比一次，让你扳回一成的。」沉天仁起身，手怀胸笑着看着韩兴宇。
　　「拜託不要。」韩兴宇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沉天仁打得鼻青脸肿。
　　沉天仁那技术和力气用外表完全无法评断。从外表看，沉天仁戴着金框眼镜，体型单薄，做事又斯斯文文的，谁知道一比武后，有那麽大的力气。
　　「韩兴宇你带路吧。」凌伊在一旁偷笑。

　　韩兴宇无奈的带着凌伊跟沉天仁来到他们讨论出逃计画的木屋。
　　凌伊爬上屋子后，打开门，韩兴宇主动点灯，沉天仁则是大大方方的坐在韩兴宇的床上，不想浪费看书时间，用微弱的灯火看着书。
　　「你这地方寒假看来挺热闹的。」凌伊坐在一张木椅上，看着桌子上吃完的零食和瓶瓶罐罐的饮料，还有门口还没清掉的鞋印。
　　韩兴宇用火柴点了油灯，坐在凌伊的对面，耸肩：「还不是小洪和宫守善太无聊，老往我这辛辛苦苦搭建的地方开趴，弄得乱糟糟的。」
　　「别生蟑螂老鼠就好。」凌伊怕的东西不多，那些蟑螂老鼠等害虫是他最害怕的。跳下水道那勇气真是要了他的命。
　　「才不会，我卫生习惯这麽好。」韩兴宇有些难过收拾桌上的东西，小小抱怨着。

　　「韩兴宇真是的，好像故意搞分立，寒假都不邀请我来这坐坐。」沉天仁盘腿坐在床上，忿忿不平。
　　「哪是！就……」韩兴宇有些语塞，要他解释他也解释不出什麽。
　　「算了吧，你说说你们的进度到哪了。」凌伊笑道。蓝少呈必须知道他将他强制送来这，那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逃出去。
　　他才不可能百依百顺的顺着蓝少呈的意，他没这麽惯于安逸。
　　「你问到重点了，」韩兴宇面露欣喜，「我们试了各种逃脱的办法最后通通无果。所以我们这次不走旁门左道，我们要从大门直接通过！」
　　「听起来像是不可能的任务。」沉天仁在床上泼冷水。
　　「大门口管制这麽森严，出入都会检查车子，你一个活人怎麽藏得住？」凌伊也觉得这想法挺荒唐的。
　　沉天仁不忘在旁加油添醋：「大门旁的围牆高达三公尺上头还缠上电网。你执意从门口走的话成功的机率几乎是零。」
　　「你们怎这麽看衰我呢？」韩兴宇欲哭无泪，他看着沉天仁，「天仁，身为学校的老屁股，你应该知道接下来是什麽节日吧？」
　　「嗯……你生日？」沉天仁随便猜测。
　　「我们都认识这麽久了，你竟记不得我生日。」韩兴宇含泪道。
　　「没这麽重要。」沉天仁说。

　　「算你狠心，」韩兴宇用衣袖擦着眼泪道，「在每年的四月一日，是校园舞会！当天会邀请校外人士参观学校，学校唯一对外开放的一天！」
　　迪兰竟然与社会接轨了！凌伊吓了一跳。迪兰就连清明节这种重要节日也不开放学生回去扫墓，除了金徽外。这回竟为了个舞会敞开大门。
　　凌伊听到这节日后面露喜色，这是逃出去的大好机会啊！反倒是沉天仁歪着头陷入长长的沉思。
　　「天仁，你觉得不妥啊？」韩兴宇疑惑问。
　　「对外开放是对外开放，不过是只准访客出入，学生还是不能出去的。」沉天仁补充：「且访客的车一定会严格检查，后车厢也会看。」
　　「你忘记那天大家都会装扮自己？」韩兴宇眨眨眼。
　　沉天仁起初不太明白韩兴宇在说什麽，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微眯着眼笑看韩兴宇，「做梦吧。」
　　「拜託，这是个好方法，失败了大不了再试试其他的嘛。」韩兴宇自暴自弃的说。
　　「我插个嘴，你们到底在谈论什麽？」凌伊打个岔。
　　沉天仁瞄着凌伊没添补染剂后变成黑与髮溷杂的头髮，盯着他墨绿的双眼，狡黠地笑了笑，「韩兴宇的意思是，你要承着道具车一起离开。」
　　「什麽？」凌伊依然满头问号。

　　后来韩兴宇跟他解释了四月一日的校园舞会过程。
　　当天学校会举办一整天的校园游览和舞会，会邀请校外人士，但不欢迎家长。这规矩很奇怪，说穿了只是迪兰为增加名誉的社交舞会，然后请学校内长得漂亮的学生多多款待这些惹不起的大老们。
　　那天校内会摆设多个摊位，金徽通常是去享乐的。银徽担任活动的主办者，忙得不可开交。而可怜的绿白徽则要被当作接待这些贵客的侍者。
　　其中校内的同学又会被区分为多个种类，全部阶级都要参加，当天会穿上该种类的限定服装和道具，学校会提供。
　　每年最可看性的重点是“公主”与“王子”制度。当然这不是韩兴宇谈论的重点，他只浅浅带过。

　　为了疏运大批服装和道具，当天来来往往的道具车数量不计其数。韩兴宇想到的办法便是趁着迪兰忙着招待贵宾时，跳上道具车，偷偷的跟着货物离开学校。
　　这方法看似可行，因为太忙的缘故不可能一一检查道具车内的物品。韩兴宇趁乱逃走的计画，也许能试试。
　　至于详细过程，韩兴宇还没什麽想法，想改天找宫守善和洪宥原一起讨论。

　　三人在木屋裡又寒暄几句后，韩兴宇带着两人离开树林。出来时，已经晚上了。
　　摸摸乾瘪瘪的肚子，得先填饱个肚子。
　　浩浩荡荡去食堂吃东西时，凌伊瞥见坐在角落的邱袁和翟岳尧，那两个早上找碴的金徽。
　　但有鑑于后来与凌伊并无结仇，三人还互相认识了，凌伊消除成见，跟他们打招呼。
　　「嗨，真快就见面了。」凌伊顺势坐到了翟岳尧身边。
　　两人抬头，翟岳尧高兴的招呼着凌伊的朋友，邱袁则是澹澹笑着。
　　「嗨，凌伊，你朋友？」翟岳尧问。
　　二人相处机会不多，凌伊简单的分析着这两个金徽。
　　高个儿邱袁个性比较刚直一些，没像翟岳尧一样热情，但只要翟岳尧说好，他通常也会同意。
　　翟岳尧堪比“清澹版”的洪宥原，一样是一片好心，只是比较理性一点。通常是邱袁的发言人，邱袁一个眼神，翟岳尧便会滔滔不绝为他发话。
　　韩兴宇高兴的坐到邱袁旁边，兴奋介绍：「凌伊的新朋友？你们好你们好，我叫韩兴宇。」

　　「我知道，」邱袁停下筷子，抬头，「你们是学校着名的留级生。」
　　沉天仁坐在凌伊旁边，听到这介绍，无奈的笑了笑。
　　「凌伊就像一个磁铁，老是吸引一些金徽！根本不需要我保护！」韩兴宇盛了一大盘菜，边吃着菜边跟两人哭诉。
　　「我也没认识几个。」凌伊啃着馒头为自己辩解。
　　况且邱袁跟翟岳尧原先是要抓他交给陆英的，要不是现在陆英丑闻缠身，地位恐怕不保，根本无閒情逸致管辖迪兰这块。不然他也没机会在食堂，跟两人一起吃饭。
　　「我们认识凌伊是对他有兴趣啊，觉得跟陆秋看中的人做朋友，挺有趣的。」邱袁眨着翡翠绿的眼，狡诈的看着凌伊。
　　特意不说陆秋不在人世的事还真给他面子！凌伊觉得浑身不对劲，提到陆秋时他总会反常的失去思考能力。
　　「我和邱袁平常也挺无聊的，对了，你们是凌伊的朋友，那接下来得好好盯紧他了。」翟岳尧提醒。
　　「为什麽呀？」韩兴宇问，后他想了想道，「不用特别盯着，我平常最爱打扰他了，安心的！」
　　凌伊睨向二人，韩兴宇是爱追着他死缠烂打。翟岳尧则是知道学校之后会有无数追兵追着凌伊，故意说这话，幸好韩兴宇脑袋不好听不懂。
　　精明的沉天仁察觉一丝异样，却没说什麽，只是澹澹笑着。
　　「那个呀，该怎麽称呼你们呢？」韩兴宇眼裡闪烁着精光问。
　　「翟岳尧。」
　　「邱袁。」

　　两人简单介绍了自己后，韩兴宇和沉天仁也相互自我介绍。五人开开心心吃着晚餐，相谈甚欢。
　　凌伊在经历锦华那事还有大概知道从前发生什麽事后就没什麽好心情了，这次被强制送回迪兰，却难得的露出真诚的微笑。
　　这裡充斥着各种不平等的制度，他却在这找到了真挚的友情。
　　多麽讽刺。

　　回去宿舍和邱袁二人分道扬镳，凌伊还甩掉难缠的韩兴宇，好不容易才孤身一人回到房间。却发现房间除了许辰外，还有刚回来的罗兰！
　　「罗兰！」凌伊阖上门后，兴喜地冲到罗兰的怀抱裡。
　　罗兰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他抬头看看凌伊，笑说：「你长高不少嘛。」
　　「哪有，你寒假才看到我，怎可能一夕之间长高呢。」凌伊高兴的蹂躏着罗兰细软的亚麻色头髮。
　　「一回来就秀恩爱，你也考虑我的感受。」许辰在旁边手怀胸乾瞪眼。
　　都忘了有许辰这局外人，凌伊放开罗兰，看着许辰说：「你跟罗兰打过招呼了？」
　　「凌伊，许辰这人挺好聊的，有这新室友我觉得不错。」罗兰微笑。
　　看来在许辰还是夜琉跟着陆秋时，并没有露面给罗兰看过，也省了之间的疙瘩。

　　「是吗？」凌伊看向许辰，给了他鄙视的眼神。
　　「怎麽了吗凌伊？」罗兰疑惑。
　　「噢，不，罗兰，坐坐坐，我们来聊聊最近发生的事。」凌伊赶紧拉了把椅子，许辰识趣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凌伊将蓝少呈给他的任务到被卖到陆英家，再到遇见薛亚媛和遭到锦华的背叛，通通一五一十告诉罗兰。
　　罗兰的表情很丰富，随着故事的高潮迭起跟着哼叫和叹息。
　　当凌伊说完之后，罗兰给了他个拥抱，在他耳边低语：「辛苦你了！」
　　「还行，还活得好好的。」凌伊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没想到背后故事是这样，」罗兰低头沉思，后他认真的望着凌伊，「外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陆家已经不是陆英的了，他被薛亚媛弄下台了！还有你知道薛兆出来掌权的事吗？」
　　这事凌伊听沉天仁说过，他早就不太吃惊了，他真不懂薛兆藏这麽深干嘛，竟然连蓝少星也不说。
　　「这个我知道，薛兆连蓝少星也没讲。」凌伊直白地说。
　　「真的假的？我以为他们很了解彼此。」罗兰沉思着。
　　「倒是你回来时有没有好好跟叶少君叙旧？我刚回学校时他还特别把我叫出去，说他好想你。」故意美化了叶少君的话，凌伊坏笑着看着罗兰的反应。

　　只见罗兰的脸瞬间红透个像颗番茄，他羞涩的别过脸道：「他竟然还去找你……」罗兰说：「我今天不睡这，去他那边睡……」
　　「哎呀，那宫守善不就闪死了？」凌伊大笑。
　　「叶少君请他去跟韩兴宇睡。」罗兰有些不好意思。
　　「行！现在也晚了你去洗个澡，还是你打算跟他一起洗？」凌伊打趣似的看着他。
　　「才不会！我……我现在去洗澡！」罗兰一熘烟的拿着盥洗衣物，奔到浴室锁上了门。
　　看着罗兰落荒而逃，凌伊一派轻鬆地回到位子上，伸了个懒腰。
　　后头的许辰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书桌上，说：「蓝少爷安排的这个朋友真是不错，我跟他聊了天后，他人挺不错的。」

　　一想到罗兰在初中时曾被蓝少呈控制着当他朋友，处处被监控着，凌伊心裡怪不好受。虽说罗兰现在看起来好好的，但提起从前他肯定不是滋味。
　　「你别总是挖苦别人，告诉你，罗兰现在幸福着，要是蓝少呈要对他不利，我一定拚了老命跟蓝少呈槓上。」凌伊恶狠狠看着他。
　　许辰举起右手摆了个投降的样子，「得了吧，我在夸奖人，看不出来？」
　　「可能你说话就招人讨厌，狗嘴吐不出象牙吧。」凌伊说。
　　「我觉得我们得重新认识彼此，毕竟我得跟你共事两年半。」许辰觉得自己的人格备受质疑，于是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与凌伊肩并肩讨论着。
　　「我跟你没什麽好谈的。」凌伊别过脸不想看他。
　　许辰抓过凌伊的手，「不行，你得听我说话。」
　　「你这人怎这麽不讲理啊？」凌伊鼓着嘴闷哼。
　　许辰大声说着：「我才不是不讲理，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嘛。」
　　「你绝对不可能毫无目的接近我，说，你又想从我这边挖到什麽？」凌伊步步后退，恐惧地看着越来越接近他的许辰。
　　「就说我们来重新认识彼此，嗯？不要吗？」许辰压了上来。
　　「等……你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你！休想！」凌伊来不及逃走，许辰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用仅存的右手搔他的痒。
　　在蓝少呈面前许辰是隻优秀的走狗。但不在蓝少呈眼皮底下后，他活脱脱是个大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