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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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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县决赛当天。
青叶城西VS白鸟泽——18:25 ; 21:25落败。
球场被网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胜者的欢呼雀跃，一半是败者的失魂落魄。
雅子紧了紧握在栏杆上的手，舌尖略带苦涩。
她有些后悔，之前没有来看他们比赛了。
何等的精彩，双方不分伯仲，拼死而战。那种让旁观者看了都会为之颤栗的精神搏斗，那种想要赢取胜利的信念。
藤田雅子，16岁，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热血，什么叫拼搏。
雅子转身朝出口奔去，她莫名地知道，及川还没有离开，还在某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果然，雅子喘着气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长凳，及川头上盖着毛巾正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雅子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让他一个人呆着比较好吗？
但是……
看着垂头丧气、仿佛失去生机的及川，脚却控制不住地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
然而，即便看到有人来了，他也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个静止的雕塑。
雅子咬了咬唇，开口：“你要这样闷闷不乐到什么时候，及川。”
对面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依旧沉默不语，毫无反应。
雅子心中莫名燃起一团火，不由抬高了分贝：“你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你在这里一个人自责有用吗？”
“藤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从毛巾底下传上来的声音沙哑又晦涩，似乎是在诉说主人临近溃堤的边缘。
这样的及川很陌生，这样说话的及川透着让她有些害怕的气息。
她知道如果她还继续站在这里试图对他说点什么，可能在下一秒就会被他的言语所伤害。
但是……看到这样的他，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雅子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但是最终浮现在她眼前的，是那场震撼人心的比赛，莫名给了她说下去的勇气。
雅子克制住微微颤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回去训练吧，及川。大家都在等着你。”
“你懂什么？！训练有什么用？从初中开始就一直输，不管怎么训练都抵不过天才！我注定只是个凡人！训练有什么意义？！”
及川彻猛地抬起头，面目狰狞，两只手恶狠狠地拽着她的胳膊，力气大到她觉得骨头都快要断了。
但是她很清楚，这个时候绝不能后退。
雅子以有史以来最高的分贝回敬了过去：“所以呢？所以你就打算放弃排球了吗？嘴上说着比不过天才，其实只是你懦弱退缩的借口！就算对方是天才又怎么样？就算你没有才能比不过又怎么样？既然不想放弃，那就只能拼命往前进了啊！”
“……”及川垂下头，拽住她的力道松了一些。
雅子试着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比起你所谓的天才来说，无论遇到多强大的对手都敢于挑战，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都不气馁的韧性，这是远胜于任何天才的「强大」。”
“远胜于天才的……强大？”
“嗯。”雅子拿下他松开力道的手，握在手心里：“无论面对何种对决都能乐在其中，坦然直面自己的弱小和不足，这是任何天才都无法替代的「强大」。”
“乍一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是世上能真正做到的没有多少人。既然认为自己不是天才，又想赢取胜利，那就只剩下这一条路了吧。”
雅子拉下他头上的毛巾，蹲下身替他擦了擦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看到对方露出些许迷茫和脆弱的眼睛，不由得又放柔了声音：“自责要短暂，铭记要长久。将这些失败的经历都化作你的经验，把他们打造成利剑，为你未来的道路披荆斩棘吧。”
“上天让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无论是好是坏，都有其意义，至于通向胜利或是终结，全权在于你的选择了。”
“而且，今天到场的任何人都无法否认你的才能。及川，你很优秀，这点毋庸置疑。”
及川的耳畔不断回响着如同天使般吟唱的教说，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硬深深地拖了出来。
之前涣散的眼瞳重新注入了光彩，深邃而夺目，从内而外，宛若新生。
雅子还在绞尽脑汁、絮絮叨叨地不停给对方灌输心灵鸡汤，谁知对面的少年突然一下子把她拽了起来。
“雅子，谢谢你。”
突然对上及川认真专注的眼神，雅子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莫名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嘛，不管怎么样。输了就偷偷跑出来哭鼻子的人是不会成功的！”
话音刚落，雅子就被对方一把抱进了怀里。
那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略带单薄却又宽阔温暖的胸膛，淡淡的青草气息萦绕在鼻尖。
“喂，你身上都是汗啊，快放开！”雅子双手抵在他胸口，吐槽道。
“谢谢你，雅子。”声音透过胸口和耳骨传来，酥酥麻麻地直击心脏。
雅子态度骤然软化了下来：“听到了，快起开，黏死了。”
及川彻紧了紧手臂，勾起了嘴角：“再让我抱会儿，雅子好软好香，就像肉粽子。”
“什么！肉粽子？！你快给我放开！”
“不放！(*￣︶￣）”
“放不放？”
“不放！！*～(￣▽￣）”
“啊啊啊！我的脚脚脚！这可是要拿世界冠军的脚啊！”
“输了几次比赛就一个人哭鼻子的人还世界冠军？”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保证不哭鼻子! o(*￣▽￣*)o”
“哭鼻子这种事也能让你开心吗？”
“是有雅子在我比较开心啦!<(￣︶￣)>”
“……回去了。”
“哦哦！回去训练了噢!＼(*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