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写点狂想

26、第 26 章

　　两人吃个早餐，吃到快十点。王源终于想起还有正事，于是结完账拉着王俊凯奔步行街去了。
　　周末的步行街，可谓是人山人海，平常只有晚上出没的小摊，也早早的出来抢占市场，粥多僧少，为了促进本地经济繁荣，城管难得的通情达理，不多加干涉。
　　两人穿梭在人海，想要并肩走都是个问题，于是王源在前面挑选，王俊凯在后面跟着，偶尔王源会询问一下王俊凯的意见。
　　“小凯，你看这些芭比娃娃怎么样？”
　　王俊凯扫了一眼，满地全是黄毛绿眼的洋妞，各个长的都差不多，刚想说：
　　“挺好的。”话到嘴边，王俊凯发现那些玩意儿竟然穿着各种颜色的婚纱，这是要结婚还是咋滴？立刻组织准备购买的王源：
　　“不行，你看这穿的，一层一层的全是褶儿，不好看，咱在看看其他的。”
　　“啊？哦。”
　　王源只来的及发表两个音节，就被王俊凯拉走了，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一眼，果断嫌弃，暗想：
　　“真的全是褶，还是王俊凯细心，这买回去人家还以为是送了个旧的，那样多损源哥形象。
　　后面的老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内心是崩溃的，呐喊道：
　　“这是百褶裙，百褶，懂不懂？”
　　只是两人已被烤肠摊吸引，来不及对号入座。
　　“老板，来两根烤肠。”
　　知道王源喜欢，王俊凯直接帮他一起买了，可是没想到那个二货上来就说：
　　“老板，我也要两......”
　　后面的话被王俊凯用手捂住了：
　　“到底要几根？”老板有些不耐烦。
　　“一共两根。”王俊凯剥夺了王源的话语权，从老板手中接过两根烤肠，递给王源一个，小声说道：“这个虽然好吃，但是不能多吃，咱留着肚子吃其他的。”
　　王源接过烤肠，也不生气，咬了一口自己的烤肠之后，眼睛一转，抓着王俊凯的手，一口咬掉了王俊凯手中烤肠的三分之一。
　　“哈哈哈......”
　　一边吃一边笑，满是得瑟：“王俊凯，你不是处女座吗，这下两根我都吃了，怎么办？”
　　王源心想：“还不是两根都得归我，小样儿。”
　　然而，他想错了，号称有洁癖的处女座王俊凯，脸上没有一丝纠结，在王源咬过的基础上，悠哉游哉的吃完了整根烤肠，这个过程王源目瞪口呆，都忘了吃自己手上的。
　　“你不吃了吗？那给我吧。”
　　开玩笑，这是盯上了源哥的烤肠？于是王源顾不得其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手中的烤肠。
　　王源吃东西，来势凶猛，奈何嘴小，别人一口他得两口，因此只能在咀嚼速度上取胜，一口接一口的，头都不抬，像仓鼠一样，嘴唇动个不停，甚是可爱，一旁的王俊凯尽收眼底，果然看王源吃比自己吃开心。
　　顺理成章的，两人的注意力从买礼物变成了逛吃的。明显，这场寻吃之旅是王源主导，王俊凯早已晕头转向。
　　“哈哈，你路痴就路痴，承认就好了，没人笑话你的。”王源捂着肚子，边笑边摆手。
　　对此，王俊凯很无语，这叫没人笑话？
　　“我不是路痴，只是掉向了。”
　　“行行行，只是掉向，掉向而已，那咱们现在要去一个胡同里，你别走散了啊。”王源俨然一副照顾小孩的样子。
　　王俊凯看着一本正经交代自己的王源，笑道：
　　“知道了，劳驾您在前引路。”
　　将手背在身后，迈着大外八，大摇大摆的领路。结果不小心踢到别人的裤子，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身后的王俊凯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
　　“笑什么笑？还不快点跟上。”王源呵斥道。
　　“哦。”王俊凯面部表情收不住，一直笑着，脚下的速度也愣是没提起。
　　“真是的。”王源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转身回来拉着王俊凯的手腕，快速走了起来：“大老爷们儿，走路那么慢。”
　　王俊凯乐意被牵着，两人就这样七拐八拐，抛下身后的喧嚣，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胡同。与刚才的人声鼎沸截然不同，这边安静的仿佛不是一个世界，虽然仅一墙之隔。
　　胡同的尽头是扇小门，上面写着“青市军区医院”。距离小门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三张桌子，五六只板凳，一架灶台一口缸，支起来一个小摊。
　　“这是你要吃的美食？”王俊凯看不出来这样简陋的设备能做出什么美味来。
　　“没错。”王源的眼中早已泛光。拉着王俊凯，坐在了靠近灶台那边。
　　“林大爷，两碗汤圆、两碗豆花、两碗芝麻糊。”
　　“好嘞。”大爷应到，放下手中正放着《炊事班的故事》的手机。
　　王俊凯觉得不应该让王源自己点餐的，果然，下一秒，王源问道：“你要什么？要不也一样来两碗？”
　　王俊凯没想到，四年不见，王源不仅个子长了，这胃口也长了。
　　“你刚吃了那么多，现在再吃这么些，待会还怎么吃午饭？”
　　“午饭？这就是午餐啊。”王源一脸理所当然。
　　王俊凯就知道，这人肯定又是把小吃当饭吃，然后又不正儿八经吃饭。就在王俊凯操心之际，林大爷端着汤圆豆花芝麻糊上来了。
　　“谢谢林大爷。”
　　“不客气，慢慢吃。”大爷放下后，回到灶台旁，抱起手机津津有味的看起来。王俊凯惊叹，现在的网瘾也呈现老龄化趋势了？
　　“你快点吧，这三样都可好吃了，一样来一碗先尝尝？”王源不死心的撺掇。
　　收回对大爷的关注，王俊凯看着眼前盯着六个小碗，不知道先从哪下手的王源，狡猾一笑：
　　“既然都那么好吃，那我就一样一碗吧。”说完，在王源察觉之际，从他面前抢走三个小碗。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王源伸手抗议，王俊凯一个犀利的眼神，王源秒怂。
　　“哼，你吃了我不会再点吗？”心想到，王源便吆喝出声：“林大爷，麻烦再一样来一碗。”
　　“大爷，您专心看剧吧，不用麻烦了。”王俊凯出声阻止。
　　相对于生意，大爷明显对电视剧更感兴趣：“源源，你就先吃这些吧，待会吃多了又不消化。”
　　对于这么为人着想的商家，王源真的是欲哭无泪，狠狠的瞪了一眼王俊凯。结果那臭不要脸的竟然企图抢自己碗中的汤圆，王源连忙护住，埋头独享。
　　王俊凯看着王源护食的样子，这心智，还真是一点没长啊。
　　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三碗小吃上，汤圆应该是用红糖煮的，一个个呈现金黄色，晶莹剔透，表面撒满一层花生芝麻碎粒，软糯的汤圆裹上香脆的外衣，一口一个，让人欲罢不能，在意犹未尽之际，九个小汤圆全然下肚。嘴中甜味散尽之前，舀上一勺豆花，清香滑嫩，不会太软，不会太硬，仅尝试一口，味蕾就被征服。连吃两碗甜食之后，看着眼前的芝麻糊，王俊凯不确定自己能解决，冲着前两碗的惊喜，还是决定尝试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爱吃甜食的王俊凯将最后一碗芝麻糊一扫而光，完全能理解王源为什么上来就要那么多，要不是自控着，王俊凯觉得他也能吃到肚子不消化再走。
　　看着王俊凯一脸满足，王源笑道：
　　“味道不错吧？”
　　“嗯，还好。”王俊凯淡定的说到。
　　“嘿嘿。”王源也不介意王俊凯的冷淡，喝完最后一口糖水，吧唧吧唧嘴，吆喝一声：“老呀子哎，结账。”
　　把王俊凯吓一跳，王源解释道：“大爷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哎，来嘞。”
　　“汤圆芝麻糊三块一碗，豆花两块，一共十六块，给你打个折，十五行了。”林大爷真是商界良心。
　　“谢谢大爷。”王源掏出钱包买单，早上的早餐是王俊凯买的，现在该自己了。这是两人从小到大的默契，出门吃饭非必要AA。
　　吃饱喝足，王源又想起正事儿来了：
　　“走，挑礼物去。”
　　王俊凯则心不在焉的，似乎在等什么，但王源却丝毫没有讲故事的意图，王俊凯遂问道：
　　“林大爷身上没有什么故事吗？”
　　“啊？没有啊。”王源被问的莫名其妙。
　　“那他为什么在那摆了二十年的摊？”王俊凯穷追不舍。
　　“哎，这我倒是没问过，不过手艺那么好确实可以开个小店啥的，至少整个分摊嘛。”王源思索一番，突然搭在王俊凯肩上小声说道：“你说要不然咱两去拜师学艺，然后在一中门口摆个小摊，你想想，咱学校那么多学生，一人一天一碗汤圆，咱两就赚翻了，到时候实现一个亿的目标，so easy。考虑一下？”
　　王俊凯拍了一下王源的头：“想什么美事呢，还一个亿？别全让你自己吃了就不错了，到时候肯定血本无归。”
　　“也是，这金钱和美食啊还真是两难全。”王源一副纠结无奈的样子，让王俊凯看了十分好笑。
　　“等我先实现一个亿的小目标，再回来摆摊，到时候就不怕你吃穷了。”王俊凯对于自己的提议甚是满意。
　　王源似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笑笑，转移了话题：
　　“你是不是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都得有个背后的故事？”
　　“难道不是吗？”
　　若不是经历过什么的人，怎舍得远离尘世繁华？就这样安静的守着世界一隅，一守就是二十年，甚至会一直守下去。
　　“看起来不像，乐呵呵的一个小老头，上次来在追特种兵，这段时间估计剧荒了，又把炊事班的故事搬出来看，虽然一直守在这个角落，外面的故事倒也是没有落下。”
　　“但是......”王俊凯还想说什么，又觉得争论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便不再多说。
　　只是那二十年如一日的守候，那多年不变的军旅电视，那声年代久远的“老呀子”，无不承载着某段记忆，是记忆的主人固执守候的，那段故事啊。
　　王俊凯回头看了看那个简陋的小摊，仿佛被时光遗忘了，与两旁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灶台的炊烟模糊了王俊凯的视线，灶台旁的身影显的孤单凄凉。仿佛察觉到王俊凯的注视，大爷朝王俊凯所在的方向摆了摆手，和蔼的笑了笑，接着看剧，想是演到什么搞笑的地方了，林大爷拍着膝盖，哈哈大笑。
　　“看什么呢？”王源走在前面，一回头，又不见王俊凯的身影，只得回头再牵着王俊凯手腕：“真是，这么大个人了，还老是走丢。”
　　王俊凯听到王源这老气横秋的语气，宠溺的笑了笑，被牵挂的感觉真不错啊。干脆彻底耍赖：
　　“说了掉向，你还只顾自己往前跑。”
　　“好好，我的错，今天绝对不放开你的手行了吧。”王源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
　　王俊凯强忍着笑意，答道：“行。”

　　终于，两人要正儿八经的选礼物了。
　　首先，进入一家精品店，一踏上门口的台阶，王源就止步了。
　　“换一家吧。”
　　“怎么了？”王俊凯感到不解，一半女生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
　　“人太多了，而且全是女的，咱两大老爷们进去算个啥事啊？”
　　“哦。”王俊凯表示，反正是你送礼，你决定就好。
　　第二站，两人来到一家玩具店，这次王源毫不犹豫的拉着王俊凯进去。然后两人一人抱了个模型出来，当然，买给自己的。
　　最后实在没选择了，去超市看看吧。
　　一进超市大门，那就是王源的天地啊。熟门熟路的找了辆小推车，开始扫货。往往一进门就是各种各样的促销零食，王源看的眼睛都直了，将小推车交给王俊凯，自己上货架挑选起来。
　　“哇塞，这个薯片才十块钱三包，要了。”
　　“喔~这还有辣条，要两包。”
　　“我的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巧克力都买一送一？”
　　看见王源停在巧克力面前，王俊凯不由的心一紧，“这二货不会真的送人巧克力吧？”
　　果然，王源拿了两盒巧克力放在小推车里，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王源朝某个方向跑去。于是，在王源跑远之际，王俊凯悄悄的将两盒巧克力放回货架。然后若无其事的去追寻王源的身影。
　　只见王源提了包大杏仁，放进了小推车。
　　差点忘了，王源从小就喜欢吃干果，奈何杏仁之类的太贵，每次只能拿花生米解馋。想到这个，王俊凯推车到干果区域，又拿了包杏仁和腰果放下了。
　　两人逛了一会儿，小推车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王源还想往里面拿，被王俊凯制止了。
　　“今天先买这些吧，下次再来。”
　　对于王俊凯口中的“下次”，王源总是不以为意：“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呢，再屯点货。”
　　王俊凯知道王源肯定是买多少吃多少的，为了避免光吃零食不吃饭，王俊凯没再纵容，下了狠招：
　　“你兜里的钱够吗？”
　　“把这茬忘了。”王源了眼自己空瘪瘪的钱包，“好吧，去结账吧。”
　　周末排队的人有点多，王源闲着无聊，开始翻自己都买了些什么。一旁的王俊凯看的心惊胆战，他可没忘了刚才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只希望王源这个马大哈能忽略掉。结果他想错了，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精神，王源对于打折零食意外的执着，很快便发现了。
　　“哎，我记得有盒巧克力买一送一啊，怎么没拿吗？”
　　“我不知道。”王俊凯眼神飘忽。
　　“看来是我忘了。”王源不疑有他，看了看前面排队的长龙：“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两盒。”
　　于是跑了回去，望着王源的背影，王俊凯很是无奈，“这傻子真的要送巧克力啊。”

　　结完账，王源的钱包也就空了，还管王俊凯借了100块钱，虽然王俊凯说不用还了，不过王源还是执意等下个周生活费到手之后给他，对此王俊凯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多出来那些钱刚好是他多拿的那两包干果。知道王源的性格，也不再争执，只是下次还是直接结完账再给他好了。
　　两人一人提着一个大袋子，也不好再逛了，遂启程回家。由于王俊凯的自行车停在王源家楼下，正好和王源一起回到他家。
　　“上去吃了饭再回吧。”王源顺口说道，小时候两人互相蹭饭很是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王俊凯突然没有了心情：“算了吧，今天有点累了，先走了。”
　　“哎，你等会。”王源叫住了准备骑车离开的王俊凯。
　　“什么事？”
　　只见王源从袋子里翻出一盒巧克力，递给王俊凯：“今天谢谢你啦。”
　　看着这巧克力，王俊凯内心翻了个白眼，“这二货不会送我一盒，和那姑娘一盒吧？”
　　王俊凯没有接，“你两盒都送给柳叶吧，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哎，我干嘛要送她巧克力啊？不是你说送巧克力不合适么？”王源一脸雾水：“你不吃那两盒我都自己吃了？”
　　“这巧克力是你给自己买的？”王俊凯没搞清楚状况。
　　“是啊”王源想了想，又说道：“也不是，本来想给你一盒，现在看来，都是我的了，嘿嘿。”
　　“想美事儿呢。”王俊凯一把夺过王源手中的巧克力，“哪有送出去的礼物还往回拿的？”
　　“不是你自己说不要的么？而且，你不是不喜欢巧克力吗？”
　　“为了防止你长蛀牙，我就牺牲一下咯。”
　　“又不是小孩子，长什么蛀牙，连智齿都没有。”王源吐槽道。
　　知道这是王源特地为自己买的之后，王俊凯的心简直像已经吃了巧克力一样甜。今天这一天真是，一直在蜜罐里泡着的感觉，太幸福。
　　不过，要是由头不是给别人买礼物就好了，想起这事，王俊凯就好奇了，总不能两人忙活了一天，最后还没决定送啥吧？
　　“那柳叶生日你送她什么？”
　　“杏仁吧。”
　　“为什么？”王俊凯不明白这个礼物含义何在。
　　“祝她拥有‘杏’福‘仁’生，而且吃过之后也就什么都不留下了。”
　　“嗯，有道理。”王俊凯点头认可，心想：“看来这礼物送吃的满是学问啊，值得研究研究。”
　　王源见王俊凯骑在车上，既不走，也不下车，遂踢了下车胎：
　　“你到底上不上我家吃饭？”
　　“去，去，去，必须得去，阿姨的手艺我还没尝过呢。”连忙下车，将车停在一旁，屁颠屁颠的跟着王源上楼，仿佛刚才那个说“累了”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妈的厨艺，那真的是，保管你吃了上顿想下顿。”王源吹嘘到。
　　“是吗？和奶奶比怎么样？”
　　“那可能还差点火候。”
　　“哦。”
　　“哦什么，我奶奶那厨艺是一般人能比的吗？那简直是天下无双啊。”
　　“嗯，尤其是做小龙虾。”
　　“对对对，还有......”
　　楼道里传来两人兴奋的讨论声，不知道为啥，两人总是放二十一世纪的电梯不走，偏爱十一层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