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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办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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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嫁的太监敲开了侯府的大门,总管早等在门房了,将夏泽与裕妃派来的送嫁宫人掌事嬷嬷分开,独独带着夏泽到了柳城的院子,叫一群家丁护卫,送嫁的嬷嬷想说,不和规矩都没机会,按理来说,夏泽入将军府的这夜是要被送上床直接啪啪啪的,看看眼下的情况,剧情没按真吃噶韩的走,松了口气的同时,有觉得有点小失望呢,苍天啊,原谅他吧,做了两辈子的小纯洁,难免期待某些事情的说嘿嘿。
跟着管家七拐八拐,耳边突然听到阵阵破空之声,等拐个弯进到院子,侯爷正在院中练武,比武侠片里最帅的主角都耀眼,好几百个百分点,火红的夕阳下,长枪舞出绚丽光彩,白色的玉兰树下,夏泽仿佛看到了电影里的慢镜头,飞舞的汗珠都带着七彩的光芒,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快要飞出去了,实际上也确实把心丢在了人家身上。
“大少爷!宫中送来了试婚的宫人,其他人已经安排好了,这位…”管家等到柳城舞完了枪,才走上前开口。
夏泽傻了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直到人走近了,才意识到红着脸连转开了视线,殊不知那脸红的样子,叫有些人勾起了唇,露出了脸上可爱的酒窝。
柳城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此时已经被汗湿透了,前襟敞着露出八块腹肌,胸肌,还有若隐若现的两点,夏泽瞄了一眼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垂头盯着脚尖,不敢再看,心中腹诽都怪那个嬷嬷,大白天的将那些有的没得,搞得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柳城拿起侍从手中的布巾擦了把汗,收敛笑意眉梢微挑,“李飞,给他安置个地方!”
“是!”拿着李飞答应了声,皱眉问:“在内院安排?”
“嗯”柳城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泽,转身径自进了书房。
夏泽保持鸵鸟状,将军那略微的不自然,侍从和管家对视的眼神,全没看见,乖巧的跟着侍从往前走,高门大户宅子里都是一个一个的小院,每个小院里各有书房卧房小厨房下人房,夏泽被安排在小厨房边上,他倒是没觉得什么,在前世的孤儿院也好,头几年在村子里也好,什么烂地方没住过,他一点都不觉得简陋。
殊不知这处是整个院子最简陋偏僻的,按理说夏泽这种身份入府,理应有一方小院居住,日后公主与之成婚后,是侍君或是伺候的床笫的小厮,再做安排,夏泽落到这个境遇,不是柳城的本意,却成了日后诸事的推手。
夏泽笑眯眯的谢过李飞,拿了公主给的银果子,多谢人家照顾。
李飞拿了银子面色有些奇怪,夏泽以为是嫌少,又拿了一颗递过去,李飞面色复杂的收起两个银果子转身离开。
夏泽是个勤快人,什么苦没吃过,有道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送走了李飞,到小厨房打了水,里里外外的收拾,虽然不知道要住多久,收拾干净了自己才住的舒服。
李飞去而复反,站在角落盯着夏泽的,太子传话来说,来的必定是裕妃的心腹,怎么这人跟他想的不太一样,那么干净,不像是攻于心计的人,思来想去李飞心里只是那句人不可貌相,对夏泽更多了些敌方。
夏泽作为一个不速之客在这儿是不受欢迎的,自己忙活到天黑,也没人给他送吃食,拿着银果子,走出去挺远才看见人,麻烦丫鬟拿了些吃食过来,大厨房早就熄了,只拿了些面粉和蔬菜,夏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接过来千恩万谢,左右旁边就是厨房,收拾完小窝的夏泽又收拾起了小厨房,夜深小厨房起了炊烟。
夏泽擀好了面等着水开,托着腮回想头几天公主的话。
那日公主从裕妃那回来,脸色阴沉,喝退了所有人独独把他留下,喝了一声跪下,拿起茶盅摔在了地上,又拿起点心盘子扔在了门上,“都给本宫滚远点,狗奴才!惹恼了本宫挨个收拾了你们!”公主话音一落,夏泽就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两相对望,夏泽虽然有点蒙,却瞬间从公主眼中的苦涩,明白了意思,这是有事要同自己说,又怕隔墙有耳,扫开膝前的碎片,向前膝行了几步,凑到公主近前。
“嗨”公主叹了一声,拿手戳了戳夏泽的前额,“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就笨了!”“公主!?”夏泽睁大了眼睛,做出一脸可怜样!萌萌哒!公主看着他又叹了口气,“本宫是保不了你了!”
“……”夏泽心里咯噔一声,眼里闪过耀王那张色中饿鬼的丑恶脸孔,若正落得那个地步,只改怎么做,宁死不屈,还是干脆把这件事亲摊开到明面上,按照眼下的形势来看,这就是一个人死,和大家一起死的区别,夏泽心中惊涛骇浪,却听公主开口,给他的人生指了另一条路……
“宫中要选一个人出宫入柳家试婚,本宫和幕后说,让你去!”
“我!”夏泽抬起手指着自己,明显脑细胞不够用了。
“小夏子,本宫看得出你与众不同,但你如果没有攀龙附凤的心,借着这次的事出宫吧,躲开我皇兄,也躲开父皇,如若不然,母妃能饶你一时,但早晚不会放过你的。”公主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的拂过他的脸,温柔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那眼神仿佛穿过他的脸望向另一个人。
夏泽没说话,眼前的窈窕少女身上是走过阴谋的死寂,明明是单纯干脆的花样年华,却……这深宫之中,果真没有一个人能单纯……
“你和她太像了,脾性也像,像是阳光似得总叫人暖洋洋的,无论母妃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依旧没能取代她。有的人无论活着或是死了,她的位置从来没人能取代,父皇一直寻找着她的影子,那些人最后,都…我不想你也这样,你当我私心也好,什么都好,走吧!我不想有一天,你死在我眼前,或者我亲手……”
夏泽看着少女颤抖的肩膀,情不自禁的起身抬起手把人揽进了怀里,手在她背上轻拍安抚,一如很多年之前,抱住哭闹不休的小妹妹,江山依旧物是人非,不幸的人不知道是流落民间的他,还是明明有亲人在身边,却宿在狼窝里艰难求生的她。
“唉!”夏泽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被一团影子兜头照了下来,转头往后看对上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脏咚咚的乱跳,哎呦一声差点从坐着的小板凳上跌下来。
“小心!”男人伸手一捞,把人扶住揽进了自己怀里,一人低头一人眼脸,两两对视,夏泽慌乱退后,一脸通红,男人看似波澜不惊,却好像因为某人突然离开他怀里,有点点的不悦,四下看了一眼,小厨房自母亲离世再无人用过,府里的佣人散漫每次路过都是杂乱无章,这会却被收拾的干净利落,抬眼看了眼炉灶,“你在做什么?”。
“煮…煮面…”夏泽眼神闪躲磕磕巴巴。
“这么晚?还没吃?”
夏泽可不想第一天到人家府里就告状,弄得小家子气,胡乱说了几句应付,说喜欢自己动手。
柳城眯起了眼睛,眼前这小人儿不是善于撒谎的,看破不说破。
“水开了!”夏泽打开锅盖,把面下进去,他喜欢吃细一些的面,水滚两次就熟了,过冷水转头炸酱,香喷喷的鸡蛋辣椒酱刺激着味蕾,引得人食指大动,夏泽饿的厉害,闻了这香味哈喇子都要下来了,却没忘了问柳城一句,要不要吃,男人的嘴上在拒绝,夏泽却听见了五脏庙打雷的动静,瞄了一样柳城,不吃不走,在你家本宝宝又不能赶你,大将军因为自己的不诚实脸红了,觉得好笑又忍住了,他本来就做多了,把明天早上也带出来了,做炒面烩面,现在不用了,就怕他这点粮食不够侯爷吃的。
夏泽先给了主人一碗,侯爷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吃的狼吞虎咽,夏泽看了看自己的碗,吃之前又拨过去了一些。
简陋的小厨房,昏黄的油灯,两人的目光又对在一起,突然有种小夫夫的既视感,两人似乎想的一样,都红了脸。
侯爷吃饱了放下碗筷潇洒离开,夏泽只吃了半碗面,揉着还空着的肚子,吹熄了油灯回了房间,睡到半夜被饿醒的夏泽,披上衣服再搞点吃的祭五脏庙,一推开门门口放着个食盒,看来是那个吃了它晚饭的家伙补偿给他的,不过打开食盒有点小吃惊,里面居然是他爱吃的豌豆黄和酥饼!困的浑浑噩噩饿的晕头转向的夏泽没功夫理会这些,胡乱的塞了一些,灌了一大碗水,就睡着了。
日子总是在无声无息间走的飞快,夏泽入府已经快七天了,起床,做饭,发呆,做饭,发呆,做饭,发呆,睡觉,侯府的其他人,对他都避之唯恐不及,侯爷许是吩咐过,每日都有大师傅送食材来,材料都格外的新鲜上货色,同行之间心心相惜,大师傅偶尔会跟他聊上两句,除了大师傅,夏泽见的最多的就是柳城了,那人啊几乎每日都这吃上一顿饭,两人虽然几乎零交流,冥冥中夏泽察觉,柳城知道他的一些习惯,心下怀疑,但他还没来得及探口风,变数就来了。
清风徐徐,好个良好的午后,夏泽无所事事,今天总觉得角落里,有人在窥视他,但几次回头也没看到有人。小厮突然进来传信,说宫中来人唤他,夏泽跟着小厮走到柳城住院外头,就被陪他出宫的嬷嬷和宫人门围住了,说是同行更像是押送,夏泽觉得不对劲,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着来人一路进宫。
宫中正殿,裕妃一身奢华的宫装,懒懒的端在上位一句话也没说,一股无形的压力,富丽堂皇的宫殿,比阴司地狱还恐怖,夏泽跪在殿前,还没等他请安,身后就是一痛,要回头,肩膀被恨恨的踹了一脚。
夏泽被人拿鞭子抽了一顿,冷汗淋淋的倒在地上,嬷嬷掐着腰站在跟前,说了一痛夏泽望着老女人,这人可是比容嬷嬷可怕多了,幸亏是鞭子,要是拿针轧可就惨了。不过嬷嬷也算是给他面子,至少说明白了为什么挨这顿打。
这些日子朝中一直有人进言,反对公主与柳侯的婚事,原因是柳侯与太子的胞弟指腹为婚,陛下一直坚信五皇子还活着,并未制墓立碑,太子胞弟是嫡子,忆欢郡主是庶妹,嫡庶有别,一旦五皇子还朝,皇家许两凤子龙孙嫁给一人,只怕贻笑大方,柳侯说了一番忠义之词,又说遵从先人之命,圣上之言,这话就很巧妙了。
夏泽能入府,裕妃费了多少心血,只要办了事拿了见了喜的帕子回宫,这事就成了,夏泽却把事耽搁了这么多天,真正过问此事的掌事嬷嬷是陛下的人,陛下听闻此事,他对元后母子心中愧疚从不曾忘,这几日话里话外对裕妃已有微词,裕妃面上阴沉,心中气急,把夏泽叫进攻来斥责教训一顿,解气罢了。
当夜太后排了四个孔武有力的宫女,把夏泽送回侯府,直接把人送到了柳城房间,他们带着裕妃的手谕,谁也不敢阻拦,某人被扒了个光秃秃,丢在了侯爷的大床丄……
夏泽怀着忐忑的心情,窝在被子里,黄昏将近,屋子里只有微弱的光线,房门被人推开,随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股呛人的酒气,扑面而来,夏泽滚到了里侧,紧贴着墙壁,男人倒在他身边,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对方浑身滚热,隔着老远都不能被忽略,“侯爷,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唇被狠狠的吻上了,滚热的鼻息洒在脸上,人也欺了上来,男人高大魁梧不说,夏泽背上还满是鞭痕,疼的痛哼出声,男人一个激灵,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眼前的人,放开钳制着对方的手,倒在一边,咬牙忍着尸骨的煎熬。
夏泽望着双眼赤红,痛苦到浑身发抖的人,柳城显然是被下了药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起身放下了床帐,挡住了夕阳最后的余光……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只愿与君再不离……